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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主,这整个城池都泡在水里。别勒古台将军虽然率兵拼命用土掩埋,但收效甚微啊”
宁夏城墙最高处的一座府衙里,哱拜等所有叛军将领聚集其中,一个谋士打扮的家伙焦急地朝着哱拜说道。
这边明军士气高昂磨刀霍霍准备明日杀进宁夏城的时候,城里的叛军却是一片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悲哀场景:
整整一天,大量的河水涌入城中。宁夏城中地势较低的地方河水已经齐腰深,少数地方甚至已经没到了脖子。叛军虽然拼命抢救柴禾、粮食、火药等物资,但城中叛军数量因为之前的战斗折损严重,人手不足大部分物资最终还是泡在了水里。
更加可怕的是,随着夜色的降临,温度开始下降,士兵们需要大量的柴禾取暖。但除了城墙上,他们甚至找不到一个可以不把身体泡在水里的地方,很多士兵都蹲在道路两旁的民房上,勉强收集一些乱七八糟的引火物,点燃一堆篝火,抱着湿漉漉的身体在哪里瑟瑟发抖,眼睛里没有了丝毫的光彩,全部死气沉沉的看着眼前的篝火,对自己未来充满了担忧。
而哱拜等将军则不会亏待自己,他们穿着抢掠而来的贵重貂裘等衣服,聚集在城中地势最高的城头府衙里。身边几个高大的架子上点燃了炭火,整个屋子很暖和。他们一边喝着烈酒,一边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该死的!李如松这个小王八蛋!居然下手如此狠毒,这家伙是想活活的逼着咱们出城突围,要不城墙一塌咱们这点人除了投降根本没有别的出路啊!”气急败坏的一拳头砸在椅子的扶手上,哱拜几乎是咆哮的吼道。
“将军,我今天可是拼了老命了。但咱们的人实在了太少了,足足忙了六个时辰,也只抢回来大概足够守城的士兵使用三天的火药,柴薪的话如果只供应城墙上的守军。可以使用五天。粮食倒是有不少但大部分都被水泡过,不赶快吃掉很容易发霉”一旁的别勒古台大口灌了一口烈酒,愁眉苦脸的说道。
闻言在座的所有人都不禁一愣,旋即脸上的愁苦之色更深。目前已经是九月天气逐渐转冷。平时倒还可以对付一下。但现在大部分地方都被河水浸泡着。士兵们在城里的行动,都是全身赤果着在水中穿行,体温降低的速度极快。若是没有大量的柴薪取暖,将会有很多士兵生病甚至活活冻死。
本来之前哱拜为了造反,事先携带着大量的粮食和子药,全部囤积在宁夏城的各个府库之中。按照这些叛军将领的估计,这些物资加上宁夏城高大的城墙,以及周围援兵的协助,至少可以固守宁夏城五个月以上。
但现在马顺被活捉了,援军全军覆没;宁夏城整个泡在水里,要不了几天城墙必定出现松动塌陷;城里的火药大部分被水泡了,彻底不能用了,明军杀上来只能用命去死磕了。
种种事情不断的萦绕在每一个叛军将领和谋臣的心中,让这些一直以来看不起朝廷自以为是的家伙,彻底失去了往日的跋扈和嚣张,全没有了平时在城里欺男霸女,女干y掳掠的意气风发。反而现在一个个心惊胆战不知所措,满脸惊恐的看着哱拜,希冀他能够想出好办法。
“原来我手底下全是一群乌合之众,一遇到阎罗王这样的名将,就彻底被打回原形了啊!唉,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了”心中莫名的感到一阵悲凉,哱拜看着这些不知所措的手下,忽然感觉到一阵疲惫。
说实话哱拜此时,已经心生退意,他表面上不说话实际上心里正合计着怎么样逃出去,隐姓埋名也好,贿赂朝廷官吏也罢,保住自己这条老命,带着抢掠来的金银珠宝找个地方舒舒服服的当个富家翁。
“马俊,你带一千人。把城里那些贱民家中所有能够当柴薪烧的东西,全部拿走集中起来,所有可以躲避积水的地方,必须优先给士兵使用”想到这里哱拜也不得不打断了自己的念头,继续下令苦苦支撑,外面的阎罗王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想干什么也得等打退了阎罗王再说。
“忽必来,你带着五百人找点工具,扎着一些木筏之类的东西,负责给城头运送物资。别勒古台带着你的人马,分成三班轮流不停的继续掘土,堵塞所有城墙上的涌水缺口”一番安排之下,总算让这些慌里慌张不知所措的叛军将领和谋士,稍稍找到了一丝主心骨,勉强按下心来。
城外明军大营:
李如松身披赤红色铠甲,头戴恶狼吞颜盔,腰挎巨大的斩马刀,精神抖擞的在营地里来回巡视着。身后僧格林沁等人亦步亦趋的紧随其后,每一个士兵看李如松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之色。
此时宁夏等地已经进入冬季,天气转冷少数靠近塞外的地方据说已经开始下雪,宁夏城之地到了夜晚也是寒气刺骨。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
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
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看着远处漆黑夜幕下的宁夏城,李如松情不自禁的开口吟诵这首岑森的《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
“哥,这十几年不见,俺还以为你一点没变。没想到跟着京城那些酸秀才,可是学了一肚子酸水啊!教我几招,我要赶快找个媳妇”一旁僧格林沁听得一头雾水,看李如松一脸得意的样子,忍不住开口挪揄道。
“嘿嘿,僧王。咱们辽东的男儿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直接动手抢夺即可。哪里需要像那些酸秀才那样,装模作样的卖弄?男人若没有一点实力,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也配当男人?我是在想啊:咱们在这里舒舒服服的裹着厚棉衣、棉被烤火,吃饱饭喝足了酒。那些叛军王八羔子,今晚估计得冻死不少”闻言李如松扭过头来,笑眯眯的朝着僧格林沁等人说道。
宁夏城其实就是后世的银川市,对于这个自己前世曾经多次流连驻足的地方,李如松再清楚不过了:
银川深居西北内陆高原,属中温带干旱气候区,四季分明,冬寒漫长但不奇冷,夏暑较短但无酷热,春暖快,秋凉早,雨雪稀少,气候干燥,日照充足,风大沙多。全年无霜期150-170天。
银川气候又一特征是气温日差大,日照时间长,太阳辐射强,年均日照时数高达2000-3000小时,在全国名列前茅。银川年平均气温在8-9度之间。夏季气温最高时达30度以上,但时间一般不长。寒流自10月抵达,至第二年3月止,历时达半年之久。最冷的1月平均气温在零下8度以下,极端低温在零下22度以下。
所以李如松很清楚,自己掘水倒灌宁夏城,可不单单会引起城墙塌陷这一种事情,同时也会大大降低守军的战斗力等多方面的事情。
“龚子敬将军,明日的人手准备的如何了?”心中一乐,李如松扭头朝站立在一旁的龚子敬问道。
“将军放心,末将已经动员了三百多苗兵,明日只要将军一声令下,末将必定带头杀上去”闻言龚子敬脸色一紧,站的笔直的抱拳大声说道。
“呵呵,有你这句话,吾明日亲自到城墙下面给你击鼓助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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