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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看小尼姑就不行了,只见小尼姑此时早已经泪流满面了,两行热泪已经完全控制不住了,一个劲地往眼眶外面跑,早已夺眶而出了。小尼姑初时小声地抽泣着,到后来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了,不知道是不是感怀身世,更加失声痛哭起来。
李明轩于是把小尼姑扶起来坐着,谁知道小尼姑刚起来就抱着李明轩并钻到他怀里用力地哭起来了,那哭声简直撕心裂肺,是谁听见了都会难受。李明轩看着失声痛哭的小尼姑,突然自己也好想哭呀。于是他也抱着小尼姑痛哭起来了。
就这样,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哭得是狂风大作,倾盆大雨,海枯石烂,地动山摇,就像缺堤的海水。
两人哭了许久许久,眼泪都快哭干了,哭声才慢慢停歇下来。小尼姑终究把头从李明轩怀里抽了出来,一边用手擦着眼泪,一边抽噎着对李明轩说“我…我哭…你…你也哭什么呀?”
李明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点。说“我看到你哭就想哭呀。那你又哭什么?”
小尼姑抽噎着说“我…我是被…被你说的故事感动了,呜呜…牛郎织女好惨呀…那个大哥大嫂好坏呀…那王母娘娘也够狠心的…幸好有那忠心的老黄牛,但是也死得好惨啊!!幸亏有那帮喜鹊朋友的帮忙。…呜呜”
小尼姑一个劲地哭着说。
过了许久许久小尼姑又说“这牛郎织女的故事真是感人呀,牛郎为了织女历尽千辛万苦终究能在一起,还有那头老黄牛,确实是忠心爱主啊。”
“我看你感动的不仅仅是这些吧,你还因为牛郎织女还有他们两个孩子都能在天上一家团聚了,而你却不知自己的爹娘在什么地方而感怀身世吧?”李明轩说。
李明轩说的没错,他一语刺破了小尼姑隐藏在内心的秘密。刚才说到牛郎织女一家快快乐乐地在天上重聚,确实是刺破了她想念爹娘的心。不过这故事也确实很感人的,尤其是在李明轩口中说出,让她更加信多几分,虽然这只是个民间传说故事,但不知为何,小尼姑竟然完全相信了。
小尼姑点点头,说道“施主你说的不错,静迁刚才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不料都让施主给看穿了,真是惭愧呀。刚才我也太失态了,让你见笑了。”小尼姑说完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哪里哪里见笑,居士你刚才是真情流露,人之常情嘛,可以理解的。本来这个故事就很荡气回肠很感人的,这下你又感怀身世,这我理解的。不用觉得拘束,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人生能有几个十年,最重要的是要活的痛快!”李明轩激动地说。
小尼姑听着,一下子又被他感染了,人生能有几个十年,一想到自己都将近双十年华了,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痛快地哭过笑过。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人生最重要的是活得痛快?这些东西与平常师傅教的好像都不一样而且有很大的出入,师傅常教导我们出家人要四大皆空,六根清净,两耳不闻窗外事,要过一些清苦的日子,终日要多念经,驱除心魔。
小尼姑虽然一下子不太理解李明轩说的话,但你想想今天与他才相处了一天都不够的时间,经历了多少喜怒哀乐,这是她过了将近二十年了都不曾发生过的经历。但隐隐觉得这样的生活其实也蛮不错的,小尼姑忽然好像理解了一点李明轩所说的痛快生活。
李明轩继续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帮你找回亲生爹娘的。”
小尼姑听完,一阵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她说“谢谢你呀施主,你真是静迁的恩人。如果有来生,静迁也愿意…”小尼姑欲言又止,只把头低下来。
“也愿意什么呀?”李明轩问。
“也愿意做织女,永远陪伴着你…”小尼姑低声说着,说完脸蛋红得快滴出血来了。
最后那句,虽然小尼姑说的很小声,但现在山洞中万籁俱静,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呀。李明轩怎么会听不到,要做我的织女?那我不变成牛郎了?哈哈。
李明轩听着这样的话居然出自一个这么可爱这么纯朴的小尼姑之口,简直不可想象。但心中难免小鹿乱撞。
“真的吗?你愿意做我的织女吗?”李明轩抿着嘴问。
小尼姑羞涩地点点头说“嗯,如果有来生的话…”
如果有来生的话?这是什么意思呀?那就是说今生都不行了?李明轩这才听出其中的玄机。亏自己刚才还这样揣度人家小尼姑,原来人家小尼姑只是表示感激之情,来世报恩而已,并非如自己想的肮脏。心中又不禁暗暗骂了几句自己无耻。
李明轩只好勉强一笑“呵呵,居士言重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呢。”
然后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两人一下子静了下来,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李明轩以不够柴火为由,去加柴了。
小尼姑忽然想到了些什么,她又躺在了刚才的岩石上,头仰望着星空,一直好像在找寻着什么,忽然问道:“你刚才说的牛郎星旁边不是还有两颗小星星是分别代表他的两个儿女吗?在哪里呀?”
李明轩刚加完柴火,于是又躺在她身边,看了一会星空,然后分别指了两下说“旁边的这颗小星星是他儿子,而这颗呢,就是他们的乖女儿了。”说完微微一笑。
小尼姑说“在哪里呀?我怎么看不到的?”
李明轩说,你过来这里就能看到的。
于是小尼姑不知不觉地就把身子向李明轩这边挪过来了,她居然毫无畏惧地把头贴近李明轩的头。脸都差点贴到李明轩的脸了。
“在哪?在哪?”小尼姑又问。
“在这呢,看到没有?”
小尼姑看着他指东指西,根本就没看清。除了这两颗大的明亮一点的织女星和牛郎星之外,其他的小星星点点,根本就难以分辨。
于是她说“在哪里呀,我根本就看不到?”
于是李明轩拿说她的手,在夜空中指了指,“看到了没有?”
小尼姑的手被李明轩抓着,指向了夜空中那繁星点点。顺着手指的方向,她好像看到了两个小小的亮点,但亮点若隐若现根本很难看得清楚。
于是小尼姑说“好像看到了,但是一下子又没了。”
李明轩缓缓地说道,“观星,不仅仅靠肉眼,更重要的是靠心,靠自己内心去感受一颗星的存在。那么你就能看得很清楚了。”
小尼姑听完很好奇地问道:“那怎么靠自己的内心去感受一颗星的存在呀?”
“这是有方法的,来,我教你。”李明轩说。
“好,你一定要教教我呀。”小尼姑恳切地说道。
“嗯,你现在先盯着想看的那一颗或者两颗星看,无论看到与否。”李明轩说着,于是小尼姑照做了。
“然后你闭上眼睛,想着刚才所看到的画面…现在慢慢放大你要看的那一颗或者两颗星星。”
于是小尼姑慢慢闭上眼睛按照他说的去做。
“你现在看到了没有?”李明轩问。
过了一会,小尼姑很兴奋地说“看到了,看到了,而且很清楚。我看到了一颗小星星,在一颗更大的星星旁,旁边还有一颗小星星,仿佛他们都是装在两个箩筐里的,由牛郎星挑着,啊,我还看到一条小扁担了。旁边那颗最大最亮的织女星非常漂亮,就像织女仙子穿着羽衣一样。中间隔着一条银河,她好像在河对岸不断呼唤着他们爷三个,这边的三人也好像跟她说话一样。哈哈,实在是太神奇了。怎么会这样?”小尼姑闭着眼睛在欢快地说着,仿佛在述说着他们天上的故事一样。
李明轩看着她的表情不觉感到非常好笑。
不一会,小尼姑睁开了眼睛,把头拧向了李明轩这边,刚想跟她诉说刚才看到的一切,不料李明轩正看着她的脸觉得好笑。她们本来就头挨着头的,这下小尼姑忽然把脸一转过来,刚好碰到了李明轩的脸,鼻子刚好碰到了鼻子,嘴巴也碰巧挨在一起了。彼此都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李明轩看着小尼姑的眼睛,小尼姑也看着李明轩的眼睛,就这样,眼睛也对上了。这一刻,时间忽然静止下来了。只听到对方沉重的呼吸声和自己心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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