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早在张锡山让孙赋进屋的时候,林凡就发现了不对劲,再结合孙赋此时在月光下的脸色和所说的话,林凡隐约已经猜到了什么。
“师父,您别这么说,您一定能长命百岁,一定能的,”吴邪此时也反应过来了,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往下淌,哭的格外的伤心,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师伯……”林凡的眼圈通红,孩子般哽咽的喊了一句,自从孙赋病了以后,脾气突然间好转了很多,脸上总是挂着老人般慈祥的笑容,好像想一次性笑个够。其实跟孙赋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林凡发现他和蔼的样子和严厉的样子都给人一种温暖的,亲人般的感觉。
严厉是为了更好的教育林凡他们,和蔼却是一位长辈对晚辈的关爱,这一段时间,虽然苦,虽然累,但林凡却再次的在孙赋身上感受到了亲人般的温暖,眼下看到孙赋脸上那慈祥的笑容,他的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用手背抹了下自己的眼睛,林凡说道:“师伯,您等等,我现在就开车送您去医院,您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的。”
“对,师父,我们去医院,你的病一定会好的,”吴邪趴在了孙赋的怀里,大哭着说道,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孙赋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如今就要离他而去,他的心自然悲痛到了极点。
虽然跟孙赋相处的时间才小半年,可此时林凡的心像是被人揪住了一般的难受。孙赋的脾气不好,可却悉心的教导林凡,不仅仅让紫剑解封了,而且还传授了林凡很多的技艺,并且还把自己一生所收集的珍贵药材几乎全部都用在了林凡的身上,如果有可能的话,林凡宁愿死去的是自己,也不是这个待他如爷爷一样的老人。
虽然不是第一次面对生离死别了,但是在场的众人,对生离死别的感觉,林凡无疑是感触最深的,因为他的母亲就是死在了他的怀中,死死咬着嘴唇,林凡努力不让眼泪再落下来。
“你们两个傻孩子,医院要是能保住我的命,我早就去了,”孙赋笑了笑,轻轻的推开了吴邪,开口说道:“天真,我们那个年代的人,比师父风光的人多的是,但能活过师父的,却没有几个人,师父不亏啊,你跟在师父身边这么多年,师父今年多少岁,你知道吗?”说道后面,孙赋也抬头看向了林凡,显然是问问林凡知不知道自己的年岁。
“不,师伯,您不会有事的,”林凡没有回答孙赋的问题,而是冲入到了房中,把炉火上刚刚熬好的草药倒进了碗里,慌忙的端了出来,“师伯,您先喝药,有什么话,您喝完药再说。”
“凡儿啊,你觉得这时候药还管用吗?”孙赋挡住了林凡的手,说道:“现在咱们还有时间,你听师伯说几句话,我听你师父说了,紫剑是你们林家的家传的宝物,你父母皆因此剑而死,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宇文乔山和紫剑的事情吗?师伯能帮你做的也就只要这些了,我走了以后,帮我照顾好天真,在你以后的路上,天真肯定会帮到你的。”
听到孙赋的这番话,林凡终于明白了,原来老人早就已经有了感觉,现下里却是大限已到,非自己所能改变得了。
“师伯!师父!”林凡和吴邪双腿跪在了老人面前,俩人各自紧紧的握住了孙赋的双手。在自己师伯临死之前,都记着自己的事情,林凡怎么可能不感动,这个老人用短短的几个月让他再次感受到了亲情,这让林凡对孙赋的感情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了。
“师兄,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们的,”一旁的张锡山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已然不忍心再看这一幕。
“师弟,你说我能活到九十四岁,你们是不是应该高兴才对,何必哭丧着个脸啊,”听见张锡山的话,孙赋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说道。
跟孙赋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这还是林凡第一次见他开玩笑,虽然这个玩笑并不好笑,但是也让眼圈通红的林凡愣在了那里,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九十四岁?师伯,您今年九十四岁了?”林凡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眼神,疑惑的问道,因为他一直认为孙赋最多也就七十多岁,跟张锡山的年岁差不多,没成想岁数居然这么大了,至于吴邪也比林凡差不到哪去,他也不知道孙赋的真实年龄。
“怎么?是不是我看上去很年轻?我要是六十多岁,你算算时间,我怎么可能会江湖上失传的变脸,六七十年代的时候,变脸已经在社会上绝迹了,”孙赋半开玩笑的说道,或许真的是回光返照吧,孙赋这时候说起话来异常的顺畅,也不再咳嗽了。
“虽然我志不在武学,但是好歹也练出了内劲,习武之人,尤其是有了一定根基的人,往往看上去比较年轻,其实真实年龄早就已经很大了,再说一个人七八十岁的老人和一个扒九十岁的老人,反正都是老人,也差不到哪去,”孙赋慈爱的看着吴邪,再次说道。
这时候,林凡和吴邪都被关于孙赋的年龄的这个话题吸引住了,所以刚刚激动的情绪已然稳定了很多。见林凡点头了,孙赋再次说道:“你猜猜你师父多少岁了?”
“我记得师父好像说过,过了年,他老人家应该就七十了,”林凡皱了一下眉头,说出了一个答案,其实有了孙赋刚刚的那番话,这个答案连林凡自己都不怎么相信,不过孙赋问了,他也只能按自己的猜测说。
“你师父今年也已经八十多岁了,他在五十岁那年进入到了暗劲阶段,身体要比我好的多,身体各方面机能老化的也比较慢,以后他还能替我照看着你们俩,”孙赋笑着摸了摸吴邪的脑袋,慈爱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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