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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小七从看的出刚才青龙按住楚少堂肩膀的力道,应该不会太轻,否则楚少堂的额头不会那么迅速地就伸出细密的冷汗。
然而她并不知道,楚少堂此刻承受的痛苦远比他们看上去的要更为痛苦。
尽管青龙的双手已经松开,但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他的膝盖就好像被密密麻麻的针扎了似的,只要稍微一用力想要起来,就钻心的疼。
楚仲远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这个不听话的儿子,将目光重新转向了楚非,言语中的威胁意味儿十分明显:“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楚非,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是我的侄子,我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东西还是你自己交出来吧,也省得到时候撕破脸,大家都不好看。”
把东西交出来?难道说,想要成为家主,还必须有什么信物之类的东西?
正当裴小七疑惑的时候,楚非突然将一只褐色的小木盒摆在餐桌上,而那只褐色的小木盒就好像带有魔力似的,黏住了众人的目光。
楚仲远的身子微微前倾,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木盒,就在他即将伸手去拿的时候:“空的?东西呢,东西被你放到哪里去了?”
楚非先一步把木盒打开,但盒子里却什么东西都没有,他似笑非笑地盯着楚仲远,缓缓道:“东西我已经交给沈老爷子了,你可以去问他要。”
楚仲远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他当然知道楚非不可能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沈鹤,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在搪塞他。
“楚非,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楚仲远忍无可忍,直接站了起来。
“哦?我这个人就喜欢吃罚酒。”楚非欣长的身子往后靠了靠,随即点燃一根香烟,缭绕的烟雾后方,那双黑眸却是越发的清冷起来。
裴小七实在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楚仲远这么气急败坏,忍不住偏过头问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老大,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凌少爵抿着冷硬的唇角,姿态是一如既往的冷冽,但却在将视线落向她的时候,那冰冷的目光瞬间变得柔和起来:“应该是一把钥匙,沈家也有。”
在沈麟死后,沈老爷子曾经将一把钥匙交给他,凭借那把钥匙他可以前往瑞士银行提取保险柜中的一些文件。
只有得到那些合法的文件以及资料,他才算真正的接掌了沈家,否则就只是空有个家主的名头,做不了任何实质性的事情。
除此之外沈鹤还告诉他,四大家族在家主接替上,基本都是如此。也正是因此,所以凌少爵才推测楚家应该也是这样,楚仲远想要的应该就是那把能够开启保险柜的钥匙。
“钥匙?难道说还需要一些合法的手续或是资料才能够成为家主?”裴小七算是猜了个大概,而接下来楚仲远的咆哮声,也印证了她的想法。
“楚非,你以为我拿不到那些文件,就没办法让少堂成为家主么?我个告诉你,我有的是方法让你乖乖把东西拿出来。”
楚少堂看着自己的父亲为了所谓的权利,面容狰狞,他只能紧紧咬着牙龈,把所有的痛苦和愤怒都往肚子里吞。
楚非眉锋一挑,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儿:“哦?那我到是很好奇,你到底有什么方法能够让我把东西交出来。”
楚仲远突然站起来,在他站起来的时候,手中已经握好了一把泛着冰冷金属光芒的手抢,抢口正对楚非的眉心:方法就是让你死。“
楚非并没有让顾楠参加晚上的宴会,但是待在房间里陪着女儿的顾楠却始终无法安心,她将凌玥暂时交给育婴师,想要前往餐厅看看。结果等她刚走近餐厅门口,看到的就是楚仲远持抢对准了楚非。
也不知道是出于本能反应,还是怎么回事,顾楠毫不犹豫地拔出腰间的手抢,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的瞬间,扣动扳机。
砰——!随着抢声的响起的,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楚仲远捂着右手手腕被打出来的血窟窿,面色惨白,额头上的冷汗更是一颗一颗地往下落。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抢,当那十多位楚家元老还处在震惊状态中的时候,青龙和白虎已经起身,迅速往顾楠的方向掠去。
同一时间,朱雀拦住了白虎的去路,而已经快要接近顾楠的青龙,则被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两名暗卫给挡住了。
当然,最让众人感到震惊和恐惧的事情还在后面,在两名拦住青龙的暗卫出现后,眨眼功夫,整个餐厅就都被身着黑色劲衣的暗卫给团团围住了。
但是让裴学校七感到意外的是,虽然其他人的眼中都浮现出了恐惧之色,却唯独有一个人没有,那就是楚仲远。
不但如此,他的眼中反而还流露出一种兴奋之色。
楚非以最快的速
度掠到顾楠的身边,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怎么跑出来了?”这个笨女人,这个时候出来很危险啊。
顾楠的手里还握着抢,扫了眼餐厅,却突然笑了:“我感觉又回到了做警察的日子。”作为一个缉毒警,她曾经经常要面对这种生死攸关的血腥场面。
不过她却从来没有一次像刚才那样害怕到了极点,她只要一想到楚仲远会开抢,手就不由自主地拔出了抢。
索性虽然害怕到了极点,但理智却还在,否则她打中的就不是楚仲远的手腕,而是必死无疑的脑袋。
楚非像呵护着无价的珍宝,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含着温柔笑意的唇轻轻落在女人光洁饱满的额头上。
如果不是时间地点不对,深情拥抱的两人真的美好的就像是一副画儿。
“首判阁下。”一名黑衣劲装的暗卫走到距离楚非两步之遥的地方,屈膝半跪,似乎是在等待接下来的命令。
只是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伴随着一声巨大的额响声,一阵急促而又有力的脚步声骤然窜入众人的耳膜。
捂着手腕的楚仲远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掩饰不住的得意:“楚非,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既然敢赴这鸿门宴,就留了后手。”
“容成?”裴小七看着容成身后二十多名全副武装的雇佣军,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就是容成是楚仲远的人。
但是很快,她的这种念头就打消了,因为容成带来的那二十多名雇佣军,纷纷把抢指向了楚家的十多位元老,其中也包括了楚仲远。
“你、你……”楚仲远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死死地盯着容成,声音却从刚才的兴奋和得意变成了颤抖,“你和……你和他是一伙的……”
容成冷冰冰地看着楚仲远,淡淡道:“你早就该想到,我不会做出背叛主子的事情。”
“主子,容成,他可是你的杀母仇人,你……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楚仲远怎么都无法相信,容成竟然后悔这么死心塌地的效忠楚非,“你、你竟然还帮他,你就不怕沙曼夫人死不瞑目。”
容成眸色一沉,面容越发冰冷起来:“做错事情,就要付出代价,而且……杀死我母亲的人,不是首判阁下。”
楚仲远依旧不死心:“对,杀死你母亲的的确不是楚非。但是,他明明可以放过你的母亲,却还是见死不救,容成,你清醒一点,错过这个机会,你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报仇。”
楚少堂在心底彻底松了口气,至少事情还没有发展成他预想的最坏情况:“爸,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你给我闭嘴!”楚仲远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向他砸了过去。
楚少堂没有闪避,肩膀硬生生挨了一下。
容成面无表情地走到楚非面前,微微低头:“首判阁下。”态度,一如既往的恭敬。只是在这份恭敬之中,只有楚非能够感觉到,其中多了一份过往不曾有的生疏。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容成的信任。
同样,沙曼夫人虽然是楚非下令处死,但对于容成来说,这也不足以构成他要为母亲报仇的理由。
“全部活捉。”楚非淡淡地吐出四个字,清冷的眸子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寒霜。
眼看着楚少堂被两名暗卫架着离开,裴小七上前阻止:“不用把他带走。”那两名暗卫没有理会裴小七,而是看向楚非。
直到楚非点头,他们才松开楚少堂。
“你的腿?”裴小七察觉到了他双腿的不对劲。
楚少堂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一用力膝盖就很疼。对了,小七,你去帮我说说,能不能留我父亲一条性命。”
楚少堂原本想去求楚非,可是楚仲远所做的事情又让他没有脸面去求楚非,所以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裴小七的身上。
“抱歉,我不能干涉他的决定。”裴小七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不过我可以想办法看看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深夜,万籁俱寂。
小七同学捧着碗热腾腾的面,窝在沙发里吃得起劲儿,顾楠从育婴室看过凌玥后,一回到房间就闻到香喷喷的面味儿。
“嗯?你怎么跑这来了?”
裴小七吃了口面条,又喝了两口汤:“老大不在,我一个人睡不着,来找你玩,喏,我也给你煮了碗面。”
顾楠端起茶几上摆着的面,笑道:“别说,晚餐没吃什么,我还真饿了。”
“饿就快吃,我亲自下的。”
顾楠吃了两口,却皱起了眉头,神情有些古怪,裴小七看到她的脸色,不由问道:“怎么了?难道不好吃?不会啊,我特意放了干贝呢。”
“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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