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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是两国空境,但被星澜的五万铁骑踏过,任那些土匪强盗再凶悍也不敢摸这雄狮的尾巴,故一路如无人之境,朝着星澜进发。
这一路,走的顺畅无比,平坦直进星澜国境内。
“不是说从青永城到星澜需要七日吗?怎么才走了四日?”云锦颜听着外面的通报,疑惑问着外面的李青。
“回郡主,因为这方圆百里的几座城池已经被星澜收入挥下,也不过就是前些日子的事,因为李青离星澜时间稍久些,故而不能准确的为郡主估程,还望郡主赎罪……”李青纵然话中谦卑恭顺,心中却难掩一腔骄傲。
不过离开星澜短短一载,星澜的国土便又壮大许多,这里是他的故乡,他的归属,这里的每一分一毫荣誉,都和他息息相关着。
怎么快就到星澜了?
云锦颜神色略带忧思的看向了车窗外,没想到周周转转,还是来了星澜,星澜,是否真如她所想,是个崭新的国度,能给她重生希望的国度?
“郡主不高兴吗?郡主乃是太子妃,未来星澜国的王后,国力强盛,您不该为之高兴吗?”李青望着有所担忧的她,略带疑惑的问着。
却听她语气平静的说着,“高兴什么?一个终生担着沉重责任而活,无法做自己想做之事的人,怎么能高兴的起来?”
“对了……怎么今个没见你家主子?”她望了眼马车里躺在小满怀中午睡的景善,忽而想起今个起便没见他了,于是朝李青问着。
李青闻言,略缓了片刻,回着:“回郡主的话,我们的队伍三日后预计会达到兰都,也就是星澜国都。七日后,将会是您和太子的大婚之日,故而……主子被王后先召了回去,筹备大婚之事。”
闻言,云锦颜握着马车窗边的手一紧,唇角荡起丝苦涩冷笑。
“李青啊,我已经答应过你家主子来星澜了。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实话了?”她手下的木窗快被捏成了粉末,若有所思的问着。
李青犹豫了下,垂首叹息了声说着:“郡主,您想知道什么?”
“你该是知道我跟你家主子的关系。我只想问,你家主子,真的只是太子请来的谋臣?”她话音沁凉的说着。
“……”李青垂着头,半晌后,才道,“郡主其实是想问,我家主子是不是星澜国的太子,是吗?”
“那么,李青想请问郡主,倘若是,郡主会不逃不躲,留下乖乖成亲吗?”
云锦颜的手又紧了一分,脑海中想起了在大越之时,他曾说过的一句话。
……可惜,我不是。
随即,她懒懒道着:“你让我拿什么去信他?”
这话,两重意思,两重伤痛。信,若欺骗,谁为她负责?
不是没有被他耍过,不是没有被他骗过,若他一句‘是’,到洞房花烛的那一刻,她面对的却是另外一个陌生男人,让她情何以堪?!
倏然云锦颜将车帘盖上了,懒洋洋的躺在榻上,支着头轻合上了眼。
小满将景善轻轻放好在了榻上,弯着腰朝她走了过去,轻轻拉住了她的手,眼眶微红的说着:“小姐别怕,有小满在呢!不管到什么时候,小满都会陪着小姐的!还有景善,我们是一家子,到死都不会分开的!”
云锦颜睁开眼,拧眉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傻瓜哭什么?你小姐我是去做太子妃,谁敢让我受委屈,我便让他下地狱!不管到何时……我都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
“小姐……”小满眼泪滑落,扑在她怀中,抽泣说着:“其实,其实我感觉宁公子还是可靠的,虽然他做的有些事让人很难想透彻,不过应该都有他必须做的理由。小姐不要对他失望,小满也相信,他不会让小姐失望的……”
她不说话,只是轻轻拍着小满的手背,似是在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
能怎么样?打从一开始,就被他吃的死死的,一路走到现在,她还有退路吗?
不过,她也很期待,期待揭开最后一层面纱的宁天澜,会是怎样的一个他?
“郡主,请下车吧。”若灵将帘子轻轻撩起,边说着,“这星澜军的脚程可真快,这么快又走了两日,明日就能到兰都了。司空丞相来接我们了,说让我们先在这里歇歇脚,休息好了明日再进兰都。”
云锦颜下了马车,随后小满也抱着小满下了车来。
“咦?奇怪啊,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小满下了车,顿时好奇的望着周围。
若灵若雪相对一眼,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待这面前的城门,缓缓开启——
“天哪!老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花,这星澜很有钱吗?拿花铺道儿,不觉得太浪费了?”凤玉仄声惊叹着,揉了揉眼,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凤老大,这花儿不是让人踩的,没看见中间还有一条道儿,让我们走吗?也是,这些花儿看起来很名贵,不小心踩烂了不是很可惜?”阿冬朝前走了几步,蹲下身子摸了摸那娇嫩欲滴的花瓣说着。
犹见……
这一眼望去的,是铺天盖地的各色排列有序的花色,如地毯般铺展而开!
黄的富丽鲜艳,粉的娇艳夺目,红的刺目妖娆,白的纯洁高贵,一列一列依次排开,若细看,会看得出来,这其中的别有用心,因为连花盆的花色都搭配的极其悦目精细。
放眼望去,整整一条长街,皆是望不到尽头的花儿!
“臣,星澜右相司空词,拜见云泽郡主!”
倏然,正当她们观赏这望不到头的名贵花色之时,一道声音响起,这领着一群穿着红服的官员前来的司空词,对着云锦颜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
云锦颜朝前走了一步,目色扫过了这绵长的茵褥铺地,“司空丞相免礼,能否对本郡主解释下,这花儿是怎么一回事儿?”
“回郡主,这花……是我星澜太子他的一片心意,他说,郡主千里迢迢从大越而来,一路风尘一路辛酸,这花儿就当是为郡主洗却心伤,重拾美好。郡主,这花有十里之遥,臣想请郡主,徒步先走,感受下花的芬芳美景,待到前面宽阔之处,再行坐上步辇欣赏。”
司空词那亦刚亦柔的魅颜,垂着,彬彬有礼的说着。
“替本郡主,谢过太子。”
云锦颜双眸滑过了周围,的确,看着这些悦目娇艳的花儿,心情也跟着畅然而起,步子轻轻迈了出去。
身后之人,皆留步。
穿着方嬷嬷特地为她挑选的衣衫,淡淡杏黄色裙摆摇曳着,风华倾城,衣角轻轻拂过那两侧花开正艳的芬芳,似步步,都走在那如梦如幻的梦境之中……
步子越走越远,身后留步的人渐渐看不见,她却依旧沉浸其中的走着。
因为每走几步,这些花的种类皆不一样,既让人有新目之感,却又避免看的眼花缭乱。
“喜欢吗?”
倏然间,身前不知何时走来一道人影,浅紫华袍,羽冠墨发,浅笑倾城,似从那画境之中步步朝她走来的谪仙人儿。
云锦颜抬头,望着眼前的他,嘴角笑意略显惨淡,“如果我能清楚这送花人的心思,我或许会更喜欢。”
宁天澜缓步走了过来,唇角一抹极淡却意味深重的浅笑,“何必管谁送?开心不就好?”
募得,他吃痛苦笑着皱起眉宇,“你这女人,我费心思为你准备这十里鲜花,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说话间,募得长臂一卷,将她揽入怀中,凑近她,低声说着:“这是十里鲜花,都是为你而设,你这一路伤痛委屈,从此刻起都将结束,因为有我,会在你身边……”
云锦颜在他怀中重重闭上了眼,那只踩着他鞋子的脚依旧没有松开,反倒加重了力道,“宁天澜,我问你!你到底是谁!”
他居然可以如此轻易做星澜太子的主?铺着满城的鲜花,岂是一般的有能之辈能做到的?当初他一再否认自己是太子,但如今的这非同一般的权势,又是怎么回事?
“太子问我,你的喜好,我说……你这个人太没情调,如果能铺上花道,勾起你对花儿的喜恋,定然可以捕获你的芳心。”宁天澜轻叹了声说着,缓了缓,又叹道:“我以为你不喜欢有权有势的,现在看来,你是对我失望了?”
他的脚不动也不反抗,由着她发泄心中的怨气,只是轻轻拥着她,语气中苦涩惆怅,缓缓又道:“知道吗?你若是喜欢位高权重的我,我可以为了你是。若是喜欢两袖清风的我,也亦能是。这不过皆在你的一念之间。”
“我到底是谁,你心里清楚,或许是你不愿意相信,也或许是你还在防备与我……”
他沙哑轻沉的声音,徐徐说着,似一股清流暖风吹进她的心间,久久徘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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