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邢书的身体突然像被针扎了下似的,一脚挣脱了她的手,然后毫不留情地转身跑进雨里。
她眼睁睁地看着存活的希望一点点远离,悲伤得整个世界都倒了。爸爸,当初您也像我一样的心情吧?是的吧……邢书几乎在跑出老房子就后悔了。他想起安千宠不顾生命在河边救自己的那一幕,想起她拆掉自己的绷带,救了他的手的那一幕,立马焦虑地迅速往回跑。
醒来时,眼前迷迷糊糊,整个身体像不是自己的,疲惫而酸痛。
她摸了摸已经不痛了的心脏,心底空空的,没有温度的视线慢慢转向窗口的那抹身影。干涩地嘴唇微启:“为什么,又回来?”她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刑书会半路返回救了自己。
他抽着烟,一口一口,急促而烦躁,和以往冷漠的样子相差很多。掐灭烟头之后,关上窗户,然后走到她身旁,冷冰冰地站着:“你救过我一次,相抵了。”“哦。”说不出失望与否,她是真心把刑书当作亲人,但他显然不那么想。“大个子,你和爸爸是很好的朋友,是吗?”陷入昏迷的时候,她想起爸爸曾经说过,他在孤儿院的时候,有一个十分要好的朋友,但是那个朋友很忙,过着很危险的日子,他一直劝他,但那个朋友坚决不听劝。
想来,爸爸说的那个朋友,应该是大个子吧?
刑书烦躁地站在旁边,没有回答她,只是说:“你好好在这里静养吧,这段时间都得待在这里。
“她颦眉,这才注意到身边的景物变了,心底隐隐不安:“大个子,你想做什么?囚禁我吗,为什么。”她想坐起来,才发现右手被铁链拴在墙壁上,死死钉住。
不安变成恐惧,她拼命拽着铁链,一张小脸惨白:“大个子,为什么要栓着我?”见她把手都扯红了,刑书冷声制止:“还是保留力气吧,以你的身体想挣脱这条铁链,不自量力。”说完,他起身拿起桌上的饭盒,丢到她身上:“赶紧吃,我很晚才会回来,不想挨饿的话,就乖乖吃完。”安千宠害怕地看着四周,没有去动饭盒,她从窗户看到外面是绿油油的一颗颗大树不由心惊,难道他们在山上?这样一想,她的小脸基本没有血色了:“大个子,为什么要带我到山上?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他和爸爸是好朋友,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面对她害怕的表情,刑书无动于衷地开始做出门的准备,边回答:“这个屋子很安全,附近百公里内也不可能有野兽,所以不用担心。等我办完事情,就会回来。”“大个子,你不要丢我一个人在这里!”他蓦地转身冷眼看向她:“我没想伤害你,但如果你自找麻烦的话,也不能怪我。”她没听懂,只知道一个人待在山上一定很恐怖,她想回酒店去,很想很想!“大个子,你送我回去吧,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是饵,只有抓了你,才能套住他。”他?安千宠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他说的绝对不是许诺,那就是——“为什么?你要伤害拓?”她徒然瞪大眼睛。
刑书没有回答,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后,检查了遍四周,确定安全后离开了屋子,从外面锁好,任安千宠在屋里喊破了喉咙,也没有再回头。
一个人被关在空荡荡的小屋里,外面是树林,虫鸣鸟叫,让人惶惶不安。
虽然刑书保证过安全,但她还是害怕一个人待在小屋里,尤其是一只脚向宠物被栓着一样。
华拓知道自己离开酒店了吗?有没有四处着急地寻找。
不,她突然希望他别来找自己,大个子想要伤害的人明显是他,千万不要上当啊!
酒店……刑书独自回到酒店,立即通知了华拓安千宠被绑架的事情。男人一声不吭地坐在房间的沙发上,表情深沉难测。许久后问:“是炎帮?”刑书愧疚地低头:“对不起少爷,都是因为我。”“我说过,你是华家的人,不要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对方有什么要求?”华拓冷静地坐着,纹丝不动。
了解他的刑书知道,他的心里准定焦虑万分,只是多年的训练让男人不善于表达情绪而已。华拓了解他的同时,他也认真研究过他十多年,知己知彼。
“对方想用千宠小姐的生命,换您旗下所有的财产。”如今的华拓在中国的事业如日中天,几乎所有赚钱的项目,他都参与了一脚。而这所有的财产,根本没有人知道具体的概念。
他沉着脸看向刑书,纹丝不动地身体终于站直,目光锐利:“怎么交易?对方想吞下我的所有财产,可不是我说给,就能交接成功的。”一大沓件突然出现在刑书手中,他表情严肃地在桌上,肃然道:“这是对方传过来的件,要求您在所有签字的地方,盖章。”华拓冷然地拿起一大摞件,大概看了一眼,嘴角嗤笑:“他们把我的产业调查得真够清楚,一点都没落下。”“少爷,您要签字?值得吗,用这么产业换曾经抛弃过您的千宠小姐。”看不清华拓的情绪,但刑书深切了解到安千宠对于他的重要性。如果有奇迹,他真的不希望少爷宁愿放弃所有,也要维护安千宠的安全。但是当他看到华拓那双凌厉的黑眸时,明白奇迹终究不会发生。
“少爷,您真的要这样做?”华拓接过他递来的昂贵钢笔,面不改色地开始签着一份份转让合同,他的淡然,突然让刑书生气地一把夺过那只钢笔,碎即掷在墙上,头尾分家。
他愤怒地看着华拓略微蹙额的表情,声音冷下:“少爷,您有没有想过,如果签了这些,你将会一无所有,甚至连华家这栋传承百年的土地都会失去!您到底怎么想的,为了一个安千宠,难道舍得丢弃几十万个帮你打江山的员工,舍得让华家那些如亲人一样的下人失业,舍得......”看到华拓紧抿的薄唇,他突然住了声音,自嘲地笑了:“也对,这是都是您的,我哪有资格评判什么。对不起。”说完,他绷着一张脸,静站到旁边,但脸上还有哀伤。
邢书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从不善于把情绪暴露在外,华拓知道。
握着钢笔的动作慢慢收起,他站起身,步伐坚定地走到书房,从桌上拿起自己的钢笔,重新回到客厅。没多做解释,他毅然地签下一份份合同,尽管他知道邢书的表情有多痛心和悲愤。
一沓沓件签字的时间,几乎花去一个多小时。最后一笔落,华拓扣上笔帽,缓缓站起身:“只要对方不伤害她,怎样都可以。”“少爷!”在他打开房门,正要跨出去的那一刻,邢书沉声问道:“您这样做,是因为自己的感情,还是为了承诺?”华拓的脚微顿,脸上坚硬的线条蹙起,露出心痛的表情,但很快掩饰妥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尽快把她救出来。至于那些身外物,只要我活着、还有脑子,很快就能赚回来。”踏出房门,没想会和许诺目光相对,他抿唇,眼底拂过恼火。
看着从身旁毫不留情闪身而过的男人,她迟疑的表情迅速收回,紧跟在后:“拓,他说什么意思?你是为了承诺才对千宠好的吗?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一个小丫头。”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愉悦。
华拓的脸色越发深沉,没做解释,也不需要向她解释。
他不笨,还有千百种方法救出安千宠,但却选择顺水推舟,只是在考验那个人的真心而已。如果这真的是它想要的,他会全数交出去。
半夜,深山显得格外寂静。
自救未果的安千宠蜷缩在墙边,害怕地眼珠子不断乱瞄,深怕门口突然传来什么野兽的撞击声。
上次在树林边遇到野狗的记忆犹存,这次她手里没有任何武器,还被锁着,根本只能做瓮中之鳖。
窗外月光洒落进来,隐约勾勒出那抹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身影,这时,门突然传来咯吱声,吓得她失声尖叫,赶紧双手牢牢拽住自己的脚链,直到灯被打开,看到了刑书的阴沉的脸,才哭出声来。
“大个子,你放我走吧,求求你了!”刑书的心情本来就很差,看到她泪眼朦胧的样子,火气一下子噌地冒出来。大手把一沓沓件掷在桌上,对着一脸茫然的安千宠吼道:“你自己看看!少爷竟然为了你,愿意把所有的股份财产做交换。但只要你没事,他就将成为一个穷光蛋!”被他激愤的表情吓到,她的泪水衔在眼眶上,突然不敢流了。
“大个子......”“别叫我!安千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吗?有好几次都想暗中把你解决掉,这样少爷就不会有弱点了!如果你不是安泰生前唯一的女儿的话!”刑书认真的表情让她浑身发颤,牙齿哆嗦地说:“你、你有很多次想要杀掉我?”“是!你该庆幸自己身上流着安泰的血!”“那为什么你要拿我威胁拓?如果你真的为了拓好,就该放了我!难道.....”一个充血的年头拂过,她的脸色一丝血红都没有:“你、你想夺走他的所有财产?”安千宠简直不敢相信,邢书待在华家十多年,竟然是为了华拓的产业!他可是拓最信任的人啊!
她突然感到十分生气,生气得连害怕都忘记了:“大个子,亏我和拓把你当做一家人,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对你多好,难道你都察觉不到吗?你快把这些东西还给他,不许让他身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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