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长白山,终年积雪不化,百多年的松柏高耸入云。不时窜出寻食的野鸡,见到孔祥林他们的越野车,便立马把头钻进雪里,浑不顾露在外面的半只屁股。
孔祥林他们一行六人,开了两辆越野车,翻山越岭,驶进白山深处。
天师门的总坛设在长白山天沐峰人迹罕至之处,从北琴海开车过来,要走一天一夜。孔祥林他们连夜开车到达山脚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停车!停车!”两个人半路设卡,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正轮到孔祥林开车,他伸出头来,向两人道:“两位小兄弟,可是天师门的高徒?”
两人对视了一眼,诧异的看向孔祥林,问道:“来参加斗法大会的?”
孔祥林答道:“正是,这是我们的请柬。”说着他将天师门发来的请柬递了过去。
其中一个高个子接过去一瞧,又看了一眼孔祥林问道:“还真是来参加大会的。开越野车来,还真是少见。你们是江山门的?挺富裕嘛!”
请柬是发给江山门的,自然不会写孔祥林刚刚改过的名字“血麟门”。孔祥林点头称是,那高个子接着道:“这个江山门还从来没有参加过斗法大会,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看来也是冲着那件事来的。”
他说着将请柬还给了孔祥林。
矮一点的那个问孔祥林道:“嘿,你们有什么拿手的技艺啊?咱天师门斗法大会虽然是门内比试,可是毕竟法术无眼,报名参加大比,可是生死不计的。我看你们这几个人都是新手,可别怪兄弟没有提醒你们,宁可不参加,也别强出头。”
说罢,他一挥手,示意他们过去。
孔祥林知他是好意,道了谢之后,一脚油门驾车向盘山道上开去。
这还是孔祥林考驾照之后第一次开盘山路,而且还是冰雪路面,为了稳妥起见,孔祥林甚至连邪眼都用上了。就这样,车子还是开得左摇右摆的,将车里坐在后排的张菲和范江吓得连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孔祥林一个不小心,将车开进旁边的百丈深渊,坐在前排的赵雁翎看到他们的模样不由莞尔。
又走了不到一小时,天色大亮,两辆越野车终于开到了天师门的山门之前。
将车在外门弟子的引导下开进了停车场,几人下车,第一次正面审视起了这北地第一门派的总坛来。
只见天师门依山而建,宏大的山门由四根盘龙汉白玉石柱支撑,上面匾额雕梁画栋,上书“人间仙境”四个大字。山门之内,雄伟的中式碉楼鳞次栉比,占地不下百亩,将整个山头化归己有。
几个人像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眼前的天师门,那迎客的弟子面露嘲讽之色,说道:“几位请吧!师父们还在里面候着呢,可别让他们久等了。”
孔祥林见他脸色,已知人家根本没瞧上咱这几个人,也不跟他计较,当下领着五人昂首阔步走进天师门的山门,随着迎客弟子,进入了一座大殿。
甫一进入,孔祥林只感热气扑面,深寒的冬意为之驱散,心中不由赞叹,果然不愧天师门,竟然有这等排场。这大殿面积少说上千平米,能在深山中将这里温度调节到这样温暖宜人,耗费绝对不菲。不过这对于财大气粗的天师门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相对于其他费用,区区供暖,天师门绝不会吝惜。
弟子将几人引到侧殿的一座小厅中,厅内正传来争吵之声。
“我说,老牛鼻子,办事可要有个先来后到,明明是我们长白派先到的,凭什么要将位置排到你们兴安门之后?”一个粗豪的嗓音,夹杂着浓重的东北口音叫嚷道。
另一个浑厚但不失讥讽的声音说道:“我兴安门历年都排在你们之前,如果不服气,就在比试中把位置夺回来啊!在这儿叫嚷算什么本事?”
孔祥林迈步走进偏厅,见到了正在争吵的二人。
只见两群人泾渭分明的站在小厅的两侧,一伙人个个身穿羊皮大衣,头戴狼皮帽子,一副山里猎人的打扮;另一伙人则身穿姜黄色道袍,上绣太极八卦图。
道袍这伙人只有为首一人穿着青灰色道袍,正同对面狼皮帽子中为首的一个虬髯大汉争吵。
那粗豪的声音正是由那虬髯大汉发出,只见他生得甚为魁梧,孔祥林自认为身高一米八挂零,已是不矮了,可若是站在这人面前,他至少要照人家短上半个脑袋,加上此人膀大腰圆,往那里一站,实是显得威风凛凛。
而那身穿青灰道袍的老者则瘦小干枯,站在对方面前显得小了好几号,可是不知为何,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慑人的威势,让他站在这里,气势一点都没有弱于那粗豪大汉。
二人正在争着,他们旁边桌子后面的一位发话了:“我说,要吵给老子到外面吵去,这地儿可不是给你们吵架用的。”
本来争得你来我往的两人,立时偃了旗息了鼓,点头哈腰的对那坐在桌子后的白袍青年又是打恭又是作揖,好不滑稽。
“行了,你们两人岁数加起来都超过一百了,就别在这耍宝丢人了,我已经给你们登完了,赶快拿着你们的牌子,到后面找自己门派的住处去吧!”那青年不耐烦的说着,递给二人一人一块牌子,然后向孔祥林他们这几个人看来。
有引导弟子将两伙人引走不提。引导孔祥林他们的天师门弟子连忙领着几人上前,对那青年说道:“林师叔,这几位是北琴海江山门来的代表,这是他们江山门第一次来参加我们的斗法大会。”
“哦?”那被称为林师叔的青年人向孔祥林看来,孔祥林只感到他目光炯炯,好似自己整个人都被人家看透了一般。他心中一凛,忙暗运体内无名波纹能量,那种怪异的感觉这才消失。
“咦?”林师叔一愣,说道,“想不到小小的江山门,竟出了这样一个高手,怪不得今年敢来参加大会了。”
说罢,他取出一张表格,拿起笔来,问孔祥林道:“这次来,你们江山门是打算下场比试比试,还是只在场外观摩呢?”
“我们小门小户的,又是第一次来参加,先在场外观摩就好。”孔祥林忙谨小慎微的说道。
“哦,这样啊……”林师叔拿了笔,正要记录下来,却只听旁边一人忽然说道,“既然来了,又怎么可以只作壁上观?当然要亲身参与一下,才不枉此行。”
孔祥林等人一愣,朝那人看去,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孔祥林顿时亦惊亦喜起来。
一个穿白挂素的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竟是白树杰。
“树杰!”孔祥林惊喜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许你来,难道就不许我来?”白树杰揶揄他说道。
“呵呵,你知道,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到这儿来?”孔祥林搓手笑道。
“自然跟你的原因一样,我也是来参加斗法大会的。”白树杰笑嘻嘻的说道。他看起来心情不错,似乎当了药检所的副所长之后,有些意气风发。
孔祥林哪壶不卡提哪壶的说道:“你的炼丹之术不是……”
白树杰忙瞪了他一眼,孔祥林连忙住嘴。白树杰说道:“我这次来主要负责帮忙联络一些事宜,只是来见见世面,不必参加大比,这还多亏了你老兄呢!”
“我?”孔祥林有些诧异的道,“多亏我什么?”
“要不是你弄出这么多事来,我跟家族的关系,恐怕还难以恢复,现在虽然我还没有真正的回到家族,没有真正成为指定继承人之一,可最起码,在年轻一代里,也成了一个跑腿打杂的办事人了,比之原来完全放任自流,任我自生自灭要强出不知多少倍。你说我该不该感谢你呢?”白树杰说道。
孔祥林微笑道:“这还是你自己本事,要是你没有能力,不能把握机会,就算我把你夸出花来,你家族的人,也不可能重用你。”
“嗨,我说你们两个聊完了没有?”那林师叔坐在桌子后面不耐烦的说道。
“额!”孔祥林光顾着跟白树杰叙旧,把他给忘在一旁了,像他这种天师门的内门弟子,几时受过人如此冷遇,岂能有好态度?
“要聊天到外面去聊,这里是报名处,要报名参加大比就快点,鄙人可不是陪你们在这里聊天的。”林师叔说道。
“我们……”孔祥林刚想说些什么,白树杰却打断他的话说道,“当然要参加大比,不然来天师门干嘛?”
那林师叔拿起笔,在手中的表格中,填上了江山门的名字。
孔祥林瞪大了双眼看着白树杰道:“我说臭小子,你知不知道我们江山门的情况?”
白树杰摇头道:“我都是第一次听说你的门派,以前你又没跟我介绍过你的背景,我怎么会知道你们门派的情况!”
孔祥林揉着额头郁闷的道:“那你就给我报名参加大比?”
白树杰看了看左右,见并无外人注意二人,才附耳说道:“先别忙,等晚上我去找你,再跟你细说。”
孔祥林一皱眉头,觉得他话里有话,难道今年这场斗法大会背后还有些什么他所不知的猫腻?但现在木已成舟,由不得他再多说什么,他只好默默将江山门的表格填好,交了上去,然后领着几人,在那名引导弟子的引领下,前往被分配到的住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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