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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玖抿着唇角,一直盯着搁在茶几上的匕首,目光中既又困惑,又有不甘,但更多的还是一股显而易见的恨意。
裴小七觉得匕首虽然是皇甫恒的,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这把匕首是不是有什么说法啊?”
纳兰玖听到裴小七的话,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然后微微点头:“嗯,皇甫恒说过这把匕首只会送给自己深爱的女人。”
“唔,这么说皇甫恒最爱的女人是郑绮绮?”裴小七歪着脑袋,总觉得事情好像不应该是那么回事儿。
“我不知道。”纳兰玖咬了咬牙,内心翻腾的恨意让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发颤,“当年他将这把匕首送给佐鹤茹做生日礼物,之后为了讨好佐鹤茹,又用它毁了我的脸。”
“靠,人渣,这种男人就应该千刀万剐,凌迟处死。”顾楠虽然不了解纳兰玖的过去,但从刚才的对话中她也大致听明白了一些事情。
“楠子,你别激动,别激动,当心肚子里的宝宝。”裴小七瞅着好友那副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刻就去把皇甫恒大卸八块的架势,不由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只是,“等等,你刚才说皇甫恒讨好的女人是……佐鹤茹?”
佐鹤这个姓氏,难道说就是佐鹤财阀的那个佐鹤?
纳兰玖像是看穿了裴小七心里的想法,点了下头:“你想的没错,就是佐鹤财阀,虽然佐鹤财阀名义上只有一位千金佐鹤静。但事实上佐鹤茹是佐鹤静同父异母的姐姐,不过由于是私生的原因,所以一直没有公开身份。”
“原来佐鹤家还有个私生女,老大居然都没告诉我。”裴小七想了想,“看来这个佐鹤财阀也不简单啊,能把两个女儿都嫁给了皇室,了不起!”
“嫁给皇室有什么好的,我觉得还是平凡一点会比较幸福。”在这一点上,自从跟着楚非在伦敦住过一段时间后,顾楠就深深的觉得,豪门大家族什么的最麻烦了,他还是更喜欢普通一点儿,两个人能够简简单单过一辈子的家庭。
裴小七眨了眨眼睛:“唔,楠子,听你的意思是在嫌弃我哥么?”不过想想也是,楚家到底是百年大家,又是混黑的,嫁进去的确没有普通人家来的更为安稳。
“有点嫌弃。”顾楠实话实说,她的确是不喜欢,尤其是在她怀有身孕的时候,那些楚家的长辈以及元老,看她的眼神总是透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阴沉。
纳兰玖突然冷笑一声:“除非佐鹤财阀公开承认佐鹤茹的身份,否则以皇甫恒的心机和手段是绝对不会娶一个私生女的,而且……就算佐鹤财阀承认了佐鹤茹的身份,皇甫恒也未必会真心娶她。”
如果换做那个时候,纳兰玖的确会相信皇甫恒是真心喜欢佐鹤茹的,为了讨好佐鹤茹甚至不惜毁了自己的脸。
可是在被追杀的那段日子里,以及之后被凌少爵出手相救,她明里暗里,通过各种手段获得了一些有关皇甫恒的资料以及他做过的一些事情,这才发现自己曾经深爱的男人,所有的温情都是伪装出来的。
真正的皇甫恒自私冷酷到了极点,真正儿可以说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像这样一心往上爬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真心爱上一个女人!
“他不是喜欢佐鹤茹么?”话一出口,裴小七就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的很蠢,于是又补充道,“不对,皇甫恒应该只是想利用佐鹤茹,就像他之前利用你一样。”
“你说的没错,皇甫恒的确是这种人。”纳兰玖只恨当初自己没有睁大眼睛看清楚,在皇甫恒那张温文尔雅的皮囊下,掩藏的究竟是一颗怎样冷残忍的心脏。
“这把刀你准备怎么办?”裴小七眯着眼睛,“其实我觉得要是拿去拍卖的话,应该能卖不少钱。”
纳兰玖将匕首拿起来,眸光顿冷:“我会用它亲手杀了皇甫恒。”而且是用最残忍的方法,一刀一刀地让他生不如死。
裴小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却没有接着纳兰玖的话说下去,就算能够成功暗杀皇甫恒,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毕竟以一个人的力量是怎么也无法对抗整个皇室的。
只是有些事情,明知道不会成功,明知道做了之后将会有毁灭的后果,也必须去做。甚至裴小七觉得,如果换做是自己,只怕会比纳兰玖做的更绝更狠一些。
夜晚,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经历下午在帝凰会所欲沈麟的交锋,直到现在裴小七的神经都无法完全放松下来,再加上楚非又一次莫名失踪以及无法联系上凌少爵,使她翻来覆去怎么都无法入睡。
到了后半夜,就在裴小七迷迷糊糊即将睡着的时候,一丝极轻的开门声窜入耳膜,她立刻睁
开眼睛,抬手打开了床头的壁灯。
鹅黄色的灯光温柔地映照在男人略显冷硬的五官上,凌少爵张开双臂,把抱住连拖鞋都没穿就扑到自己怀里的小妻子,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笨蛋,脚不冷?”凌少爵一把将她打横抱起,重新塞回被窝儿,衣角却被一只小手紧紧地抓着不肯松手。
“老大,你又要走?”裴小七仰着小脸儿,秀气的眉梢紧紧地拧着。
瞅着她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儿,男人的心,狠狠一软,顺势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带着薄茧的指腹一点一点摩挲着女人白皙无暇的脸蛋儿:“不走。”
“唔,太好了,老大,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啊,担心你也被沈麟抓走了。”
“对不起。”俺男人低低的嗓音带着歉意,凝视着女人的目光却越发温柔起来。
裴小七吸了吸鼻子,声音有点哽咽:“别跟我说对不起,只要你自己小心些就行了。哦,对了……”她把在帝凰会所发生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也包括把楚非又被神秘的面包车给带走的事情,“老大,我哥不糊有事吧?”
凌少爵眯了下漆黑的眸子:“其实,你不去救他也可以。”
裴小七愣了一下,旦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瞪大眼睛问道:“这么说我是在帮倒忙?楚非是故意被沈麟抓住的?”不会这么倒霉啊,费尽心血做的一切竟然是在帮倒忙,呜呜,这个结果小七同学表示不能接受。
凌少爵看着她一脸苦兮兮的样子,好笑地摇摇头:“小笨蛋,怎么说他也做了那么多年的最高首判,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捉住?”
“唔……我哪里会知道这么多啊……呜呜……”小七同学真的要泪奔了,没过一会儿她又突然把小脸儿一板,伸出小手指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戳了戳,“都怪你们,做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你们要是告诉我的话,我至于去找沈麟拼命么!”
呜呜,真的是拼命啊,还把帝凰会所的天台给炸了,呜呜,也不知道楚非会不会心疼啊!不过楚非那么有钱,就算炸了一整栋楼,对他来说也应该是九牛一毛。
嗯,一定是这样的,这么想着,小七同学心里那小小的罪恶感,瞬间如同水滴遇到烧得滚烫的铁板儿,跐溜儿一下就蒸发的无影无踪。
留下的只有对什么都不告诉自己的凌爵爷的控诉。
凌少爵一见她那兴师问罪的眼神,赶忙举手投降:“媳妇儿,这事儿你可不能怪我,我事先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楚非准备吞了南家,但具体怎么个吞法儿,则是一知半解。
直到几个小时前他从Q研究院赶回来的路上,才接到楚非的电话,大致了解了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裴小七偏过头,小脸儿气地圆鼓鼓的:“哼,借口。”
“媳妇儿,别生气了,这真的不怪我啊。”明明是楚非那个混蛋的错,为什么要算在自己的头上啊,凌爵爷表示自己真的很冤枉。
冷哼一声,小七同学不为所动,俏丽的小脸儿还是故意板着,只是眼尾的余光却忍不住偷偷向一脸委屈的男人偷偷瞄去。
“媳妇儿,我错了,我抱着下次不管楚非要做什么,都竭尽所能调查清楚,然后向媳妇儿大人汇报!”
男人带着新生胡茬儿的下巴往女人馨香柔软的颈窝儿里蹭了蹭,低沉的嗓音染上了些许暗哑,隐隐还带着股压抑的味道。
裴小七被他蹭得脖子里痒痒的,伸手去推,可男人的身体就像是一堵墙似的,怎么也推不开:“唔……别闹,好痒!”
谁知这话一出口,男人不但没有停止,反而还变本加厉了,不一会儿,就化身为一头眼睛放着咻咻绿光的饿狼。
接下来的十多天里,凌爵爷都待在沁园没有出去,小七同学的心情也因此变得欢实乐呵儿起来。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订购各种各样的食材,然后做一大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以此来打发时间。
只是对于她来说时间是打发了,可是对于凌少爵、顾楠以及纳兰玖来说,事情可变得有些不太妙。
“我真的吃不下了。”纳兰玖欲哭无泪地盯着被推到自己面前的那盘红烧肉,“小七,就算是喂猪也不是这么个喂法啊。”
不,这简直比喂猪还要恐怖啊,哪家的猪十天就能涨十斤?
可是在这十多天里,原本身形削瘦的纳兰玖,硬生生的胖了十斤,要知道对于女人来说肥胖可是头号天敌啊。
“唔,那好吧,我帮你放冰箱里,晚上再吃。”裴小七瞅了眼正对着碗里的水晶猪脚发呆的凌爵爷,哼哼道,“老大,你这几天太过辛苦,要好好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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