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锦衣当权 > 第七百四十六:郭敬死了

?    年关将至,闻独醉终于从南方赶了回来,老人辛苦奔波了一年,终于将孟岩需要的东西都采买的差不多了。☆→,

  

      因为怕太招摇,所有的船只全部都是从海上过来的,大船近二十艘,还有四五十条小船,还好,这一路上风平浪静,连海盗都没遇到一。

  

      主要是闻独醉在南京招募了大量熟悉海上航行的水手。

  

      这些人原本是跟着“三宝”太监下西洋的,回来之后,朝廷虽然安置了,可他们还是习惯了海上的生活。

  

      还有很多空置的大船,基本上都荒废了,闻独醉一边在南京招募水手,一边出钱修复这些海船。

  

      就拼凑了这样一支船队!

  

      有锦衣卫的关系,加上“三宝”太监过去的那些僚属的帮忙,一切自然畅通无阻。

  

      但这花钱也就海了去了,还好,孟岩得了落梅山庄的数百年的积蓄。

  

      有了这笔钱,才算是填了这个窟窿。

  

      这支队伍已经十分庞大,已经有五千人的规模,还都配备了武器,战斗力恐怕已经不输给大明水师了。

  

      这样一支队伍,孟岩自然不能让他被朝廷察觉到,而闻独醉在南京的时候也做了些遮掩,人数少报了一半。

  

      水师作战,非专业将领不可。

  

      孟岩几经考虑,将这支海上力量放在金州左卫的铁山岛,在岛上修筑房屋以及港口码头。

  

      海军是吞金怪兽,孟岩眼下财力也不是太宽裕,只能先维持这支队伍的日常开销以及训练。

  

      并且,有计划的从福建、浙江沿海迁移一些愿意过去的渔民。

  

      一旦有事,这支海军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前往大沽口接应在京的所有人等登船离开。

  

      这是孟岩做的最坏的打算,也是最后一步棋。

  

      闻独醉是很有商业头脑的。他带回来的物资,除了一部分是孟岩需要的,大部分都是江南的特产,北方没有的东西。

  

      这些物品,要走走陆路的,没有两三月到不了京城。而且路费昂贵,杂七杂八的路费和税费下来。

  

      一袋米都能翻上好两三倍的价钱,何况这些稀罕东西呢?

  

      闻独醉走海路,海上没有关卡,税收也不多,赚的自然就多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手里有一条熟悉的航道。

  

      赚钱了,自然眼红了。孟岩也知道,如果自己吃独食的话,肯定会被群起而攻之。

  

      当你没有能力抗衡这些的时候,只能带着大家一起玩了。

  

      皇帝肯定是少不了的。

  

      然后是勋贵子弟,什么王爷,国公的……

  

      这是一个巨大的利益同盟。

  

      至于王振之类的东厂宦官之流,孟岩是不会跟他们有任何的合作的。

  

      这些人自然是恨他入骨。

  

      可也没办法,谁让皇帝跟孟岩是捆绑在一起的呢。皇帝貌似还是大股东。

  

      该交的的税孟岩一分不少,实际上大明的税不高。只不过层层盘剥太厉害了。

  

      这盘剥的钱比税多几倍甚至十几倍了。

  

      而孟岩走的是海路,这些路上的关卡只能是望洋兴叹了,难不成你还有本事在大海上设关卡不成?

  

      再说大海上又没有路,看到你,我可以绕过去,要打。人家船队可是全副武装的。

  

      皇帝赚了钱,宫里的用度不愁了,朝廷的税收似乎也没有损失,还有增加。

  

      这样的好事儿哪儿去找?

  

      皇帝对孟岩更加信任了,想给他官复原职。可孟岩自己却坚持不受。

  

      理由很简单,自己还年轻,需要沉淀一下,还有风头出大了,总会有人嫉妒的。

  

      自己还是闷声赚钱就是了。

  

      皇帝不止一次在私下里说,孟岩干锦衣卫那是大材小用了,他的才能应该去户部,当不了尚书,当个侍郎那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孟岩没有功名在身,皇帝就是有心,也没能力将他调去户部,六部九卿,那可是文官的自留地。

  

      皇帝对孟岩只爱钱,不爱权的做法很是满意,这样的官儿,放眼望去,大明朝没几个。

  

      至于好色这点儿小节,皇帝就更不在意了,男人嘛,看到漂亮女人,哪有不喜欢的。

  

      就是他在宫中,除了皇后之外,不也有数十位美丽动人的妃子吗?

  

      那些垂垂老矣的大臣们,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的,还有的在外面畜养外室的。

  

      只要别闹出事儿来,这种事儿谁去较真?

  

      又一年大雪纷飞,孟岩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有一年多了,回想起当日鞑靼死士追杀的场景,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如今自己虽不算权势滔天,但起码生活富足,小有威权了,自保的能力算是有了。

  

      一个从未来世界的人,即便他熟悉了这个时代的生活,在某些方面跟这个世界还是格格不入的。

  

      他始终会站在这个时代的高度,再去看这个时代,他的融入其实是不彻底的。

  

      哪怕他在这个世界有了妻子,儿女,一些割舍不了的友情,亲情等等。

  

      “年货都发下去了吗?”

  

      “回大人,都发下去了,有些家中困难的,还发了双份,大家都说大人有您在锦衣卫,是大家的福气。”

  

      “在崇文门外设两个粥场,另外,花些钱,买一些旧的棉衣,发放给城外的那些乞丐,至少每天可以领两次粥,希望这个冬天能少死一些人。”

  

      “大人真是活菩萨!”

  

      “本官可不是什么菩萨,对外不要说是本官设的,要说是皇上体恤百姓,令我们锦衣卫设的,明白吗?”孟岩提醒道。

  

      “大人,您这是……”

  

      “哎,你们看不出来,大人并不想要这个名,他是真想伸手搭救那些乞丐。如果大人的名声高过圣上,那会怎样?”马蔚然叹息一声,解释道。

  

      在孟岩身边时间长了,他越发的被孟岩的人格魅力吸引,不骄不躁,不贪慕虚名。真正做到了爱兵如子,一心为百姓做事儿。

  

      可这样的好官儿,也是生存艰难,朝中一些大臣的嘲讽排挤,来自后宫的敌意,还有那些被阻挡了财路,肆意妄为的人恨意。

  

      就算孟岩已经很低调了,还是有人暗中给他下绊子,使坏。若不是皇帝的信任,朝中一些还有良心和正义感的臣子的照拂,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后果。

  

      “大人,映雪夫人到了。”

  

      “嗯,过年了,她也应该回来了,虽然没有名分。可这家有她一份子。”孟岩点了点头,从腊月二十三开始。朝廷开始放假,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了。

  

      这可是阖家团圆的时候,王映雪纵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她也不敢违拗孟岩的意思。

  

      她知道,自己这个小男人绝对不是那么好惹的。要是把他惹毛了,躲到天涯海角,都会被抓回来的。

  

      王映雪给女儿取名孟雪,是孟家的老大,然后是郭月生的长子。孟岩不太会起名字,就按照“仁义礼智信”,老大的名字就叫孟仁。

  

      接下来小慧和闻小雨,小慧比闻小雨还早一些,在宣府的那一晚,没想到就中枪了。

  

      这两个女人现在足不出户的,在家待产,估计过年后,顺利的话,孟家又要添丁进口了。

  

      两个小的一个两个月多一点,一个才满月没多久,王映雪没有回落梅山庄,住在孟家老宅,这一次还是第一次来孟府新宅。”

  

      她抱着孟雪从马车上下来,看到孟岩亲自到门口来接她,有些诧异,但又有些感动。

  

      当初她嫁给落英奇,也只是迎亲的时候,他亲自去把自己接回去,后来,从来没有见他亲自到门口迎接过自己。

  

      “来了?”孟岩上前接过襁褓之中的女儿,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打量着父亲,心中一定好奇,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父亲吗?

  

      “走,我带你见见其她人,你总要认识的。”孟岩拉着王映雪的手走进府中。

  

      这是王映雪从来没有的感觉,被一个男人牵着手,掌心传来的热度,一度让她感觉到如同在梦中的感觉,心脏突突的跳着,有一种回到少女时代的感觉。

  

      一家人吃个团圆饭,孟岩数了一下人口,两个小的不算,这就有六口人了。

  

      算上小的和肚子里没出世的,孟家人口一下子就有了两位数了。

  

      一个家族,人丁旺盛那是兴旺的标志。

  

      “公子爷,舆情司,曲封曲大人来了!”阖家团圆之际,沈聪突然进来,禀告道。

  

      “你们先聊着,我去去就来。

  

      “曲大人,恭喜了!”

  

      “孟大人,您可别埋汰我了,下官官再大,还不是一样听您招呼?”曲封嘿嘿一笑。

  

      “玩笑,玩笑,快请坐,沈聪给曲大人泡杯热茶来。”

  

      “孟大人,不用了,下官只是来报个信儿,一会儿就得回去了,家里都等着呢。”

  

      孟岩点了点头,这大过年的,也不是个留客的时机。

  

      “孟大人,郭敬死了,这是舆情司刚从南京发回来的快马急报。”曲封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孟岩道。

  

      信封已经被人拆开过了,除了赛霄宇之外,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如今的锦衣卫舆情司,他才是实际的掌控人,很多消息都是过他手之后,才会报告到郭怒那里。

  

      锦衣卫内谁都知道,那个南衙镇抚只是个摆设,他才是南衙的真正主事人。

  

      “怎么死的?”

  

      “秋天的时候,游湖的时候,不慎落水,落下的病根儿,到了冬天,他又不服水土,这就病了,这一病就没能起来。”

  

      “什么时候死的?”

  

      “三天前,腊月二十六日晚上,服侍他的太监发现他没吃晚饭,过去查看的时候,人已经断气了。”

  

      “我知道了,谢谢曲大人亲自来一趟。”

  

      “孟大人,下官告辞了,现在东厂那边也知道消息了,我来的时候,看到郭家人正往东厂赶呢。”

  

      “嗯!”

  

      郭敬死了,看样子死的很平静,但孟岩知道,这里面没那么简单,郭敬不死,王振一日不心安。

  

      要知道郭敬写给王振的那份密信还在自己手中,他若不死,日后密信暴露出来,一对质的话,王振是跑不了的。

  

      而郭怒一死,那就是死无对证,就算掌握了密信,也奈何不了他了。

  

      谁又能证明密信是郭敬写给王振的呢?

  

      只要一口咬定,密信是伪造的,没有人证,那真是一点儿都说不清楚了。

  

      王振能拖到现在,才把郭敬这个隐患除掉,想必花了不少心思了,要瞒过锦衣卫的眼睛,做成自然死亡,不容易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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