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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1月22日,四川省的某个名为铁牛镇的小镇子上,穿着都不过是些灰色、蓝色、大红色这几种单调颜色的大棉袄棉裤的乡亲们在不大的小镇子上出现了向赶集一样奔波的场景。
几个穿着大红棉袄的大妈大约五十多岁,连汽车都没有几人见过的乡亲们自然不会用什么化妆品保养品,五十多岁的大妈们脸上已经有了许多的皱纹,土黄色的脸上或许是因为冬天的寒冷而将面颊这两块冻得通红,头发也是黑灰相间。
“赵婆子,快点咯!”一个穿着打满补丁的黑色大棉袄叼着烟枪的老头催促道。
赵婆子扭着即使天天干农活也瘦不下来的大屁股,笑骂道:“你个死老头急什么?我穿成这样去帮李大夫接生是为了讨喜,懂不?”
坐在地上猛抽旱烟的老头子看着赵婆子远去的大屁股,砸吧砸吧嘴,笑得意味深长。
几个大妈看着镇子上唯一的小诊所门外挤满了人,赵婆子有着农村妇女的大嗓门,大叫道:“让开让开!俺们几个老婆子来接生了!喂!别往我身上蹭吃豆腐!”
几个穿着大红棉袄的大妈挤进人群中一边走一边笑骂着。
走进诊所内,双手抓住大门,大声骂道:“都给散了啊,女人生娃娃有什么好看的!过几天大家再给李大夫送几块腊肉几只肥鸡补补身子就是了!”
砰的一声,大门便被关上。
外面的乡亲门在寒风中久久不愿离去,冷了就将双手插进大棉袄里,身上的大棉袄虽然看上去不怎么好看但贵在保暖厚实。
“林大夫这么好心肠,肯定生个带把的!”
“林大夫两夫妇可是城里来的文化人,可不像你们这些老封建重男轻女!”
“要我说,男娃娃就要像林峰大夫一样长得俊,女娃娃就要想李雪大夫一样长得俏!”
这间小诊所的主人是一对叫作林峰和李雪的夫妇,两人一年多前来到这个小镇子上开了这个诊所为镇子上的乡亲们看病。
起初大家伙还对这两个外乡人有些抵触,但随着这对夫妇救了许多病人而且对于有些家庭条件不好的都不收取费用,免费治疗免费开药,有的药甚至要去山上采也是这对夫妇帮忙干的。
镇子上的乡亲们的确由于没有受过教育而封建愚昧,但却也是质朴懂得知恩图报。
平常要是哪家子老母鸡下了两三个蛋,宁愿多走几脚路也要跑到小诊所送给林大夫夫妇一个鸡蛋。
或许这些在富贵人家看来不值一提,但对于这些几乎过着桃花源生活的乡亲们却是宝贵的财富。
一个鸡蛋可以孵出一个母鸡,这个母鸡又可以下很多个蛋,下了很多蛋又可以孵化出很多母鸡……
乡亲们别的不懂,但这个理还是知道。
可他们也知道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就像今天林大夫的老婆李雪李大夫要生娃了,接生婆赶紧换了一身新年才穿的大红棉袄来接生,帮不了忙的乡亲们就守候着小诊所外等候。
偏僻的小镇子是寒冷的,可人心却是炽热的。
小诊所内,赵婆子带着的两个大妈伸出因为干农活而布满老茧粗糙的双手在温水中洗了洗,对着旁边儒雅的男人笑了笑,说道:“林大夫,这接生的事就让我们几个老婆子来吧,镇上的娃娃都是俺们几个接生的!你就对我们放心吧。”
“是啊,林大夫,您一个大男人的干这事也不好意思吧,哈哈!”
站在一旁的林峰擦了擦汗,退开让这几个接生婆上前。
他虽说医术不错,但要真的来帮自己老婆接生,这压力还是比山大的。
“李大夫,您别紧张哈,生孩子一下子的事呢!”赵婆子安慰道。
虽然口头说着一下子,但一旁的林峰看一下痛苦的老婆有看一下手腕的手表,同时还得用一旁的手巾擦擦汗。
看了十多下,这分钟还是没动一样,林峰心急似火可又无能为力只能在原地打转干着急。
过了大约半小时后,赵婆子大笑一声,“生啦生啦!”
两个接生婆照顾着接近虚脱的李雪,赵婆子小心翼翼的抱着婴儿。
原本干着急的林峰被吓了一跳,赶紧端着一盆温水帮婴儿洗着身子,再递着厚实的毛巾帮赵婆子包裹好婴儿。
“是个带把的!林大夫恭喜啊!”赵婆子轻轻摸着婴儿两腿之间惊喜道,“李大夫,你看这娃娃一点也不哭也不闹,肯定是个文化人!”
躺在病床上的李雪看着尴尬的林峰,无声的笑了笑。
“老婆,就按我们之前说好的,男孩儿叫林叶,女孩儿叫林嫣,他就叫林叶吧!”林峰护着抱着婴儿的赵婆子来到李雪身边,柔声道。
“林叶,希望你想叶子一样普通幸福的度过一生”李雪小声地说道。
林叶!林叶!
林叶感觉到似乎是有人在呼喊着自己的名字,他猛地睁开眼。
“哇!睁眼了!睁眼了!这娃娃睁眼了!”
林叶怒瞪着这个大喷口水而且还摸着自己两腿之间的大妈,他张口就要骂。
可是,却如何都发不了声!
到底是哪里?自己怎么还活着?
一个个问题不断冒出来,林叶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了好久好久,再次睁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一个陌生却又感觉有些亲切的女人抱在怀里,女人长得蛮漂亮但有一米八几的自己怎么会被一个女人抱在怀里?
林叶伸出手,撑着女人就要起身。
可女人却紧紧一抱,用手指点着自己的鼻子,娇嗔道:“要做个乖宝宝啊!”
林叶心中大怒,去你的乖宝宝,你以为你是我妈啊!
可无奈,他的声带似乎是因为那场战斗受损了?
林叶身形一动,想要挣脱女人的怀抱,可下一刻他却呆滞了。
他看到了自己的手,自己那双一巴掌可以扇死人拿刀可以砍死人的大手变得这么的……小巧!
而自己即使用尽全身力量,都无法挣脱女人的怀抱。
李雪看着身边的老公,笑道:“你看这个孩子真调皮,老是动。怪不得在我肚子里的时候也老是踢我肚子!”
林峰接过不停的挣扎的林叶,笑了笑,然后用有着些许胡渣的下巴往林叶小脸蛋儿上蹭。
林叶呆滞的看着这一男一女,心中出现一个问题:这个美女是我妈?这个猥琐大叔是我爸?
被林峰用胡子扎的林叶一巴掌摔在林峰脸上,换了的却是林峰的大笑,“你这小子真调皮,还打爸爸!不过我喜欢,不愧是我儿子,好动!哈哈!”
似乎是这一阵子的挣扎又耗尽了自己的力气,林叶再次陷入熟睡中。
林叶之后的日子总是睡觉的时间要远远多过醒着的时间,精力随便一下子就用完了。
在一次睁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李雪抱在怀里。
从门外进来了一些来送乌鸡汤送腊肉的大叔大妈,还有一些老头老婆婆也都来拜访,更可恶的是这些人都要捏一下自己的脸!
自己是投胎了,但是记忆还在?
林叶小脑袋想着想着,可就是想不通。
“来来来,小宝贝,让我抱抱!”一个穿着灰色大棉袄脸上全是麻子的老大妈从李雪怀里接过林叶。
林叶看着这位大妈越来越近的嘴唇,“来来来,小宝贝,让人家亲一个!”
哇哇!
林叶大哭,但也总算躲过一劫。
李雪抱着林叶,歉意的看着那位大妈,说道:“这孩子,就爱瞎闹腾。”
“可能是饿了,要吃奶了吧?”经验丰富的老大妈说道。
李雪点了点头,抱着林叶就要回房喂奶。
随着李雪的身形转动,林叶看到一边挂着的挂历。
1981年3月7日!
“妈呀!”林叶尖叫出口。
拜访的乡亲们震惊了,正在看病人的林峰和病人震惊了,李雪震惊了。
他们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是每个人看到其他人的表情都知道没有听错,正是这个才出生一个多月的婴儿叫出了一声“妈”!
林峰快步走到李雪身边,看着林叶颤声道:“叫……爸爸”
林叶闭嘴闭眼,心中却是翻天覆地。
现在是1981年?自己死的时候不是2014年吗?
临死前自己想要重来一次就好,难道自己就这样重生了?眼前的这个就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在前世的记忆中,他对于七岁之前的记忆完全没有任何印象,甚至连父母的影子都没有,这让长大后的他很是疑惑,因为即使是幼童时期的记忆不太好但也不至于连亲生父母都忘记。
想着想着,瞌睡虫又来了,林叶又睡了过去。
旁边的乡亲们和林峰李雪夫妇看着入睡的儿子面面相觑。
不久后他醒来,动了动嘴巴却发现了异样。
睁开眼睛后却发现的是母亲翻开衣服雪白的胸部,林叶赶紧松开嘴将脸撇过一边。
“就吃饱了啊?”李雪将衣服拉下来,看着心里极度害羞的林叶,笑道。
林叶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林叶开始四处张望想要找到那个女人的身影。
在他之前醒来的记忆中也没有发现姐姐,现在的屋子里也还是没有姐姐。
这是为什么?比他大了五岁的姐姐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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