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天被白鬼侵入之后,头疼欲裂,双眼开始布满血丝,抱着头在地上翻滚。只是挣扎了一会便昏了过去。
邬萱在旁慌不知措。
玉清顿时大急,手中立马又出现一张道符,正是一开始对床上老者使用的‘真元符’,对人虽有些痛楚,对鬼魂类却有杀伤性。
正想祭出灵符,启天身体里传出一身尖叫,不同于那声低嚎,而是尖细的尖叫声!
“啊——”
白鬼从启天身体里窜了出来,满脸惊惧的趴在一旁,原本白雾状的身体裂了道口子,身体也隐隐有些溃散。
白鬼很虚弱,那不像人的声音却又听得懂,说道“有一个……有一个……”
玉清见状,心道不可错失良机,收起灵符,唤出一个葫芦想趁它虚弱收了它。
可惜葫芦上符印刚亮起,那白鬼突然化成一团气雾嘭炸开来,消散无踪。
白鬼彻底的死了。
玉清收起了葫芦,也散了周围罩着的金光。
邬萱不懂,以为是那鬼跑了,便问玉清。
玉清说,“那鬼已消散,魂魄也灭,你不必担心。”
玉清心想,应该是他‘剑灵之体’特殊吧?
邬萱又问道,“那鬼怎么到了他的身体里就成了这样了呢?”
玉清不想暴露启天的秘密,便随口说道,“大概是启天意志较为坚定,且加上那镇魂符就成了这副模样!”
邬萱听见玉清含糊的意思,也知趣不再追问。
玉清过去望了望启天,发现只是昏了过去,放了心,便与邬萱走向老者。
玉清将手搭在老者肩上,一股灵气从玉清手中传出流向老者的经脉。
玉清的手有些颤抖,欲泪流,却止住。
“邬山……”
玉清轻声低叹。
经过灵气的探查,发觉邬山体内经脉已断了七七八八,已然成了个废人。
邬萱看着玉清的表情,愣愣的。“长老,爷爷他……?”
玉清轻轻地摇了摇头,“你爷爷他体内经脉断了大半,元气全无,一生功力损失殆尽!不过……暂时无性命之忧”
一股忧伤,难以启齿。
要知道活了这么久靠的就是半步修道之体,如今已是废人,怕是时日不多。
这里补充下,经脉,指的是运输真气灵气的脉络,是贯通三百六十个穴窍之后形成的。并不是人身体内的血管之类的经络。
邬萱心里的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下。
玉清给邬山吞了粒丹药,又度了些灵气,乌山的脸色也明显好转,额头上的脓包也小了些。
又留下一瓶,对邬萱说道,“这里还有些丹药,若是你爷爷醒来便每天喂他一粒!没醒则是三天一粒。”玉清重重叹了口气。
邬萱恭敬地接过玉瓶,脸上满是感激之色。
“我将你们带到我徒儿的山上吧,那里还算是清净,也不再受这些妖道骚扰,你看可好?”玉清想了一会说道。
邬萱想了一下,若是爷爷醒来,也可在那安心的休养,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而且爷爷有事长老也有个照应。
于是邬萱便点点了头。
“那我就先带着我徒儿先回去,等会再来接你们”
玉清便架起昏在一旁的启天,踩着飞剑离去。将启天带到他竹屋之后,便又乘着飞剑回来了。
邬萱将行李收拾了下,也把爷爷一直在刻的木像也带着了,他觉得爷爷很喜欢这木像,因为从她记事起爷爷便一直在刻这木像,已有十年了。
玉清小心翼翼地将邬山用灵力托起,拉着邬萱上了飞剑就走。
终于将他们都安置好了。
玉清也未松气,又惋惜的看了邬山一眼,向着主殿飞去。
穿过后院到了后山,后山有一座桥连着另一山峰。
走过了桥,那里便是神务堂。
神务堂
是一个给门派内内宗以上弟子,派发从各地收到的捉鬼封妖等任务的地方。
同样也收集着各处的妖怪的讯息资料。
掌管神务堂的正是大长老——玉心。
此时玉清正与玉心交谈着。
“玉心师兄,我偶然发现一个很奇怪的鬼怪!他本是怨灵,却有着二百年道行的厉鬼的实力!”玉清神色紧张。
“哦,这很正常,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些怨灵练得久了也有如此道行。”玉心还以为什么事呢,紧张兮兮地来找我。
“不是啊师兄,那怨灵是在十几天之前被一老者失手误杀,然后被人施了什么妖法,附在那老头身上。但不知是在此之前,那怨灵就有此道行,还是吸食了老者的灵力与阳气而变得如此。若是前者,怕是有大难啊!”玉清都有些激动。
他也想知道背后真正原因,邬山毕竟是他昔时兄弟,不能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仇是要报的。
因为若是后者也就罢了,邬山失手将人打死,那人变成怨鬼回来报仇,现如今已鬼魂消散,也无可奈何。
若是前者,将会引出一些妖门邪派,而这如此厉害的妖法定是大患!那可是必须铲除的。
玉心也是一惊,“那怨灵可抓了回来?”
玉清惋惜道:“我失手了!”
玉心一愣,这可有些难办了。
抓回来还可以研究或逼问,好省去一番功夫调查,可这没抓回来……
“这鬼的详细情况说与我听,我好派人调查。”玉心想了一会说道。
于是玉清便把事情的始末都说与玉心听,当然怨鬼进到启天身体的事没说。
“还牵扯到官府?”玉心横眉紧锁,“看来这得小心调查,官府耳目可是挺多的。好了这事交予我办,你可还有别的事?”
“没有了。”玉清说道。
两人后来也就说了几句便道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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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央,愁断肠。
不思量,自难忘。
玉清坐在一座孤峰上的一颗树枝上。
喝着酒,望着寒月,往事渐渐浮现。
“邬南!有种别跑!”
“来抓我呀~”
画面是两个男孩正在嬉戏打闹。
…………
“小蝶,那朵花漂不漂亮?”
“漂亮啊!”
“那我摘给你好不好?”
“不要了吧,邬南,那朵花开得好好的,摘回来,不就死了么?很可惜的!”
“好吧!那就听你的”
心里不免一阵失落……
…………
“今天我们就要领任务去冒险了!我们的队伍要取个又好听又响亮的名字!邬南,邬山,你们说呢?”邬蝶双手叉腰,一脸的天真。
“叫‘蝶恋花’吧?够不够诗意?哈哈……”邬南一脸傻笑。
“够你个头,邬山你说。”小蝶摇了摇头。
“叫‘花恋蝶’?”邬山弱弱道。
“滚!”邬蝶一脚将邬山踹开,惹得邬南捧腹大笑。邬蝶也算看出来了,他俩是存心耍自己呢!“哼!那就让我说!我们三个!以后就叫——邬庄三汉!!!”
邬山邬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你好歹是个女的好不好……
“小蝶,这有点不妥吧……毕竟你是……”邬山劝道。
“哼!这算得了什么?我说了算!况且你们俩还打不过我一个呢!!”邬蝶一阵傲气。
邬山邬南顿时哭笑不得,不是打不过你,是不舍得打你啊……
“你们俩听见没有!我们以后就叫,邬庄三汉!”邬蝶恶狠狠地捏着他们俩的耳朵。
“听见了,听见了,女侠饶命……”
…………
“真没想到,你也喜欢她……”邬南对着邬山苦笑道。
“我也不知道你也喜欢她……”邬山开始纠结了起来。“做个了断吧,赢的人娶她!”
“我输了!”邬南却笑了。
“怎么了你,还没打呢!来做个了断!”邬山却是怒骂。
邬南只是摇摇头,便转身离去。
“我知道的,我看得出来,她心里面只有你。你要好好待她,若是她受了些委屈我定饶不了你!”看着远去的身影,传来了最后的叮嘱。
两人皆是落了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邬山双手紧紧握拳,“我会的!我一定会的!”
邬南之后便离开了邬家庄,来到了万里城,拜了万山派。
尔后邬蝶与邬山成亲之时便回来了一次,送了些礼物,还有那块玉符。
再往后邬南就再未回来过,而邬山与邬蝶也不知是何原因也未来过万山派。
……
邬南,便是玉清。玉清乃是道号。
修仙之人方能取道号。
取道号便是为了忘本家,断红尘,了恩怨。
这又岂是那么容易忘记的?
这便是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再无寸进的原因吧?
玉清心里也是有些气,为何为难到如此才来找自己?
依着月光,心也安定了些。
夜过半,一片乌云悄然而至。
下雨了。
感受着脸上的冰凉,玉清抹了抹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的脸,翻身跳下了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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