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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都,钦天监
钦天监的主道上向来人迹罕至,这一天有人一袭大红蟒袍,头戴貂尾帽,手提一壶浊酒,施施然而来。
来人行至大门口,收起雨伞,转身看了看阴雨绵绵的天空,有些灰暗,上楼而去。
阁楼很是阴暗,老旧的案几前有老者独坐。
“雨天作画大泼墨,好一片锦绣河山!韩老鬼好兴致啊。”红袍人行至老者身后,将那壶酒放在案几上。
那被称作韩老鬼的人也不看来人一眼,自顾自抓起酒壶自饮。过了一会儿,实在看不过那红袍赖在这里不走,冷冷地哼了一声。
大红蟒袍也不生气,瞥了眼韩老鬼指尖乌黑的食指,笑了笑说道:“当年的你以箓元纪事劫杀那婴儿,后来被那人带走,只能不了了之。如今红莲即将盛开,只要幽冥子传承结束,那些老鬼只能画地为牢,即使那人也不会过多干预,你就不打算西去一趟?”
韩老鬼冷笑一声,“老夫要如何,恐怕还轮不到你乔宣渍来做主吧。五年后待得天下一统,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应对宫里头那位吧。”
乔宣渍也不在乎,看了看案几上的画,轻轻言道:“所以这次找你来还是想问问你新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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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张破立从梦中醒来,睡眼惺忪,回想起昨夜,竟然记不起后来如何睡去的。走出茅屋,就见到老头正抽着烟袋,拿着架子,锵~锵~锵~正唱着京剧。走到水缸旁边喝了瓢水,便在石墩旁边蹲了下来,托着下巴看着远方渐渐升起的朝阳,想到自己今天就要远行,自己这一去应该会如这朝阳一样吧,绚烂多彩,生机勃勃。
想着想着,看着老头那么投入的唱着京剧,耳畔的老头的声音竟慢慢变得飘渺起来,到最后只听到锵~锵~锵~锵~,越来越轻,越来越淡,如丝如缕却不绝于耳,便不由得入了神。
回过神来,老爷子慢吞吞说道:“时间也差不多了,你收拾下下山去吧。”说完便把葫芦丢给了张破立。
张破立去草屋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出来贱兮兮道:“老爷子,我马上要走了,你有什么送我的不?”
老头抬腿就是一脚,骂道:“送你个屁!葫芦里有你需要的一切东西,不过目前嘛,你只能打开第一层,赶紧滚吧。”
说着又是一脚,张破立揉着屁股,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只见老头正抽着烟默默看着自己,突然间觉得茅屋前的老头竟是那么的孤独,心里一酸,说道:“老家伙,你可不能早死,等着我将来孝敬你,咱爷俩再合唱一出京剧”说完做了一个类似敬礼的动作,不过张破立是把右手向着脑袋右上方轻轻一扬,然后转身便向山下走去。
都说傻小子没脑子,离开自己生活十八年的环境,走到山下,张破立便暂时抛却了离别的思绪。随意选了一个方向,东瞧瞧西看看,一副纯种的土鳖模样,却还乐在其中。没过多久天变黑了下来,尤其是丛林中,天黑的总比山上要早一些。
夜宿山林总觉得吃点野味才够情调,有些人就是贱,明明依靠自己辟地境的修为直接抓一只兔子烤了就是。可是张破立偏偏是先下好自制的劣质套子,然后便拿着火把利用自己的速度在方圆一里狂奔,不一会那真是鸟飞兔跳。半个时辰过去了,但是张破立连根毛都没抓到。于是就见张破立再一次的鬼哭狼嚎加贱人狂飙,再次忙活了半个时辰,这次终于有了收获,是一只兔子,准确的说是一只门牙不突出的兔子。张破立不管那么多,就准备开膛破肚,然后切撕成条,开始烧烤。可是马上张破立就愣住了,因为他看见这只兔子在扭着屁股讨好他。张破立一惊,“我靠,什么情况!”这兔子来这一出,张破立便没了吃他的心思,专心欣赏起了兔子舞,屁股扭扭,左三下,右三下,到后来张破立边喊起了节拍,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有一种时光过得非常快,那就是快乐的二笔时光,转眼过去了一个时辰,张破立虽然喊得已经口干舌燥,但还是乐此不疲。终于那只小兔子不再动了,四肢摊开趴在地上,有气无力道:“老大,你还是吃了我吧,这他妈的太折磨人了,您喊得不累吗?”
张破立听得兔子讲人话,首先怀疑自己是不是变成了兔子,要不怎么听得懂兔子说话。又听得兔子说道:“老大,你还是高抬贵手,饶了我吧,小的皮糙肉厚,全身上下脂肪油,吃起来真是不爽口。”
张破立再次被这小东西一惊,“我靠,打油诗人。”不自觉嘿嘿傻笑起来。
这笑容让小兔子看在心里,顿时毛骨悚然。两只小前爪子紧紧握在一起,甚是可怜。
张破立见状,笑道:“小兔子别害怕,我不吃你,我问你你怎么会口吐人言?”
小兔子就像抓到了生命的曙光,连忙道:“我本名嘟嘟,家住老树窟。只因基因好,牙美屁股突。”
张破立笑的前仰后合,心道真是有意思的小家伙,看着这个小家伙甚是惹人怜爱,便说道,“好啦,你告诉我怎么会说人话的,还有你在这个地方也不安全,如果你家里没什么别的兔的话,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怎么样?”
小兔子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会说你所谓的人话了,而且我的牙齿也没那么长,我不喜欢吃草更喜欢吃肉,所以别的小兔子都不和我一起,我一直就一个兔。”
张破立原来听得小兔子稚声奶气的说而且再而且还想笑,听到后来却笑不出来,因为自己前世是孤儿,所以他知道其中的苦楚。轻轻摸摸了小兔子,说道:“那你和我一起去外面世界看看好不好。”
小兔子道:“好呀好呀,老大,以后我就是你的小弟了。”
张破立真是被雷的外焦里嫩,这兔子保准是黑社会故事听多了。突然听得咕咕两声,原来是小兔子嘟嘟肚子在叫,小家伙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小圆肚皮,两只小眼睛贼兮兮一转,爬到张破立肩膀上,凑到张破立耳朵旁说道:“老大,我还没吃过烤肉呢,要不我们今天逮一只野狼吃吧?兔子肉不好吃,都是脂肪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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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影一掌落下,可怜老狼死的时候还在纳闷怎么会有这么作死的兔子。
这两个物种吃烧烤吃得很是过瘾,尤其是嘟嘟吃的满脸是油,小肚子上也是。两个吃货就这样边走边吃,一个月后终于来到了森林边缘,看到了远方的城镇。
走得大半天,终于来到了早前看到的城镇。镇上甚是热闹,鞭炮齐鸣,人山人海。嘟嘟趴在张破立肩膀上,两人快步来到热闹之处(姑且把嘟嘟看做人吧,毕竟会说人话),只见不远处台子上,一老者正抓着一道士打扮人的衣袖,说道:“李道长,此去危险重重,这是乡亲们一点心意,还望笑纳。”
那道人假意推辞道:“镇长,为民除害,本是我等修道之人应尽的义务,镇长言重了。”
只见两人推来推去,最后那道人终是推脱不过,便拿了银两要上路除妖了。顿时又是锣鼓喧天,鞭炮砰砰,李道长就像一只被肉包子砸了的狗远去了。
待得人群散去,张破立找到镇长问询请那道人所为何事,听了镇长一番解释,张破立知晓了其中原委。不知怎么,张破立总觉得和老镇长在一起时候非常不舒服,仿佛芒刺在背,但是想到与人家无亲无故,此一别可能再也见不到,便没多想。
此镇名为西凉镇,离此西南三百里有座山,名来去山,又唤作药山。平日里西凉镇上的人靠去来去山采药为生,生活过得还算富足。可是不久前,药山上来了不少妖怪,而且妖怪越来越多,采药的村民大都有去无回,死伤惨重。好在那些妖怪好像对吃人并没有以前那么感兴趣,所以相对来说,死伤之人,都是冒险去采药进入所谓的禁区之人。但是如此一来,西凉镇上的人便没了活路。
当我们的生活被掐断了命脉,我们就会变得异常愤怒,于是我们便会想尽一切办法,使我们的生活回到正轨。可是有时候,正因为愤怒,我们才会上当,病急乱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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