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黑坐的车子很豪华,车子纹路清晰,雕琢精细,是用上等的木料做成,脚下铺了红红的苏绣地毯,还放了一张小桌子,桌旁是一张小凳子,可以在里面喝茶,吃饭,又有一张小床,可以惬意地小睡,悠悠的茉莉香气充斥着车中的空间,不知是那家有钱人家的小姐或者太太坐的。
他们一路北去,大管家和两个家奴对他很是恭敬、热情,也非常愿意跟他说话,看得出,那个二少爷是一位谦和、开朗、对下人友好的人。每当他们与他交谈时,冯黑总是吱吱唔唔,不敢多说,生怕露了马脚,为了逃避说话,他常常声称自己不舒服,每天躺在车中假意睡觉。
他之所以还不想逃走,是因为他现在太幸福了,他舍不得这样的日子,每到一处,都是在当地最好的酒店里吃饭,山珍海味,美味佳肴,还有琼酿美酒,更让他难以割舍的是他们都会寻得一两个美人作陪,美人在旁是冯黑最为兴奋的,偷偷摸一把美女的屁股,悄悄碰一下她们的胸部,美女不反对,往往会*荡地笑个不止,遇到此种情况他心荡神移,晕晕然,仿佛是到了九霄的天宫,正享受仙人的生活。
而后上路,喝得晕晕的,躺在舒雅的小床上,口鼻里嗅吸着女人留下的余香,车子轻轻地晃着,悠哉舒雅,美美地睡上一觉,那简直就是神仙的日子。
虽是这样,他心里很清楚,他不是少爷的这层窗户纸迟早会撕破的,他想着在享受几天之后找个时机溜掉。
然而舒服日子的时间过得太快了,不知不觉中他们过了山东,前面是河北地界了,这时他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到北京去。
跟大管家和那两个家人相处久了,他隐隐约约感察到情势正在起变化,虽然没有说出,他已感到不妙了。
第一个表现是那三人很少跟他说话了,看他的目光也不如当初柔和了;第二,他们仿佛察觉出了冯黑有些不对劲,给他吃的饭食也大大不如过去了,他们也不去给他相陪;第三,他偷偷逃了三次,那个刘海和马斌好像有先知先觉,都在他逃离的关键时候出现了,倘若说前两次是巧合,被他们碰上,第三次就不是了,好像他们已感察到了他的意图。
怎么办呢?
冯黑后悔得要死,暗暗埋怨自己不该贪图荣华富贵,以致落到了难以逃走的结果,深思之后决定还是应该尽快想办法逃离是上策。
又过几天,他们已基本不说话了,就是偶然说几句,他们的话语里也不称他少爷了,对他的称呼,都是一个‘你’字代替,无可置疑,他们已经知晓他不是少爷。
一日,来到了沧州地界,那里较为荒凉。
他们在一个镇子里住下来。
以前他们住房间都是冯黑在中间一间,他们在两侧,冯黑出来进去,都要经过他们门前,冯黑若想逃走较为困难。而他们来到了这里,那个馆舍只剩下几间了,而且房间全是分开的,三人分住在楼下楼上的三个房间里,相距较远。
冯黑不由得大喜,睡到半夜,悄悄起来,客店里静静的,除了一些人的酣睡声,啥也没有。
他迈步下楼,悄悄出来了。
大门口有一盏灯笼在风中晃着,环顾四周,没有人,他撒腿跑去。可是没跑多远,忽感脚下一绊,他便向着前方跌去了,来了一个狗吃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感到有人踏在了身上。面前出现的人是大管家,他阴冷冷地说道:“二少爷,黑灯瞎火的,你去哪里?”
旁边一人是刘海,一只脚踏在他身上的人是马斌。
冯黑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太放肆了,竟然袭击你家少爷,我睡不着起来走走。”
刘海道:“狗屁,你给我家少爷提鞋也不要你。”
大管家道:“是谁派你来冒充少爷的?快说出来。”
冯黑知道已露陷了,就实话实说了:“我没有冒冲,是你们拿我当了你们的少爷。”
他将自己如何因为想小红,想去见她,后来遇到了袁世凯等的情况说了,最后道:“我不过是吃了些你们的,喝了些你们的,我也曾给你们做过贡献,两抵了,请你们放我走吧!”
马斌道:“那有这么容易?只因为你,袁大人已回京告知二少爷帮他的事情了,结果弄成了我们糊糊涂涂地认了一个假的,我们成了什么了,若是被老爷知晓了,老爷岂可饶了我们?传出去我们的脸又往哪里搁?”
冯黑道:“你们想干什么?”
刘海道:“我们考虑再三,只有杀了你,若是以后二少爷回家,我们再想法子。”
冯黑道:“太不公平了,是你们的错,却来杀我。”
大管家道:“世上压根就没有公平的事情,谁是王者谁就最公平。”
冯黑想着逃跑的法子,口中胡乱说道:“我不明白,你们的少爷真的跟我长得那么像吗?还有,我竟然瞒了你们这么久?你们没有觉察吗?”
马斌道:“非常像,若不是我们跟你朝夕相处,差一点被你蒙混过去了。”
刘海冷笑道:“样子像,只是表面,其它的就差远了,我们少爷武功盖世,以他的功夫,那个‘酥骨散’也不会超过一天就会自动解掉了,你却过了三天还未消,他从不喜欢做车,向来都是骑马的,而且烦厌女色,哪像你?简直就是一个*鬼,开始我们还以为我们少爷在外面闯荡久了变了心性,后来大管家发现你的后颈部没有红痣,少爷后颈就有,这颗红痣我们都清楚,况且我们跟你谈论小时的事情,你东拉西扯,我们怎能不对你怀疑?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是因为我们犹豫不定,只因袁大人回去跟老爷禀报了少爷的事情,弄得我们左右为难了。”
大管家道:“正因你长得太像我家少爷了才除掉你,没有起它理由。”
马斌道:“不要跟他多废话了,我早烦透这个小子了,快些送他上西天吧。”
冯黑求告道:“三位大爷,你们放了我吧!我不是有意的,你们留着我或许有用处,我可以做一下伪装,然后跟着你们做什么都行,你们就拿我当一条狗养着。”
大管家道:“不要说了,没有用处,前面是野猪林,那儿几十里没有人家,很清静,你就在那里安身吧!”
野猪林?冯黑猛然想起,他听过《水浒传》的一段书中,好像说过野猪林,高俅害林冲,鲁智深在那里救了他,他顿然惊恐起来,说道:“是不是杀林冲的那个地方?”
大管家道:“算你聪明,还知这个?”
冯黑发现他们三人的马拴在旁边的树上,显然他们早有图谋,骑了马出来等他了。
冯黑眼前发黑,双腿发软,呻吟道:“我就这么死了?我不想死?我还没跟女人睡过觉呢?小红,你在哪里?我们永别了。”
接着,他给三位磕头,请求他们饶了自己的性命,又哭泣不止,三人不理,他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说他认识大英雄孙正义,又跟少林寺的枯木大师是好朋友,又说武当派的青云道长是他的父亲拜把子兄弟,若是杀了他,他们将倒大霉了。
马斌笑道:“行了,不要费口舌了,没有用的,你死定了,你知那个孙正义是谁么?”
冯黑道:“他是谁?”
马斌道:“孙正义就是我们的二少爷李国。”
冯黑道:“你们二少爷?”
他想了好一会儿,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不去探问中间的渊源了,他突然大叫道:“朱大哥,你们怎么来了?快杀他们。”
三人看去,黑苍苍的街道上啥也没有,趁着这个空隙,冯黑一跳而起,跑去了。
他们赶忙追去。
冯黑一边拼了命地狂奔,一面大呼着:“来人呀!救命啊!杀人了。”他的动静巨大,在静静的夜里传得很远,他知道只有快速地跑,才可逃走,逃走了方可活命,因而他拼命地跑。
那三人本来就是养尊处优的人,又没有他的劲力足,跑了一会儿不但没有赶上来,反而跟他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他们赶忙回来,骑了马追去。
冯黑穿街过巷,一路喊去。
等到三人骑马赶来,连续追了两个街巷,却看不到他了,也没了声音,他们骑着马在街上溜来溜去。
一些农家听到叫喊,已有人点灯起床,或趴在窗内窥看,或者开了房门走到了院子里,他们怕事没有敢出大门的,但可听到有人咳嗽,或者开房门的声音。
三人知道冯黑跑不远,一定藏在附近,大管家悄声道:“咱们都隐藏起来,不要动,等他出来。”
另二人会意,一带缰绳,他们分散开来,每人向着一个方向,盯着那街上。
天空一轮勾月,漫天星斗,虽不是很明洁,街上若是有人走动,能影影绰绰看得;到处倏然静寂无声,刚才发生的声响好像是梦中的事情似的。
三人靠着街边的土墙不动,过了好久。忽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老鼠或者鸟儿似的声响,非常得轻微,那响处就在前面不远处,那里是一个草垛,然而那响声响了一刻却停止了。
大管家摇了一下手,示意两个伙计沉住气,他担心他们突然发出声音来惊了冯黑,那就麻烦了,又过一会儿,只听“啪”的一声响,那草垛里飞出一样东西,听那落地的声音,像是一块石头,响后又静下来。
再过一刻,只见那草垛里一个黑影一长,站起来了一个人,他伸伸懒腰,听他自语道:“想跟我斗,还嫩点。”
大管家看到冯黑陡然出现了,大吼一声道:“冲。”只听马蹄声骤然起来,三人催马冲奔过来了,此时三人的手里各握了一把长刀,在夜幕中耀耀放光。
冯黑大叫一声:“我的娘呀!你们怎么还没走啊!”
他一跳,拔腿跑去。
他的腿怎比得过马腿?没有几下大管家就已到了他的身后,举刀向他砍来。慌乱之中,冯黑往街边的墙角一缩身,他的刀砍空了。惯性之下大管家仍向前跑去了,冯黑赶忙起身回跑,后面的刘海紧跟着来了,瞅准了刺向他来,慌的冯黑大叫着抱头着地一滚,那刀刺到了土墙上,距他的头皮只有半寸,若不是土墙挡里马头,使马慢了速度,影响了刘海的准头,他就没命了。
街道太狭窄了,那里能容得三匹高头大马在此厮杀?因为刘海顿了一下,马斌的马收不住脚,险些撞到了刘海的马身上,因而刘海没有看清冯黑的方位,只是提着刀过去了,等到看清了他,再去刺砍时已来不及了,就跟着前面两位冲过去了。
当下大管家勒住马,调转头来,刘海正好过来了,两人一措,又差点撞在一起,马斌骑马则贴着二人中间奔过去,疾奔了一段方收住了,等到他们三人调整好了,复又杀回,冯黑又跑远了,他们赶忙再次追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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