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锦衣当权 > 第三百五十四章:孙链探监 二

?    “白焦氏,有人来看你了!”巡察使衙门唯一的女牢头宝慧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拘押室内响起。

  

      整个拘押室就关押了两名犯人,还都是女犯。

  

      白素心和焦兰蓉都彼此知道对方的存在,但她们从来没有说过话,也没向任何人打听对方。

  

      怎么会有人来看焦兰蓉?

  

      几天的牢狱,彻底的摧毁了焦兰蓉的意志,她原本以为自己很快就能自由。

  

      但是她的幻想终究没有实现。

  

      对她来说,坐牢就是噩梦,每天跟老鼠、蟑螂生活在一起,吃她的食物,睡觉的时候还爬到她的身上,钻进她的衣服里。

  

      她被折磨的快要疯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好几次她都差点忍不住了。

  

      每天都在煎熬,甚那天夜里,有人来劫狱,她以为自己看到的自由的希望!

  

      但是最终等到的是,劫狱的贼人全军覆没的消息。

  

      劫狱!

  

      就算出去了,恐怕也要亡命天涯,但是那个时候,焦兰蓉已经不顾一切了。

  

      只要能够出去,就算亡命天涯她也心甘情愿。

  

      这种日子,她是一秒都不想过了。

  

      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这个道理,焦兰蓉现在才明白了,一丝悔意在心里滋生。

  

      “白焦氏,出来,有人来看你了!”宝慧来到焦兰蓉的牢门口,冲里面喊了一声。

  

      “谁。是谁来看我?”

  

      巡察使衙门的规矩跟其他衙门的规矩是不一样的,探监的时候,犯人跟探监者并不直接在拘押房内见面!

  

      而是有专门的见面室。

  

      一般探监是不允许犯人和亲人或者朋友单独见面的。但这是大明朝,不是后世,《大明律》上也没有这类的规定,所以,孟岩虽然制定了简单的探监的制度和规矩,但执行起来,还是随意性很大。

  

      “出来吧。把头发整理一下,脸洗一下。别弄得跟叫花子似得,别人还以为我们巡察使衙门虐待犯人呢!”宝慧对焦兰蓉这种长得漂亮的女人天生的看不惯。

  

      这因为通奸被抓的女子,到了监狱里,那命运很悲惨的。如果没有人,就更惨了,贞节都保不住。

  

      “宝头儿,到底是谁来探监?”

  

      “见了你就知道了,问那么多干什么,快点儿,别磨蹭,当这里是你家?”

  

      “是,是……”

  

      白素心也听到外面的声音。走到门口,透过铁门上的栅栏口朝外面望着。

  

      焦兰蓉和宝慧正好从她门口经过,这对名义上的“母女”眼神正好一个交错。

  

      白素心的目光很复杂。而焦兰蓉则浓烈的恨意一闪而过,她恨白素心,恨这个女儿为什么不早点儿死掉,这样就没有现在这么多事儿,她也可以好好的过她的快活日子。

  

      拘押室见面室。

  

      “林巡检,你怎么把咱家带到这里来了?”

  

      “回禀小伯爷。我们巡察使衙门探监的规矩跟别的衙门有所不同,我们的探监都必须在指定的地方。犯人和亲属见面,这一间就是见面室。”林天行解释道。

  

      “这是哪门子的规矩,咱家怎么没有听说过?”

  

      “呵呵,这是巡察使衙门指定的规矩。”林天行嘿嘿一笑,这要是带你直接去拘押室,如何监听你们的谈话?

  

      “谁定的?”

  

      “自然是我们孟大人定的,除了他,谁还定这样的规矩?”林天行讪讪一笑道。

  

      “那好吧,反正咱家只要见到人就是了,在哪儿见都一样。”孙链也没多想,见面室内干干净净的,那牢房里可就不一样了,说不定阴暗潮湿。

  

      那种地方,他堂堂小伯爷怎么能去呢?

  

      这么一想,孙链倒是心理觉得孟岩这个规定还是蛮好的,牢房那种地方,正常人还是别进去为好。

  

      “小伯爷,我让人给你沏一杯热茶来!”

  

      “嗯,好的!”

  

      对于林天行的卑躬和发自内心的敬意,孙链还是非常满意的,这孟岩的手下还是不错的,很懂规矩。

  

      他哪里知道,林天行根本对孙链这种靠裙带关系上位的纨绔子弟鄙夷的不得了,要不是孟岩让他装样子,他才不伺候这龟孙子呢。

  

      “小伯爷,按照规矩,您待会儿见白焦氏,巡检使者衙门是必须派人在场的!”

  

      “怎么,咱家探个犯人,还的你们在现场监视?”孙链不悦道,“这是谁的规矩?”

  

      “小伯爷,您跟一般人不同,所以,我们大人早就吩咐了,您见白焦氏的时候,我们都回避,回避!”林天行呵呵一笑,“小伯爷,您喝茶,喝茶!”

  

      “这还差不多!”孙链哼哼一声,对林天行的回答还算满意。

  

      “小伯爷,这拘押室可不比家中,白焦氏恐怕是吃了不少苦头,所以……”

  

      “这些咱家都知道,咱家见到的比你多多了。”

  

      “那,在下去看看,这人怎么还未到?”林天行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微笑。

  

      宝慧领着稍微梳洗整装后的焦兰蓉走进了见面室。

  

      “小伯爷,白焦氏带到!”

  

      孙链一转身,看到了脸色苍白,目光呆滞的焦兰蓉,不由露出一丝惊诧之色。

  

      这焦兰蓉果然有几分姿色,虽然人看上去憔悴,但从这姿容肤色看,这个女人定然有着让男人心动的美貌,难怪,那曹钦会为了她不顾一切派人劫狱了。

  

      不过这曹钦的手下的人也太没本事了,那么多人有备而来,居然全军覆没了。

  

      “你先出去吧,我跟这位白焦氏有话说!”

  

      “这……”

  

      “林巡检就在外面。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去问他。”孙链轻哼一声。

  

      “是,宝慧告退!”

  

      “小伯爷。救我!”焦兰蓉一看清楚孙链的面孔,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白焦氏,你先起来!”

  

      “小伯爷,您可一定要救我,这个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呆了。”焦兰蓉哭着跪在地上哀求道。

  

      “白焦氏,你先起来,然后先听咱家说话。好不好?”

  

      焦兰蓉哭哭啼啼的站了起来。

  

      “白焦氏,咱家是为什么来的。你很清楚,太后她老人家念你以前曾经服侍过她的份上,愿意给你一个机会,明白吗?”

  

      “明白。明白。”焦兰蓉不住的点头。

  

      她左盼右盼的不就是想的这个吗,只要太后出手干涉,她想从这里出去,恢复自由,就太简单了。

  

      “白焦氏,咱家这一次是代表太后才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不然的话,太后老人家也帮不了你!”孙链道。

  

      “小伯爷。您问,您问,我一定如实回答。一定如实回答。”白焦氏现在是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太后让我问你,白素心是否真的通奸杀人?”孙链问道。

  

      “这……”焦兰蓉眼神闪烁起来。

  

      “白焦氏,你刚才还说,一定老实回答的,怎么,你是不是不想从这里走出去?”

  

      “白素心有没有通奸。我不知道,但她杀人是真的。而且她这个丫头,不孝,经常欺负她弟弟,这素心斋本来是继承给我儿子的,都是这个骚蹄子,硬是蛊惑她爹立下什么遗嘱,说是什么嫁妆,她还三天两头辱骂我这个后娘,这我都忍了,我不能忍的是,她对偷偷的打我儿子,呜呜……”

  

      “如此说来,这个白素心忤逆不孝了?”

  

      “那当然了,小伯爷,您是不知道,她逼着他父亲把家传做糕点的技艺都传给了她,说是将来再传给他弟弟,实际上她是想独霸我们白家祖传的技艺!”

  

      “是吗?”孙链脸色有些不好看。

  

      “这丫头的心肠可歹毒了,她那个素心斋赚的钱,家用是一分钱都不给,就她那个使唤丫头,每个月的例钱还的从家里出,要我说,杀人这种事情,她不是干不出来!”

  

      “这些话,开堂审讯的时候,你敢当着诸位大人面前说出来吗?”孙链喝问一声。

  

      “敢,民妇有什么不敢的,民妇都这样了,什么都豁出去了,也不怕家丑外扬了!”

  

      “好,那你这些话有没有对巡察使衙门的大人说,尤其是孟大人?”孙链道。

  

      “那个孟大人,民妇可不敢说。”

  

      “你为什么不敢说?”

  

      “那个孟大人跟白素心那个骚蹄子是一伙儿的,一准是他看上了白素心那个小狐狸精,所以,民妇说了,他也不会相信,反而会说民妇诬陷那个小狐狸!”焦兰蓉道。

  

      “你是说孟大人看上了白素心?”孙链怎么听都不靠谱,孟岩家里的闻小雨,那一点儿比白素心差,再说了,白素心跟闻小雨的关系他也是知道的。

  

      孟岩就算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也不至于刚娶了闻小雨,就想着对白素心下手?

  

      闻小雨这个女人,他是知道的,心高气傲,入不得她的眼睛,她连正眼都不会瞧你。

  

      何况,他是亲眼见到了,闻小雨跟孟岩眉目传情,感情很默契,一副恩爱的模样。

  

      “这要不是看上了,孟大人能如此费心的为了那小狐狸翻案?”焦兰蓉恶毒的道。

  

      “白焦氏,我问你,你弟弟焦宏到底在何处?”孙链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白焦氏说的这些,他也是半信半疑,甚至三分相信,七分怀疑。

  

      他就是一个传话之人,怎么判断,做什么决定,那都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我也不知道,腊月二十二那天晚上,他说出去办事儿,后来就听说翠云楼发生凶杀案,我弟弟焦宏被人刺伤,然后我就四处打听,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了!”白焦氏说着就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弟弟哎,你这是得罪了谁呀,谁这么狠要你的命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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