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恒儿,你刚刚说,你参与此案?这案子是你查出来的?”
赵御鸿连忙行了一个礼,走到韩凌肆旁边:“儿臣不敢居功,若不是有王爷和林将军相助,儿臣怎能将事情查得如此清楚呢?”
这话说得韩凌肆和林俞岩同时一惊,想不到赵御恒竟然会来这样一招。
“好好好!”听到这话,皇帝显得十分高兴,“果然是朕的儿子。”
赵御恒又走回到皇帝身边,脸上带着遗憾的表情:“父皇,这些年儿臣都没有陪在您身边,这一次回来一直想要送父皇一件礼物。
但是父皇贵为天子,根本无所缺,是以,儿臣才不顾困难,势必要将此案查清楚才敢见父皇。
儿臣如今已经长大,所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能够替父皇分忧一二。”
显然是被他这番话感动了,皇帝不住点头,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恒儿果然长大了。”
这话,让所有人的心跟着颤了颤。
儿子长大为父亲分忧,自然是极好的。
但是,在天子之家,却并非如此。
替皇帝分忧,岂不是说分担天下事一般?
这可是僭越,而且,稍微精明些的臣子都知道,他们的陛下,可绝对是对此事十分敏感之人。
否则,赵御玄和赵御行的下场又是从何而来。
可皇帝此番对赵御恒的表现意味着什么?
一句话,就让许多人的心思开始活络了起来。
也让赵御风和赵御鸿的心同时沉到了谷底。
“既然恒儿和景南军有缘,那么今后,景南的军队就交给恒儿吧!也算是对你破了此案的奖赏。”
“儿臣叩谢父皇!”
直到赵御恒跪拜谢恩,众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帝刚刚那一句话的意思是,将景南的兵权交给了赵御恒?!
“参见陛下!”
一个有点儿虚弱的声音陡然间响起来,众人转身,才看到是端木青扶着端木竣走了过来。
“身子尚且虚弱,如何就起来了?”皇帝此时的心情甚好,脸上还带着隐隐的笑意,“端慧也是,如何不劝住你父亲?”
“爹爹听闻四皇子驾到,执意要起。”端木青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回答皇帝的话。
“哦?爱卿是挂念了恒儿吧!”皇帝笑道,接着转向赵御恒,“恒儿,许多年没有见过永定侯了,快点儿过来。”
“侯爷,别来无恙!”赵御恒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似乎是看到故人一般的亲热。
“微臣参见四皇子。”
还没有拜倒,赵御恒就将他的手托住了:“永定侯不必多礼。”
“微臣要感谢四皇子的救命之恩!”
这话出乎大家的意料,却只有赵御恒淡淡道:“这是本宫应该做的,侯爷何须如此客气?”
“恒儿,永定侯此话从何说起?”
眼看着端木竣身体虚弱,赵御恒淡淡地阻止了他:“还是本宫来说吧!”
“回父皇,儿臣当时发现此案的一些端倪,更加确定永定侯绝对不会是刺杀父皇之人。
但是儿臣想到永定侯府一门忠烈,只怕是受不此辱。
所以儿臣连夜进入大牢,刚好发现永定侯正欲自裁,是以,儿臣向他保证,一定查出事情的真相。”
端木青闻言,手上忍不住一紧。
端木竣带着淡淡的笑意回头看了女儿一眼,却是在她手上轻轻拍了拍,让她放心。
皇帝也是十分吃惊,走到端木竣面前,将他好好看了看:“万幸,是朕之过。”
“陛下言重了,微臣惶恐。”端木竣连忙行礼不迭。
事情真相大白,所有人都十分高兴的样子,至少是显得十分高兴。
“好了,永定侯府经此大难,也实在是惊险万分,传朕旨意,封永定侯为护国公,世袭三代。”
这恩赐来得太突然,让端木竣慌了手脚,还是端木青拉了他一下,才想起来谢恩。
“恒儿,快随我入宫,你母妃定然是十分的思念你。”
“是!”
眼看着皇帝和赵御恒都走了,其他人才上前向端木竣道贺。
这样一个永定侯府刺杀皇帝的案子,就算是圆满结案了。
好在如太医所说,那砒霜下得分量不足,所以,永定侯府的人虽然都中了毒,但是吃过解药之后,却也都没什么事了。
楚研的情况虽然危险,好在端木青赶来的及时,算是有惊无险。
最让端木青感到庆幸的是,端木素因为胃口不好,始终都没有吃那早膳。
不然,以她孱弱的身子,定然是受不住的。
“想不到赵四竟然是四皇子!”回到韩府,林俞岩一圈垂在了桌子上。
其实他生气的不是赵御恒的隐瞒,而是他如此巧妙地将他们的功劳据为了己有。
端木青给他倒了一杯茶,淡淡笑道:“无论怎样,就是因为他是四皇子,所以我们才可以平安无事。
不然,你那私自带兵来京的罪名,可是要抄家灭族的。”
“我当然知道,”端过茶,但是林俞岩却没有办法喝进嘴,重重地放回了桌上,“但是我就是不爽,很不爽!
总感觉被这小子利用了一番似的。”
端木青没有说话,而是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韩凌肆伸手拉过她的手:“算了,事情已经过去了。”
林俞岩发现韩凌肆安抚的不是他,而是端木青时,不由惊讶:“青儿,你在想什么?赵御恒骗的是我,又不是你,就算是功劳被他抢了,你也不会那么郁闷吧!”
端木青摇了摇头,看了韩凌肆一眼,才冷笑道:“陛下真是好计谋。”
“陛下?”
点了点头,韩凌肆在别人面前少有的认真:“我们都为陛下做了嫁衣裳了。”
林俞岩还在思索他们的话,这话说的似乎有些不明不白。
“其实陛下一开始就知道,而他对永定侯府的处置,只是为了逼我们出手,然后赵御恒赶过来。
在这个时候,再半路杀出,他这个四皇子一回国就立了大功一件。
正好,也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将景南的兵权交给他。”
端木青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什么波动,但是韩凌肆却看到了她眼底淡淡的怒意。
“你们的意思是,这个局是陛下设的,为的就是给四皇子立功的机会?”
“也不算是,”接受了这个结果,韩凌肆反倒释然,“应该叫做将计就计吧!”
“可是,秦氏可是远国的余孽。”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端木青缓缓摇头,“更何况,所有事情原本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既然能够发现端木竚在城墙上的反常,陛下又怎么会发现不了?
更何况,他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用来揪出赵御玄,还有什么做不到。”
端木青的这句话让韩凌肆眼底精光一闪而过,心里暗暗有了思量。
“还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
顺着他们的思路,林俞岩将事情想了一遍,开口道。
“什么?”
“秦氏为什么要在大牢下毒?二叔的毒她又是通过谁下的?”
冷笑一声,端木青道:“你还真以为是秦氏下的毒吗?爹爹告诉我,其实赵御恒早就去大牢里见过他了。”
“那是赵御恒的手笔,为的就是在岳父面前宣布他的地位。
而且若是我们没能将事情查清楚,他也可以通过这件事情开口替永定侯府求情。
到时候,皇帝再配合演演戏,要揪出秦氏还不是易如反掌。
只是那样一来,整个永定侯府就可以算是赵御恒的人了,他要站稳脚跟就更多了一层保障。”
韩凌肆接着端木青的话往下说,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想法,但是他的心里却是风起云涌了。
屋子里,又陷入了沉静。
他们都知道这是意味着什么。
皇帝为赵御恒这样处心积虑的谋划,其用心不言而喻。
看来赵御风和赵御鸿似乎都算漏了。
之前赵御行和赵御玄的事情,完完全全都是在给赵御恒铺路。
“那我……”
“交出兵权!”端木青斩钉截铁道,“不但要交出兵权,而且还要恭恭敬敬,上赶着去交。
其他人我不知道,至少景南那边,你手里的权利千万不要握着。”
林俞岩知道端木青的意思,只是这样被人算计着,始终觉得很憋屈。
“真是完全没有想到,我只当他是路边的一个普通人。谁想到他竟然这么厉害,若是我不跟他打招呼,他又岂会跟着我过来?”
韩凌肆笑道:“他们既然会走这一步棋,自然是算好了你的个性和平日里为人处世的态度,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陛下,隐藏了这么多年,今日算是露了一手了,赵御风等人跟他比起来,还真是太嫩了。”
这一点,端木青也无法反驳。
在前世,皇帝死得突然,她对他实在是没有半分了解。
而今世,似乎改变了很多。
“相对于我们来说,更可惜的是秦氏一党,其实早就是别人手里的棋子,终究免不了全军覆没。”
想到秦氏,林俞岩心里倒是平衡了一些。
“王妃,九皇子求见。”
端木青还没有说话,韩凌肆就首先不满地皱起了眉头:“他又来做什么。”
“自然是有事找我。”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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