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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别墅出来,林悠然再次将自己融入那无边的黑暗当中·····
就在先前,她本想打电话将男人送到医院,可那个电话,她最终也没播出去。她怕,她怕这个电话非但没能就他反而会将那人陷入万劫之境。
漆黑的夜晚,陌生的男人,流血的枪伤,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份还是那么敏感······光是想想,她就绝得头皮发麻。
谁知道,如果她把男人送往医院,会出什么事情?不说警察会怎么做,就光是记者那边,她也该上头条了。
什么‘军长未婚妻,午夜送陌生男去医院’······或许在有心人的推动下,情况会愈加难以预料。
然后就是她华丽丽的完蛋!
所以,一番挣扎之后,她决定自力更生。
正所谓靠人不如靠己,她跑出去买消毒水等,一系列可能会用上的东西······
一路低头走着,突然,尖锐的声音刺破空间,像带着难以言喻的力量一般,把林悠然惊呆在了原地:“然然?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回去了吗?谭诩呢?哼!那小子说得好听,现在呢?让你一个大姑娘这大晚上的在这外面,还是一个人,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只见老妈叉着腰站在大街上,瞪大眼睛看着她,亏她还觉得谭栩那个家伙挺不错的,可以做女婿的候选人之一,怎么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捏?
她这辈子就两个最重要的人,一个现在还躺在医院,并好死不死的把她忘得干干静静,另一个,她的宝贝闺女,她自然不希望她出事。
人到暮年,她经不起那么多的失去,受不了那么多的胆战心惊,她怕!所以一看见林悠然大晚上的一个人在外面,她就急了。
林悠然也没想到,她就是单纯的出来买个消毒水啥的,也能和她老妈碰见,愣了半天,连忙答道:“老妈?没!不管谭诩的事情,他送我回去了,是我突然想起要买点东西,才自己出来的。妈,你别担心。对了,妈,你现在怎么会在这里?”
对于老年人,转移注意力是最好的办法,不然,要是让老妈继续问下去,她家那伤患怕是真回天乏术了。
“哦!看我这记性,我来给你爸麦夜宵的呢!他刚手术完,容易饿,你没事就早点回去啊,我先走了。你早点回去啊!”一听林悠然的话,林母先是一惊,提了提手中的餐盒,一脸埋怨的和林悠然说着,可是那眼中的温柔任谁都能看出她现在的口是心非。
一边说着,还扯腿就向医院的方向迈去······
看着母亲的背影,林悠然没由的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也是一阵释然。
虽然老爸失忆了,但是这应该不会影响爸妈的感情吧!
看老妈那表情就知道,虽然嘴上说着不情愿,但是她却看得出,老妈是真心关心老爸的······
别过老妈,林悠然也不耽搁,加快脚步去准备自己的东西······
一切准备就绪,林悠然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男人,为了方便,男人的上衣已经被她剪开,小麦色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色泽,完美的肌肉一条条的呈现。
如果不是男人此时正躺在那里昏迷不醒的话,这无疑是一件可以用来欣赏艺术品······
她不是没想过把男人搬到祝皓澜的房间,但是一想到祝皓澜那句‘他有洁癖。’
光想想,林悠然就感觉脖子凉了一凉。
她真怕,如果她现在把男人搬到他房间,等祝皓澜回来会不会直接拆了整栋别墅。
想到这不无可能的后果,她决定还是委屈一下自己的好,反正她林悠然也没有那么娇贵。
小心的擦拭着手中的手术刀,尽可能的避免感染。
她不是医生,也没学过医术,她会的就是向电视里演的那样,有样学样。
虽然她知道那不科学,毕竟她自己就是一名演员,深知电视里面的那些镜头更多的不过是表演性质,真正的学术性并不高。
但是有一句话不是说吗?--------聊胜于无!
有个不靠谱的模板总比连个模板都没有的强不是……
好不容易消好毒,她差点没出师未捷身先死,手术还没做,先让自己见血,但总归是没事不是?
哈着气,吹了吹刚在锋利刀刃下保存了完整性的皮肤·····
当消毒的事解决好了,另一件事她又开始纠结了——她该从哪里下手?
这取子弹可不是切菜,总不能像剁肉似的左一刀右一刀吧?如果真那样,这男人怕是没缘见到明早的太阳了。
林悠然如是想着,一点也没有在这个关头不应该想这些的意识。
伸了伸爪子,她抽搐着嘴角,颤抖着道:“你·····你挺着点啊!看!现在条件不允许,万一你到时候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要是做鬼了,记······记得别来找我啊······”
见男人没有任何反应,林悠然觉得心里更加发毛。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微微的闭着眼,在胸口比了一个十字,脸上前所未有的神圣,可是那颤动着的睫毛却再一次出卖了她。
是的,她胆怯了。
这一刀下去,就没有回头路,对她这和医生那个职业扯不上半毛钱关系的人来说:‘她心里没谱!’
“算了!拼了!”猛的睁开眼睛,眸光中是前所未有的决然。
林悠然挪动了一下,以期望让自己和男人的位置更近,好像这样手术的成功率能更高一样。
一口气死死的憋着,小心的将手术刀伸过去,可是离男人的伤口越近,那手便越是颤抖的厉害。
“呼!不行!”猛的收回手,林悠然无力的趴在床边大口大口的吸着气。
她做不到,刀起刀落,那便是无法预料的结局,她不敢······
寂静的夜空,整栋别墅只有林悠然这一间房间是亮着灯的。
房间中只有她粗重的喘息声,还有那一声赛过一声的心跳,砰砰······砰砰······
一声又一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无比诡异。
嘭······
将手中的手术刀扔在铁盘中,林悠然双手死命的按着胸口,轻轻的抚摸,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孩子:“别怕!只是把子弹取出来而已,乖!不要怕!完了吃糖糖·····”
就那么一片又一偏的安抚着,场景及其幼稚,但是没人会说她幼稚。
或许是那安抚真的起了作用,她的心竟慢慢平静下来,再次握紧手术刀,慢慢的擦拭,一遍又一遍,小心又专注。
如同觐见神明一般。
“不成功则成仁!你是死是活,就听天由命吧!”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一般,林悠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神无比专注,握着手术刀的手再次紧了紧。
她盯着眼前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要去拼命呢!
叮······
手起刀落,伴随着子弹在金属盘中撞击产生的叮铃声,林悠然只感觉全身力气都被抽光了一般,再也不想动弹。
但是她知道现在还没有完,她还需要帮男人处理伤口。
咬着牙,一遍又一遍的擦着男人伤口涌出的液体,雪白的纱布慢慢的被红色占尽,不算小的空间中也充斥了一股铁锈与消毒水的味道,让林悠然一阵反胃。
手近乎抽筋的打上一个难看的蝴蝶结。
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那难缠的伤口算是被处理好了,至于效果如何,只能听天由命了。
伸手摸了摸头上因紧张而渗出的细汗,紧咬着下唇的牙也微微的松了开来,伴随着的却是一阵刺痛。
林悠然无力的笑了笑,心知肯定是刚专注过度,牙齿怕是咬破嘴唇了。
低头收拾着刚被胡乱扔了一地的纱布,林悠然只柑感觉身体一阵酸痛,伸手锤了锤胳膊,却只能悲催的在上面留下几个微红的印痕。
“该死!”张了张嘴,最后也只能吐出这么一句。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林悠然只能寸步不离的在跟前伺候,原因无他,只因男人在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
光发高烧还不要紧,昏迷中,这家伙还不忘制造低气压。
由于帮男人处理完伤口,已经是半夜了,心中担心着男人的伤势,她并没有睡好,索性,林悠然裹着被子,便直接钻到了房间里,靠在房间唯一的椅子上入眠。
呼吸着那难闻的药水味,本就因空间狭窄的林悠然更是睡得不舒服。
这也就罢了!
刚入眠没多久,整个房间的温度没有来的就降了几个摄氏度,时不时的还夹杂着几声嘶哑的呢喃。
“我擦!还有完没完?”虽然这么嘀咕着,却也只能认命的前去检查男人的伤势。
而得出的结论就是,这难伺候的家伙发高烧了。
手刚搭上去,林悠然那本就不浓的睡意瞬间就消失得没影。
于是,刚岑寂下来的别墅,再次动了起来。林悠然只感觉自己如同旋罗一般,脚不沾地的在那以她平时无法想象的速度忙碌着,伺候的对象还是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
“哼!等你醒了,看你不好好谢谢我!”一边念叨着,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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