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黑无声无息,几个跳跃就到了他们近前,三人吓了一跳。看到是他,都感诧异。那个大管家则很紧张,以为冯黑知晓了被他追杀的事情,专门来找他的。
李鸿章道:“冯先生,你如何来了?是否路过此地?”
冯黑跪下来道:“我看到大人无事,小人倍感高兴,也放心了,只因小人听到一伙黑衣人说话,他们的言语中好像对大人很不利,小人忙追来保护大人,那想到走错了路径,到现在才看到了大人。”
李鸿章等人明白了,他必是听到了那些义和拳的人说话才赶过来的。
李鸿章赶忙过来搀起他来道:“快快请起,先生救过老夫和儿子一命,现在又冒雪前来,侠肝义胆,老夫非常激动。”
冯黑假装不知,问道:“大人如何在这里?那些黑衣人追过来吗?”
李迈道:“他们过来了,不过,经我们一番言语,他们心下惭愧,离开了。”
李迈是撒谎的高手,说过了脸不红心不跳。
冯黑暗道:“我还是头一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我无耻你们好像比我还无耻。”
刚才冯黑和一掌柳与他们相距较远,若是平常人便听不到他们说话了,只因冯黑和一掌柳内力深厚,他们的说话已全部听得清清楚楚,李鸿章他们三位不会功夫岂能知道中间的环节?他们以为周围空阔,即使树林中有人也不会听到他们说的什么。
冯黑的言词是从说书人那里学来的,他道:“大人是朝廷的大忠臣,天下人尽知大人的德义,古代有个诸葛亮,还有程咬金、杨家将和岳飞,大人就像这些人一样,功高盖世,征南讨北,为大清立下了汗马功劳,好像有一句话叫作,前面没有人后面没有人。”
李迈笑道:“是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冯黑大叫道:“太对了,就是这句话,少爷学问真大,小人一说您就知道了。”他继续恬不知耻地道:“大人,小人虽然是一个小小的老百姓,耳朵里早灌满了,那句成语叫什么来着,久什么名,如打雷震了耳朵。”
李鸿章道:“是不是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冯黑道:“对,就是这句,小人只想来个‘鸭子掉进屎坑里’,不说了,还是老实些好。”
大管家见他没有谈到他的事情,放下心来,感到只是沉默也不好,就问道:“鸭子掉进屎坑里是什么?”
冯黑两只手立起,放到屁股的两侧,做成一对鸭翅膀的样子,再走几步,道:“鸭子从屎坑里出来,抖得到处是屎,不是臭跩吗?”
李鸿章大笑,李迈也笑了,大管家笑得前仰后合。
冯黑又道:“只因如此,小人对大人佩服的五体投地,你就是小人心中的神,您太伟大了,因此小人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大人受到任何的伤害,’当听到那些黑衣人要谋害大人后就跑来了,没想到他们被大人的德义所感染,理亏地去了。”
其实相较之下,他的脸皮比李迈厚,厚了不知有多少,就是刀砍斧剁也伤不到皮肉。
李鸿章心理受创,空虚得很,冯黑能说会道,他的话不自觉地抚平了他心灵深处那根最痛的神经。
因而对冯黑极有好感,李迈也觉的这人不错,那个大管家察言观色,他担心的是他说出那件事来。
李鸿章道:“天下人若是像冯先生这么理解老夫,老夫就是死了也感满足了。不知为什么老夫自遇到先生就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如果先生能常常在老夫跟前该多好。”
说着时,他拉住了冯黑的手,样子很是亲蜜。
冯黑是个极精明的人,他的本意就是来认贼作父的,他却不想自己提出,他知道他们现在非常需要他,他们中间只是隔着一层窗户纸,很快就会被点破的,他正在用言词和行动向着这方面引导着。
冯黑又跪下道:“若是承蒙不弃,小人愿意服侍大人,只是小人无才无德,身份低下,怎么配跟着大人?”
他的话刚说完,李迈大叫一声道:“爹爹,这是天助爹爹,爹爹无忧了。”
大管家也悟出了李迈的想法,他也“啊!”了一声,不过随即想到他想杀他的事情,不禁皱了眉。
李鸿章疑问地道:“你们两个搞什么花样。”
李迈拉父亲到旁边来,一面对冯黑道:“冯先生,抱歉了,我们说几句话儿。”
他仍跪在地上,不过他们要说的内容冯黑已估计了个八九不离十。
李迈说了他的想法,他要冯黑顶替李国做李鸿章的儿子——他的弟弟,这么做,一方面可以化解当下李鸿章犯下的欺君大罪;另一方面李国所交往的人大多是朝廷重犯,他迟早会做下株连九族的大案来,因为有了冯黑他们可高枕无忧了;再则此处无人,没有人知道此事,而冯黑又跟李国长得实在太像了,看上去冯黑也是一个功夫高强的人,冯黑成为了李国简直可以说天衣无缝了。
李鸿章听后又看着大管家,要听他的意见,大管家不愿收容这个人,他感到冯黑狡猾多变,机灵过人,不是一个好东西,可是要使李鸿章脱离当下的窘迫之境,似乎只有这么做才是一个最好的法子,当下也点了点头。
李鸿章大喜,就过去搀起冯黑说了这个想法,冯黑刚刚起来,又跪下了,大呼道:“爹爹在上,受孩儿一拜。”
他趴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那是真磕的,不过地上全是雪,他沾了一脸。
他确实不是一个善类,更不是一个好心肠的人,磕头时表面上喊李鸿章为:“爹爹。”心里却在咕哝着:“老家伙,我是你爹,你是我儿子。”可是想到他的岁数太大了,这么说有些不妥当,忽然又想到自己在村里的辈分很高,八十四岁的冯老六不是还称自己为爷爷吗?又觉的这么做非常正常。
当下他又过来给李迈磕头,李迈喊了一声:“二弟,不要这样,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弟弟了。”赶忙扶他起来。
冯黑叫了一声:“哥哥。”
那个大管家不情愿地要给二少爷跪下来,冯黑急忙扶住了他,没要他跪。
李鸿章道:“儿啊!那个李国已经死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李国,我李鸿章的二儿子了,哈哈!我太高兴了。”
李国道:“爹爹,儿子以后就鞍前马后地服侍您了,哥哥,您有什么吩咐,弟弟一定去做好。”又对大管家道:“老人家,以后还望您多多指导,我年轻不知深浅。”
大管家说:“二少爷有些过谦了,若是有什么事情请吩咐。”
大管家的心里像是打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此时在那个树林里,一掌柳和赛诸葛站在一棵树后望着眼前的情景,赛诸葛摇着羽扇说道:“大清的存亡就靠李鸿章的这次出使了,冯白聪明机灵,希望他能不负我们所望,好了。”
一掌柳对冯黑没有好感,只是“哼”了一声。
李鸿章恢复了过去的所有爵位,他的府邸里又兴旺起来,天天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冯黑则穿戴得齐齐整整,做起了公子哥。
不过他的心里还惦挂着那个玛莎,因而去了俄国公使馆好几次,没有见到她,就去问翻译,翻译说,那个达德洛夫自从那日受挫之后,精神恢复过来了。
他决心要回国去做一个农民,过田园生活,玛莎感念他对自己一往情深,愿意陪他回去;冯黑不担心,因为那人已成了太监,自然是与她结不成婚了。
他关心的是玛莎对他的感情,翻译又说,玛莎临走时嘱咐过过他,她很快就会回来,她心目中的英雄就是你,他希望跟你成为朋友,或者做你的妻子。
冯黑大为开心,因为他很快就要跟着李鸿章出使俄国了,去了之后就可见到她了,娶个洋女人也是他愿意的,何况他的这个岳父在中国呼风唤雨,以后可得到不少好处。
当下他跟公使与翻译说了他的身份,说他其实是李鸿章的二儿子李国,公使喀什尼惊讶地看了他半天,翻译也很吃惊,冯黑说了原因,声称李鸿章出事被贬之后,他只有隐姓埋名地生活着,现在他不用了,可以光明正大地四处行动了,喀什尼和翻译恍然大悟。
冯黑又说,他之所以在他们遇到危难之时出手相救,全是父亲安排的。喀什尼为此专门去感谢李鸿章,李鸿章早听冯黑说过此事,就装模作样地去接受了洋人的这一个情分。
冯黑没有忘记小红,到处去寻找,没有找到,也只好作罢了。
冯黑又跟金三变、八戒包和赖皮高说他是李鸿章的二儿子李国,三人也都惊住了,冯黑又解释说,他家遭难,父亲被罢官,又遭人追杀,他只好隐姓埋名了,他又说他自小很少在家,一直在外流浪,因此口音不像京城的。
那三位早就听说过李国放荡不堪,是个江湖中人,与父亲合不来,已在外好几年了。
三人又想到冯黑天天啥事不干,却能大把花银子,又见他的轻功了得,劲力无穷,他们早就对他的身份感到奇怪了,因此他们也大悟,他若不是李国怎会如此?他们信了,都为结交了一个达官贵人而骄傲。
冯黑又说,他们亲如弟兄,不久他要跟着父亲到西方去,访问许多国家,到了那里吃喝玩乐,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既然他们亲如兄弟,他不能忘记他们,应该同去享福。
三人听了,欢快得又蹦又跳。
而后三人问他去的地方,去干什么?冯黑向他们解释,其实他知晓的也不多,讲了半天,自己本来觉的很明白的事情,越说自己也反而也不明白了,在三人不停地问询之下,他急得抓耳挠腮,后来灵机一动说道:“你们知道唐僧取经的故事吗?我们就去哪里,等到我们回来,朝廷要封大官的。”
三人道:“难道去降妖捉怪?”
冯黑道:“妖怪都被悟空打没了,我们只是去走一圈玩玩。”
三人一听又快活起来,当即做了分工,冯黑自然是孙悟空了,八戒包就是猪八戒了,金长树则是沙和尚。
赖皮高是谁呢?他不能是唐僧,唐僧是李鸿章,最后还有一个小龙马,这个封号就给他了。
冯黑又说:“我跟父亲说了,你们三位都各怀绝技,是不同一般的人物,你们要好好准备一下,瞅个时候我要父亲看看你们的本事。”
三人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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