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有不测风云,那场不径意的寒流转倏而去。随之,炎热的天气又接踵扑面而来,让人徒生无限慨叹。
这日傍晚,劳累一天的人们,吃罢饭后,经不住烈日烤炙后那房屋中的闷热,纷纷走了出来。他们结伴来到河边、广场消闲处,排遣还留有春日醉意的暇光。
吴昊从柜子零乱的底层,重新翻找出自己那套紧身行头,藏身角落处,慢慢穿戴整齐。走出内室,来到客厅,他举目端视高悬堂中的锁神遗像,默默地静视良久。看着师傅温良而谦和的面容,想起他临终的教诲,心里的烦躁渐渐平息下来,随后,依近窗棂,侧身向下探视一眼楼下动静,见并无异常,便拉开窗户,纵身一跃,从楼上轻盈地一跃而下。
没花多长时间,乘着夜色,吴昊便潜行到那别墅附近。院中的那只藏獒,上次已被吴昊驯服,早收敛了昔日的暴戾之气。这次见吴昊潜身而来,竟像仆人遇上主子一般,竟对他摇尾乞怜地显出一身的媚态来,待吴昊近到院内,竟无半点声息地丢盔解甲,让身避过一旁,放任吴昊轻易翻墙入院。
这时,夜已深沉。吴昊见楼上依旧灯火通明,知道赫欣就在房内。进院后,也不犹豫,展开身手,只见他几个纵跃,近到二楼的房门外,顾不得门上机关,掏出工具,没费多少周折,很快打开门锁,身体只一闪,入到房内。
这时的赫欣,自走了女子,心情很是不快。昼日间,派人四处搜寻里皮直到晚上,也没半点消息,心中愈是有了不着边际懊恼和焦躁。这会正不得要领地坐在电视机前,六神无主地盯着屏幕上的画面不停变幻、跳动,脑内乱哄哄地只是嘈杂轰鸣一片。这会,气咻咻地待要起身按灭那聒噪的源头,只听一声轻响,他循声乜眼一瞧,那房门竟悄然打开,正在惊惑间,一个黑影倏地撞了进来,转眼便闪身紧逼在他肥胖的身躯跟前。
“你——你是什么人?”赫欣被突如其来身影吓得一跳,只惊得目瞪口呆,眼睛死死地盯着来人,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瞠目结舌地对吴昊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必须告诉我,那个在山庄枪杀小孩的人,现在哪里?”吴昊两眼放出碧绿的蓝光,光中夹杂些许血丝,寒气逼人。
赫欣毕竟是赫欣,从刀光剑影中过来的人,都是舐着血走出来的,这样的场面他见得多了。只是有了家业之后,金盆洗手,再不抛头露面,隐身台后而已。这时见来人身手了得,自然猜出几分来人的身份。久历江湖,他明白一条铁律,无论对手如何强大,怯懦退缩是最大的敌人。危急时刻,伸头是一刀,缩头亦是一刀,男子汉大丈夫,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想到这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在一阵慌乱之后,赫欣很快镇定住情绪,从沙发上一弹而起,挺直腰身,清了清嗓门,对吴昊朗声道:“想必来人就是让世人闻之色变的侠盗吧!哼,不管你是侠(瞎)盗,还是白盗,盗也有道!你知道吗?深夜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
吴昊清楚,赫欣如此大声吼叫,是欲盖弥彰之计。他的真实意图,是想用声音向室外传递信息。这点伎俩怎么瞒得过吴昊,只见吴昊轻蔑地对赫欣一笑,转身伸过手去,“乒”地一声把门反锁住,身体欺近那肥胖的躯体,也不答话,伸出铁钳一般的利爪,在赫欣肥厚的肩膀上用力一抓,那力如千钧的劲道,便向赫欣遍身贯穿而来,只痛得他面部顷刻之间,夸张地扭曲起来,脸上滚出豆大的汗珠,嘴里发出凄惨的喊叫声。
“少给我耍花招,立即把那枪杀小孩的人给我交出来!否则,我让你过不了今晚。”吴昊按住赫欣,用低沉得让人窒息的声音,对他厉声说道。
赫欣见情势不妙,知道来者不善。他强忍着巨痛,眼睛瞪着吴昊,心里盘算道,凭自己个人能力,想要摆脱眼前的厄局,简直是难如上青天。
“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何必动怒呢。你要的人,只要你现在放了我,等我告诉兄弟们一声,明天立马派人押送到你府上,你看怎样?”赫欣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施出缓兵之策,转动着牛大的眼球,眦牙裂嘴地对吴昊说道。
吴昊一听,“哼”地一声对赫欣说道:“谁是你兄弟!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做你兄弟,岂不毁了我清白名声?明天给我送人?岂不正中你的缓兵之计。你这小小伎俩,能瞒得过我吗?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如此狠心,不单要捉拿那小孩,还非要置他于死地而后快?”说完,想起小石头的惨死,手上禁不住再用狠力,指头便深深陷入那肥厚的皮肉这中,直痛得那赫欣早缩成一团,杀猪般地“嗷嗷”惨叫起来:“兄弟,我说,我说。”
“那都是误会,不,是误杀!我抓他不为别的,只是想找他要回我自己的东西。可不曾想,那小孩生性倔强,结果——”待吴昊一松手,赫欣赶紧解释道:“可那小孩功夫了得,转眼之间就飞上那棵大树,怪也怪我那保安,一时情急,无意间,就,就开枪把他给打死了。”说完,抬头假惺惺地看着吴昊,深深地叹息一声。
正在这时,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外面有人问道:“赫总,家里有事吗?”赫欣闻声,像是穷寇遇上救兵,神情瞬时变得亢奋,眼睛瞅了瞅关闭的房门,正待起身,被吴昊伸手按住。
沉寂片刻,那叩门声变得急促起来:“赫总,家里有事吗?”外面似乎察觉室内有异常情况,大声询问道。
宁静的夜晚,被阵阵敲门声、喊叫声打破。见此情景,为了打发来人,吴昊只得压低嗓音,对赫欣吩咐一番,挟裹他来到门边。那赫欣只得大声以门外叫道:“三更半夜里叫什么叫,屋里没事,你们滚下去睡觉吧。”门外迟疑片刻,先是一阵咚咚嘈杂的脚步声,然后,又归于死一般的沉寂。
待楼道间平静下来,不径意间,赫欣脸上露出一丝奸笑。回到沙发后,吴昊近过身来,继续对他逼问道:“你想从小孩手里拿回什么东西。”
“他从我家里盗去一只皮箱,在皮箱里有一个黑色笔记本,这个笔记本对我来说,很重要。当时找到他,我就告诉过他,其他的东西我可以不追究,只要他说出笔记本的下落,我就放了他,可他就是不肯配合。如果他当时把那笔记本还了我,也不会发生那些不愉快的事。哎——”赫欣摊开双手,现出一脸无奈。
“仅此而已?”吴昊眼里喷出一团怒火,愤怒地站起身,盯着赫欣问道。
“就是这此。”赫欣见吴昊满脸怒气地逼身过来,身体向内侧蜷缩道,一团肥肉微微抖动着。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发出轰然一声巨响,随之哗然洞开。几个保安在罗刚的带领下,撞身一涌闯进门来。待得排开站定,罗刚手中端着那支泛着黑油光亮的猎枪,枪口抬处,直指吴昊胸口,脸上露着可怕的狞笑。
赫欣在吴昊扭头当口,身体顺势从沙发来了个驴打滚,肥胖的身体,像野猪下山般从茶几旁一路拱过,不一会,便钻到几个保安身边,待到从地上爬起,早隐身在罗刚北后,脸上现出一副劫后余生的宽慰。见自己脱险境,一时趾高气扬地指着吴昊喝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府无门你闯进来。兄弟,今天怪不得我,既然来了,要么交出东西,要么就去阴曹地府给那小子做伴,没有第三条路让你选择了,怎么样?”
原来,这赫欣与保安早有约定,若家里突遭意外,只要赫欣说出白日休息,晚上睡觉的话语来,就是对他们暗示家里有异常情况发生。在这种情况下,保安可以采取任何应急措施给予处置。刚才,在保安上楼询问时,这赫欣已与他们通了暗语,所以,几个保安才会有这破门而入的举动。
站在客厅内,眼睛盯着吴昊,罗刚露出一副胜利者的笑容,他“嘿嘿”一笑,端枪瞄着吴昊说:“早就听说侠盗的功夫甚是了得,依我看,也不过如此。今天,我倒真要看看,是你的身手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吴昊退身下去,坐进留有赫欣身体余温的沙发里,瞥了一眼举枪端立的罗刚,撇了撇嘴,指着他厉声问道:“也就是说,你就是开枪杀害那个小孩的人了。”
“正是。第一次老子眼睁睁地看着他从我枪口下跑了,我就想过,决不允许同样的事发生第二次。所以,他跑得再快,终究还是没有快过老子手里的这把枪。那小孩是老子打死的,你又能把老子怎么样?”罗刚先意洋洋、继尔气势汹汹地吴昊说道。
站在一旁的赫欣一听,大声喝斥道:“少罗嗦,还跟他在这里废话什么,赶紧让他交出那个笔记本,不然,就送他到阎王那儿与那小孩会面,一枪给老子结果了他。”
“听到没有,快把东西交出来,不然,老子一枪崩了你。”罗刚见吴昊死死地盯着自己,心里不禁暗暗发起虚来,仗起胆子,跟着赫欣大声吼叫道。
吴昊轻蔑一笑,缓缓站起身来,手指轻轻一捻,嘴里说一声:“给你!”那保安一见,慌忙勾动了扳机——
伴着“轰!”的一声巨响,室内一团硝烟随即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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