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附近有一个菜市场,有人看到李府门前站着两个人,一个的头发胡子白了大半,另一个是一个随从。那人认定是李鸿章了,忙来到菜市场叫喊:“李鸿章来了。”
人们对他恨之入骨,耳朵里灌满了他卖国的事情。前些时候,他们还在府前喊骂,看到大门紧闭,里面没有反应,后来听说他没有在府上,人们心里早憋了火气。
听到那人的话语,蜂拥奔来,看到门前果然站着二人,不分青红皂白,急忙将手中的东西向他扔过去,一边骂着:“打死你这个卖国贼!”有些人是真正发自爱国热情,一些人则是被现场的情绪所染而发,又有些人则是跟风,一时菜蔬乱飞,蛋肉飞舞。
翁同和与随从抱着头,大喊道:“大家住手,我们不是。”
人们群情激奋,喊骂声震动天地,那里去听他们辩解。
人们扔空了手中的东西,仍不罢休,一起指着他们大骂:“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我们打死卖国贼。”
“祖宗的脸让你丢光了,你断子绝孙。”
“看他的样子,肥头大耳,一看就不是一个好人。”
“我们有你这样的街坊丢死人了。”
随从看到众人不扔东西了,忙从菜蔬中爬起来,头上顶着菜叶,身上粘连着蛋壳,他忙去搀扶主人,一面清除主人身上的东西,翁同和跟他一样,浑身淅淅沥沥,除了蛋液和黏在身上的青菜,还有肉鱼的腥味。
随从大怒,跳着脚大吼道:“你们睁开狗眼看看这是谁?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竟然袭击朝廷命官,你们都不要走,我这就去喊捕快来逮了你们,关你们这些狗东西进大牢,不,全部杀头。”
随从伸着脖子,大吼小叫,底气非常足,那耀武扬威的样子,宛似一位王公大臣,很多人被随从的气势所慑,停止下来,凸着眼珠看他们。
那随从见自己喊叫镇住了他们,精神更足,又大喊道:“看看面前的人是谁?说出来吓死你们,你们都不要走,等着去做大牢吧!········。”
随从还未说完,忽听中间一人道:“不好了,他不是李鸿章,我们闯祸了。”
他的话音刚落,有人道:“快跑啊!”
几个人手脚利索的,匆忙拔腿跑去,其他人也恍悟过来,一起跑去,瞬间就没了人影,仿佛一笼烟雾,顷刻散去了。
随从要去衙门喊捕快来拿人。
翁同和道:“不要去了,也没什么,倒是让老夫大开眼界了,知道李鸿章原来这么可恶,他激起民愤了。”
翁同和不在乎这点伤害,他的心里舒畅受用,他隐隐约约感到李鸿章彻底完蛋了,老对头落得这个下场让他很开心。
他忘掉了身上的污物,忘掉了腥臭味,抖落了身上的菜叶,欢悦地说道:“敲开门,我要去看看李鸿章,向他传达圣上的意思。”
心下却道:“李鸿章,你也有今天,你不是天天耻高气扬吗?”
一个胜利者最开心的时刻莫过于看着对手穷途末路了,他想:“李鸿章此时见了我,心里一定难受得要死,嘿嘿!”
随从砸了好半天门,那门才开了。
里面站着一个干瘪的老头,随从说道:“快去通禀,翁大人来访。”
那老头颤颤巍巍,愣着不动,随从又大声喊了一遍,他才张了耳朵问说的什么,不知是装的还是真聋,随从趴在他的耳朵旁,做着手势。老头方明白了,他说老爷不在家。
翁同和冷冷笑说:“不在家?”
随从道:“去哪里了?”
说时,翁同和使个眼色,随从推开老头,翁同和走进去了,老头追来,随从拦着他,那老头大叫道:“你们是谁?不能进去。”
翁同和不去理他,大步地往里走去,他想给李鸿章一个突然袭击,见了他再用言语羞辱一番。可是走了一会儿,就感到了有些反常了,地上枯叶遍地,乱草丛生,到处静寂无人,显然院中很久无人居住了。
随从也发现了院中的境况,丢下老头,过来道:“大人,家里好像久无人住。”
那个老头赶过来,手里握了一条长长的木棍,凶巴巴地道:“你们滚出去,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说话时那老头向着随从砸来,随从一闪身,老头扑空了,随从侧转了一下身子,只是一按,那老头往前一倾,趴在了地上。随从上去抓住住他道:“李大人哪里去了?快说。”
老头道:“我不知道,你们一定是坏人,是不是要来害大人?”
翁同和过来道:“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李大人的朋友,专程来看望大人的。”
随从大声复述了一遍,老头听明白了,仍是怀有敌意,说道:“大人让我来看宅子,我不知道他去那里了?”
又问了老头几句话,那老头不仅聋还糊涂,翁同和知道从他的嘴里得不到什么,就带了随从出来了。
李鸿章去哪里了?
翁同和认为他办了那么多年的洋务,必然捞了大把的钱财,另一方面他跟洋人关系密切,签了那么多卖国条约,洋人给他的好处也定然不少,是不是他带了全家潜逃出国了?
翁同和见到光绪,说了自己的想法,光绪半信半疑,下旨责成翁同和秘密寻找。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这是汉代皇帝刘邦回故乡时吟诵的一首诗,刘邦的故乡是徐州。徐州自古英雄辈出,人杰地灵,又四通八达,有“五省通衢”之称,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只因朝朝有战争,留下来的战争遗迹也多。
却说在城东有一个村子,不知是那个朝代驻军的地方,后来军队走了,那一片逐渐变成了一个村庄,人们仍习惯于过去的称呼,叫作‘老营盘’,村子有几百户人家,中间有一户姓冯的人家,户主名叫冯流水,只因天天喝酒,每日醉生梦死,不喝到一斤决不罢休,人们称他‘冯一斤’。
儿子冯白聪明伶俐,之所以姓的后面是个‘白’字,冯一斤原想要儿子接纳一下大诗人的灵气,那知由于家境穷困,儿子就没有读书,自然沾不上大诗人的灵光了。
相反,因为处于一个酒鬼父亲的家庭缘故,儿子的聪明没有按照期望的去用,反而全部用到了歪门邪道上,等到长大成人,便在附近出名了,成了一个远近闻名的小混混,人们背后喊他冯黑。
然而冯黑却不觉自己的行为不端,却常常以英雄自居。
他的偶像就是当地古代英雄刘邦,据说刘邦未发迹时曾是一个地痞,后来成了大英雄,还做了皇帝,有了这个偶像做引导,他肆无忌惮,天天带着他的一伙狐朋狗友寻衅滋事,又偷鸡摸狗,惹事生非,村人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却拿他没办法。
一天,他的同伙狗四道:“大哥,你是大英雄,人所共知,自古英雄爱美女,反过来,美女也爱英雄,大哥的年纪不小了,是否对那一位美女有意呢?”
一句话提醒了冯黑,其实他心目中早就有美女了,十年前便在心中生根发芽了,她就是村长的女儿赵小红,他爱她爱的醉生梦死,无奈,她是本村的名门望族,怎能瞧上他?他只有将爱埋入心里,暗爱着她。
狗四称呼他英雄,让他很惬意,也让他幡然觉醒了,他说道:“我是英雄,无可否认,你认为小红也会拿我当英雄?”
另一位朋党赖八道:“大哥,你怎么不自信呢?我敢保证,只要你提出跟她好,她一定会激动的流泪,凭着咱们哥们的本事,下一步要打下一片地盘来,我们做元帅和将军,大哥做大王,能看上她,是她的造化了。”
又一个朋党花豹子道:“东头的刘半仙早給我们算过了,咱们弟兄前途远大,大哥就将就些,先找个村长的女儿做妃子吧!”
冯黑大悦,信心一下子膨胀起来了。当下也不跟他们说话了,匆忙回家,取出了最好的衣服,打扮周正了,就向村长的家走来。
村长赵无边谦虚随和,由于家庭殷富,常常周济穷困百姓,在当地具有很高的威望,被百姓们推为了村长。
据传言,他很有来头,好像在省城南京做过大事情,至于做什么,没人知晓,三十年前他路过此地,见这里环境好,交通发达,就定居了下来,他跟府县的官老爷常有来往。
村西头有一条河,河水清澈,常年不断,河上有桥,过了桥,树林掩映着一座阔大的宅院,墙高屋深,那就是村长的家了。冯黑在院子周围转了一圈,到处静静的,不见一个人。
他的脑中不停地想着小红的音容笑貌。
记的前年他遇到了她,冲她笑了笑,小红的脸上也现出了微笑,那是令他感到鼓舞的一个笑。
去年的一天,他们走了一个面对面,他跟她说话:“干什么去?”小红道:“出来玩。”她的表现很大方,现在想来似乎也对自己隐匿着一种好感;今年他们又曾相遇过,他们虽然没有说话,不过走了很远之后,二人都回了头,目光相对,他偷看她,她也在偷看自己,若是没有情意她怎么也偷看自己呢?
冯黑想着想着,心热起来,照着自己的脸打了好几下,暗骂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人家明明在对自己示好呀!
他又想,如果直接去拜访,太唐突了,毕竟他们都是大男大女了,何况遇到了村长也不好,最好是她出门,他装作路过遇到她,那样最好些。
又转一圈,还是没有碰到,就走开来。他想到大路上闲逛一会儿压一压沸腾起来的那颗心,等平静了再过来。
他坚信功夫不负有心人,迟早会见到她的。
那条大路就在村长房院的后面,相隔一片树林,那是一条通联南北的干道,北达北京,南至南京,平时车马行人络绎不绝。
道旁有一个小山丘,如果从山丘顶部窥视一下村长家里或许能看到一些情况,他心里也明白那里距那宅院较远,看到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在爱情的助推下,他就是看不到也是舒服的。
来到山丘下,待他进了一侧的山谷。
面前的景象使他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谷中聚了二三十人,个个壮健的凶悍,面带煞气,冯黑一愣,就想离开,一人高声叫道:“请留步,你到此有何贵干?”
冯黑反应灵敏,忙道:“我来撒尿。”
那人便和气地道:“原来如此,我们是贩卖生姜的商贩,这里背风,歇歇脚,吃些东西。”
冯黑瞅了一眼旁边,只见地面上停了十来个大小车辆,上面的筐娄里装的都是生姜,顿时放下心来。
正在这时,忽听一人喊道:“怎么二少爷也到了?”
冯黑又是一惊,循声望去,只见山丘后转出一个人来,中等个头,体形略胖,留着八字胡,一双眼睛发出凶光,仿佛是恶狼的眼睛,他的口气倒是温和,他看看周围没有其他人,那人是对着他说的。
心下不禁嘀咕道:“二少爷?他喊我二少爷?”
冯黑差异地看着他,那人又道:“我知道二少爷是江湖中人,很少在府上,我去拜见大人时见过你几次,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
冯黑道:“不知先生是·······。”
那人道:“在下是袁世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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