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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scar和AliceQ驱车赶回剑桥小镇,人口约十万,经过康河的时候,Oscar突兀的想起了徐志摩,徐志摩的那首《再别康桥》。
不由自主的就念了起来: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Oscar顺手打开了那首《雨的印记》,接着轻轻的吟了起来: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Oscar停顿了一下,再吸口气,接着继续念道: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荫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Oscar似乎是沉浸在了那个意境当中,竟然让Alice听的眼眶都泛起红来。
寻梦?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念到激情动情处,Oscar的声音也不自觉的大了起来。反观Alice,雾气已经开始笼罩着眼睛。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念着念着,Oscar心里就开始不好受起来,眼睛不知不觉的就湿润了起来。转过头,发现Alice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泪水已爬满脸庞。
Oscar心里面本来就不好受,充斥着不舍的情绪,看到Alice一脸的哀怨和不舍,心里面的痛不由扩大了百倍千倍,方向盘猛的一打转,车子听话的拐进路边,脚下大力踩住刹车,双手不在控制方向盘,一把抱住Alice,紧紧的勒进怀里,狠狠的,用尽全身的力气,就好像要把Alice揉进自己的身体一眼。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Alice也拼命的往Oscar怀里钻,一边钻,一边啜泣着,停顿了一下,理顺下呼吸,接着又念了起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音落,Alice终于是忍不住的大声哭喊起来。Oscar只能紧紧的抱住Alice,尽可能的给她依靠的感觉,温暖到她。
脑海里却是浮现出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七年前,九岁的Oscar被送到英国读书,异国他乡,一个人都不认识。虽然从小家里日常对话用的是英语。但是毕竟是国外,很多俚语,发音方式都是有很大的区别。小孩子的世界,总是单纯而直接的,所以Oscar难免被欺负。
反抗是一定的,只不过反抗只会引起更大的欺负。所以Oscar只好一边努力学习,一边竟可能的远离他们。并不是每次都能如愿的。
Oscar总是在课业完成之后,喜欢围绕一条小河跑步到杨老头家去习武。他知道自己除了学习以外,要保护自己,只有用自己的拳头才可以保护自己。所以他找了当地唯一一家武馆进行学习,武馆的教习是一老头,一嘴的京味,儿化音特重,身兼校长,财务,教官。说话的时候,就跟嘴里装着一个鸡蛋似的,不过Oscar觉着特好听,总是会想法设法多和老头说话,学那种说话的声音。老头姓杨,平时不善言谈,教习的时候总是拿着一根教鞭,不留情的鞭打着错误的地方,动作生硬力度又大。
Oscar无数次怀疑过杨老头是不是真的会武术。因为这种粗暴的方式,无数学员来了又走,走了又来,能够坚持下来的,除了Oscar。所以杨老头对于Oscar的指导也是更加的苛刻和严格。这些,Oscar都坚持忍了下来。
也是在一天习武完毕之后,照例给杨老头暖上一壶二锅头,就离开了武馆。其实要说武馆也不合适,就是一栋两层楼的复式小楼,屋后有一片花园,一楼室内就是下雨天的教习地方,晴天就在花园里。每次习武完毕,杨老头总是会让学员给自己暖上一壶酒,一开始这活不是Oscar的,只不过因为总有人来了走,走了来,不稳定。第二个原因,就是Oscar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中国人在骨子里还是尊师重道,讲究伦理纲常的。
说白点,就是小孩子容易咋呼住,不像国外的孩子,讲究个性。
走出大门,天已经黑了。学校是非常严格的,不允许学生夜不归宿。从这里到学校走路要十五分钟,所以Oscar急忙迈开脚步向学校跑去。路过一街道的时候,发现街道深处传来微弱的求救声:“helpme!”“helpme!”转而低声恳求劫匪“please,don’tdothis。”那苦苦哀求的声音,就好像在牵引着Oscar的脚步,越来越缓。
正待他转身往里面冲的时候,发现一头顶光秃的老公,在他肩上一搭,几步就从身边掠过。那速度堪比猿猴,三两下就到了那几个匪徒身边,因为是漆黑之处,隐隐绰绰的看不清战局如何,Oscar还是觉得应该去帮杨老头一下。
捡起墙角跟的砖头,举着就往里面冲,里面实在是漆黑一片,只有走到近前才可以看清楚谁是谁。这还没到人跟前,就发现一巨大的黑影飞一般的扑了过来,Oscar下意识的抡起砖头就砸,也不管砸到没有,那人影挺挺的压着他到底。
“哦,天哪,好重,压死人了!”Oscar被一少说有200斤的壮汉压在身下,凭他一个九岁,不到一百斤的小孩,能推得动吗?只好在底下死命的挣扎,呼救。
没一会儿,就发现一佝偻着背,腋下夹着一物什的人影,一把拎起压着Oscar身上的壮汉,往后一丢,轻轻说了句:“跟我来吧!”那声音太熟悉了,杨老头。
“杨老头,你真是太厉害了,我太崇拜你来了。”Oscar这时候兴奋的不能所以,连称呼都不自觉的没了尊敬。感情是把心底里的恐惧都赶跑了,无所畏惧。
杨老头听到这个称呼,轻轻的回头看了Oscar一眼。Oscar看到杨老头回头,似乎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停下脚步,顿了一下,又接着跑到杨老头身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杨老头头也没回,淡淡的回了一句,“我觉得挺好的,以后你就这么叫我吧!”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之后等Oscar再次去杨老头家的时候,发现多了一个学员,一个外国小女孩。通过接触了解,她叫Alice,那晚杨老头把她送回家,Alice的父母了解事情之后尤其是通过Alice连比划带说,父母算是懂了什么意思,就交了学费,让Alice跟着老头习武。
自那以后,老头有了两个稳定的学员。说白点,其实也就他们学员。
Oscar教着Alice说中文,写中文,Alice教着Oscar怎么样发音,然后叫他一些俚语,两个人的友谊飞速的增长着。虽然分属不同的学校,因为每晚都要去杨老头那里学习,所以在一起的时间也是很多的。
杨老头没有因为Alice是女的,就有所照顾,该打还是打。Oscar也求情申诉过好几回,都被杨老头一一驳回,也就没有了这个念头,只好更努力的学习。这样的学习持续到Oscar十五岁。
那晚,杨老头出其的温柔,没有让他们辛苦的学习。做了满满一桌的菜,杨老头的手艺别说,还真的挺好。据他吹嘘,要不是调料和工具的原因,他甚至可以更好。因为国外,不满十八周岁是不允许喝酒的。可是,那晚,他俩陪着杨老头,都喝了。
白酒真烈,不过很爽。杨老头原来是到国外避难的,现在一切都打点好了。通过朋友们的努力,一切事情都解决了,也就要回国了。Oscar隐约记得那晚,看到杨老头抬起头,盯着天花板有一阵,只是鬓角还是划过两滴眼泪。
“好好学习,以后回国了,有机会上北京,记得找我。这是我在北京的地址。”说完给了Oscar和Alice一人一个小纸片。那晚,杨老头说了很多,Oscar只记得自己和Alice喝了很多酒,然后在杨老头家睡了一晚。至于第二天,周六,所以也没什么。没事,反正她俩都16岁了。
只是醒来,发现一切都收拾干净了,杨老头走了。然后当Alice坐在楼梯口哭的死去活来的时候,Oscar把她搂进怀里,在她耳边说:“Alice,还有我,以后我照顾你。”
想着这里,Oscar的低下头,闻着Alice发上的清香,一脸的陶醉和心疼。对着头发轻轻的一吻,嘴里轻轻的呢喃:“亲爱的,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没有其她人可以替代。”
Alice似有所觉的,紧了紧抱着的Oscar,似乎在做出她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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