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山翁之死,最郁闷的就要数孔祥林了,方才他在老头身上没有看到任何储物袋之类的物品,看来解药在他身上的可能性很小,这下他要上哪里去寻找解药?
“是他杀?”天魁道人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问谁的说道。
屋子里静了下来,除了呼吸声,再没有人发出半点声响。
天魁道人转过身来,看向孔祥林,又问道:“你觉着龙山翁的死,是他杀吗?”
孔祥林终于明白,天魁道人竟然是在跟自己说话。
“这……”孔祥林心说,老子又不是警察,哪里会知道他的死是什么杀?再说了,你有这么多手下在场,你问老子算哪门子官司?“要是潘云在就好了,他一准能看出来。”孔祥林不由得心里想道,但他自然没有必要把好朋友递出来,只答道:“小子实在看不出来。”
天魁道人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孔祥林和他身后的赵雁翎,然后转身走向那扇开着的窗户。
“你叫孔……”天魁道人望着窗外的风雪,说道。
孔祥林见他似乎没记住自己的名字,忙补充道:“孔祥林。”
“噢,孔祥林,你来参加斗法大会只是为了找龙山翁求解药?”天魁道长大有深意的问道。
孔祥林不明所以,暗道:难道这次斗法大会果然另有猫腻?不过白树杰对他说的话语焉不详,并言明等晚上来告知他原因。他没有等其告知背后的玄机,就来找龙山翁求解药了,可谁又会想到能出这么一档子事呢?所以孔祥林根本就不清楚那所谓的好处到底是什么。
“正是,”孔祥林答道,“我江山门虽是初生之犊,但也还有自知之明,自己是快什么料,多少还是清楚的。对于来天师门争个什么排名,我们绝无此意,对于因排名所获得的资源,我们也没有觊觎之心。”
“说来也巧,不知老毒物这回发什么善心,竟打算将他的百步断肠散和解药的方子作为本次天师门大比的奖励之一,发给获奖的弟子或者门派,他已经于昨日一早将这两张药方交给了老夫,你说这算不算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呢?”天魁道人转过头来,用灼灼的目光看着孔祥林,仿佛想要将他看透一般,然后他若有深意、似乎怕孔祥林不肯出全力争取似的说道。
“什么!”心本已凉了半截的孔祥林顿时又生出希望来,问道:“前辈所说的可是当真?”
天魁嗔怪道:“我天魁是什么身份,难道还会诓骗你不成?”
“嘿,我不是这个意思。”孔祥林挠头道,“只不知前辈能否开恩,将百步断肠散的解药药方赐下。”
孔祥林虽然觉得这样直接向天魁道人讨要解药有点厚颜无耻,可他身中此毒,命在旦夕,只有得到龙山翁的解药才能痊愈,也由不得他顾及面子了。
天魁道人上下看了孔祥林两眼,说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当日龙山翁将两张方子拿出来,可是作为此次大比的一项奖励的,我虽然是天师门的掌门,可也绝不会私自将这么贵重的东西平白送人。”
“额!”孔祥林就知道绝不会那么简单。可对于天魁的用意,他实在难以揣测,这老牛鼻子不是在逼着自己拼命争夺排名吗?按理说争夺资源的分枝越多,他们天师门便会变得更乱,难道这老道唯恐天师门不乱?还是他另有深意?
天魁看了一眼地上龙山翁的尸体,说道:“他虽然跟你往日没有情分,可你既然早晚要用他的解药,毕竟还要承他一份情。有关他的死因,我就交给你查办了,我希望你能够在大比结束之前,给我一个答案,也给死去的老毒物一个交代。”
“这……”孔祥林虽然不想插足这件事,可天魁道人说的在理,他确实欠了龙山翁一个人情。他人虽然死了,可他死得很是蹊跷,绝非自然死亡,这样看来,谋杀的可能性非常大,如果任由他这样死得不明不白,孔祥林也确实于心不忍。
“好吧,我答应你!”孔祥林天人交战了几秒钟,最终还是决定试试看。
天魁道人拍了拍孔祥林的肩膀说道:“嗯,小伙子,我相信你一定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不过呢,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在大比中,取得好的成绩,用你们江山门的实力,来光明正大的夺得这两张方子。”
孔祥林额头见汗,心说:“您老人家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换做要是您,刚刚接管江山门两天,并且手下都是一些混混、地痞和官商,估计您老人家也不会对比试法术这种事情抱以多大的希望吧!”
天魁道人指着跟他一同进来的一位身着酱色道袍的道人说道:“这位是我们天师门负责掌管门内事务的天赐道长,是我的师弟,如果在查这件事的时候,遇到什么困难,你可以去找他,他会帮你把这件事情做好的。”
说完,天魁道人领着其他几位天师门的高层离开了这间碉楼。
天赐老道留了下来,当了半天陪衬的老道终于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说道:“小子,能在门主面前侃侃而谈的人不多,今天你的表现,我想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天沐峰。”
孔祥林诧异的道:“天魁门主很厉害吗?”
天赐老道擦了擦额角的汗,说道:“何止是厉害,门主他老人家的修为早已达到九级,并且多年之前就已经将九级灵力修至圆满境界,如今正在冲击天道。要不是为了每年一度的斗法大会,他几乎整年都不会离开自己的清修之所。这些年来,随着他老人家的修为日深,我们这些人见了他,都开始喘不过气来,更别提在他面前侃侃而谈了。”
孔祥林很奇怪的问道:“可是我没有感到他老人家的修为有多深啊,就好像一个普通人一样。”
天赐笑道:“他在你面前,自然不会将神气外露,不过就算如此,凭着他的身份,也很少有人能像你这样泰然自若了。”
孔祥林挠头道:“我这人有点傻大胆,对于有权有势的人也并不特别敬畏,从我成年以来,好像还没有在谁面前畏缩过。”
天赐道:“这就是了。不过,不是我说你,门主交代下来的事,你也不多想想,就冒冒失失的接了下来,倒时候如果你不能将这件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你该怎么向门主交代呢?”
天赐看着龙山翁的尸体,愁眉苦脸。
孔祥林奇道:“我又不是你们天师门的弟子,查不出来,就查不出来呗,难道门主还能杀了我不成?”
天赐摇头道:“杀了你倒是不至于,可是你们江山门毕竟也算是我天师门的一个分枝,如果你言而无信,不能查明龙山翁之死,恐怕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
孔祥林根本不在乎,江山门从成立第一天开始,就没有受过天师门半点好处。赵哥早就说过,挂靠在天师门下,不过是很多年前的一点点渊源而已。现在自己也不过是为了求解药才来,以后鸟不鸟天师门,还要看我们老孔的心情呢,谁会在乎你天师门的门主会不会高兴。
不过就算天魁道人没有交代下来,龙山翁之死,孔祥林也不会坐视不理,这老头死得蹊跷,又正赶上自己来求药的节骨眼上,凶手会不会是针对自己而来?自己又会不会是凶手临时找来的替罪羊?这些问题都摆在面上,孔祥林绝对不能任由对自己这样不利的局面继续发展下去。
聊了几句,孔祥林的注意力回到龙山翁的尸体上,他和赵雁翎进入这间碉楼的时候,就觉着这尸体的样子很奇怪,现在越看越是觉着诡异,他究竟是怎么死的,才会变成这般模样呢?
孔祥林正在观察着龙山翁的尸体,赵雁翎却忽然蹲下,在地面上摸了一把。
然后她起身对孔祥林说道:“祥林,你看,这地上的雪好奇怪啊!”
孔祥林一皱眉,凑上近前,向赵雁翎的手上看去。
天赐见赵雁翎似乎有所发现,也忙走了过来,一起看去。
这两人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全都发现了问题所在。
自然界飘落的雪花,抄在手中,受到手上热力影响,很快便会融化。可赵雁翎手中的雪,被她捧在手中十数秒钟时间,竟连半点要融化的意思的都没有。
“这……”天赐瞪大了双眼,仿佛想起什么。
“道长,您想到什么?”孔祥林连忙问道。
天赐皱了皱眉,半晌才摇头道:“没有什么,应该是我多心了,这没有道理。”
孔祥林被他弄得一头雾水,问道:“什么没有道理,您快说说。”
天赐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皱着眉头说道:“这种雪应该不是外面吹进来的才对。”
孔祥林问道:“为何?”
天赐指着这捧雪说道:“这位姑娘拿起的雪并不多,如果是天然的雪,早已融化多时了,可这雪却半点要融化的迹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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