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凌肆的心里有一瞬间的犹豫,但是很快便否定了。
“不用再说了,至少永定侯府这件事情一定要解决。”
韩雅芝咬了咬下嘴唇,终于还是问道:“那……要带她一起回去么?”
韩凌肆一愣,对于这个问题,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或者说,从来没有敢去想。
她,会跟自己回去么?
对于此,他真的没有把握。
“你不是说,她身份特殊吗?难道就将她留在这里?”
听到这话,心里莫名的好像找到了一个极好的理由,点头道:“没错,必须要带她回去。”
想通了这一点,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但随即,又黯淡了下去。
可是青儿,你到底在哪里?
突然间想到什么,伸手招了招人,一道赤色的影子出现。
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往那人身前一递:“将这两个人查清楚,一点儿都不能漏。”
那人什么话都没有说,陡然间又消失了。
轻功之高,似乎还在韩凌肆之上,就是韩雅芝,也忍不住惊叹。
“这就是暗夜的力量吗?”
韩凌肆勾了勾唇,没有回答,看来那个家伙留给自己的东西,还挺好用。
晨曦一点点的漏进来,端木青依旧睁着眼睛看着外面。
却并没有眼泪,只是痴痴地看着。
床上有动静传来,木然地转过脸,就看到露稀醒了。
但是现在的露稀却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笑嘻嘻地围绕在她的身旁了。
对于这个女孩,她的心里终究是充满了愧疚。
从椅子上起身,方才发觉自己的身子早就已经麻木。
揉了揉关节,才走到她身旁,看着她静静地穿衣裳。
“露稀,你醒了呀!”
带着些警惕的眼神看了一眼端木青,但是又似乎是因为这些日子她来得勤,有点儿印象。
那警惕又慢慢地消散了,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那你今天要做什么呢?”
露稀茫然地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嘴,然后复又低下头去,并没有开口说话。
这个样子,端木青心里一惊很满意了。
相对于最开始对她的害怕,已经好了不知道多少。
“你们起来了!”
云千的声音响起,伴随的还有他出现在门口的修长的身影。
露稀显然对他并不害怕,连忙上前将他手里的东西端过来,放在桌上。
自顾自地拿起筷子开始吃东西。
端木青却依旧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这个男人。
“还是热的,快点儿吃吧!不然冷了。”
“你还是不肯放我走?”
端木青的声音淡淡的,对于这样早就已经知道的答案,她开始有些死心了。
云千没有说话,而是走到露稀对面,替端木青盛好一碗稀饭:“你昨晚上就没有吃,再不吃,身体撑不住的。”
这是实话,端木青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药性什么时候才能解,更不知道云千会不会一直这么关着自己。
若是还不好好吃饭的,她注定走不出去。
拿起筷子,也不管是什么东西,便往嘴里塞。
嘴巴也好像变得麻木了,完全品尝不出来那些食物的味道,只是机械的动着。
露稀抬起头砍了她一眼,终究还是低下头去,慢吞吞地吃自己的东西。
云千知道她心里难过,看到她吃了东西,也就放心了,开了门便自己走了出去。
端木青一点点一点点地将稀饭往自己嘴里扒。
这个时候眼泪才一颗颗地落下来,落到碗里,和着稀饭流到嘴里。
露稀似乎是被她吓到了,停了一下,然后就拿了一个包子,自己往一边玩去了。
吃完一碗稀饭,端木青又开始枯坐在桌子边。
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看着外面。
那边的露稀显然有些不适应,不时地抬头看她一眼,然后又做自己的事情。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幽幽地吐了一口气,一转脸却看到露稀在玩一套银针。
心下一喜,连忙快步走过去:“露稀,你哪里来的银针?”
对于她突如其来的声音,露稀有些吓到了。
但是很快便淡淡地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捻起其中一根,端木青试探道:“露稀,这根银针借给我一下好不好。”
但是对方并没有理会她。
心下大定,暗暗想了一遍,一发狠,将银针扎了自己的几个穴道。
按照经脉走向,又连施了几针。
顿时,只觉得胸口一闷,陡然间喷出一口血来。
那边正投入地玩着的露稀吓了一跳,待看到端木青的样子,吓得尖叫起来。
云千所在的地方离这里本来就不远,听到露稀的尖叫声连忙跑了过来。
一眼就看到那边不断发抖的端木青。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想用这样的方法把药逼出来?!”
端木青没有回答他,而是看了他一眼,便又将视线转回去。
“这种方式难度高,风险大,你是不要命了么?”
飞快地点住了她几个穴道,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颗药,让她服下。
端木青任由她摆弄着,就是不说一句话。
云千知道她是心里有气,干脆点了她的昏睡穴,将她抱到床上:“露稀,我将你家小姐放在这里了,你好好看着她好不好?”
对于云千,露稀总是显得十分亲近,听到他的话,立刻点头,甜甜一笑。
扭头再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云千终于还是叹了口气,离开了。
露稀看了看床上的人,突然眼睛一动,便跟着云千往外面走了。
这边端木青被困在此,而那边却是全城戒严,搜查远国奸细。
就连今年的万寿节皇帝也亲口下令免除了。
这两年发生的事情特别的多,闹得天京的百姓都开始有些人心惶惶起来。
有人私下里传言,大概是因为皇帝身子不好,而皇子们势力强盛,皇位要易主的关系。
听到旁边角落里的两个人轻轻的讨论声,一个二十多岁穿着灰色粗布衣服的年轻男子,勾唇一笑,接着喝完杯里的茶。
留下几个铜板,男子唤了一声:“掌柜的结账。”
立刻便有一个小厮跑上前来。
男子走到旁边桌旁,突然低声笑道:“此处低近天京,诸如此般的话,二位还是莫要多说为好。
若是给有心人听到了,只怕会惹来无妄之灾。”
那两人听到有人来警告,颇有些不服气,正想说什么话,却被他的气质给镇住了。
虽然是一身极为简朴的衣裳,装束也十分简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天然地散发出一种贵气来。
神使鬼差地竟然点了点头。
男子微微一笑,便往自己的劣马走去。
才走出没有多久,后面就有一阵马蹄声传来。
男子剑眉一皱,脸上却未表露分毫,依旧慢慢行之。
“不知兄台可是前往天京?”身后一个男子爽朗的声音响起。
男子转过脸,就看到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青年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疾步过来。
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男子微微一笑:“正是,不知兄台何故叫住小弟。”
后面来的正是林俞岩,因为收到秘密消息,正赶路回天京。
方才看这男子好心提醒那两个脚夫,心生好感。
且看他器宇不凡,又前往天京,方才过来搭话。
“最近天京出了些事情,已经全城戒严了,兄台可能没有办法进去,不知兄台去天京是所谓何事?”
听到林俞岩的话,男子显得有些担忧:“实不相瞒,小弟远道而来,家乡遭遇天灾,来天京是来投亲戚的。”
林俞岩一听,点头道:“既如此,你便跟我一同入京吧!”
将林俞岩又打量了一遍,男子点了点头:“有劳了。”
原本林俞岩也不是这等喜好管闲事之人,更何况此时又要事在身。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男子,却被他身上的气质所吸引。
“不知兄台贵姓?”
“不敢当,敝姓赵,在家中排行老四,人皆呼小四。”
林俞岩笑着点了点头:“赵兄,我姓林,林俞岩,赵兄呼我俞岩就好了。”
直到天京城门口果然看到一向敞开的城门,今日却是紧闭着的。
林俞岩将腰间的令牌一出示,立刻便有士兵前来开门。
那赵四却在看到林俞岩的腰牌时,目光闪了闪,随即露出淡淡的笑容来。
进到城内,林俞岩也不多言,只道:“赵兄,实在是又要事,不能和陪赵兄一起了,日后有缘再续。”
说着算是打过招呼了,立刻便拍马往永定侯府的方向而去。
赵四看了看他的背影,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来。
走到永定侯府门口,方才发现,这里竟然被封了。
来来往往的人都不会去看上一眼,显然不是刚刚被封。
随便抓了一个人过来问,才知道永定侯府所有人都被关押起来了。
心下着急,陡然间想到一个地方来。
便也顾不得其他,飞身上马,又往进贤区去。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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