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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云锦颜走出去后,司空词也继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俊魅的脸上浮起丝沧桑,那桃‘花’般细长的双眸微微眯起,月疏啊,哥哥说你傻,可哥哥自己又何尝不傻?
三年多了,还是怀着那一丝丝侥幸,直到现在,这唯一的侥幸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司空大哥!你也在这里?”身穿菊粉‘色’衣的妙龄‘女’子在司空词一出客栈便瞅见了他,扬起那可爱温婉的笑容,立刻的走了过来。
司空词闻声看向她,微点头笑了笑,“是你,你上次不是说要来丞相府做客的?怎么都一个月了也不见你?”
这‘女’子面‘色’‘露’出了丝娇羞,垂了垂头说着:“人家是想去。不过看你好像只是随便一说,所以,才不想自讨没趣儿。”
司空词嘴角的笑意微僵了僵,刚开始他的确是那么想的,只是没想到,她竟然看的穿自己的心思,却听她俏皮一笑,继而说着。
“不过呢,君子无戏言,自然也不能随便说说,为了保全你的面子,我就勉为其难的再答应你一次!等过两日我就去你府上做客,你说好不好?”她粲然一笑说着。
司空词笑容舒展了开,没想到,倒是个体贴入微的姑娘,知道给他台阶下,“好,那就多谢你的大人有大量。丞相府欢迎你随时莅临,这次,绝对不是随便说说!”
这‘女’子眼中闪过聪慧的光芒,眨了眨眼,郑重的点头应着。
虽然,司空词在星澜也几乎是神一般的存在,传言他风流却文采俱佳,尤其一张脸亦男亦‘女’,特有一股魅柔俊美,也有人说他之所以至今不婚,是因为有龙阳之癖……不过呢,她却很想揭开他那‘艳’丽华美的外表看看,倾城倾国的丞相大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而司空词不知,属于他的‘春’天,终于……来了。
——
星辰殿。
“洗澡水都准备好了吗?木姑娘要沐浴了!还有橙‘花’的‘花’瓣,胰子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好了,得快着点,木姑娘很早休息,可千万被耽误了!”
“知道就好!好生伺候着,不然等殿下回来,有我们好果子吃的……”
宫‘女’的一声声着急的声音响起,暗影的角落里正站着一个愣神的宫‘女’,隐在昏暗里,看不清面容,只是身子明显僵了下。
“哎!那个谁……喜芸是吗?既然来了还不快出来帮帮忙?”正当这宫‘女’愣神的空档,刚刚说话的宫‘女’似注意到了她,对她招招手喊着!
这愣神的宫‘女’顿了顿,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将手里拎着的一篮‘花’瓣挽了挽,跟在她们后头,朝着殿里而去。
一进殿内,便觉得泛着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这低着头的‘喜芸’,抬起了头朝里望了眼,隐约看到了那屏风后一个袅袅‘玉’影,正在被宫‘女’伺候脱着衣服,衣衫渐尽,再缓缓抬起那‘玉’足,朝着宽阔的浴桶走去。
“愣着干嘛?还不快点去帮忙撒‘花’瓣,不然等木姑娘洗完了再撒啊?”‘喜芸’的手臂被人蹭了蹭,示意她快点进去。
‘喜芸’垂下头微吸了口气,迈着步子走了进去,手中的‘花’瓣因她不稳的气息也跟着微微晃动,一篮子的鲜红‘色’‘花’瓣,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让人不由想到,这香气沾染了美人的身子,会是怎样的‘诱’人的香?
……而这香,却最终要被人采摘。
想到此,‘喜芸’垂着的双眸紧眯了起,走至那浴桶边儿上,袖子底下紧紧攥着的手缓缓松了开,掬起一捧‘花’瓣,撒到了浴桶中……抬眸间,那美人‘裸’着的雪肩坦‘露’在她面前,乌黑的美发洒落水中,曼妙身影若隐若现,单单一个背影便如此美……
“太子殿下驾到!”突然一声高唤,原本伺候的宫‘女’们顿时低头,朝着那‘门’口处俯首行礼。
那池中的美人似受到了惊吓般,从水中站了起来,一时间‘春’光外泄,她触到寒冷,才意识到不妥,重新又下了水中,只是神‘色’明显紧张欣喜了些。
在她旁边的‘喜芸’见此,秀眉微皱了皱,怎么如此‘激’动?她不是被太子宠幸了很久吗?
思想间,一道淡雅傲然的身影走了进来,‘喜芸’下意识的后退了下,别开了脸。
没错,此时的喜芸,正是‘混’进宫来的云锦颜。
别人口中的话,她不愿相信,想要真正的说服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亲眼所见……
宁天澜,你,真的如轩辕冥所说……吗?
真的,只是利用我,这般简单?
“殿下,您怎么现在来了?好歹也让木涴沐浴完啊!”浴桶中传来一声袅袅笑音,撒娇般的朝那来人说着,素手娇嗔着拨打了下水‘花’,妩媚姿态尽显无疑。
“来看你,还需要挑时候吗。”不温不火的声音响起,听似冷漠,细听却意味无穷。听的云锦颜心头一震,余光瞥到了身后一道高大的身影靠近,正朝着那浴桶而去。
她手中还抓着一把‘花’瓣已经成了粉末,碎末从她指缝间洒落而出。
“当然不用了,殿下,你等等,我这就洗完出来……喂,那个宫‘女’,快把‘花’瓣都洒进来,我泡一泡就起来,不能让殿下等太久了!”木涴的一声娇嗔,指了指正攥着‘花’瓣的云锦颜说着,似对她的不识趣很不喜。
周边的宫‘女’都知道自觉的退到一边儿去,怎么这个宫‘女’却伫立的这么近?既如此,不然快点打发了。
云锦颜的手越攥越紧,缓缓抬起了头,那清润的眼眸中浮起了丝暗涌,手中的‘花’篮募得被她举起,把一整篮的‘花’瓣一股脑的倒进了浴桶中,正朝着木涴的头挥洒而下!
“啊!你干什么?!”木涴眼瞅着一篮子的‘花’瓣劈头而下,连带篮子竟然一下子扣到了脑袋上,立刻气哄哄的看着眼前不知死活的宫‘女’!
却见——
云锦颜豁然转身,黑亮的双眸正看向那站在浴桶边儿上的男人,一只手豁然抬起,捂住了那双近在迟尺,幽冷如星却熟悉的深眸,“宁天澜!你再看一眼,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她!?”
手触碰到他有些微凉的脸颊,尽管努力想要镇定,手心却还是隐隐颤抖了下,她深吸了口气,定定的望着他。
并没有立刻拉开她的手,他似料到了,‘唇’角泛起丝意义不明的浅笑。
“……你,舍得回来了?”
云锦颜的瞳眸微闪了下,陡然觉得鼻子一酸,双眼泛热氤氲了起,长长的睫‘毛’缓缓落下,双眼微闭,盖住了那隐忍着痛苦的双眼。
“不过迟了。我身边有木涴了。”他淡淡冷漠的口‘吻’,似一把利剑,毫不犹豫的刺进了她的心脏。
她的手,又是狠狠一颤,从他的眼上缓缓拿了开,重重咬了咬‘唇’,抬起了头,
“本来我不信的。但是你亲口所说……我亲眼所见,也罢。我走了。”
云锦颜抬头,望向了他,那曾经溢满温柔的深眸,此刻,再也容不下她了,是吗?
笑意凄凄凉凉,心头顿觉孤单不已。
她转过身去,揪了揪身上的宫‘女’衣服,正抓着心口位置,‘唇’角的凄楚笑容,似那深秋败落的‘花’瓣,再无复燃的可能。
一步步的走向星辰殿的‘门’口处。
走出屏风处时身子不小心撞上了,云锦颜却毫无所觉,失魂落魄的朝着‘门’口走去,似恨不得快点逃离这里。
逃离这个曾经独属于她的温柔窝,如今却成了别的‘女’人的甜蜜所。
眼瞧着她就要冲出殿‘门’口,脑袋也狠狠撞上了道人影,淡淡青木香气顿时萦绕在她身边,还未楞过来身子便重重的被人搂紧了怀中!
“傻‘女’人,我承诺过你,只要娶你这一生不惹桃‘花’,不沾风流债的。你现在,可是怀疑我了?”
声声温暖入骨的声音响起,流窜进她的心窝。
“对不起……让你和孩子们孤单了三年,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当初没有谋划好,才需要用了三年的时间去弥补。对不起,对不起……颜儿!我该死!我该死!该死到现在,才能让你回来!该死的又让你伤心了……”
沙哑温柔的声音从宁天澜的口中说出,紧紧拥着她,似要‘揉’她入骨般使出了全身的力道,眉宇紧紧痛苦的皱着。
星辰殿里的木涴早已穿戴整齐,走了出来,身后还带着一众宫‘女’,对着她盈盈一俯身,“见过太子妃!木涴早闻太子妃大名,这次也只是帮帮殿下而已……恭喜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终于重逢,木涴告退了。”
说完,她们先后有序的退了下去。
宁天澜松开了她,却见她的眼泪早已滑落,那温温的眼泪却似滚烫的水滴烫进她的心里,深深的刺痛了下,‘揉’了‘揉’她脸颊,叹声说着:“好了,别哭。我承认,是说了狠话,但是,我对你的心,从头至尾都未曾动摇过。”
“你……一直都是我心头唯一住着的‘女’人。”
他暖叹了声,擦掉了她的泪滴,声音似‘揉’碎了的温柔弥补着她心中的伤口。
“明天,就去接媛儿和永儿回来。还有单慕之,我会封他为御医,专‘门’为你调养身体……我知道,你为了他们兄妹俩受了很多苦。但是,我想告诉你,你的苦已经吃够了,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他不是神仙,不会挥一挥手就让这个星澜太平。这三年多来,赫连泽离登基,不止一次的发动战争针对星澜,他应对已经是自顾不暇,太多的事,至今才算是尘埃落定。
“……”她眨了眨眼,不语,只是静静的望着他。
“好吧,我承认,这三年多来,你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至于为什么不能早点接你回来,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宁天澜轻叹了声,老实‘交’代着。
他都已经想好了,等他登基,国号改为锦澜,他和她一同坐拥天下。
云锦颜擦掉了眼泪,眼眸盈盈闪着跳跃的光芒,推开了他,秀眉拧着,低嗔了声。
“宁天澜,你这次居然又骗我?!”
这次绝不能轻易饶了他,不然她这个一国之母以后的威严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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