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
锦衣卫北镇抚司大堂,镇抚使卢忠升堂审案。
锦衣卫的职权为之一“巡查缉捕”,这就赋予了锦衣卫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平明百姓,只要他认为有犯罪行为的,都可以逮捕,下狱治罪。
如果是朝中官员,锦衣卫还不敢太过放肆,抓人有一套程序,可平民百姓那就不同了,没有后台,就算是冤枉了,抓你也只能算你倒霉!
锦衣卫办案从来都没有冤假错案的,就算错了,他们也不会承认的。
身穿四品绯色麒麟补子官服的卢忠端坐大堂正中,下首是负责记录的书吏,四名身穿飞鱼服,佩带绣春刀的锦衣卫校尉分列两旁。
八名衙役手持水火仗,目不斜视!
“带人犯!”卢忠端坐大堂之上,一抬头,目光扫过堂下众人,拿起惊堂木,猛的一拍下!
“带人犯!”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张苞、胡玉英夫妇穿着红色的囚服,戴着脚镣和手铐被四名锦衣卫力士押着从外面走了进来!
“进去,跪下!”
虽然才关了一个晚上,张苞、胡玉英夫妇就像是老了十岁,憔悴的很!
“大胆张苞、胡玉英,你夫妇二人速速将意图谋害鲁能的罪行从实招来!”卢忠一拍惊堂木,指着跪在地上的张苞夫妇喝问一声!、
“大人,冤枉呀!”
“冤枉,人证物证俱在,你二人居然还敢喊冤枉,来人,给本官掌嘴!”卢忠冷喝一声。
“啪啪……”
两名衙役冲上去,拿起主板,冲着张苞夫妇的脸颊“噼噼啪啪”的抽了下去。
不一刻功夫,两人的脸颊就已经被抽的肿了,嘴角更是抽出了血水!
“停!”
两名衙役嘻嘻一笑,返回原位,这样的情况司空见惯了。
“张苞,胡玉英,你二人可愿招供?”
“大人,我们冤枉的……”张苞虽然卑微,但没做过的事情他绝不会认的,一旦认了,那本来没错的,也会是错的了!
“还嘴硬,来人,夹棍伺候!”卢忠怒了,没想到一个市井小民居然骨头如此硬,但是,他不怕,锦衣卫什么硬骨头没见过,比他硬的多去了,最后还不是一个个服软,签字画押了。
“大人,先给哪个?”
卢忠努了一下嘴,两名衙役心领神会,冲胡玉英走过去,将夹棍夹在双腿之上。
另外两名衙役将人摁在地上!
“玉英,放开他,放开她,要夹,夹我……”张苞看到妻子受刑,从地上爬起来,扑了过去。
“来人,把张苞给我拖出去打!”卢忠一拍惊堂木,手指张苞怒喝一声。
“是,大人!”
“啊……”
“啪啪……”
就在这时,孟岩汇同牛百户刚刚赶到北衙,听到里面传来的惨叫声,两人俱是脸色一变!
“不好,来晚了!”孟岩心中怒而发狂,张苞可是自己的好兄弟,胡玉英也跟自己一起长大,虽说十年未见,可感情至深,他更是将张苞视为自己的兄长!
“来人止步!”
“混帐,看看这是什么?”牛大力一亮腰牌,两名北衙的锦衣卫校尉吓了一跳,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牛大人,能否稍等一下,卑职先去通传……”
“通传个屁,这锦衣卫北衙我还不能进了,是不是?”牛百户猛的将那守门的锦衣卫一推,带着孟岩直接冲了进去!
“大胆,何人擅闯锦衣卫北镇抚司!”
“老牛我!”
“牛大力,你别给蹬鼻子上脸,这里可不是你们南衙!”齐虎得了报告,带着人过来了。
“齐虎,瞪大你的狗眼看看,你敢阻拦本官!”牛大力掏出腰牌,冲齐虎面前一晃!
“副千户!”齐虎一下子愣住了!
“齐虎,见到本官,还不下跪行礼!”牛大力心中那个舒爽,简直比三伏天吃了冰镇西瓜还舒服。
“卑职齐虎见过副千户大人!”齐虎半膝跪下道,他纵然心有不甘,可锦衣卫等级森严,他总不能以下犯上,有了这一条印象,日后谁还敢用他?
“起来吧,本官奉镇抚司杜重大人之命过来提取犯人!”
“提取犯人?”
“对,有一个叫张苞的人是被你们北衙拿了吗?”
齐虎不禁怒道:“牛大人,你们南衙的手伸的也太长了吧,我们北衙的案子你们也要插一手?”
“齐虎,本官不与你多说,速速带我去见卢镇抚!”牛大力断然说道。
凄厉的惨叫声不断传来,站在牛副千户身后的孟岩双拳紧攥,牙关颤抖,眼中怒火是愈来愈甚。
要不是达叔一把稳住了他的手腕,恐怕依照他的脾气,早已冲了进去了!
“牛大人,你要见我们卢大人,不是不可以,先在这里候着,我进去通传,至于卢大人见不见你……”
“好,好,本官等你通传!”牛大力愤怒异常,他清楚官场上的规矩,但里面受刑的夫妻在孟岩心中的分量,而孟岩是什么人,那是郭怒未来的东床。
虽然人家只是试百户,为未来前途不可限量,说不定哪一天就成了他的顶头上司了!
但是,官场上的规矩,他又不能不守,否则,他自己也会有麻烦。
“牛大人稍等,卑职这就去!”齐虎冷笑一声,转身施施然而去!
“达叔,我……”
“忍,他们一时不会把张苞夫妇怎样!”老达用眼神制止孟岩的冲动。
“达叔,你听听,这群北衙的人渣就是这样办案的?”孟岩真的怒了,锦衣卫的黑暗,他不是没有心理准备,但当他亲眼见到之后,还是很震惊!
“他们一贯如此!”老达黑脸道。
“啊……”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声传来。
“是玉英!”孟岩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推,挣脱达叔的手,拔腿就往里面冲过去!
“站住!”
“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孟岩已经是出离愤怒了,这群该死的北衙校尉居然还敢拦他。
“大胆,擅闯北衙者死!”
“好,那就看谁先死!”孟岩怒道,锵,绣春刀出窍,丝毫没有犹豫的就朝挡着自己的锦衣卫的脑袋削去!
那拦住孟岩的校尉吓的亡魂直冒,还没见过这样的凶人,敢在北衙拔刀,而且还是说动手就动手的!
“快躲开!”老达也吓住了,孟岩太冲动了,急忙对那校尉呼喝一声!
那校尉才反应过来,连忙闪身朝一边躲去!
孟岩一刀从他的额前削过,一缕头发飘然落下,吓的那名锦衣卫脸色煞白。
刚才那一下,自己一只脚鬼门关回来。
“窝囊废!”孟岩冷笑一声,提着刀,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刚才那一刀他根本没想过杀人,这是想将对方逼开而已!
那校尉惊魂不定,所有人都被孟岩那一刀给吓住了,就连经验丰富的老达也都没看出来,孟岩是故意吓人的。
太逼真了,那一刀真砍实了,那北衙校尉的一颗六阳魁首就分家了。
牛大力和老达都被吓的不轻,这孟岩真的在北衙开了杀戒,怕是谁都保不住他。
幸好!
就在大家愣神之际,孟岩已经提着刀冲了进去。
“快,跟上!”老达已经顾不上僭越了,也跟着往里面冲了进去,他怕孟岩再冲动,捅出更大的篓子来!
公堂之上,张苞被四名衙役死死的摁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往外冒着血水,不停的愤怒的咆哮!
而另外一边地上,胡玉英趴在地上没有任何声息,身下一大滩血迹,嘴角也有血水渗出。
“包子!”孟岩冲了进来!
“大胆,何人冲击公堂,拿下!”卢忠一见之下,大吃一惊,连忙呼喝手下拿人!
“卢忠,你滥用私刑,屈打成招,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民事纠纷,你居然用如此酷刑,谁谁给你的权力?”孟岩提刀指着堂中正坐的卢忠喝问一声!
“当然,你不过是小小试百户,竟敢擅闯公堂,还用刀指着本官,你想造反不成?”卢忠怒喝一声。
“造反,我看造反的是你卢忠吧!”孟岩愤怒的道。
“混帐,按大明律,持刀闯入官衙者,行同谋反!”卢忠,“孟岩,本官劝你放下刀,束手就擒,或许还能留一个全尸!”
“是吗,持刀闯入官衙的都是谋反,那你们这些人呢,不都也佩刀了?”孟岩手一指堂上的锦衣卫问道。
“本官跟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你是锦衣卫,我也是锦衣卫,只不过你比我官儿大而已!”孟岩将刀归鞘。
“难道,锦衣卫在锦衣卫的地方佩刀也算造反?”
“你,你把刀拔出来了!”卢忠被孟岩一顶,气的两眼直瞪,真要这么胡搅蛮缠,他还真奈何不了孟岩。
“有规定说在北衙不允许拔刀吗?”孟岩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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