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展开那纸团来看,见上面是一幅画。
三个师弟也围过来看,金三变道:“一定是给我们烧饼画的神人送来的。”
李国看着画沉思,见那上面是两个尖形凸起,好像是山峰,下面的中部有一个铜钱大的一点,有一个弧形的线从山峰的中部画下来,直到那个铜钱上,铜钱的周围却又画了三圈,上面还有箭头。
李国道:“什么意思呢?”
八戒包眼睛变得明亮亮的,像两个小灯泡,他兴奋地第一个发言道:“那两个山是女人的*,中间的铜钱是肚脐眼了,那个弧形的线是胳膊,很清楚有人伸过来手来揉女人的肚脐眼,揉了三圈,神人怎么给了一个流氓图呢?”
八戒包看着看着,伸手过去,喘着粗气又道:“是不是那那个狐狸精的身体么?我·····我好······。”
李国怒斥道:“放屁,怎么会是女人?”
他不去理他,看着赖皮高,他的肚子里有些墨水,或许有什么发现,赖皮高正端看着画不停地点着头,脸红脖子粗,跟他八戒包一样,他也热血沸腾起来了,李国高声叫了他三次:“赖皮高,你看看图,那是什么呢?”
最后一次他方回过神来,说道:“好好······让人······让人好喜欢哟!”
李国气得踹了他一脚,金三变看到李国生气了,忙收心凝神,屏住气息,压住激动的心,说道:“我们应该尊重神人,神人怎么会要我们一个流氓图画呢?那是你们对神人的不敬,看得出那个弧线是有人撒了一泡尿,那人捏着鸡鸡,绕着那个地方走了三圈。”
李国问道:“那两个山尖是怎么回事?”
金三变笑道:“不是明摆着吗?那两个山尖是茅坑里的石头,他先站在上面屙屎,然后撒尿。”
李国忍不住大叫道:“放臭屁,你也亵渎了神人。”
他真想揍他一顿,但是忍住了。
三个师弟不敢乱说话了,一起跟着李国支颐冥思。
李国想:“神人可能是认为我不识字,就不写字了,用画画来告知我一些事情,可是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这个画确确实实像个女人的,难道跟女人有关系?”
李国也在想着女人,是不是昨晚那个跟李鸿章亲热的女人有关呢?他蓦然想起,那刚才在院子中两个洋妞中的一个为什么看到她感到面熟,原来是跟李鸿章亲热的那个。
他表面上没有说出,他又想到了李迈的那个洋妞,后来想到了那个安娜身上。
这个图画只是身体的胸腹部,没有面容,看不出是那个女人来,不过安娜高大,胸部要长阔得多,显然不是她。
其实赖皮高的思维要比其他人高远些,当下只是生理的作用使他产生了联想,一时不能自拔了,看到李国生气了,心里也慢慢地安静了些,自思道:“神人怎能这么做呢?他们若是那样就不是神人了,这幅画不应是一个女人的画像。”
然而不是画像是什么呢?他也不知。
他强力压抑住生理上带来的兴奋,竭力不去胡思乱想,眼睛更不敢再去看那画了,他将目光移往了别处。
后来目光落在了假山上,顿然大悟起来,好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跳喊着道:“大师兄,·······看·····看,就是那·······。”
因为太激动了,他说不出话来,憋的脸通红,歪脖子骤然粗了一大圈,茄子似的脑袋成了紫色,变作了一个真真正正的紫茄子。他太兴奋了,张着口,摇晃着头,险些背过气去。李国赶忙掐他的人中——这是他看到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背过气去后,人们用手去掐那里学来的。
半天赖皮高长长舒了一口气。
李国道:“老高,你有什么发现?慢慢说。”
其他人也道:“慢慢说。”
他方放慢了话语,指着那个假山说道:“看那里····那里是什么?不就是······就是画吗?”
李国看去,那个假山也是有两个山尖,跟画中画的几乎一致,众人立即抖擞起精神来,赖皮高又道:“那个······那个肚脐——那个弧形是要······要我们关注那个········那个肚脐。”
李国豁然开朗,打了赖皮高一下道:“老高,真有你的,太对了,就是这个。”
他跳起来,一步到了假山的肚脐处,他看到那是个茶碗大小的石块,已磨得很光滑,不用问了,这石块必有玄机,李国再去看图上的箭头,上面画了三个圈,忙根据指示,握住石头按顺时针转动,那石块是活的,他拧,那石块转起来。
转了三圈之后,“吱吱”的响声传来,他们惊讶地看到一旁的石壁凹进去了,原来那里是一个石门,缓缓地开了。
四人大呼起来:“找到了,找到了。”
李国一跳进去。
三个师弟跟着冲入。
里面有灯光,台阶一级级下去,好像来到了池塘的下面,有一条宽阔的通道,两侧有许多门,那些门都关闭着,李国大喊道:“爹爹,孩儿来了。”又喊道:“哥哥,你听到了吗?”他去开第一个,没有推动,上面上了锁。
金三变道:“里面都关了人,不知中堂大人在哪里?”
李国听了,又大叫起来,三个师弟也高叫道:“中堂大人,大公子,你们在哪里?”
正在这时,一个门内传来一个声音道:“真的是我的国儿来了,国儿,爹爹在这里。”
李国听到了,走过去,抬脚将那个门踹开了。
正在这时,那些小门里也传来了呼喊声,喊声震天动地,响成一片,每一房间里都有人。
李国奔进去,里面光线昏暗,不过能隐隐约约看到李鸿章,他正站在里面,李国跪下道:“爹爹,孩儿来晚了,让您老人家受苦了。”
李鸿章搀起他来,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李国赶忙拥抱他,李鸿章抱着他,半天才呜咽着道:“孩儿,爹爹谢谢你,我知道,我的孩儿本事大,一定回来救我的。”
李国哭着道:“爹爹洪福齐天,大富大贵,任何事都逢凶化吉。”
李鸿章道:“我儿有这几句话爹爹非常高兴,就是受点苦又有什么?”
那三个师弟都跪下来,他们一起道:“中堂大人受惊了,小的们罪该万死,让大人蒙受大难。”
李鸿章不认识他们,不过还是过来搀起他们道:“快快起来,你们都是大清栋梁,快起来。”
李国介绍道:“爹爹,他就是我常向您提起的三个铁哥们,他们都怀有绝技,专门来保护爹爹的。”
李鸿章牵着他们的手,虽然看不清面目,见他们高的,胖的,瘦的,个个不同于普通人,就说道:“很好,国儿时常提起你们来,老夫早就想单独见见你们了,只因公务繁忙,没有时间,你们来保护老夫,老夫很高兴,也很激动。”
金三变尖声道:“我们愿为大人降魔除怪,万死不辞,帮助让您老人家取到真经。”
八戒包道:“师傅,您就瞧好吧!”
赖皮高摇着头道:“杀······杀妖精。”
李鸿章一愣,不理解他们的话。
李国道:“爹爹去西天,不是唐僧吗?孩儿做孙悟空。”
李鸿章大悦,笑道:“真有你们的,把我当做了唐僧,你们是我的徒弟,非常好,我喜欢这个比喻。”
李鸿章心情好起来。
这时外面喧声震天,李国问道:“我的哥哥呢?”
李鸿章道:“他应该在另一个房里。”
他们出来,通道里已经满了人,众兵士正在忙着砸门,李迈也过来了,他大声喊了一声:“爹爹。”抱着李鸿章哭起来。
李国假惺惺地抱住他们,嚎啕声更大,仿佛在洞里受苦受难的不是他们而是自己,其实他一颗泪也没有流出来,李迈则发自内心地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的爹爹了,见不到二弟了,我是我吗?”
李国道:“哥哥,你当然是你。”
喀什尼过来见过了李鸿章和李迈,盛怀宣和罗丰禄等人则跪倒在地,他们一起请罪,声称没有保护好中堂大人和李迈,他们失职了,请求处分,这不过是些虚伪之词。
李鸿章赶忙搀他们起来,声称他们赤胆忠心,能够冒死深入虎穴来救他,他感激不尽等等的话语。
那些兵士很快砸开了一道道门来,里面出来的人个个遍体鳞伤,问询之下方知他们是被洋人抓进来做练功靶子的。
众人对洋人的行为咬牙切齿,骂声彼此起伏,震得洞中尘土纷纷落下。
盛怀宣却下达了命令,不能放走一个被救出的人,那些人大感奇怪,他们突然变得鸦雀无声,都大感奇怪,一些人大喊大叫,一些人唉声叹气,他们不知这些是何许人也?模模糊糊中感到刚出贼窝,又要如匪穴了。
李国不明白盛怀宣是什么意思?问他,盛怀宣道:“现在时间紧急,来不及告之了,回去详述。”
盛怀宣又让人打扫战场,不要留下他们的痕迹,而后那些士兵的脸上又都蒙了黑布,将从里面放出来的百姓押到了一辆辆车里,那些车厢都遮得严严的。
李国关心着安娜,从地道里出来就到处找寻,没有看到她的影子,女孩去那里去了?他问那个翻译,翻译也摇头,不过他猜测道:“安娜小姐素来行无踪,去无影,她不归喀什尼先生领导,直接听命于俄国朝廷,据说现阶段她的任务是刺探东洋人的事情,可能又去找那个山县有朋了。”
李国想到她就仿佛嗅到女人身上的玫瑰香气。
李鸿章、李迈、李国等人则也进到车里面。
李国的三个师弟感到很是郁闷,本来他们感到杀了那么多东洋人,又救了李鸿章和李迈,该是多么威风!应该堂堂正正地回去,骑在高头大马上,接受沿途百姓欢呼,那是多么荣耀啊!现在好了,弄得跟一些贼似的,偷偷摸摸地回去了,大清的钦差如何这么窝囊呢?
不过,李国没有想这些,他还在想着安娜。
当他想到那个翻译说她去找那个鼻子下有胡子的家伙去了,那么,她跟那个东洋人见面之后,那有不搂抱,不亲嘴的?一时醋意大发,在车内大骂起来,不仅骂山县有朋本人,还牵连到了他的父母,后来更是株连九族,将他的八辈子祖宗也给折腾起来。
他的三个师弟感到莫名其妙,不知大师兄骂的谁,为何发那么大的火,然而大师兄的仇人就是他们的仇人,大师兄不开心就是他们不开心,大师兄骂谁,他们也骂谁,三个师弟也骂起来。
将至军营时,李国经过这番发泄,舒坦了,仿佛跟安娜亲热了一回,那个山县有朋也被他弄得够呛,就饶了他。
他问三个师弟你们骂的谁?他们都摇头,他们说你骂的谁就是谁,李国大笑,大赞三人够哥们。
到了军营,盛怀宣详述了这次行动的经过。
原来,清晨时盛怀宣发现不见了李鸿章和李迈,不禁着急起来,马上喊来罗丰禄商量,罗丰禄也不知。
他们赶忙分头出去寻找,然而茫茫人海,到偌大的上海找两个人实在太难了。
后来罗丰禄想到了俄国人,就奔向了俄国租界。
没有想到半路上遇到了喀什尼和安娜等人,他们说有关于李鸿章的重要情况,罗丰禄赶忙带领他们来到了军营,盛怀宣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喀什尼带来情报说,安娜发现李鸿章和李迈被他们秘密押在虹口道场,几个人聚在一起商量营救的法子。
最后盛怀宣横下心来,采用了喀什尼的方法,从军营选了大批枪法好的士兵,再将他们进行伪装,全部穿黑衣,蒙面,让看到他们的人都以为是土匪。
安娜提供了虹口道场图纸,又报告了里面的人数和武器情况,而后他们就大批出动了。
到了道场,他们立即发动猛攻,以猛烈的火力,一举攻了进去,一切按照计划进行,他们本来要将虹口道场一举铲除,不留一人,而后嫁祸给城外的土匪,那知却让山县有朋和青木等人逃脱了。
盛怀宣向李鸿章说了整个行动过程,他忧虑重重。
他知道黑龙会是日本人的特务组织,在上海根基很深,他们放走了黑龙会的青木和另外几人,必是一个大隐患,他们岂能不知是他们干的?他们若是报告了日本政府,朝廷岂有不追查的?
那知李鸿章听后,看着愁眉苦脸的盛怀宣却大笑起来,李国、喀什尼、罗丰禄还有李迈都惊愕地看着他,不知中堂大人为何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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