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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端木竣竟然给了自己一间成衣铺子,而且还是一间盈利不错的成衣铺子。
思考了一会儿才猛然间反应过来,这哪里是父亲的铺子,根本就是他特意盘下来给自己的。
没两日,胭脂铺的掌柜水三娘便来了永定侯府,径直往舞墨阁来,只说是按照侯爷的吩咐替端木青来裁衣服的。
“练霞居”虽称不上天京第一,但是却也小有名气,尤其是他们铺子里的成衣,一水儿全是南方的宛绣,绣娘全部都来自于南方,绣法精美,如南方女子的温婉细腻。
这一下,把李氏母女气得发抖,端木紫愤愤道:“爹爹也太偏心了,自小到大,他何时过问我的衣裳首饰,何时给我请人来制过衣裳,凭什么她端木青就是个宝?”
这话传到端木青耳朵里,顿时心情大好,没想到这样也能让她气到,难道是这一世的端木紫沉不住气了?
如此一想,干脆让水三娘给端木素也量了几身衣裳。
一晃眼,两个月过去了,天京火炉似的日子也算是过去了,一场秋雨下来,凉爽了不少。
跟云千学医的事情,在端木赫的掩护下倒也安全无事,云千来来回回也只是让端木青背医术,并未给她讲述实际经验,医学理论背了不少,药草药虫也开始辨认。
但是,既然拜了师,端木青还是老老实实地遵照他的安排,并未有一句抱怨。
两个月来,李凝霜没少给端木青使绊子,只是被她一一躲过去了,露稀问起来,端木青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多言。
并不是没有能力对抗,只是这段时间有些忙,端木素刚搬过来,需要一段时间适应,毕竟是八岁的女孩子,自然是要好好照顾的,练霞居要接手,文件上的东西要熟悉,还有云千布置的任务。
等这些事情渐渐上了轨道,端木老夫人的六十大寿也快到了,永定侯府自然是早早就开始准备。
就在这个时候,端木竣时不时地便会听到不同地方的下人小声的抱怨,这个说大厨房的买办私吞公中的财产,那个说花房里的花种子都买错了,再就是哪个小丫头抱怨这个月的月银又被拖了,没有钱送回家。
诸如种种之后,在荣禧堂,端木竣便当着老夫人众人的面,说起老夫人的寿宴,说是到时候来的人会比较多,场面比较大,内务难免繁杂,请大嫂林氏和弟妹周氏协助李凝霜一起主持事宜。
老夫人见端木竣一心想着替自己热热闹闹一场,心底也高兴起来,又想到来的人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自己也在这些圈中来往这么多年了,如今这场寿宴,如何也不能跌了面子,自然是越稳妥越好。
李氏当时脸上便不好看了,想要分辨一二,却始终都插不上嘴。
端木青便顺势奉承了几句,说的老夫人越发的眉开眼笑,只安心等待寿宴。
一行人从荣禧堂出来,李氏也顾不得规矩,带着人便自顾自地走了,端木青借口秋风起了,怕端木素咳疾又起,让小丫鬟扶着回去了,自己却落后几步,等到林氏出来。
“大伯母,这段时间可要辛苦你了。”微微行了个常礼,端木青带着温和的笑容。
林氏不着痕迹地将端木青上下打量了一遍,心里却对自己这个小侄女有了改观,早几天就有人去携芳斋告诉她,府中如今歪风大盛,只怕到时候还是要她出来支持中馈,希望她不要推辞。
来的莫名其妙,走得也莫名其妙,虽然她孀居在家中,不闻窗外事,但也绝非是任人拿捏之物,很快便查出来那人竟然是舞墨阁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氏不清楚,也不会贸贸然露出什么端倪来,只是谦虚笑道:“母亲的寿辰,侯爷怕李姨娘掣肘,让我帮个小忙,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端木青笑着点头,“正是这话呢!同是一家人,多多走动才好,据说伯母院子里两从秋茶开得极好,我倒是一直想去瞧瞧呢!”
因为是孀居,林氏甚少出门,携芳斋里的人与府中交往也不多,自己种在后院的秋茶今日才开,端木青却知道得这样清楚,实在是让她吃惊。
对于这样的反应,端木青自然是意料之中,说起来还是多亏了端木竣,给了她那么一间铺子,虽然说不上是日进斗金,收入不菲就是了,这府里上下谁不为着银子让道。
想要打听点儿事,放出点儿消息,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林氏笑得有些勉强,但是此时还是顺着话道:“我倒是欢迎大姐儿过去,只是我这身份到底少出来些好。”
二人说说笑笑便一同去了携芳斋。
接下来的日子里,永定侯府热热闹闹,回事的丫鬟婆子穿梭不迭。
端木竣特意拨出东边的青莲居给三人办事,而且当着他们的面分工,让李凝霜交出对牌,纵使想在这上头做文章的李凝霜此刻也没有了办法。
趁着所有人都盯着青莲居,端木青带着采薇偷偷溜出了府,一路径直往练霞居来。
水三娘见东家亲自过来,讶异的同时忙收拾楼上的房间接待,虽然面前的女子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但是与她接触过两三次之后,哪里还敢怠慢,这分明是小孩的身子,大人的头脑啊!
“三娘,你这练霞居说起来在天京也是有名气的,就账面上来看,每月的盈利也不少,如何就给我爹爹盘了下来?”也不跟她客套,端木紫径直问起。
说起这事儿,水三娘心里就不是个滋味,眼眶儿都红了,“眼看着这练霞居赚钱了,哪里有人那样巴巴的就给转手了呢!实在是没有办法,我远从南方嫁到这里,也不过是为了父母小时候定下的亲事,哪里知道这乔家也是外面看着好看,实际上内囊早就上来了。”
“定安伯府乔家?”端木青有些讶异,没想到这水三娘竟然是乔家的媳妇。
“我水家原本也是南方的望族,只是后来落寞了,家里便靠经营绣庄度日,因为我和那乔万峰是自小定的亲,毕竟是高嫁,又是伯府,我的陪嫁几乎用尽了家里的积蓄。
谁知道嫁过来才知道,这安定伯府根本就是一个空架子,我嫁过来,便让我主持中馈,府里上上下下一大摊事,却没有银子,原有的那些田庄铺子早就被卖得差不多了,到头来还是要贴补我的嫁妆。
我思来想去便偷偷地开着这家铺子,好歹母家也是做这个生意的,南方的绣法在这里颇受欢迎,倒也有了一处进项,对乔家我却是一个字不敢露。
如此过了几年,方才知道那乔万峰还在外面借了大笔的债,后来债主追上门了,他们便逼着我把嫁妆拿出来,偏这个时候南方传来消息,我娘家如今已经举步维艰了。
再三谋定,我便与乔家商量好,与乔万峰和离,我的陪嫁我带走,四年之内给他把债还清,从此两不相欠。”
“所以,刚好你与乔家商量的时间到期,你的钱还没有凑够?”又是一个被骗的女人,端木青心下了然。
水三娘眼底浓浓的哀伤,点头道:“这间铺子是我的心血,不到万不得已,我怎么会舍得将它卖了,我还有两个儿子在乔家,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卖儿卖女吧!”
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扣着,采薇知道端木青在想事情,也不打扰。
“我爹爹花了多少钱盘下你这间铺子?”
“三万两银子。”水三娘也不含糊。
倒是让端木青吃了一惊,没有想到端木竣如此下得了狠手。
“这样吧!我们的雇佣关系,变成合作关系,每个月的利钱我们三七开,你持股分但是也兼掌柜的,你看如何?”
水三娘满脸惊讶,接着便喜出望外,就是因为舍不得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铺子,她才甘愿拿着工钱守在这里,现在端木青突然说仍然让她拥有一部分的股份,如何能够不高兴。
但是接着又冷静了下来,练霞居到底盈利如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就算是只占三分,这收益也比当个掌柜的工钱多了太多,这个世上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地将钱往外推的道理。
“小姐如此做,可有什么要求?”
端木青微微一笑,果然是做生意的材料,“放心,我也不要你什么,只要你踏实地跟着我,以后这间铺子我还有别的用处,你只要好好地帮我守着就可以了。”
看她面露警惕,端木青看着她的眼睛,“你放心,我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还会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不成,不至于让你难做的。”
不得不说,面前的女子有一双极为美丽的眼睛,明眸如水,清澈见底,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味道,好像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一双眼睛会欺骗你。
神使鬼差地,她便点了头。
从怀里掏出薄薄的一本册子。
端木紫递到水三娘的面前,“你瞧瞧能不能帮我找到这几个人,若是可以的话,想办法把她们弄到练霞居来。”
从练霞居里出来,端木青不由心情大好,父亲可算是送了她一件趁手的工具,但是紧接着又陷入沉思,虽然练霞居的收入不错,但是真正要做事情,这点钱显然不够,要想办法赚钱才是正经。
突然间马车颠簸了一下,采薇和端木青一个不察,差点儿从座位上掉下来。
掀开车帘往外一看,却是一个黄衣女子挡住了去路,手上是一把明晃晃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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