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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岩眼疾手快,迅速出手捂住了梁一飞(前文为梁小飞)嘴巴,阻止他再发出声音来。
但是屋子里的人已经被惊动了,闻小雨醒来,发现孟岩不在身边,已经是吓了一跳。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这人起夜是很正常的,总不能憋着吧,那多难受。
所以她倒也不惊慌,毕竟这儿可是孟岩的家,而且如今家里也算是戒备森严。
匠作司最精锐的一支战斗小队就驻扎在家里,当然,别人也许没把这些人当回事,可闻小雨是清楚的,这些人在自己男人手下训练了一个多月,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在她准备披上衣服下床看看的时候,窗外传来一声尖叫,这顿时吓得她花容失色。
怎么会有人在自己房间的窗外,而且那扇窗户正好对着他们的新床。
有人偷窥!
闻小雨第一时间迅速的拿起床边的大红嫁衣将自己裹了起来,然后去拿火折子。
点亮了床头上的蜡烛。
窗外,梁一飞并不想就这样束手就擒,在脚背吃痛和嘴巴被捂住的情况下,手中的匕首一个斜刺,对准的是孟岩的胸口!
要真是被他刺到了,孟岩这新婚之夜就要见红了。
不过孟岩多年的战斗经验,他知道,敌人不会轻易的被制服的,总会选择垂死挣扎!
何况,他面对的还是这样一个飞贼!
嘎嘣一声脆响!
孟岩左手猛然一抓,一记擒拿手,死死扣住了对方的手腕,然后猛地一发力,对方的手腕被他给拗断了。
对于敌人。孟岩从来就没有心慈手软过,回想当年,执行任务的时候。多少毒贩和恐怖分子都死在他的手中,有的就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匕首“咣当”一声掉在地面上。
“小雨。待在屋内,不要出来!”闻小雨听到外面搏斗的声音,正要出来,听到孟岩这一声,立刻心中大安,重新坐了回去。
“大人!”唐笑带人过来。
“小心调虎离山!”孟岩扭头大喝一声。
“诺!”唐笑大惊之下,赶紧带着人调转回去,朝焦宏所在的位置折回去。
好在孟府不大。也就几步就到了,就算贼人想要“调虎离山”也收不到多大的效果。
梁一飞手腕被掰断,疼的他额头上汗珠不停的滚落下来,这辈子还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呢!
“公子爷……”
新房这边出事了,孟府内的人都被惊动了,蔡晋、沈聪等人纷纷起床跑了出来,有的只是披上了一件外衣就冲出来了!
“都守住自己的岗位,千万不要让人钻了空子!”孟岩环顾四周,沉声下令道。
“天行!”
“带人守住这个院子,若有人靠近新房。格杀勿论!”孟岩下了杀气腾腾的命令。
“明白,公子爷!”林天行抽出随身宝剑,明晃晃的剑刃寒光闪闪。令人生寒。
“老范!”
“大人!”
“把这个人带到前面去,一会儿我要亲自审问,什么人敢如此大胆夜闯本官府邸?”孟岩将梁一飞一推,交给范西平道。
“诺!”范西平将梁一飞钳制住,应了一声。
“从现在起,谁呀不许睡觉,给我瞪大眼睛等天亮!”
“喏!”
“大人,焦宏那边没事。”唐笑飞奔而至,在孟岩耳边小声报告道。
“知道了。看紧了,今晚来的人可能是来投石问路的。咱们一定要小心!”孟岩点了点头。
“喏!”唐笑点了点头。
一连串命令传达下去,整个孟府迅速的回复了宁静。
“小雨。让你受惊了!”孟岩返回新房,闻小雨就扑到他的怀中,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老公,刚才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你不在身边,真的好害怕,害怕你不要我了!”
“傻女人,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你这么漂亮聪明,多少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我不要你,不是傻了吗?”孟岩笑道。
“老公,我比你大,等哪一天,我人老珠黄了,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不会的,瞎琢磨什么呢,我叫林怡来陪你,我得去审一审那个家伙了!”孟岩道。
“嗯!”闻小雨点了点头,松开双臂,男人是要做大事的,做他的女人,是不能拖后腿的。
“我给你拿衣服!”
在闻小雨的服侍下,孟岩穿好了衣服。
“林怡,陪你家掌柜的说说话,她受了些惊吓。”孟岩唤来林怡,吩咐一声。
前院正堂。
梁一飞跪在地上,五花大绑。
“大人,搜查过了,这是他身上的东西,应该是个惯贼!”范西平拿着一包东西,放到孟岩手边的案几上,禀告道。
孟岩瞄了一眼,有铁丝,飞爪、绳索和铜管等东西,这些装备显然不是普通人拥有的。
“你叫什么名字?”孟岩问道。
梁一飞右手腕被拗断了,疼的他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喘气来回答孟岩的问题。
“公子爷,他的右手让您给你拗断了。”沈聪道。
“你没给他处理一下一下?”孟岩问道。
“没有您的命令,我不敢给他接回去!”沈聪讪讪道。
“去给他把骨头接回去,本官做事一向是很人道的!”孟岩幽幽一声道。
“是!”
沈聪走过去,在范西平的帮助下,将梁一飞的右手手骨给正了回去。
整个过程,这个梁一飞居然咬着牙,一声痛都没叫。
这个贼倒也有几分骨气。
沈聪并不是第一次给人正骨,之前姜峰等人也有受伤的时候,也都是他给正的。
沈聪的动作很快,也就一盏茶功夫。梁一飞的手骨就正好了,并且还上了小夹板。
“能给我一碗水喝吗?”骨头正好之后,手不那么疼痛了。梁一飞精神恢复了一些,开口道。
他知道。既然自己落入对方之手,不配合的话,吃苦的还是他自己。
孟岩点了点头,对于敌人,他还是尊重的。
沈聪给他倒了一碗温水。
“谢谢!”梁一飞左手接了过来,仰着脖子一口喝进了肚子,立刻感觉好多了。
“我叫梁一飞,江湖人送外号:梁上飞!”
“哦。梁一飞?”
“大人,这个名字我知道,是刑部通缉数年的大飞贼之一!”范西平惊呼一声。
“老范,你跟本官说一说这个梁一飞!”孟岩颇为惊讶道。
“喏,大人,这个梁一飞是山东人士,年幼便父母双亡,跟一个叫胡二进的盗贼学习偷盗之术,很快就青出于蓝,胡二进在一次盗窃的过程中失手被擒。官府判了一个绞刑,梁一飞偷走了挂在城门口示众的师傅胡二进的首级,并且留下了自己的名字。那一年,梁一飞就有了梁上飞的江湖匪号,他才刚满十六岁……”
范西平居然将梁一飞的经历如数家珍的说了出来,不仅孟岩听的滋滋有味,就是那梁一飞本人都感到异常吃惊,自己的经历,这么这样一个陌生的人知道的这么清楚?
之后梁一飞每每做的大案,范西平都娓娓道来,宛若亲眼所见一般。
一直到六年前。范西平停了下来。
梁一飞清楚的记得,六年前他栽在东厂之手。之后他就开始了替东厂干活。
“六年前,梁一飞失踪了差不多三个月。后来,京城便发生一件案子,手法酷似梁一飞,但是这个时候的梁一飞似乎不再独来独往,他所盗取的东西也不再是金银珠宝,而是官员相互之间来往的机密信件!”范西平继续说道。
孟岩明白了,梁一飞一定是卖身投靠了某个组织或者机构,成为这个组织机构的爪牙,那他自然不需要盗取财物为生,因为有人会供应他的日常消耗。
而他不在盗取财物,受害者损失的也就是一些看似不值钱的信件或者其他物品。
这样一来,如果受害者心理有鬼,自然不敢报案,反而会因为秘密泄露而受制于这个机构或者组织。
而现在一个事实基本明了了,梁一飞背后的组织和机构就是东厂,即便不是东厂,那也跟东厂是有密切关系的。
“你,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我这么多事情?”梁一飞吃惊的问道。
“我跟你师父胡二进认识很多年了,当年他收你做徒弟,第一个告诉的就是我。”范西平叹了一口气道。
“你,你认识我师父,不,不可能,你是官,我师父是贼,你们怎么可能认识?”梁一飞根本不相信。
“我还知道你左边屁股沟有一个铜钱大的黑痣,这要是你师父告诉的,如果你是真的梁一飞,那就没错了!”范西平嘿嘿一笑。
“你,你是范师叔?”梁一飞呆住了,他想起来了,师父曾经跟他提过,他有一个师叔,但学的跟他不一样,但都曾经在一个师父学艺,有同门之谊,师兄弟之情。
“你总算想起来还有我这个师叔!”范西平叹息一声。
如此戏剧化的变化,就是孟岩也是有些呆住了,这抓个贼,都能抓出一个故人来,虽然这个故人跟自己没有直接关系,可是跟老范有关系,那就跟自己有关系了。
对于范西平的过往,孟岩是做过调查的,没有问题,但是对于范西平曾经的社会关系,那就难搞了,毕竟范西平都四十岁了,在自己手下除了蔡晋之外,他是年龄最大的一个了。
一个人的社会关系是随着他的年龄增加而越来越复杂的,范西平以前干过什么,还真不可能所有事情都能查到。
有一个贼头的师兄,他更不可能轻易的告诉别人了。
其实梁一飞劫富济贫,倒也算不上一个特别坏的人,姑且算是侠盗吧。
可贼毕竟是贼,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你不劳而获,盗取人家的财物为己所用,那就是不对的,是一种犯罪行为!
胡二进就是惹上不该惹的人,结果人家设了一个圈套,给逮进去了,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梁一飞走的也是胡二进的老路,不过这小子不把事情做绝,而且吸收了胡二进的教训,一家绝不偷两次。
“大人,能不能给标下一个机会,让标下来审问他,保证这小子把所知道的都说出来!”范西平道。
“好,本官答应,不过,就在这里问,本官要亲口听他说出来!”孟岩点了点头。
“多谢大人!”范西平微微一躬身道。
“梁一飞,我问你,谁让你今天夜里潜入孟府的?”范西平转过身来对梁一飞严厉的喝问一声。
“范师叔,我真的不能说。”梁一飞耷拉着脑袋,“说了,我就没命了!”
“你不说,就有命吗,一飞,师叔虽然没有见过你,但是听你师父多次提过你,你本性并不坏,他甚至还说后悔收你做徒弟,如今你落到我家大人手中,你的活路只有一条,老实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否则,等待你的就只有死路一条!”范西平耐心的说道。
“梁一飞,你今天晚上的行径,公子爷可以将你就地正法,而根本不需要为此负上任何责任,这一条,你自己掂量着!”沈聪也冷冷的一声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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