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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野道,崎岖不平,一队车马无惧艰险,沿着林间小道飞驰,显然是有紧要事急着赶路。马车豪华坚固,两名劲装汉子,腰挂长剑,骑着骏马前方开路,后面六人分作两队,将马车紧紧护卫在中间。
骤然失蹄,带头的两匹马并辔奔驰中滚倒地上,发出痛苦的嘶叫声响。两名汉子身手不凡,在马匹倒下时猛然跃起,半空中抽出长剑,挡开了在树林中射来的利箭。草地上暗器极多,两匹马倒地后身上又被扎上密密的被涂上了草色的铁蒺藜,二人以剑尖点地,奋力弹开三四丈才敢落地,隐约望见树林中的贼人正向密林深处逃去,登时怒火中烧,怒骂着提剑向林中追去,顷刻便没了影。
领队的汉子喝停马车,指挥两名护卫清理道路,两马伤重站立不起,被硬拉至道旁结果了事。
“发生何事?”马车上一名妇人,推开窗门,柔声问道。
“前方发现了劫道的小贼,夫人、小姐勿要担心!”那汉子低首恭敬地道。
“唐安,可曾捉到了贼人?!”众人眼前一亮,一名少女姿容俏丽,身段窈窕,满脸兴奋之色,揭开车帘,跳下车来。
“未曾,贼子逃不了,小姐请稍候!”唐安回道。
这少女乃唐门的三小姐唐婉,随二嫂王氏往绵州探亲,因贪玩拖延了时日,所以抄近道返家。唐门好手众多,遇上劫道,毫不担心,只管在道旁歇息等候。
过了大半个时辰,仍未见二人返回,唐安沉着脸思索片刻后便指挥车马起行。唐门门规森严,分工明细,众人虽觉有不妥,亦只好按令行事。
出了林区,便是草木稀少的大小山岗,即使有强徒,亦无处藏身。唐安暗暗松了口气,唐门子弟,皆是训练有素,怎会追贼追得一去不返,中途定是出了变故。
唐安率先纵马跨过一个狭窄的山坳,忽然身后几声巨响,狭窄的路口给山岗上滚下的几块大石堵住了。马匹能轻易跳过山石,马车却是断不能驶过。
“王八羔子,这都砸你不死!”半山岗上出现一名高瘦汉子,高声叫骂。
挨得最近的两名护卫跳下马,疾冲向那汉子。
“勿要中计,保护夫人、小姐要紧!”唐安喝道。唐安心中有数:这山岗上滚下来的几块大石,根本压不死人,对方定是想阻断马车的行驶。
二人听得号令,停下脚步,那高瘦汉子见状,捡起碎石猛掷,又臭骂起来。二人大怒,冲上几丈,掏出暗器朝他射去。那汉子转身走远,暗器射程有限,连那汉子的衣角也未碰着,便已纷纷势尽掉地。那汉子见二人停步,回身又骂,仗着地利,抬腿把山岗上乱石踢下。如此三番四次挑韧,二人怒火中烧,竟不顾唐安命令,运起轻功向山岗上追去,那汉子撒腿就跑,转眼三人便已翻过了山岗,踪影全无。
唐安只得命余下的三名护卫搬开大石,让马车通行。
过了这段山路,便是平原,再无险地,唐安已打定主意,过了平原便转回官道,不再冒险走近路。
绕过两个山岗,两骑马乍现,两名汉子,一名虎背熊腰,手执长枪,另一名则是刚才所见的高瘦汉子,手上执着一把古怪的兵器。二人悠闲自在,端坐马上,笑吟吟望着唐安,面前草地上血淋淋的四颗头颅被“一”字排开,正是唐家四护卫的首级。
唐安深知遇上劲敌,面色铁青,作个手势,率领三名护卫向敌人猛冲过去。
这二人正是江湖上臭名远播的大盗,使枪的汉子名唤杨秀,乃杨家枪的传人,高瘦汉子叫吴超,乃“铁伞老怪”的徒弟,外号“铁伞小怪”,二人勾结江湖败类,专做掳人勒索,拦途截劫的大买卖,武功都极为高强。杨秀在成都府偶遇唐婉之后,便起了色心,因见唐家护卫众多,便施展奸计,各个击破,如今只剩四人,便毫无顾忌,公然拦路。
杨家枪被武林公认为第一名枪,舞时如梨花摇摆,变化莫测,神化无穷。唐安等人组成的四合阵,一下子便被冲散,只得二人一队,拼死对敌。车夫本欲借乱驾车逃跑,未行几步,便被吴超射来的袖箭击毙,王氏与唐婉只得弃了马车,提了长剑过来助战。杨、吴出手狠辣,转眼便连杀三名护卫,只剩下唐安拼命苦斗。
胜券在握,吴超舍了唐安,跳下马迎向王氏与唐婉,淫笑道:“唐家的女子,果然都是丰胸翘臀,引人遐想!”
“淫贼!”王氏左手握着一个铁盒,用力一按,一片耀眼的银光,二十七枚梅花针猛然射出。
“暴雨梨花针!”吴超怪叫一声,铁伞张开,竟将毒针全数挡开。这铁伞正正是唐门暗器的克星,伞顶上装有尖头,张开则如盾牌,合上时则可作短枪使。
王氏大惊,暴雨梨花针乃唐门最夺命暗器,每一射出,必定见血,竟给吴超用铁伞轻易破了。此时杨秀已结果了唐安,几个起落冲上前,长枪直刺王氏手腕,王氏措手不及,枪尖斜挑,“啪!”的一声,铁盒坠地。王氏失了护身暗器,更是惊恐,只得勉力挥剑迎敌。
王氏虽习得上乘的唐门剑法,武功却远不如吴超,吴超也不急着取胜,举伞挑断王氏束发的金银丝,又刺破百褶裙,不断戏弄轻薄王氏。
这边的唐婉更不是杨秀的对手,未够五合,长剑便被震飞。
“美人儿,让哥哥好好疼你!”杨秀将长枪斜插地上,一手扣住唐婉右手脉门反锁在背后,一手便要向她胸前按下。唐婉脉门被扣,全身酸麻无力,又气又急,几欲晕倒。
“淫贼,放手!”随着一声怒喝,一块飞蝗石夹杂着呼声,迎面袭来。杨秀听得风声,不敢伸手硬接,松开唐婉,抄起长枪,跳开闪避。唐婉失了支撑,跌坐地上,抬眼只见一名青年公子,白衣白马,英眉朗目,手提宝剑,宛若天神般杀来。
“臭小子,坏我好事!”杨秀一招“恶狼扒心”,直插对方心窝。白衣公子一记“风卷残云”将长枪隔开,长剑一挺,居高临下,向杨秀的咽喉猛刺。剑势快速无伦,杨秀急忙一招“怀抱琵琶”回枪挡隔。白衣公子手腕一翻,顺着枪杆向杨秀的左手削去,杨秀抬手避过剑锋,双脚一蹬,向后倒退,急呼吴超助阵。
那白衣公子并不让他有喘息之机,催马上前,如影随形,一招“黑云压顶”,宝剑当头劈下。
吴超弃了王氏,正要冲过来相助,刚迈出两步,“呼,呼!”两块飞蝗石分上下两路袭来。吴超急急张开铁伞抵挡。杨秀趁这空档,侧身一招“青龙落地”,直刺白马马腿。白衣公子改攻为守,俯身挥剑挡开长枪。白衣公子爱惜坐骑,跃下马背,与杨秀缠斗在一起。
杨家枪最宜马战,若论近身搏击,便不如刀剑有利了。白衣公子深知枪法弱点,又仗着身法快捷,每每抢得先机,逼得杨秀回枪自救,无暇进攻。
激斗间吴超杀到,张开铁伞抵住白衣公子的凌厉攻势,杨秀在旁伺机偷袭。白衣公子见攻势受阻,登时运足内力,向铁伞猛刺,宝剑锋利无比,刹时便在铁伞上刺出一个洞来,长剑向上一挥,铁伞被割开一个缺口,吴超大惊,收起铁伞,侧身逃开。
王氏早已捡起铁盒,在旁守候,一按开关,梅花针发出,吴超开伞防护,被从缺口中射入的几枚梅花针刺中,惨叫一声,跌倒地上,全身发黑,挣扎几下便化作一滩黑水。
杨秀见状大骇,一招“鲤鱼脱钩”滑开,转身向坐在地上的唐婉扑去。白衣公子早料他有此着,左手一甩,一块飞蝗石向他后脑打去,杨秀只得缩头回枪挡隔,脚步一缓,白衣公子已冲至身后,长剑直刺,杨秀闪避不及,穿心而过,当场毙命。
“姑娘不用害怕,贼人已经被诛!”白衣公子收了剑,伸手扶起唐婉,柔声安慰道。转头看向王氏,忽然神色一顿,转身走开几步,背对二人。
头发散开,衣衫凌乱,王氏满脸羞红,快步走回马车,换了衣衫,收拾妥当,才下车道谢救命之恩。
这白衣公子便是“快剑侠”高风,高风救人之后,更是一路护送二人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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