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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轩帝国,宇茗城,齐家,晴空万里。
嘎啦啦……伴着一条惊蛇似的蓝绿色的光芒.一声巨雷在头顶震响。就像老天要用雷电把大地撕碎。
“啊、啊、啊……”屋内传出痛不欲生的叫喊声。
“夫人,用力!继续用力!已经能看到头了!”
屋外,一位剑眉星目的俊朗男子面沉如水,惶惶不安,“晴天降惊雷,静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出来了!三少爷!生了!”
屋内传出惊喜激动的喊声,男子脸色转变,只剩下满满的喜悦、兴奋。
“快!止血!赶紧把热水端来。”
男子疾步走到一片慌乱的床前,把跪倒在地上的仆人推开,他看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女子,声音转而暴怒:“快去把药师找来,快去!”
女子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绝美的容颜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咳咳,云……云哥……”女子看到丈夫,强忍着露出一抹微笑,她不想在男子面前表现的那么脆弱,她一直都是英姿飒爽。
“静儿,你不要乱动,没事的没事的,药师马上就来了。”齐云抓住女子冰冷细巧的双手,嘴唇有些发颤。
“孩子……”袁静轻轻点头,想要把枕边的婴儿抱起来。
“我来。”齐云将襁褓中的婴儿抱起,“我的儿子!?”他紧张而小心地抱起孩子,有点初为人父的不真实感,不过,他发自内心的高兴。
说来也怪,这个婴儿出生时不哭不闹,安静得很,而且眼睛一直闭着,如果不是能清晰感觉到婴儿的呼吸,可能会把接生婆吓一跳。
……
“三少爷,裴老来了。”
不多时,下人们就领来一位鹤发老者。
“裴老,快来帮忙看看静儿。”齐云见老者赶至,将婴儿放下,恭敬相迎。
“三少爷放心,老夫一定竭尽全力。”老者匆匆来到床前给袁静一番检查。
“裴老,如何?”齐云双手不停发颤,很是焦灼不安。
老者为女子把脉良久,摇摇头,脸上露出惋惜之色。他站了起来,看到齐云一脸期待,不由产生愧疚,“三少爷,恕老夫实在无能为力。”
齐云心中一紧,先是一阵昏眩,接着大怒道:“无能为力!?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无能无力就无能为力,我齐家供奉你不是让你吃白饭的,今天一定要给我想出办法,不然我让你全家没命。”
凌厉的杀意漫布在整个房间,下人们吓得惊慌失措,有一个胆小的婢女直接晕了过去。裴元虽说是药师,但也算是武道高手,不过在齐云面前只能脆弱的如婴儿般无力。
“三少爷,少夫人回天乏力,您就是杀了我全家,我也是毫无办法啊!”裴元慌张地跪在地上,冷汗连连。
“我不管!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就不要出去了!”齐云双目狠辣突起,全身毛发猛然竖起,从身体迸发出恐怖灵威将裴元给震倒。
“齐云!咳咳……”虚弱却坚强的声音响起。
齐云身上的威压陡然消失,他冲到床上扶住不停咳嗽的袁静,“静儿,你不用担心,我要救你,我一定会救你的!”
“咳咳……”袁静将嘴角的血渍擦掉,没有理他,歉意地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眼里流露着恐慌神情的老者,“裴先生,是我夫君鲁莽了,你不要见怪。咳咳……”
“静儿……”齐云刚想说话就被妻子拦住,“咳咳……云哥,我的病我自己清楚,我能撑到把孩子生下来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你不要怪裴老。”
“少夫人哪里的话,三少爷的心情我能理解。还是老夫技拙,实在无能为力,请少夫人原谅。”裴元从地上起来继续跪着,不过他心里也狠狠舒了口气,既然少夫人能开口,我这小命也算保住了。
“不碍事,您老快起来,这些日子也多亏裴先生不遗余力帮我治疗才能安全把孩子生下来,还得多谢谢您。云哥,咳咳,快给裴老道歉。”袁静用手推了一下齐云,齐云叹了口气,他深知妻子的性格。
“裴老,是我鲁莽了,还请您见谅。”齐云上前把裴元扶起。
裴元站起身,诚惶诚恐道:“三少爷,您可折煞老夫了,是老夫的错。”
“裴先生,给我谈谈病情吧。”袁静淡淡说道,像是在问无关紧要的事。
少夫人不愧是巾帼英杰,裴元心中感叹,既然如此,还是把话说明白了吧。“少夫人,您的病情能拖延到今日实属奇迹,在这种情况下您还要生产实在雪上加霜。恕老夫直言……”裴元抬头看了一眼袁静,获准袁静的点头应允,接着说道:“恕我直言,即使我用秘法,也只能维持十日,不过这段时日里您只能在半昏半醒之间。”
“你说什么!?”十天,我的静儿只能活十天了!齐云怒发冲冠,真想把裴元的嘴撕碎。
“云哥!不要!我求你了!”袁静急忙拉住发怒的齐云,声音中还是产生了一丝轻微的波动。
“那要是想一直保持清醒呢?”袁静紧紧握着齐云的手,不让他挣开。
“三日,若想保持清醒,那么我只能帮少夫人维持三日。”裴元擦擦头上的汗,诚实道。
“三日?恩,那就三日吧。裴先生,拜托你了。”袁静努力将声音说大些,眼神里流露着坚定。
“静儿,什么三日,莫说十日,我要你活着,一直活着,我这就去找办法。”齐云挣脱开袁静,激动说道。
“裴先生,您先出去吧。”袁静示意屋内的仆从们全都出去。
“云哥,我们相识多长时间了?”待众人出去后,袁静柔声问道。
“八年。”齐云毫不犹豫地出口。
“哦,八年了,云哥,自从认识你,我每天都很开心。”袁静笑得很甜,像吃了蜜般的甜,“时间也足够了,要不是当年你救了我可能我早就死了,也等不了八年了,而且还让我们有了儿子,我也满足了。”
“别说了,不会的,不会的,我不允许你满足。你的命是我的,我不让你死你就不准死。”齐云紧紧搂着妻子,呜咽道。
“要不是因为你非要生这个孩子,也不会让病情恶化。”齐云虎目含泪,不敢接受事实。
“云哥,咳咳……儿子就是我的命,你不能因为我而埋怨他。”袁静有点恼火。
齐云暗骂自己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在心里打了自己几巴掌。“静儿,不会的,我会保护好儿子的,即使付出我的命。”
“瞎说!”袁静用手遮住齐云的嘴,“我不要儿子有事,也不要你有事。”
“我们都会没事的,你要好好养着,我一定能找到方法救你。”
“云哥,我的病情我自己知道,我一直在努力撑到这个孩子出世,就让我清醒地度过这最后三天吧。”袁静轻轻触摸着婴儿的脸庞,并没有因为孩子不哭不闹不睁眼而诧异。
……
三天后,齐家,大雨磅礴。
齐云怀中抱着一直没有睁开过眼的婴儿,他的眼睛里灰蒙蒙的一片,空洞、黯淡,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却也挡不住那英挺的面容。一切在他眼里都没有了温暖,可是他的手臂还紧紧抱着儿子,因为这是人世间最后的亮光。
袁静安然地躺在床上,嘴角还流露着幸福的微笑,虽然是最后的笑容,却也代表了永恒。
“主人,大少爷回来了,他们似乎有行动。”一道黑影凭空出现跪在齐云身边,虽然惊骇于主母的去世,还是要做好本分。
“好了,影。我知道了,下去吧。”齐云的声音里没有星点温度,淡漠的可怕。
就在这时,襁褓中的婴儿突然睁开了眼,一道绿芒闪过。齐云看到婴儿的眼,顿时一个激灵,全身一僵,嘴角抽搐,是害怕与忧心。“祸乱!”齐云脱口而出,声音哆嗦,犹如蚊呐。
婴儿眨动着双眼,每一次眨动都会在房间内闪过妖异的绿光,那是从婴儿的左眼中发出的。他的左眼是妖冶的绿色,比灯火要亮,却比灯火要寒,在那只眼睛中透露的是对世界的轻蔑,寒冷刺骨的眸子丝毫没有转动。反而他的右眼无比正常,炯炯有神,清澈暖人。
大雨下得更大了,一道道惊虹般的闪电划破虚空在天地之间驰骋,像是天罚。每一道“天罚”都巧妙地避过了婴儿的头顶,只是在黑夜里点亮了光明。又像是守护者,它们是在为婴儿庇护,不想让这只眼过早的睁开。
如“护卫”们所料,婴儿开始闭眼,那只不该过早出现的眸子悄然闭上,电闪雷鸣仍在继续。不过这次似乎是为了欢呼,为了庆祝,它们在集结喝彩的“焰火”向整个天地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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