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秋英听得糊里糊涂。
顾鑫看了眼睛迟迟没有动静的手机,为了缓解心里的焦虑,便开口解释:“楚非要PIO412名单,凡是以属于这个编号内的人员,全都是我手中掌握的,换句话说,也就是沈麟的人。一旦这份名单落入楚非手中,那我就完蛋……不,是我们都完蛋了。”
顾鑫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的妻子,那意思不言而喻,会完蛋的不仅仅是顾家,还有同一条船上的郑家。
郑秋英想了想:“你笨啊,不把名单给他就行了呗。”
顾鑫下意识又看了眼手机,心头隐隐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楚非在全国各地安放了基因武器,上头已经核实,情况属实,如果不按照他的要求来做,那么……”
后面的话不用说的太明白,郑秋英也明白其中含义:“老顾,那、那这怎么办?那个裴小七可是凌少爵的妻子,也是楚非的妹妹,要是凌少爵和楚非联手,拿到那份名单,你可就要完蛋了。”
顾鑫眯了下眼睛:“不是我,是我们。这也就是我担心的地方,不过我刚才让延北想办法杀了楚非,就算到时候上头追究下来,让他顶罪就好。”
郑秋英连连点头:“这个办法好,我们照顾他这么多年,是时候报答我们了。等等,不对啊,万一他不听你的怎么办?”
顾鑫想到被自己捉起来的那个年轻女人,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一点:“你放心,他的女人和孩子,都在我的手里。”
在发生夏家的那件事之后,顾鑫就开始对这个儿子有所防备。
和夏百川一样,当年夏浅死的时候,他永远也忘不了幼年的顾延北,那充满愤怒的阴沉眼神。
顾鑫一直认为,顾延北的恨并不是针对自己的,毕竟开枪打死他母亲夏浅的,是夏百川。可是——
自从夏百川死后,顾鑫才发现,顾延北心中的恨并没有消失,并且隐隐想起顾延北幼年时候看自己的眼神。
他原以为,顾延北冷漠疏离的态度,是因为害怕自己,可后来他才渐渐感觉得到,那不是害怕,而是隐藏在平静之下的愤怒。
郑秋英赞赏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没想到你竟然懂未雨绸缪,可是话又说回来,无毒不丈夫,他要是还不按照你说的做该怎么办?”
顾鑫显然没有料到这种情况,他伸手去烟盒拿烟的手抖了一下,好不容易点燃香烟,他狠狠吸了一口:“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郑秋英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什么叫听天由命,那麟呢,找他想办法啊!”郑秋英没有告诉顾鑫,郑家能有今天,很大一部分程度上,也有沈麟的功劳。
顾鑫缓缓吐出眼圈,缭绕烟雾背后,沉默了片刻,才很是无力地吐出四个字儿:“他失踪了!”
等了约莫五分钟。
顾鑫的手机响了,他赶忙接通:“延北啊,事情怎么样了?”
一旁的郑秋英忍不住贴了过去,想听听电话了的顾延北在说些什么。然而——
听筒里传来的却是楚非的声音。
“顾鑫,把自己的儿子推出去送死,呵呵,果真是应验了那句话,无毒不丈夫。”
“怎么……怎么会是你,延北呢?”顾鑫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就连说话都开始哆嗦起来,先前心底的那股不安,似乎正在逐渐演变为现实。
而被顾鑫指名道姓要求接电话的顾延北,此刻却正站在一边,拿着裴小七的手机在玩贪吃蛇。
楚非瞥了眼顾延北,顾延北就像是早有预料似的,一边低着头继续玩贪吃蛇,一边平静地说:“告诉他,我死了,有事烧纸。”
手机被骗走的裴小七,扯了下嘴角:“……”
楚非对着听筒那头的顾鑫,轻笑了一声儿:“你儿子刚才说的话,估计你也听到了,还有十二分钟,我要的东西必须准备好。”
“顾延北,你不想要她们的命了,是不是?”顾鑫气急败坏地对着电话吼道,他所指的就是被他抓起来的顾延北怀有身孕的女友,施长乐。
楚非把手机稍微离自己的耳朵远一点:“别说这么大声,我不聋子,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施长乐已经被救了出来,所以你手上的王牌,已经没有了。”
“这,这怎么可能。”顾鑫咽了下口水,脑袋迅速运转着,“楚非,你要名单是么,好,好,我给你。”
挂断电话,顾鑫立刻打开电脑,把经过特殊处理的U盘接入电脑插口。
郑秋英急了:“老顾,你疯了,名单交出去,咱们可就完蛋了。”
顾鑫手指颤抖地输入密码,电脑屏幕进入只有他才能够有权限浏览的页面:“那有什么办法,楚非手里握的可是基因武器,你要知道,一旦出事,要死多少人。”
“不就是死几个人么,怕什么!”郑秋英压根儿就不明白所谓的基因武器,印象里估摸着是和炸弹差不多的东西,“就算真的死人了,不是还有郑家么。”
郑秋英的这句话,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又气又急的顾鑫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滚开,别在这里碍事,郑家郑家,你一天到晚就知道郑家,你郑家算个屁。”
郑秋英捂着脸,这么多年来,虽然顾鑫也有气急的时候,但却从来没有对她动过手,而这一下,也打的郑秋英脑袋一懵,好半天儿,就只是那么呆呆的王望着自己的丈夫。
就在顾鑫迅速调取PIO412名单的时候,另外一边儿,玩腻了贪吃蛇的顾延北突然抬起头:“你们会打牌么?”
裴小七神情古怪地看着一脸平静的顾延北,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想打牌?”
顾延北摇头:“长乐喜欢打牌,到时候你多陪陪她。”
“长乐?”裴小七想起楚非刚才打电话时候说的一句话:施长乐已经被救了出来了!
脊背挺的笔直的顾延北,突然对裴小七弯下腰:“她是我女朋友,到时候请你帮忙照顾,谢谢!”
“啊?呃……照顾就照顾,也不用这么郑重其事吧!还有,我又没死,你别对我鞠躬。”第一次被人鞠躬的裴小七,心里的感觉真是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顾延北重新站直:“郑重一点,你的责任就大一点。”
裴小七揉揉太阳穴,却是看向正在不远处打电话的楚非:“你拜托我,还不如拜托他来得更稳妥。”
联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以及身体状况,裴小七真的不觉得自己能够给别人什么保证,也承担不了什么责任。
顾延北的眼中浮现一抹诧异:“我以为你想说拜托你,不如拜托凌少来得更好。”
裴小七心里咯噔一下,顾延北的话就像是一颗石头投进湖水,在她的心里产生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为什么自己想到的会是楚非,而不是凌少爵!
这个认知,让裴小七感到心中的某个地方似乎在塌陷。
注意到她的脸色不对,顾延北浅浅地眯了下眼角:“难道凌少真的死了?”
事实上,顾延北也不相信凌少爵死了,可是从裴小七刚才的话听来,如果凌少爵没死,她又为什么会说出楚非更稳妥些这样的话来?
“我不知道!”裴小七别开脸,原先还笃定他没有死的信念,却在此刻受到了动摇,“我真的不知道。”
顾延北抿了抿唇角,退开几步,站到一旁点燃根香烟抽了起来。
此时,接完电话的楚非走到他身边,拍了拍顾延北的肩膀:“我已经让人把你老婆送去伦敦,预计七个小时后,她会给你打电话。”
“嗯。”顾延北狠狠抽了口烟,精致俊逸的五官看不出什么表情。
“有没有考虑过,换个地方儿?”楚非双手插在西装裤兜儿里。
“没有。”顾延北淡淡地说道,“我不会为你工作。”
“你都能为凌少爵卖命,为什么不肯为我工作,嗯?是觉得我身份不好?其实他的身份也好不到哪里去?”
顾延北抽了口烟,目光望向虚空中的某一点,神情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楚非轻轻笑了一声:“顾延北,有时候我真弄不懂你这个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先是帮凌少爵铲除你的外公,现在又要把你的父亲也赶尽杀绝,你到底想要什么?”
顾延北偏过头:“楚恒是我的老师。”
“哦?这么说,你是重视老师,胜过父亲的人?”
顾延北拧灭手中的香烟,平静地说道:“人活着,总得有些信仰,我只想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呵,听你这么说,我到觉得,比起凌少爵,你好像来的更加高深莫测一些。”
听着两人的对话,裴小七第一次觉得,无论凌少爵,还是楚非,自己似乎从来就没有真正走进过他们的世界。
好像有一道无形的透明墙壁,让她可以看到他们,但是却永远无法走进去。
你可以走不进他人的世界,但绝不能崩毁属于自己的世界,否则你将会无处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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