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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巴黎香榭丽舍大街上,川流不息的马车,衣着华丽的人们熙熙攘攘。各式的店铺,奢华的装饰。甚至在街上也弥漫着浓浓的香水味。
路易斯不禁皱了皱鼻子才缓解了一下要打一个喷嚏的冲动。醉生梦死的人们啊!路易斯心中感叹着。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时代的巴黎也确实是整个欧洲最繁华最时尚的大都市。这里有最新潮华丽的服饰,最珍贵奢侈的香水,各种各样的高档奢侈品,还有……美丽高贵的法国女郎。因为这些,让得欧洲各国的贵族,富豪,地主们趋之若鹜。由于法语在当时的欧洲是通用语,他们大多从小就学习法语,也没有语言上的障碍。许多欧洲土豪们就在巴黎醉生梦死,一掷千金。
不过………这却与路易斯没有什么关系。
路易斯穿过密集的人群,转进了一条隐蔽的巷子。走到巷子深处,一扇十分不起眼的小门打开。
“进来。”
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路易斯回头看了看,确认四周没有人后,快速钻进了门里。
门在路易斯进入后,又悄无声息的关上。巷子,又重归寂静。
这是一个昏暗的地下室,即使是白天也用煤油灯照明着。室内的一张小圆桌前,聚集着十几个人。
“路易斯,过来坐这里。”为首的中年人看到路易斯进来,挥手叫他坐下。
待所有人都坐下,为首者将挂在上面的煤油灯拿到圆桌上放下,坚毅的脸上带着一丝怒气。“大家看看这一期的《白旗报》。政府提出重新建立报刊预先批准制度的法案,但是被贵族院否决了。”
为首者将一下报纸放在桌子上,又狠狠的捶了两下,说道:“查理那个顽固的家伙绝不会轻易放弃。所以,现在我们必须有所活动。如果真的让这项法令通过,我们的组织就会被限制,这个国家也会失去自由。现在,所有人必须动用各自的所有关系,在巴黎,在郊区。最好能有人说动那些卢森堡宫的议员们。”
【路易十世在位时代被法国人民戏称为吵架王和顽固者】
【卢森堡宫:法国大革命爆发后,这座宫殿补从王室家族手中夺走,并被改建成为一座国家监狱。1795年11月4日,第一个督政府在此办公。后来,拿破仑下令将这里改作参议院的办公场所。
卢森堡宫在波旁复辟王朝和七月王朝时代是法兰西贵族院的所在地。
后用作参议院(LeSénat)在使用。】
“雷蒙,知道吗。巴黎周边的纺织工厂工人开始策划罢工了。今年的土豆,稻谷都歉收,粮食价格居高不下。不光农民,工人活不下去了,就连工厂主,银行家们也开始不满了。这是我们的一个机会!”
坐在路易斯对面的老者用着沙哑的声音说道。这个老者就是刚才为路易斯开门的那位老者。他叫伯努瓦,或者说德·伯努瓦。也许他祖上是个有封地的贵族。只是现在对外身份是一个印刷厂老板。在组织内,从事宣传和印刷那些见不得光的传单。
“我们可以去工厂,贫民窟,乡下去演讲宣传。不过……这种机会共和派和波拿巴党人当然也不会放弃。所以,我的建议是一面堵,一面疏。”
路易斯用食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子。抬头看了看周围一脸的疑惑。又道:“所谓堵和疏,我们可以在这几天里打听清楚这次行动的共和派和波拿巴分子的部署和时间。然后,加仑你利用你家里的关系把他们的行动透露到警察那里。如果发生暴动,警察会快速镇压。再然后………”
“然后我们再像救世主一样的出现,去救下他们对吧。”
雷蒙接下路易斯的话说道。
“对,然后我们可以用这次的暴动被镇压在报纸上扩大宣传。那样,比单纯的暴动更有效果。”路易斯面色平静地对着大家说着。其实心里确实有些激动,这是他第一次提出建议。
“想法不错。加仑,你来组织这次活动。”雷蒙想了想,对着坐在右边的青年道。
“没问题。”青年的回答简单而干脆,正如他刚毅的面孔。
“嗯,这次就到这里,散会吧。”雷蒙挥挥手。
“路易斯,你留一下。”
雷蒙突然又道。
路易斯有些奇怪,雷蒙平时是个威严稳重的人,似乎还没有过单独留下某人过。
“有什么事吗?”路易斯问道。
雷蒙换了一个高兴的表情。“路易斯,你知道吗。上面有人要见你。”雷蒙在说话间眼神透露出一丝羡慕,或者说嫉妒。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一闪而过。但是路易斯却看的很清楚。
“上面的人?雷蒙同志你是说老头子?”路易斯从雷蒙的眼神中能猜到一丝方向。
“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公爵家的人。路易斯,你是我们最出色的青年才俊,希望你在这次接见上好好表现。”雷蒙似乎有些感慨,说话的时候带上了一丝讨好的语气。他知道,以路易斯的背。。景加上奥尔良家的信任,这个年轻人的前途将不可限量。
“我会好好准备的,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去吧。”
看着路易斯离开的身影,雷蒙有些感慨。年轻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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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路易斯长长地吐了口气。地下室的压抑让他有些感到缺氧。
“路易斯,你怎么在这?”一个活泼清脆而又动听的声音响起。
路易斯闻声回头一看,一位高挑秀美的少女活泼地冲着他打着招呼。
“罗秀?你怎么在这?”
罗秀是路易斯还在马赛时的邻居,是个皮毛商的女儿。活泼高挑而美丽,比路易斯要大一岁,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的玩伴。
“听说你做了军医?可真是不得了。不过……既然这样,带我好好逛逛巴黎。这里可真是大,比马赛可好玩多了。”罗秀毫不陌生地抓住路易斯的手就开始逛了起来。
“没问题,这里好玩的可不少…………”
路易斯也是十分高兴,罗秀可是一位非常漂亮的美女。能有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容易,相比回到荣军院去做手术当然是逛街更有趣。
……………………
“雷蒙,那个年轻人怎么样?”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坐在简陋的地下室,煤油灯的火光照亮了老人的半张略显老态的脸。如果此时有人看见,一定会诧异大名鼎鼎的奥尔良公爵竟然会在这种地方。
雷蒙小心地看了看面前的老人,不由感到一阵燥热。即使老人没有露出表情,可一种不怒自威的压力让雷蒙异常紧张。
“先生,路易斯是组织目前发展到的优秀人才。很年轻,而且很有头脑。最重要的是他很清醒,他不像同龄人那样被卢梭,被那些所谓革命民主的东西所迷惑。同样,他也不认同拿破仑的那一套。根据他所表现的来看,他希望法国的未来走一条二者之间的中庸之路。”雷蒙小心地述说着,不敢有任何遗漏。
“中庸之路,中庸之路那里又有那么容易。”老人淡淡的感叹了一句。
雷蒙不由大惊,却又不知说些什么,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个透彻。
老人沉吟了一会,又道:“法国元帅的儿子,总该比平常人看的透彻。不过,他这个年纪能有这个认知真是不容易。听说他在荣军院工作?”
“是的先生,他目前是荣军院的军医。在国民自卫军里关系不少。”雷蒙不由暗自松了口气,原来不是不满意。
“既然这样,好好培养他。下次见面的时候,希望不会让我失望。”
老人挥了挥手,雷蒙便识趣地离开了。
……………
路易斯此时正陪着罗秀逛着这条世界闻名的香榭丽大街。不得不说他现在有些后悔,女人逛街的战斗力让他都有些吃不消。
已经过了八点,天已经完全黑了。可街上依旧灯火通明,欢快的音乐都洋溢到了大街上。巴黎这座不夜城的夜生活会开始了。
“不得不说,这里真是繁荣,不愧是巴黎!如果在马赛,现在都要宵禁了。”罗秀手里提着一个下午收获的战利品,欢快地说道。
看了看快乐的少女,路易斯不由有些羡慕。他自己应该也是无忧无虑的年龄,可有些事情拿起了,就不能放下。
“这里,日耳曼区这些地方当然繁荣。不论经历了多少次战火,都不会改变。不过………繁荣总是要牺牲一些东西,远比繁荣多的东西。”路易斯淡淡的说道。
“好啦,说点别的。好不容易从修道院学校逃出来。你就不要像个老头子一样说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了。”罗秀小嘴一嘟,把手上的大包小包都塞到了路易斯手上。
看着罗秀俏丽的小脸,路易斯不由感到一丝心动。
“罗秀,你真美。”
“什么?”少女似乎没有听见,大大的眼睛奇怪地看着路易斯。
“没什么………”
…………
回到荣军院,路易斯疲惫地躺倒床上。这次他是下了决心,再也不会轻易与女人逛街了。
“你回来了。”劳尔德突然冒出来,语气似乎有些不对。
“怎么了?”路易斯作为其多年的朋友,他明显感到劳尔德的语气和平时不一样。
劳尔德面色一变,道:“霍尔上校死了,明天举办葬礼。”
路易斯虽然心中有准备,但还是感到一阵失落。一位英雄就这样去世了。看到劳尔德的样子,他也不知到该怎样安慰他。
“生死有命。”
劳尔德沉默着。一时间,房间里有些压抑。
“其实这就是法国,很多人不屑她,很多人唾弃她,利用她。可是,有一些真正的法兰西人。他们用自己的一切,乃至是生命去捍卫她。劳尔德,霍尔上校是为了法国而流血,是为了法国而牺牲,没什么值得遗憾的。如果你真的尊敬这位英雄,那么你就应该继承先辈们的责任,去捍卫这个国家,为这个国家去做些什么。”
路易斯说得有些动情,这种宣传的话他在组织上发动工人的时候很多次。但是,面对自己的挚友他却似乎感到了一丝激动。一个演讲家是不该被自己所宣传的东西所煽动的。
劳尔德目光似乎变得坚定,但是马上又变得有些犹豫。“现在这个政府,我…………”
路易斯扶着他的肩道“劳尔德,要记住。法兰西不是他查理的,也不是这个所谓的波旁家族。她属于所有法国人,不论她怎样变。不论她是共和国也好,还是王国帝国也好,只要法兰西人的血没有流尽,她就永远叫法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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