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中。
朱祁镇与钱皇后手牵着手一同漫步园中,不时的耳语低声,发出阵阵笑声,随侍的太监宫女们远远的跟着。
只有王振一个人不足三米的距离跟着,足见其在朱祁镇心中的地位。
钱皇后秀丽端庄,自大婚以来,与朱祁镇感情甚好。
但是,却钱皇后却并不喜欢王振这个人,碍于**不得干政,又怕皇帝不喜,所以她也不好说什么。
**做主的是孙太后,她这个做儿媳的名义上是统帅**的主人,有时候却也是身不由己。
“主子,辽东有紧急军情上奏……”王振也知道钱皇后不喜他,但是又不敢明着挑唆帝后感情。
他能做的就是尽量的让帝后之间少见面,少在一起。
“这些事你去处理好了,何必来烦朕?”朱祁镇不悦的道,这个时候来打扰他的雅兴。
“皇上,国事为重,少陪臣妾一会儿不打紧的!”钱皇后善意的提醒一声道。
“这……”
王振低着头,嘴角闪过一丝笑意,钱皇后德行太过刚正了,不晓得这**之中,就算你是皇后,如果不懂得争宠,不懂得内外勾结,只知道循规蹈矩,安守本分,迟早会被人给挤走的。
须知,这皇帝轻易换不得,皇后就难说了,只要皇帝不满意,总能找到理由废后的。
比如,无所出,生不出小皇子来,这一条就足以废掉皇后的位置了。
这不是没有先例,前胡皇后贤良淑德,不比现在的钱皇后差,不也是因为没有给先帝生下皇子而被废吗?
自正统七年成婚以来,已有三年时间,虽屡屡恩宠,却不见钱氏怀有身孕,反倒一出生平民的周氏生了一个女儿,且其余宫中妃嫔也不时的有喜讯传出!
若不是钱氏年岁尚轻,又是太皇太后亲自选定的,出了没有生育之外,平素并无过错,恐怕后位已然不稳了。
“臣妾一会儿还要去给太后请安,就不陪皇上了!”钱皇后主动说道。
“好吧,母后那边,你替朕问候一声!”
“臣妾遵旨!”
“王先生,什么军情如此重要?”望着钱皇后离开,朱祁镇有些不悦的问道,“非要朕亲自过问不成?”
“是这样的,主子,刚刚接到建州卫左都督李满住的六百里加急奏报,凡察、童山叔侄俩又打起来了,这一次好像是为了朝廷赐给他们的农具和种子多少的问题……”
“这点儿小事也值得大动干戈?”朱祁镇一愣。
“主子说的极是,对咱们来说,确实是小事一桩,可对她们来说,这关系到来年的生计,自然要争一争了!”王振道。
“传旨,让户部和工部多拨一些种子和农具给他们,只要他们安心的为我大明戍守边关,这些东西咱们该给的一定不会少给的!”朱祁镇道。
“主子说的是!”
“还有别的事吗?”朱祁镇问道。
“没有了。”
“对了,那个揍了锦衣卫百户的大胆凶徒抓到没有?”朱祁镇忽然问道。
“这个……”王振一愣,他没想到朱祁镇居然还记得这件事,李铎弹劾蓝斗的奏折他根本就没有上报,这下他知道瞒不住了。
不过,一个御史弹劾一个小小的锦衣卫百户,这种小事情不报告,也没什么大碍,他太清楚自己这个好学生的想法了,贪玩,对朝政大事不怎么上心,不然,他也没有机会代天子批红,一手遮天了。
“怎么,锦衣卫的效率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低下了?”朱祁镇嘴角微微泛起一丝冷意。
“启禀主子,倒不是锦衣卫效率低下,而是近日锦衣卫连发事故,这件案子也牵涉其中,我已经命他们抓紧缉拿了!”王振避重就轻道,他并不让皇帝知道真相,这对他并无好处。
“锦衣卫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故,你倒是跟我说说!”朱祁镇追问一声道。
王振暗暗后悔,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小心眼儿,现在把自己给弄进去了,如果自己不说实话,那一旦皇帝知道了真相,必然会在心里提防自己!
他现在的权势都来自于皇帝的信任,虽说一次两次,皇帝不会上心,可这种事情要是渐渐累积起来,信任终归会动摇的。
所以,他对自己个皇帝的这层关系都是小心翼翼的维系着,无论他在外廷如何嚣张跋扈,在皇帝学生面前,还得表现的恭恭敬敬,顺从无比。
“启禀主子,锦衣卫南镇抚司一名叫门达的副千户前天晚上在一家书寓暴毙,经过仵作尸体检验,是死于马上风!”
“马上风?”朱祁镇露出一丝惊讶的面容,身为皇帝,男女之事那是早就懂得的。
宫中妃嫔侍寝还有一套规矩,到点了,就有会人提醒皇帝,不可纵欲过度,这“马上风”就是这套规矩制度预防的疾病之一。
虽然朱祁镇很讨厌这套制度,但是宫中规矩大,又是祖皇帝定下的,他也不敢不遵守。
“是的,虽然表面上没有他杀的嫌疑,但是一个正当壮年的人突然死亡,实在有些可以,而且门达是死在一家书寓之内,所以,马大人等人认为案子有可疑之处,正在予以追查!”王振解释道。
“书寓,这是个什么地方?”朱祁镇好奇的问道。
“这个,主子,说出来怕污了您的耳朵!”王振期期艾艾,有些为难道。
“说,没关系,这天下间的事情,朕都看的,听得!”
“主子,这书寓其实就是一女子以以文会友的方式,暗地里做的是那种皮肉生意。”
“以为会友,这女子想必是有些才华,不然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吸引客人吧?”朱祁镇眼睛一亮道。
“主子,这就是是个噱头,其实,都是这些女子为了自抬身价而已!”王振道。
“朕得空倒要去瞧一瞧!”朱祁镇道。
“主子,万万不可,你可是真龙天子,那种地方怎么能去?”王振吓了一跳,要是让孙太后知道,自己居然引皇帝去那种地方,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王先生,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小了,朕只是去探访一下民情,又没说要做别的。“朱祁镇笑道。
“是,是,是奴才会错主子的意思了!”王振连忙伸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
伴君如伴虎,王振权倾朝野,可皇帝只要一句话就能夺走他的一切。
这就是君权,这就是皇帝。
锦衣卫北镇抚司。
“废物,两个女人,都让你们给弄丢了,本官还指望你们能做什么?”镇抚使卢忠大发雷霆。
“卢大人,兄弟们都已经尽力了,这两个女子肯定是藏了起来!”齐百户委屈的道。
“废话,本官不知道她们藏起来了,不然要你们干什么?”卢忠大骂道。
“卢大人,此事必跟南衙有关,咱们把案子抢过来了,他们表面上什么都不说,可背地里难保不会使坏,这书寓主仆就是他们给放走的,如果他们当时把人交给我们……”
“南衙!”
“大人,要真是南衙把人藏起来了,咱们想要找到她们就难了!”齐百户道。
“这也说明南衙牵扯此案!”
“证据,证据呢?”卢忠余怒未消,对南衙,可不能向对普通老百姓那样,没有证据就胡乱怀疑,弄不好被反咬一口,捅到上面去,不好收拾。
别忘了,那南衙是郭怒的地盘儿,这家伙这几年虽然没什么动静,可当面有着“郭老虎”的名声。
“找不到书寓的两名女子,门大人的案子咱们该怎么了结?”齐百户憋屈道,那被南衙带走的五个人都是他的手下,现在可好,当值的时候喝酒,这是犯军纪的。
南衙本身就是监管本卫军纪,这下算是逮了个正着,据说还有别的出阁的事儿,打屁股都是轻的,直接从锦衣卫中开革都是有可能的。
“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
“启禀大人,门达,门大人的家眷来了,正哭闹着要冲进来!”小校一脸为难道。
“锦衣卫重地,岂容这等妇人在此喧闹,给本官轰走!”卢忠心情不爽,当即下了直接哄人的命令。
“是!”
接下了门达这件案子,卢忠有些后悔了,这门达家的悍妇柳氏简直就不是一般人!
来回路上已经堵过一回了,这还闹到衙门来了,看来自己怕是今天连家都回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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