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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大人,我知道您一定有办法,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我知道您是大能人,您一定有办法的”。一个男人以五体投地地姿势跪倒在小山洞口前,并不断的以头抢地,口里不停念叨着,祈求着洞内的那位巫师大人的回应。
在他的身旁是一副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少年,此时正值六月大暑天气,然而少年的身上却盖着一层厚厚的棉被,不光如此,少年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的脸却一刻不停地抽悸着,裹在厚厚棉被里的身体也在抽动着,似乎他此刻觉得非常冷。少年睁着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看着天,似乎一点也没感受到身旁父亲的祈求声,只是他那咬得死死地嘴唇无时无刻不显示着他的痛苦,即使如此,却能从他的面庞上看到一种坚持,支撑着让他没有发出痛苦的叫声来。
“大人,大人,我求求您了,这个孩子生出来就有这病,这么多年来,我带着他四处求医问药,却一直没有办法治好他,我相信您一定有办法救他,老家这边一直说您有通天晓地的能力,这么多年来一直守护者我们,是我们的保护神,我相信您一定能救他的,求您了”。中年男子的头砸在坚硬的岩石上,额头上的血已经流满了整个面庞,神智也渐渐不清醒起来,但是还是咬紧牙根坚持着。
山洞并不深,从洞口即可看见洞里的情景,昏暗的洞内,一丝微弱的火光闪烁着,在火光的映射下,一个年迈的似乎马上就要跨入棺材的老人的面庞显露出来,甚至不能用人来形容他了,因为他枯瘦的脸上已基本没有了肉,只剩下一层皮包裹着骨架,就像个的骷髅头颅。
“你先起来吧,让我看看这个孩子”,苍老的声音从洞内传来,中年男子挣扎着爬起来,虽然手脚都已发麻却不敢随意乱动,心中却琢磨着如何将担架抬到洞里去,他原先想雇佣了几个老乡帮着抬到这里,但是那些人到了山脚下死活不肯上来,最后还是他自己好不容易才将儿子的担架拖上来,现在又跪了这么久实在是没力气了。
就在他想着的一瞬间,一道若有若无地绿色烟雾从洞内朝着他飘荡出来,这道烟雾恍惚有生命一般,绕着他的身体转了一圈,然后径直向着担架上的少年飘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绿色烟雾已经将少年团团绕了几圈。
“他的情况很糟糕,这是先天元气不足,不是后天能补得上来的,能熬到现在已经很难得了,不出两个月,这个孩子就要不行了”。绿色烟雾绕着孩子转了三圈后又飘回了洞里。难怪周围的人都不愿意到这洞附近来,即使是大白天,见到了这一幕的中年男子也起了一身的白毛汗。
“我的孩子难道真的没救了嘛!”男子一屁股坐倒在儿子的担架旁,抱着儿子大哭起来。感受着父亲的悲伤,少年将目光转向了怀抱自己痛哭的父亲,眼神平静,似乎将要死去的那个人不是自己。病了这么久了,或许这是一个解脱了,以后就不会让父亲再为了给自己治病东跑西奔,饱受世间的艰辛了。他刚想开口安慰父亲,突然,天上突然一道火光划过,难道这是流星,这是这个月遇见的第几颗流星了?连天上的星星都来给我送行吗?
“我有一法能够救你的孩子,但是需要你做一件事,你愿意去做吗?”赤星坠地,天降大灾,看来预言是真的了,只是自己的身体还能否承担起巫的责任呢?看着洞外担架上目光平静却又带着不舍神情看着自己父亲的少年,巫师心中一动,或许这就是机缘吧,希望他能够承担起自己未尽的职责吧。
“愿意!只要能救他,我做什么都愿意!”中年男子恍惚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扑通”一声,他又跪在了地上,“只要您能够救他,我愿意一辈子给您做牛做马。”
“用你的命换他的命你也愿意吗?”苍老的话语带着一丝苍凉。
“愿意!”中年男子没有丝毫迟疑,这不仅仅是因为救子心切,还因为老家一直流传着这个神秘巫师的种种传说,中年男子从小就是听着这些故事长大的,并且一直深信不疑。
“用这把刀割破你的脖子,让血流出来”洞内飞出了一把惨白的小刀,小刀轻飘飘地落在了中年男子身前,仿佛这只是一张纸罢了。中年男子捡起了小刀,手不由得抖了一下,这似乎是什么动物的骨头打磨而成,骨刀的边缘在太阳地照射下微微闪着光,似乎非常锋利。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然后转头看了看已经被下了死亡通知书的儿子,狠了狠心就要把骨刀向自己的脖子割去。
“爸,不要!”眼见着骨刀就要割向父亲的脖子,少年一声惊呼。他自出生就一直在各种医院里度过,从来没有接受过他父亲所接受的有关这个巫师的教育,所以他一直认为这种巫术就是骗人的把戏。他本来不愿意过来,但是这是父亲最后的希望,不能绝了他的念想,然而现在这个巫师却要父亲自杀来救他,这是他不能接受的,不要说这种事情有没有效果,就是有用他也不愿意用父亲的生命来换取自己的生命。
“爸,咳咳”一阵剧烈地咳嗽打断了少年要说的话,然后在他惊恐的目光中,父亲已经将骨刀切向了自己的脖子,没有想象中的血花四射,血只是一滴一滴地滴了下来,落在半空中然后向石头砸入水中一般,向四周荡漾出去,少年一瞬间似乎看见了空气的波动。
“爸!”撕心裂肺地呼喊声到最后变成了歇斯底里地哭泣,少年从小没有了母亲,是父亲一手把他养大,他身体又有病,父亲要一边工作一边带他四处治病,受尽了人世间的疾苦,到头来,只是为了寻求一个能够救助儿子的机会,便自我了结自己的生命,这一切只是为了自己所守护的人。
“要好好活下去??????”血滴的速度非常快,几个呼吸间,中年男子的血便流光了,然后缓缓地倒在了儿子面前。
巫师走出了山洞,轻轻晃动了他那仅仅只剩下一根骨头的手,四周的空气猛地收紧,中年男子所有流出的血液全部集中到了一块,血团不断地融合着,仿佛血团有生命似的,在不断地融合中,最后成为了一滴深红色的血滴。巫师伸手把悬浮在空中的血滴抓到了手中,轻轻闭上眼感受着其中的生命波动。
“孩子,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这是你父亲为了让你能够活下去所提供的生命精华,现在你活着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活着更是为了你父亲活着”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巫师似乎有点累了。
这时,老巫师的额头出现了一点亮光,如同二郎神的第三只眼睁开了一般,一颗淡淡的绿色的水滴状的物体从那第三只眼处钻了出来,飞到了老巫师的手中,老巫师一瞬间便苍老了许多,战战巍巍地骨头架子仿佛随时就要坍塌了。
“今天,我将巫的传承传于你,末日即将到来,希望你能够完成我们的使命!巫术—传承!”绿色的水珠和深红色的血珠齐飞起,在少年的额头前交织在一起,绿色与红色若隐若现,犹如两只小虫在互相吞噬,直到两滴完全融为一体,成为一颗紫色的水滴状物体。一股灵魂的悸动传来,巫师以五体投地的姿势拜服在之前,嘴里念念有词,少年眼神一阵恍惚,老巫师的身形一下子宏伟起来,他似乎看到了远古时期蛮荒部落祭台高瓴,一个衣着朴素的巫师跪在祭台上向祖先祈祷,祭台四周无数部民以五体投地的姿势面朝祭台跪拜着,一股古朴悠远的洪荒气息迎面而来。良久,巫师直立起身来,枯瘦的手指直直指向少年的眉心,紫色的水滴状物体顿时隐入眉心不见。
巫术—传承,这是巫术体系中最神圣也最为重要的巫术,因为这代表着巫师能力和责任的传承,巫师通常寿命都比较短,因此巫师的传承一般都是通过记忆传承,上一代巫师将他所有的记忆和精血融入下一代巫师,这也往往伴随着上一代巫师的消亡。在上古时期,上一代巫师行使传承巫术必须召集族人向祖先祷告三天三夜方可进行。
“巫师的能力来源于守护”,少年直觉得有一只小虫正从眉心钻入,往自己身体内钻去一阵天晕地转,少年顿时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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