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大招的方法就三种,此时此刻剑客脑海中的选择也就这三种:要么接下这个大招,要么将敌方的力量转化成自己的力量打回去,要么硬生生吃下这个大招上西天逍遥去……
偏偏,他的心中没有躲开这波攻击的打算,若选择紧急闪避,凭他的速度,完全有可能甩开这头着了火的纸老虎。
但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要坦荡荡直面眼前的攻击,他也想起从小就教导他剑术和刀法的父亲大人的告诫:“武士是太阳照耀下的骄子,是高傲的战士,不许失败,也不许狼狈的落荒而逃!”
“‘鬼豚刺盾’!!”
望着撕咬着烈焰扑来的炎虎,他选择了亮开刀,除开被烧毁的几条刺豚,剩下的刺豚以河豚为中心,纷纷聚集起来,厚厚的嘴唇里吐出无数小泡泡,将自己包裹起来的同时,与同伴粘在一起,瞬间融合,像荷叶上的水滴汇成一大滴水珠一样,融合成独木舟大小的水盾,以四分之一圆的形状保护着剑客的安全。
“呵呵,不愧是日本第一的剑客啊——接得下我这招就来试试吧!”俊看到剑客的坚定与决心,忍不住夸赞几声,他这样的选择正中俊的下怀,因为俊他是第一次把这招用在攻击敌人上,若敌人躲来闪去,他还真不好控制和瞄准。
透过大屏幕观看这场战斗的人们都屏住呼吸,像买了彩票的人守候在电视机前一样百感交集。
“尽管冲我来吧!让我领教领教毁灭十艘军舰的力量!!”剑客如是挑衅道,却不知,他自己放下的豪言,在场的就只有他自己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俊并没有听到剑客在说什么,因为在剑客自言自语的刹那间,炎虎已经扑到了河豚与刺豚们融合成的水盾上。
“嘀————”
利爪和钢牙撕咬到肥鱼的瞬间,只听到如同定时炸弹引爆时的刺耳长鸣,高强度的火焰与高浓度的水流对峙、碰撞后,发生了剧烈的化学反应,像是原子弹里头的弹药全换成了清水一样,巨弹一炸开——“轰隆!!”滚滚上升和扩散开的不是烟尘,而是冰雹般威力十足的水珠,轰到四面八方都是,对决的俩人都成了活靶子,被水弹击中浑身上下的后一秒就是被狠狠弹开的情况。而那幢木屋,则被一开始炸开的水花与火花联手轰个稀巴烂,幸亏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如果,双方都累得站不起身来,就算打平的话,那这样的结局实在太TM糟糕了!对于为这场战斗拼上全力,甚至搭上性命的俩人来说,平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儿,因为他们俩人,都有理由说出“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誓言。
俊被弹到了岸边的礁石上,瘫软在石头上的他,努力地试图睁大眼睛,但他此刻累得连反转手掌的力气都没有,甚至,更糟糕的是,他的身体开始酸痛,从手臂那个新添的小孔开始,紫黑的瘀血逐渐扩散到全身。果然,那条肥刺豚的刺上也是带毒的,而且还是剧毒。
一开始就出必杀技的原因,大概就是他已预料到了刺豚的刺儿已经往他身上注入毒液了。剑客这么想着的时候,难免会忍不住佩服这个年轻人的睿智之处,但他心里更着急的事儿,是接下来他将做的这一切——
挣扎着站起身来的剑客,拿手里的刀作拐杖,一瘸一拐地朝着俊躺着的方向走去,地上的石头都被一刀刺破,像是一位老人家走在自家的瓜田上,追着赶着要劈死躺着田垄边上动弹不得的猹儿似的。
“俊!!”隔着大屏幕看到这一幕的枫着急地大喊一声。
“你还有空担心你的基友?!我等一下就让你下去陪他——到地狱下面去!!”韩一成歇斯底里地怒斥道。
“接受失败吧!年轻人,炎虎将和你一起葬送在我的屠刀之下!!”剑客邪恶地举高‘河豚鬼’,对准俊的心脏就要刺下去。
短短的这一分钟所发生的事,在俊眼里过得很慢很慢,他的眼角却瞄到了一路破浪而来的虎鲸群,熟知它们的人都称它们为“海中之虎”,如今看来,它们还真是一群比海豚还可爱的胖子……
俊缓缓闭上双眼的时刻,剑客的刀尖刚刚到达最高点,预备挥刀而下之际——
“啵————”
一头巨大的虎鲸从水中腾跃而起,咧开大嘴冲剑客笑着,剑客被惊得六神无主之时,虎鲸便想趁机咬下他身上的一块肉,尤其是他手臂上的。
剑客立即反应过来,刀按回来,防备着这群明显是冲他来的凶神恶煞。但,一切都太迟了,剑客收回刀的片刻间,另一头巨型虎鲸从海里奔腾而起,对准剑客的身子就是一嘴咬下,重重地让身子砸在礁石上,石头随即崩塌,躺在上面的俊连同碎石和几头虎鲸一起沉入海中,浮起的,除了碎石屑,还有一双破木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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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钓鱼岛不远的一座小岛上,简陋的石墓上,放上了新的丁香花。微风吹拂着花叶,轻抚着他的一头秀发。
“莲,我给妳带了新礼物来。”抚摸着虎鲸粗糙的脑瓜的江扬朝着石墓的方向说了声。
呈在石碑前的是一条血淋淋的手臂,糙老的手掌仍在紧紧地握着那把刀,刀上面的锈迹又加重了一层。
“辛苦你们了,特别是妳,”江扬对着那头相识的母鲸说话的时候,母鲸睁圆了两只大眼睛,雪亮雪亮的望着他,“明知道妳的伤刚好,却又使唤妳去干这么粗重的活儿……”
“Yeah!!”母鲸长长地尖叫一声。看江扬默默地转过身,背影微微抽动着,便落寞地示意身边的伙伴们一起离开。
独自端坐在石墓前的江扬,轻抚着‘鲨鱼鳞’,回想着那一个个转瞬即逝的美好时光。
“今天又要把你老婆的嫁妆给变卖了啊?江扬。”当铺老板亲切的问候着刚进门的江扬。
“呵,今天一定把输的全都赢回来!”他信誓旦旦地发出这句豪言的时候,店里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到家里的女人们收衣服的时间点,他便已身无分文地从赌馆里出来了。两袋空空,却又很想兑现誓言的时候,特叫人沮丧,他那落寞的剪影,特容易引诱出等着黄昏结束的魔鬼,来教导他寻找出一条活路。庆幸,杀人放火,奸-淫抢掠的事儿,他是宁愿被打死也不会去干的。
又把她的东西输光了,这可怎么办?他正踌躇着如何是好时,手机显示上有七个未接来电,还有两条未读信息。第一条是告诉他话费即将告罄的噩耗的,剩下的,全都来自同一个号码,他打开另一条信息,仔细地阅读着:
“今天是我生日,你能回来一起吃顿晚饭吗?”
她明明就已经发现了他所做的一切,却还是希望,甚至是渴望能再到他的眼前,他的身边,为他做她身为未婚妻该做的事儿。
咽下一口唾沫,他往回家的方向走了回去。
公寓楼前的灯光昏暗地打在他脸上,望着楼上的灯光,他心里又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今晚还是在外面过夜好了,实在没脸再去见她。”
的确,自打从老家离家出走那时起,他就没有一点回家的念头。你想了解一下他为什么离家出走?呵,理由很简单,自由,追求真正的自由,像他那常年不在家的父亲一样。
真正的自由,又是什么样的?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的鸟儿自由吗?那无拘无束的感觉,确实叫人无限向往,但你却清楚的知道,有无数个枪口和箭头正瞄准它的要害之处,不管是地上的,还是就在空中的……被放飞的风筝也是拥有自由的,而且它也不必担心自己被人打中要害,它只管能驾驭着轻风飘在空中,但你也明白,系在它身上的那根弦是摆布和束缚它的绳索,它的自由在人们的掌握之中,幸运的话,弦被扯断,整只风筝就不再受人束缚了,但结果显然是它被放逐了,飘到不知名的落脚处,被主人抛弃,也遭别人嫌弃,悲催的还会被撕扯个稀巴烂……
他准备扭头就走的那一瞬间,却瞥见了几个戴着墨镜、穿着黑西装的彪形大汉正在公寓楼下的花园四处逗留。下意识的,他跟着一位买菜刚回来的阿姨后面,待阿姨用感应钥匙开了门锁,他也随之走了进去。进了这栋几分熟悉的公寓楼的第一时间,就是飞也似的朝十楼冲上去。
在跑楼梯的短短几分钟里,他想了跨越半个世纪的人生故事。
气喘吁吁,到达自家房门口的一刻,真怕打开门的是几个彪形大汉,还举着枪口对准他的脑门。
他习惯性地摁了下门铃,拨通她的电话,只响一声便挂。
“来了——”
隔着房门,他能听到比电话里更加清脆悦耳的声音,比百灵鸟的鸣叫还要婉转好听,怎么以前自己就没发现这点呢?
等候在门外的他,深呼吸一口气。
房门缓缓打开之前,隔着门缝,他就能嗅到从厨房里飘来的香味,当房门打开之时,他原先想了好久的道歉的话,都一股脑儿咽回肚子里去。心里也在感叹一句:“太好了,她没事。”
“老…你回来啦,”她心里明明非常非常想把那声“老公”喊出口的,但她现在还只是他的未婚妻而已,“你是要先洗澡还是吃饭呢?”她望着他那一身脏脏的污迹,就晓得他又是好几个星期没认真洗过澡了。
还未进门的他,傻傻地站在门框中间,痴痴地望着眼前的女孩,明明已经被他伤了无数次,明明他已是一个月没回来了,明明知道自己刚刚把她的嫁妆都变卖光了,但她,她还是微笑着迎接着他的归来,那浅浅的笑容,足以打败达·芬奇画下的蒙娜丽莎了。
“什么东西那么那么香?”脱下一身脏衣服准备洗澡的他问着还在帮他脱袜子的她。
“是你最喜欢吃的黑糖糕喔!”听到她那喜出望外的回答,让他差点感动地痛哭流涕。
袜子一落地,他便用力把她搂进自个儿怀里,两只虎眼紧盯着她那双受宠若惊的大眼睛,仿佛要将他心里装的所有东西都从此传送给她。
“干嘛这样吓人呀?”她实在不知道该在此时此刻说些什么,因为他从不会伸手来碰她的,因为他早就表明过他只喜欢日本的妹子。她低头害羞的时刻,刘海垂到她那弯弯的睫毛上,雪亮的双眼在他怀里不知看哪里好,红如仙桃的小脸蛋让他犹豫着:到底是先吻这里好,还是先亲那粉若樱花的嘴唇好呢!
“今日是妳的生日,对吧?”他这是野蛮前的明知故问。
“嗯嗯。”她轻轻地点点头,头发如绸缎般晃了晃。
“希望妳能喜欢我的这份礼物——”话刚完,他就把嘴含在她的双唇上。而她,竟含着泪花微笑着,接收着他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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