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的军队的确不同一般,除了骑兵、步兵还有火炮兵,他们军容严整,装备先进,基本上都是洋枪、洋炮,阅兵的战线很长,蔓延四五里,场面宏大,气势壮观。
相较于当下的清军却还处在大刀长矛阶段,根本不能与之相比。
李鸿章叹为观止,暗下里不知叹息多少声,然而清政府的大多数官员仍夜郎自大,天天陶醉在天朝大国之中,他们那知外面的变化?
接着是演习开始,只见狼烟滚滚,炮声隆隆,枪声如同下雨的雨滴声响彻四野。俄国士兵如狼似虎,冲杀攻击。
李迈和罗丰禄等一帮随从人员看得惊心动魄,冷汗淋漓,面色苍白,他们都在想,若是俄国人进攻大清,大清那里有还手之力?看着看着,因恐而惧,不由得冷汗淋漓,面似苍白。
凡是跟李鸿章来的人,大多是有学识的人员,对待洋人的事情上渐渐地形成了一个想法,大清若要自强,不受欺负,只有变法维新,只有学习西方的科学技术和治国之道,国家富强了,才可在世界上有立足之地,没有捷径。
他们能够领悟到此,方感察到这次出使西方的重要性了。
万诺夫斯基看到阅兵和演习震慑住这些长尾巴老鼠,不禁大为开心,不由得张口笑大起来,笑声传得很远。
李国倒没将这些放在心上,他和师弟及一掌柳,一路上摩拳擦掌,信心十足,决心战胜他们,为使臣团出气,可是如何去比,尤其是射击一项,他们却没底,但是这不影响他们的战斗热情。
他们倒是悠闲自在,嘻嘻哈哈,互相追捧着,说道:洋人的洋枪敌不过李国的宝刀,在船上一掌柳不是一刀砍掉了五位洋人的枪管吗?那些洋炮,若是八戒包冲过去,三下五除二,不一会儿准能全部扔到河里去;金三变的烟棒发出去,洋人们被烟雾弥漫,他们还能射击吗?再则赖皮高的辣椒水和石灰粉也不是好惹的;还有李国和一掌柳轻功了得,他们准能在眨眨眼的工夫冲到万诺夫斯基和高拉夫跟前,擒贼先擒王,先把那两个坏种灭了。
李国和一掌柳表面上也说也笑,内心里却在盘算着对策。
万诺夫的笑声犹似野狗叫似的远远传过来,众人看去,见他得意洋洋,一副鄙视天下的模样,立刻引得大家气愤起来,他们大骂,骂的言语自然难听至极。
然而一掌柳突然笑起来,众人问他笑的什么,赖皮高叫了一声:“我······我知道。”
他的嚎叫声好像被蝎子蜇了一下,引得众人一阵笑,一掌柳道:“狗头上的肉,你知什么?”
一掌柳开口闭口的脏话,初始三个师弟不习惯,以为他在骂人,后来发现是他的口头禅,似乎不说就不会说话,他们也就都不放在心上了。
赖皮高道:“你······你想说,你······你们骂·······骂有何用?·····洋····洋人听不······不懂我们的······语······语言。”
一掌柳笑道:“狗屎歪脖子,你倒有点小聪明,你猜对了。”
李国和两个师弟顿时大悟道:“对呀!我们骂他确实没用,他听不懂我们的话。”
一掌柳道:“狗头上的肉,我们还是来点实际的吧!”
说时只见一掌柳捡起了草地上一条虫子,那虫子蠕蠕动着,他却随手捏在手指上,一弹,众人看得清楚,那虫子凌空飞起,向着万诺夫斯基的嘴去了,他还张着大口笑着,等到望见时已来不及闭嘴了,那飞虫就直入进去。
万诺夫斯基忙闭口,掐住了脖子,大声咳起来,声音比笑声还大。
李国等人哄笑起来,那笑声传得很远,引得很多人看过来。
万诺夫斯基咳了好一会儿,知道那个虫子进到了肚子里,他揉着肚子,大惑不解,怎么一个虫子会突然飞来?那是个蝴蝶还是蜻蜓呢?他听到了笑声,望过去,看到李国他们几个看他,明白他们看到自己吞吃了那物,是在瞧他的笑话,他却不相信是他们掷过来的,因为相距太远,何况他们就是掷过来也不会那么准,能打入到口里来。
不过众人的行为引起了他的愤怒,就对身边的高拉夫道:“等一会儿比赛时,一定要好好修理一下这几个老鼠。”
高拉夫道:“是的,元帅,我也看不惯这些长尾巴,刚才我看到他们好像扔过来了一个小小的东西,然而我又有些怀疑,相距那么远,我们又在高处,他们在低处,他们能扔过来吗?”
万诺夫斯基揉着肚子,倒是爽快,说道:“是一个飞虫,我已吃了,不是他们扔的,是飞过来的。”
演习结束,李鸿章、李迈和罗丰禄等人彻底被俄国人摧垮了意志,他们信心顿失,已无心情比赛了,就是比赛,自己一方也必输无疑了。
万诺夫斯基总感到那虫子在肚子爬动,他不停地揉着。
高拉夫看到大清众使者灰心丧气的样子,不禁喜上眉梢,假惺惺地道:“也没什么,若是众位感动不开心,就不比赛了。”
他说这话是激将法,比打人一巴掌还要厉害。
众人很是气愤。
只听李国大声叫道:“放狗屁,拿我们中国人当孬种吗?我们都是梁山好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个翻译是俄国人,他学中国话全是书本上的标准中国语言,骂人的和粗俗的却知道较少,对于‘狗屁’‘孬种’和那句‘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由得皱了皱眉。
想了一会儿,才用俄语翻译道:“一条狗的屁股里出来一股气,大清人是好的种子,不是坏种子,我们是英雄,说话算话,嘴里说出来的话语四匹马也追不上。”
那翻译倒是忠心耿耿,有啥话翻译啥,万诺夫斯基和高拉夫也听明白了。
万诺夫斯基大叫一声:“好,马上开始比赛。”
乌赫托姆斯基本想说两句,也不吭声了。
对于比赛,在这之前他们他们做了些准备,为了活跃气氛,还请了许多军官和敖德萨的政要来观看,场地也弄得很考究,在一个小山坡早已搭好了些凳子,比赛场在下面的一个空地上,人们坐在凳子上居高临下,看得清楚。
万诺夫斯基之所以执意比赛,他有充分把握:论功夫,东方人矮小瘦弱,怎能跟他们强壮的体格比?只怕一拳头就把他们砸扁了,何况这次的选手全是从千军中选出来的,个个功夫高强。
说到射击,他曾特地了解过,大清没有枪炮,偶然有些也是外国人带去的,他们还停留在刀棍时代,当他看到大清使团的人没有一个带枪的,都带着刀棍,更是信心十足。
至于最后一项,他认为以他们高贵民族的秉性,不管比什么都不会输。
更为重要的是,他们是三局两胜,前两局已稳*胜券,第三局还有比的必要吗?
既然胜券在握,这些人却偏偏不知天高地厚,参加比赛,他们岂不是死定了?万诺夫斯基想到此节情不自禁地又笑起来,不过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偷笑,不敢再张着大口笑了,生怕再有虫子飞冲进肚里。
高拉夫宣布第一项比赛的规则,双方各出三名选手,不论那一方只要有两名胜利就代表一方胜了。
高拉夫问道:“若是大清使者认为不妥当,可以根据你们的要求进行修改。”
李国和金三变立刻喊道:“不修改。”
双方的选手入场。
对方的人员速度倒是快捷,一下子冲出三个人来,个个袒胸露背,胡子拉碴,他们好像不是人,是移过来的三堵墙;个个又目露凶光,白里透着红的脸肉块块饱绽,他们那里是人?分明是中国寺庙里的凶神恶煞,若说那个万诺夫斯基高大强壮,他们比他还要壮健强大。
李国和三个师弟看到了,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感到不好办了。
李鸿章、李迈和罗丰禄等人仿佛掉进了冰湖里,李迈悄声叹道:“希望不要败得太惨了。”
罗丰禄道:“这个万诺夫斯基太差劲了,我们不是鸡蛋撞石头?看来必败无疑了。”
李鸿章如平时他常说的,愈是危机欲要沉稳,他稳的像一块石头,一动不动。
一掌柳却冷冷地笑道:“狗头上的肉,他们看去强大,其实是草包。”
李国道:“柳先生,拜托了,你一人打三局,对付他们吧!”
一掌柳道:“狗头上的肉,我一掌柳向来只打一掌,从不打两掌。”
金三变道:“这里是海外,为了弟兄们,你就多打几掌吧!”
一掌柳道:“不行,我一世的声名不能坏在俄国,这样吧!我先去打第一局,摸一下他们的路数,等我下来咱们再商量第二局。”
正在这时,人们看到大清使团的人聚在一起嘀嘀咕咕,就是不派人出来,观众席上喊声起来,催着他们快些。
就在这时,人影一晃,一个人已站在了三个人跟前,那人是一掌柳。
他怎么过去的?
观众们竟然没一个看清的,万诺夫斯基和高拉夫也是一怔,这个人怎么像鬼似的,一下子从地下钻上来了?
一掌柳道:“狗头上的肉,你们三个一起上呢?还是一个个地打?”
这回翻译明白一掌柳前面的几个字不是好听的话语,就省去不翻译了,直接说后面的给三个俄国人:“你们三人一起上来打,还是一个个地打?”
三人面面相觑,倘若说三人是大象,一掌柳也就是一个鸡鸭而已,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简直太不自量了,三人互看一眼,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一掌柳又复述一遍他的话,那三人笑得更厉害了,他们好像感到面前的人很好玩。
这时高拉夫高声道:“波波夫留下,你们二人离开。”
中间一个红胡子的人便留了下来,另两个人离开了,波波夫抱着肩看着一掌柳,仍是笑着,好像一掌柳很可笑似的,或者说他上来不是比武的,是来看一掌柳笑的。
一掌柳也不动,说道:“娘的,狗屎,出手吧!”
说过后想到他听不懂他的话语,就摆了摆手,意思是要他动手,那知那人也笑着伸出手来,同样摆摆,意思是要他动手。
一掌柳走前一步,那人却不动,他要试试这个洋人的功夫到底如何,便走了几步八卦游神掌中的步伐,洋人还是无动于衷,他蓦地一错身,脚下一滑,从左面一下子到了洋人的身后。
波波夫很是奇怪,这人怎么了?怎么突然便不见了?他是人是鬼?他四面观望。
一掌柳咳嗽一声,他方知到了身后,急忙回身来。
这时他方清楚这个人并不是一击就倒的人,他有两下子,一时不敢轻视了,便聚起心神来发力攻击。
一掌柳跟他走了几招,一试之下,对他的身法已心中有数了。
那个家伙见一掌柳身子灵活,好像是一个泥鳅似的,打了几下,全空了,一时着急起来,拳头便如冰雹一般呼啸而来了,左一拳,右一拳,又是直拳、勾拳,拳拳不离他的要害部位,仿佛一下子要将他砸碎了,砸烂了,方可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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