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已经来到了半壁山,这是少主人发出的命令,这个命令绝对不会有错,可是,这个命令已经发出去了有一个时辰了,所有的人已经把整个半壁山都找遍了,可是他们连楚留香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他们没有找到楚留香的影子,但是他们却找到了一个手持长棍的人。
那个人本来是在一个很隐蔽的山石后面躲着的,但是他不小心碰到了一块碎石子,所以,他的身份很快就被半壁山以及幽冥神教的人给发现了。
有人敢夜闯半壁山,这个人的胆子可真够大的,那些人以为自己找到了楚留香,所以他们立刻挥动着手中的大刀就把那个手持长棍的人给围了起来。
手持长棍之人眼睛看着四周的那些穿着红色衣服的怪人,他的心情十分的紧张,双手紧紧的抓着手中的长棍,不时的变换一下棍子的方向。
棍子的破空声,让四周的人都觉得心中一紧。
半壁山的强盗也有十几个,看到那个手持长棍之人后,立刻就有人说出了他的名字---宋柴。
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人身材高大,头顶一个红色的斗篷,面上的红巾就好像是一团火焰。他手中的大刀晃动两下,走上前去,看着宋柴,道:“阁下可是宋柴?”
宋柴的心中正有一团恶气没地方出,他瞪着那个穿红色衣服的人,道:“正是你爷爷。”
那个身穿红色衣服的人很客气的说:“在下孙翔,幽冥神教黑火使者座下,飞火流星的阵的阵长,阁下为何夜闯半壁山,还请阁下说明来由,否则,刀剑无眼,伤了阁下的性命,恐怕就不好了。”
宋柴冷笑一声道:“你们这些无耻的强盗,昨天夜里,你们杀死了在下的母亲,你们说这个仇,在下是该报还是不该报?”
孙翔笑呵呵的说:“阁下的母亲被人杀了,那,这个仇当然得报,如果一个人连自己母亲的仇都报不了的话,那他简直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宋柴还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讲理的主,但是心中的怨气依然没有消,反而是越来越大,他今夜到此就是为了找半壁山报仇的,他以为是半壁山派人杀死了他的母亲,在家中越想越气,就不等楚留香找他,自己趁着天黑,悄悄的闯入了半壁山,不想快到山腰的时候,半壁山的巡逻之人越来越多,他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人发现了。
宋柴瞪着眼睛,看着那些火把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孙翔,看着他手中的刀,感觉十分的怪,孙翔手中的刀要比普通的刀窄一半,短一半,这样的刀在杀起人来,自然是十分快的,可是孙翔说的飞火流星阵究竟和他们手中的刀有什么关系,宋柴就不得而知了。
宋柴强忍心中的怒火,客气的说道:“阁下也觉得自己母亲的仇应该报?”
宋柴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孙翔。
孙翔淡淡的道:“当然该报。难道阁下以为自己母亲的仇不该报吗?”
宋柴气愤的把手中的棍子挥动一下,道:“既然阁下以为当报。那就纳命来吧!”
孙翔苦笑着说:“不不不,阁下只怕是误会了。阁下的母亲被谁杀的,谁自然应该偿命,可是我们半壁山的人并没有杀害阁下的母亲,这笔账,阁下自然是不能记到我们的头山的。阁下如果不分青红皂白,在此胡乱杀人,胡乱报仇的话,阁下的母亲在九泉之下只怕也不得安宁。阁下如果死了,到了阴间,见到了你的母亲,你的母亲问起此事,只怕阁下也难以交代吧?”
宋柴竟然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母亲是被半壁山派去的人杀害的,半壁山又和幽冥神教的人勾结在了一起,那么他母亲被害的仇就应该记在半壁山和幽冥神教的头上,如今他听说幽冥神教的人没有杀他的母亲,他心中的怨气突然就像消失了一般,棍子上的杀气竟然也小了许多。
宋柴又把自己手中的棍子横档在自己的胸前,这是一个防御的棍法,这种棍法在进攻方面虽然不凌厉,但是在防御中却是最管用的,他可以护住自己身上最重要的部位。
宋柴的眼睛闪烁不定,道:“你没有杀害在下的母亲,但是,你能不能保证半壁山也没有杀害在下的母亲?”
孙翔很客气的说:“当然可以。因为半壁山已经是个废人,他自己的眼睛都瞎了,而且他的手下也被万梅客栈的老板娘给打残了几个,他就算要报仇也不会在昨天夜里就动手。”
宋柴突然愤怒的瞪大眼睛,棍子上的杀气突然就又出现了,他把棍子的一端对准孙翔,目光镇定,道:“阁下刚才可是说在下的母亲是在昨天夜里被人杀害的?”
孙翔的斗篷在火把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的鲜艳了,他的头上就好像是一团火焰在燃烧,道:“阁下没有听错,在下是这么说的。”
宋柴冷笑一声道:“看来在下就是把你们都杀了,你们死的都不冤枉。”
孙翔还是很冷静的说:“难道阁下已经能够确定是我们杀死了你的母亲?”
宋柴语气急促道:“不错。阁下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在下也几乎被你的花言巧语所蒙蔽,但是阁下百密一疏,还是露出了破绽。”
孙翔依然很冷静道:“哦?阁下为何这样说?”
宋柴冷笑一声道:“在下何时说过在下的母亲是在夜间被杀害的?”
孙翔也冷笑一声道:“在下还以为阁下已经有了什么充足的证据,谁知竟然是在胡乱的猜测,阁下如果当个县令的话,那么,阁下的母亲恐怕一天要被那些老百姓骂上千百回了。”
孙翔的话十分的难听,但是却是很好的说理方法,他的意思就是说宋柴无凭无据的就说孙翔是凶手,凭借的仅仅是一句话,这太武断了,县令断案如果也凭一句话的话,那么老百姓一定会骂死那个县令的母亲。
宋柴的眼珠子里充满了红丝,显然是十分的愤怒,道:“你!”宋柴的语气有些缓和,接道:“你的意思是你们是被冤枉的,那你们又是如何得知在下的母亲是在夜间被人杀害的?”
孙翔缓缓道:“原来你就是为了这句话。在下可以告诉你,在下的幽冥神经教众遍及天涯,别说是你母亲在什么时候死,就是你家的一只鸡在什么时候死的,我们幽冥神教的人都可以查出来。”
宋柴好像已经信了孙翔的话,他手中的棍子上的杀气又消失了。
宋柴本来想离开的,但是他转念一想道:“不行,即便你们没有杀死我娘,我还是要见一见半壁山,问问他我娘是被谁杀害的。”
孙翔这次竟然没有生气,道:“也好。在下也是一个十分懂得孝道之人,在下的母亲如果被人杀害了,在下也一定会拼着一死为在下的母亲报仇的。你既然想见见半壁山这个残废,那在下就替我家少主人做个主,把你带到结义堂,让你亲自问问半壁山有没有干过这样的事,如果半壁山承认了,兄弟,到时候就是你不动手杀半壁山,在下手中的短刀也会要了半壁山的命的。”
宋柴竟然很客气的说:“多谢。”只不过他的棍子依然没有放松警惕。
宋柴收起手中的棍子,跟在孙翔的身后,他的前边是孙翔,后面是那些手持短刀的人。
在一条窄的只能容下一个走动的山道上,有一些胖一点的红衣人竟然还得把刀举过头顶,侧着身子过。
半璧山的强盗就好像是在自己家一般,他们闭着眼睛都知道自己的身子要在什么地方变成什么样的形状才能顺利的穿过那里的山道。
红衣人当中有很多都在心里把这个鬼地方骂了无数遍,因为他们身上的新衣服都被划破了许多口子。
在这么多红衣人当中,有一个人却像鱼一般,他身上的衣服一处都没有被划破。
结义堂的大厅里,正中间有一个巨大的架子,架子上架着一口油锅,油锅的上方吊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的双手和腿都被绳子捆着,他那张英俊的脸上已经涨得发紫发蓝。额头上还有汗珠滚落,滚落的汗珠,掉到油锅里,“呲”的一声,汗水就变成一缕青烟冲出了油锅。
那些青烟就好像是一个个的小鬼,这些小鬼在缠着那个英俊的男子。
那个男子的口中还在小声的说着话,好像是在说:“水,水……”
那名男子不知道被人吊了多久,他只记得自己从被抓到现在,只喝过一口水,那一口水还是他拼命的伸着舌头叼来的。
油锅还在不停的沸腾着,沸腾的油锅随时都可以把一个人炸成骨头。
大厅的四周有八根火把在奋力的燃烧着,所以,整个大厅十分的明亮。
最显眼的一个地方就是那把豪华的虎头椅子,那把椅子比皇上的龙椅都精致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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