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着栖霞峰的乌云已经散去。远远看去,栖霞峰上七星宗所在的位置已经恢复了往昔的清明。月光重新照耀着大地,洒落着无尽的银辉,给寂静无声的整个平壤山脉增添了一抹银白的光彩。
张越再看到笼罩七星宗的乌云散去之后,终于稍微的安下心来。回过头,看着四周哈欠不断地少年们。焦躁的情绪被冲淡了不少。
“好了!天色已经不早了,你们就先在此地将就一晚,明日一早在随我前去山门进行考核吧!韩飞羽,你过来我这边休息!”
张越思量了片刻,这才对着一群少年说道,后又将众少年之中年龄最小的韩飞羽,也就是之前被腹黑胖子庞野戏弄的那个少年叫到了身边。
看到曾被自己**...勾搭,额是威胁,不对不对应该是*良为娼.....算了越描越黑,越描越不靠谱了,貌似我已经被这腹黑胖子庞野拉下水了。
看到曾经被自己戏弄的那个小屁孩受到如此的特殊对待,庞野那强烈的嫉妒心理又开始作祟了,酸气冲天的对着已经渐渐被庞野的祸害掉的李道常说“喂,我说小李子,你看到没,这有个NB的爹的孩子就是伤不起啊!”
“呸,去你妹的,我没有名字的吗?”李道常对于‘小李子’这个称呼相当的不感冒。
“嗨!你不知道现在的修行界两个彼此很是要好的人都是在么称呼的吗?什么风闲子、花仙子、玉虚子、大傻子啊之类的,这是爱称!是证明我们彼此间已经建立起了友谊的桥梁。”死胖子不厚道,又开始腹黑了起来。
“死胖子,你诚心的是不!不恶心人不会死!”李道常有点抓狂。
“小李子别闹,说正事儿呢,不要转移话题。”庞野倒打一耙。那看起来一副憨厚老实的面孔看在李道常眼里,怎么看怎么腻歪。
“卿本佳人,奈何生就了一副宅心仁厚的面孔,却是一副邪恶丑陋的内心。果然看人不能看外表,内在美更重要呀!”李道常一副交友不慎悔不当初的样子,好心救狐狸,无端端惹来了一身骚。
“那小屁孩一声‘三叔爹’,揉碎了胖爷我多少纯洁易碎的弱小心灵。为什么我就没有这么一个爹!哦,不对,是祖宗!”
李道常不以为意,捎了捎眉头,听着庞野那酸溜溜的话。
“嗤”
李道常一本正经的拍了拍庞野的肩膀,正色道:“胖子有一句话其实我一直想说了,其实你也可以有个祖宗,就比如现在就站在你面前的这位。”
“相信我,将来我必将踏天而行,所过之处莫不俯首臣臣。现在你认祖归宗的话,将来说不定我会让你端茶递水,捶腿捏脚,时刻常伴与我的身边的。”
一口雪白的牙齿露出,李道常戏弄庞野。
斜眼瞥了一眼李道常:“将来你要是真能做到那一步,认祖归宗我也认了!”
“额”
李道常无言以对,碰到这么一个极品,还有什么话好说。
迟星寒,倚靠在树下。如星辰般明亮的眸子,向着两个人看了一眼。不去理会两人相互调侃戏弄,低头沉默,思考着事情。
“沙沙”
脚步声由远及近,迟星寒不由好奇的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庞野,李道常两人。两人相互推搡着走了过来,一路走一路言辞犀利的争论。
“谁要是收你做干儿子,一准的英年早逝。”
“小李子不厚道,妄想将来会盖压九天,做梦呢!”
“死胖子,你丫的就是个衰神,一路走一路衰。处处留名,衰歌遍野。”
......星寒低下头去,不敢再看,怕会殃及池鱼。李道常两个人已经走到近前。
“星寒大哥,在想什么呢?一直不见你说话。”道常无视庞野问道“没什么,只是在考虑还要不要进入七星宗拜师了。毕竟刚才发生的事情大家都有目共睹,七星宗并不是甚么善地,想要安稳的修行也是不可能的。”微微一笑,迟星寒回道。
“小星子这话不错,你们也看到了刚才栖霞峰上突然间光华四起,之前前来收徒的那个小屁孩的‘三叔爹’,不也是立马整张脸变得跟死了爹一样的了吗。不如你们两个,跟胖爷一起闯荡修行界,采神药、寻造化、捡神兵,放心跟着胖爷保管你们两个立马飞黄腾达,到时候修行界数一数二的仙子魔女都会对你们青睐有加,投怀送抱也说不定的。”
死胖子前面的话还算不太离谱,越说到后面越不靠谱了,说道仙子魔女的时候两只眯缝的小眼绿光大放,嘴角口水流下都不自知。
迟星寒,李道常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相顾无言,显然对于庞野的话已经自动无视了,不去理会。
“那星寒大哥考虑的怎么样了?我们还要不要去七星宗了?”道常关切的问道。
迟星寒被李道常这么一问,不由沉默,想起了临来七星宗时那个养育自己十六年的铁匠。
一个月前,距离七星峰千里之外的一个偏远小镇。一双粗糙有力的大手拍打着星寒的肩膀。
乱糟糟的头发,一双日夜*劳布满了血丝的双眼,根根如钢针般的虬须,一张刚毅的脸庞从来没有打理过,脸上乌漆墨黑的,让人看不清本来面貌。常年打铁为生,**着上身露出古铜色的精壮身体。手臂上的显露出来的肌肉纹理就像大理石。
站在大汉对面的迟星寒与其一比,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
拍了拍星寒的肩膀,大汉开口:“小星寒,这次前去七星宗去拜师学艺,路途遥远铁叔就不跟你去了,在路上一定要记得保护好自己,不该管的事就别管。到了那里以后,一定要听宗门长辈的话,切记不可懈怠,修行之路不好走,不能有一丝一毫马虎。铁叔不希望你能够出人头地衣锦还乡。当今世道混乱人心难测,只要你能够学得几招保命的本事,铁叔也就心安了。这里是一些银钱用作你路上的盘缠,切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无!路上时刻要小心照顾好自己,天色也不早了,你,这就去吧!!”
迟星寒接过铁叔递过来包裹,里边是一些衣物几锭银两。双眼通红,星汉望着眼前的大汉,想起十六年来与大汉相依为命,尽管星寒与大汉没有一丝的血缘关系,是大汉在星寒刚出生不久。在一个飘雪的夜晚,不知是谁将小星寒放在了自家的铺子外边。
当时捡到小星寒时,只有包裹着小星寒的厚厚的一件染有血迹长袍以及一纸书信。大概的内容就是托孤,希望将小星寒留在这里交给铁匠抚养成人,要让星寒做一个普通人。
“铁叔!星寒一定会好好修行不会让你失望的!”抿着嘴,望着眼前邋遢的面孔依稀间已经显现了老态,但是脊背依旧挺拔的大汉,星寒道。
“呵呵!小星寒长大了。你铁叔老了,经不起什么打击了,只要你能平安我就已经很欣慰了。”
十六年来的相依为命,铁叔并没有娶过妻子,也就没有什么子嗣后代,把迟星寒当做亲生儿子一般看待。对于这次,星寒听说七星宗收徒后,便想要前去拜师学艺,起初也很是反对。但是却经不起星寒的苦苦哀求,最终只能无奈的答应了下来。
“去吧!去吧!!雄鹰就该翱翔在天空之中,让你一辈子跟我打铁,只怕会让你一辈子记恨于我,你志向高远,不该屈居于一方水井之中,外边的世界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铁叔只希望你学艺有成,在铁叔有生之年能够回来看看铁叔。”
大汉说着眼睛却有了晶莹在闪烁,赶紧把头瞥向一边。
揉着眼睛解释着:“这破镇子,屁大点的地方,还经常接连不断的刮风扫沙的....”
这一刻,迟星寒也忍受不住了,扑到大汉的怀里嗷嗷大哭起来。
“呜呜..铁叔!”
被星寒称作铁叔的大汉,呆愣了一下,然后欣慰的拍打着星寒的后背。深吸口气,隐去不舍得情绪,严肃的道“哭什么哭!都这么大了还哭!不就是出个远门吗!男子汉大丈夫,星寒你要记住‘男儿有泪不轻弹’,此去千里,路途遥远,一路上人心险恶,莫非受了委屈你哭给别人看,那些心术不正的人们就不会对你怎么样了吗?”
“可..呜..可是,星..星寒..星寒,舍不得铁叔!”迟星寒呜咽着。
“唉..”大汉一声长叹“铁叔又何尝舍得让你就这样,一个人远去,你心中志比天高,铁叔不想毁了你的前途,更何况你的身世,只有等你自身强大起来以后,靠你自己去慢慢的打探的。”这些话铁叔没有说出口,他觉得,有些东西现在还不能让小星寒知道。
“当时不知何人留的的那封信,曾经说过,假如星寒一心想要修行的话,就让他在十六岁之后前往七星宗去拜师学艺。莫不是星寒的父母是在七星宗中!?”回忆起当时信中的内容,铁叔不禁猜测到。
这也是为什么铁叔在听星寒说想要修行之时,没有过多的阻止。只是十六年来,铁叔对于眼前这个孩子,已经当成了自家的孩子来看待,现在,迟星寒将要独自前往,千里之外的七星宗。铁叔内心深处免不了感觉到阵阵的心痛。
“好孩子,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是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吗?也许等你前往七星宗之后会有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扑在铁叔怀中的迟星寒,身体微微一颤。
父母!是啊!看到别人家的孩子都有疼爱关心自己的父母,每天嘘寒问暖的,迟星寒总是会忍不住向铁叔询问自己的父母到底是谁。
问得多了,铁叔总是摇摇头,然后告诉他:“你的父母我也没有见过,我也只是在十几年前,在一个下雪的晚上从铺子的门口抱回来的。”
擦去眼角还遗留的泪痕,迟星寒吃惊的瞪大他那双如星辰般耀眼的眸子,看着铁叔。
“我的父母!?铁...铁叔,你是说我的父母是在七星宗?”迟星寒张大嘴巴,表情慢慢的从惊愕变成惊喜。
苦笑着摇了摇头,铁叔望着小镇上漂浮着几朵云彩的天空。一时间有着诸多感慨。
“不要问我,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你只要去便是了!不过我希望你到时候,去了七星宗,先不要急着去打探自己父母的下落,先默默地修行,等你修为有成之后,回来一趟我些话要交代你。”望着一脸惊喜的迟星寒,铁叔严肃的说道。
愣了愣神,略微有些失落,“原来铁叔也不清楚啊。”
之后迟星寒又疑惑的看着眼前虬须乱发,不曾打理过一副邋遢样子的铁叔:“为什么现在不能说?”
“别问那么多,现在还不到你知道的时候,到时候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的。”铁叔不答,望了望天色又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差不多,就...去吧...!!”
转过身去大汉背对着他,不去看星寒。
“铁叔.....”
“我......”
一时间迟星寒看着转过身去的铁叔,望着那精装**着上身,如山一般挺拔的脊背,陷入了沉默。
“铁叔,我...我走了!”星寒道。
没有回答星寒的话,宽大粗糙的双手几次攥紧之后又松开。族中还是没有转过身去。
见到铁叔没有说话,星寒沉默了片刻,往后倒退了几步。
“噗通”一声星寒双膝跪在了地上,紧紧地抿着嘴唇,星寒没有说话俯下身去。
“咚...咚....咚...”一连数下,星寒以头触地额头一片通红,向着那挺拔的背影拜了下去。
默默的站起身来,双目通红的转身,向着前往七星宗的方向渐渐的远去.....良久之后,铁叔转过身来,看着已经远去不可辨的模糊身影,喃喃道:“好小子,铁叔没白疼你!话说最近风沙又有点大了!怎么总爱忘我眼睛里跑!”说这话便赶忙用手去揉进入眼睛里的沙子。
“唳!”高空之上一只振翅高飞的雏鹰在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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