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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他会说出什么要命的话来。
“东离那边,我没有任何的路子,此时也不怕说出来,当初为了能够多一分胜算,我也曾动过这个脑子。
但是东离却不比西岐,几乎是打不开口子的。
也正因如此,赵御风的这一个优势,就显得十分突出。
而我们此刻能够跟东离搭上关系的,就只有青儿你了,或者,更准确的说,应该是韩凌肆。”
“韩凌肆。”端木青嘴里喃喃地跟着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心里蓦然间想起昨天晚上,他给自己擦头发时候的温柔来。
“要……怎么做?”
只因事情是由自己而起,尽管端木青说她与赵御风有仇,可是在罗琪瑕心里,她始终都认为端木青是为了帮她。
所以,平日里不拘小节,豪迈爽朗的性格,在此时也变得有些畏手畏脚。
赵御鸿在看了一眼端木青,还是决定将事情说清楚。
“韩凌肆的身份其实相当敏感。我曾经派人仔细地查过。
东离虽然立了太子,而且文贵妃的儿子四王韩凌翔实力也不弱。
但是东离皇帝似乎对韩凌肆特别的看重,经常写亲笔信过来给父皇。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父皇对韩凌肆的态度始终出乎寻常的容忍。
同时也是十分小心看着他,可以说,他在西岐,让东离不敢轻举妄动。”
“东离皇帝为何对他如此看重。”
其实听到赵御鸿的话,端木青感觉有些奇怪,因为她从未听韩凌肆说起过东离皇帝韩渊。
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又意识到另一个事实。
其实不是韩凌肆从未对她提起过韩渊,而是韩凌肆根本就从未跟她提起过任何他从前的人和事。
包括他的母亲,他的兄弟,和他从前的生活。
“这个没有人知道,就是我在东离的朋友,也打探不出这方面的消息。”
“那你的意思是……”
赵御鸿深吸了一口气道:“若是要让东离不再支持赵御风,就是让东离对赵御风失望。”
“嗯,关键在韩语嫣。”
“不,关键在韩凌肆。”
“什么?”
“韩语嫣只是东离皇后的一枚棋子,或者说,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东离皇后真正要挺的人,不是韩语嫣,而是赵御风。
若是他们真的达成了共识,没有韩语嫣又有什么关系,甚至于,她可以再送一个韩语嫣过来。”
这话没来由的让端木青后背一凉,心底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却让她有些不敢想。
“但是若是韩凌肆成为破坏这盘棋的人,那东离皇后就回天乏术了。”
手,蓦然间攥紧了,指甲深深地扣紧了掌心,端木青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对她自己说:放轻松!
“他,怎么破坏?”相对于赵御鸿和端木青那种看透全局的样子,罗琪瑕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说,若是韩凌肆,刺杀了我父皇,事情会怎样?!”
一瞬间,罗琪瑕的眼睛等的老大,嘴巴也因为惊讶而合不上。
而端木青的手,却在这一刻放开了。
事情,说了出来,似乎没有压抑着的时候,那种恐惧感。
赵御鸿说刺杀他父皇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好像说的是一个跟他毫不相干的人。
经过上次的事情,想必,他是真的对那个男人没有了半分感情。
“刺……刺杀陛下?!”罗琪瑕还是没能从这震惊中反应过来,一张脸也因为此时说的话,而变得苍白。
“若是韩凌肆变成了刺杀陛下的凶手,那么东离立刻就会跟西岐交恶。
不管是从哪个层面上来说,赵御风都不敢再倚仗东离的势力,否则,他就要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即使是拿到了传位诏书,也是枉然,终究名不正,言不顺。”
说这些话,端木青说得十分顺畅,只是没有人知道,此刻她的心里却像是被什么狠狠地刺痛着。
尽管她神色平静,但是赵御鸿还是扑捉到了藏在她眼底也许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慌乱。
“那,王爷呢?”罗琪瑕后来也清楚端木青嫁给韩凌肆,并不像外面传得那么浪漫。
或许她对韩凌肆并没有男女私情在里面。
可是,那毕竟是她的丈夫,毕竟是跟她同床共枕的人。
她这句话问到了点子上,这也就是赵御鸿一直犹豫的原因。
“韩凌肆……因为谋害西岐皇帝,自然为西岐所不容,同时……”
“见罪于东离皇后。”接过赵御鸿的话,端木青接着道。
“那他岂不是两边都没有好路走?”罗琪瑕惊叫出声,“也就是说,他……可能会……很危险!”
很危险?那是自然,想来罗琪瑕是怕一语成谶,所以,才说得这么含蓄吧!
这样的事情一旦做了,那就不是很危险能够形容了。
华天大陆上,最大的两个国家就是东离和西岐。
西岐举国之力,东离皇后的势力不容小觑,唯一能够依仗的,就只有东离皇帝。
心,被揪着一般难受。
端木青第一次被这种感觉袭击,而它,好像全身上下无孔不入,将她整个人浸没在这致密的沉闷中。
或许是这种感觉太过于强烈,劳劳地占据了她的神经,脸上的表情僵硬得看不出任何端倪。
赵御鸿的脑海里蓦然闪过一丝惊喜,难道青儿心里并没有韩凌肆?所以,就算是他这样的提议,她也没有出声反对?
“青儿,不可以,我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一定可以救出琪邵的。
而且,此时情况复杂,说不定还有转机,不可以让他为了琪邵陷入险境。”
罗琪瑕不是个自私的人,虽然和韩凌肆没有什么交情,但是因为自己弟弟的事情,而这么做,心里却是过不去的。
更何况,还涉及到刺杀皇帝。
那是大逆不道!
也许后来经过了许多事情,也许她也曾经十分怨恨皇帝。
但是老罗国公在她小时候教导的忠君爱国思想始终镌刻在她的骨子里。
提到要刺杀皇帝,她是当真打从心里的反对。
“没有别的方法,而且此事拖不得,一拖就没有机会了,赵御风如果先一步安排好了父皇,我们再做什么都没有用。”
赵御鸿一直看着端木青的脸,不肯放过她细微的表情变化。
“此时已经不早了,按照平时,早朝早就散了,赵御风到底进行到了哪一步,我也不好说。”
意思就是,要下决定,就在这一刻。
放在桌子下的手狠狠地握紧着,长长的指甲竟抠进了皮肉,血顺着纹路,一颗一颗地往下掉落。
她却浑然不觉。
赵御风,那个男人,那个将自己所有的爱恋和信任踩在脚底下的男人,那个将自己一家人送上断头台的男人,那个连自己孩子都下得了手的男人!
就是那个她到现在还会做恶梦梦到,恨到现在的男人!
不能放过他,凭什么让他坐上那个位置?凭什么让他占尽风光?
凭什么他这样的人不会下地狱?
端木青在这一刻被恨意包裹,猛然间抬起头来看着赵御鸿:“你能安排得好吗?”
对她这句话,不管是赵御鸿还是罗琪瑕,其实都是惊讶的。
这话,就代表了她的决定。
“可以,”但是赵御鸿十分理智,没有再在那个问题上纠缠,“我走出天京是有很多人看到的,但是我出现在这里,却能够保证,没有人知道。”
确实,若不是心里对他的那一点了解,端木青也不可能会找到这里。
从怀里拿出一个十分精致的印章,端木青道:“拿这个去万庄银楼,他们自然会知道,我的钱都在那里。”
印章递出去,端木青没有丝毫的犹豫:“还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吗?”
赵御鸿摇了摇头:“你安心的等消息就是了,成与不成,你终究都是会知道的。”
端木青点头,从容起身:“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德妃一直呆在内室没有出来,相信他们的谈话,她基本上是一个字不落的听了去。
但是她始终都没有出来阻止,任由他们做这样的决定。
皇城里的那个男人,真的已经让她完全的死心了。
端木青走后,赵御鸿有些欢喜的心渐渐地冷却,看着地上的血渍,终于还是自嘲地扬了扬嘴角。
罗琪瑕身份特殊,最好是不要出现在天京,所以,端木青并没有将她带回韩府,而是放在了一处农庄里。
马车里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靠在侧壁上,听着车轮在青石板路上的滚动声,全身的感官才好像回到了身上。
摊开手掌,手心的皮肉竟然已经被掐烂了,手掌疼痛得轻轻颤抖。
韩凌肆,你自求多福吧!
喃喃间开口,心里却猛然间痛得无法呼吸。
那个男子,会躲过去的吧?!
虽然是这样跟自己说,但是端木青发现,其实她连自己都骗不过去。
第一次见他,她落水了,他救她。
第二次见他,在刚刚的那片竹林,他救她。
第三次见他,李凝霜设计陷害,他救她。
第四次见他,元宵佳节暴乱,他救她。
……
思绪从相识开始,每一个相遇,缓缓流过。
端木青的心,渐渐慌乱。
为什么?似乎每一次都是他出现在她的身后,无条件的将她从水深火热中带出来。
尽管她并不领情,尽管她冷脸相向,可是他在气恼过后,依旧会选择帮她。
这个认知,让端木青无法呼吸。
韩凌肆!他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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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这个地方略有点心塞,小寒写着也是心塞塞的感觉,亲们表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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