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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尚武他们进来的年轻警察说：“非法传销！头儿让你们给问问。”之后，他把那个讲课的人交给了另一个警察，把尚武交给了那个瘦警察。
瘦警察面无表情的对尚武说道：“把兜里的东西都掏出来。”
第一次进派出所的尚武有点儿紧张害怕，乖乖地把兜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他兜里只有225块钱，及一张纸条，纸条上是周灵虹的电话号码。
“还有其他东西吗？”
“没了。”
“真没了？”
“嗯！”
“身份证呢？”
“丢了！”
“丢了？号是多少？”
“记不住！”
“连自己的身份证号都记不住？是不敢说吧！以前犯过什么事儿。”
“什么也没犯过，真是记不住。”
“你家是哪儿的？”
“林当市的。”尚武随口说了一个其他地名儿，他可不想让家人来派出所领他。
“具体点儿，精确到村儿。”
尚武听了有点儿紧张，想：这可不能随便编啊，他们一查没有，那不完蛋了。他突然想到村里老光棍从林当领来的媳妇的家乡，脱口说道：“林当市卢氏县菠菜沟村。”说完尚武一阵窃喜，心想：幸亏这名儿好记，还是个山沟。
瘦警察把这些记下后，又问尚武：“干嘛要搞传销啊？”
“我没搞过，我是在路边看到他们在卖“机会”，听他们说花十块钱就可以一年赚一百万，才去的，是第一次听课。”
“第一次听课？那他们把你带这儿来干吗？”
“我身份证丢了。”
“这纸条上是谁的电话？”
“一个朋友的！”
“什么样的朋友？”
“在火车上认识的。”
“男的女的？”
“女的！”
瘦警察听后沉吟了一下，说道：“你先到那儿蹲着去吧！”他指着在南墙根蹲着的三四个人旁。
尚武乖乖地走过去蹲下，瘦警察则拿着笔录起身出门，像是核实情况去了吧！
这时尚武看到身边的警察正在讯问一个矮个儿青年：“你怎么会有空白毕业证？”
“捡的。”
“在哪儿捡的？”
“地道桥背角儿的一棵冬青旁。”
“怎么被你捡着的？”
“我路过那里时，突然想拉屎，但又看不见厕所，就想不如给花草施施肥。进去拉完了想擦屁股，却发现没带纸，就四处找东西擦屁股。后来就看见冬青那儿有个报纸包，打开一看，是个毕业证，就用报纸擦了屁股把毕业证拿出来了。”
尚武听了直想笑，但没敢，他想：这小子还挺幽默的，还‘给花草施施肥’。
“谁让你们站起来的，都蹲下。”尚武突然被一个警察的怒吼吓了一跳，他这才发现，旁边有两个人正站起身来活动腿脚，可能蹲得时间太长感觉到累了吧！那两个人听到警察的喊声后，赶紧又蹲下了。
尚武则继续听警察审讯矮个子青年：“老老实实说实话，我们的人抓到你时，你不是正在和别人交易吗？”
“是啊，我拿着毕业证正在路边仔细看时，有两个人过来非要买我手中的毕业证。我想，反正我拿着它也没什么用，不如顺水推舟换俩钱儿花花。正跟他们讨价还价呢，没想到你们就过来了。”
“你给我胡编是不是？”
“我没胡编。”
“去一边蹲着好好想想，想明白实话了再来找我。”警察把矮个子青年支到了尚武的旁边。
矮个子青年倒满不在乎地走到尚武的旁边，一屁股坐在地上。
警察立刻吼道：“谁让你坐了。”
“我腿疼，蹲不下。”
“那就站着。”
“站着也疼啊！”
“你小子怎么那么多废话啊，非想到看守所里蹲几天吗？”
矮个子青年这才不情愿地蹲起来，过了一会儿看警察不再注意他，又悄悄坐下了，他扭头小声问尚武：“兄弟，你怎么回事啊？”
“说我搞非法传销，还没身份证。”
矮个子立刻贴着尚武的耳朵说道：“没身份证没关系，等出去了我给你弄一个。”尚武听了只是苦笑。
没想到之后竟再没有警察搭理他们，他们都去忙各自的事情去了，办公室内只留下一个警察。
一直等到了天色发黑，虽然警察已不再要求他们必须蹲着，但几个人也是又饥又渴坐立不安了。
倒是那矮个子青年一副见惯不惊的样子，还从裤兜里拿出一袋饼干吃着，并递给了尚武几块儿，饿着肚子的尚武也没有拒绝。
矮个子对尚武说道：“搞传销干什么？找工作还不容易，你就跟着哥哥我干吧，广告业、娱乐业、证件业都有我的业务，我一个月给你一千包你吃住，怎么样？我叫宋立波，看你年纪也知道你比我小，以后叫我波哥就行。”
尚武小声说道：“我叫尚武，你说的证件业就是办假证吗？”
“是啊！这个很好做的，现在好多人都需要这个。”
“广告业和娱乐业是做什么啊？”
“广告业就是晚上的时候贴贴小广告；娱乐业就是卖盗版光盘和软件。你喜欢哪一个？”
尚武听了摇了摇头，说道：“我爹说，违法的事情坚决不能做。我要做个守法好公民。”
“切！都已经进了派出所了，还守法好公民呢！”宋立波一脸不屑，也不再搭理尚武了。
直到天色擦黑，警察们就快下班时，才有一个警察懒洋洋地对他们说：“你们交了罚款就可以走了！”
本来都要罚他们500块钱的，但尚武表示身上只有那225块钱，在市里也没有认识的人。最后，警察就让他交了200元罚款，他们在给尚武的收款单据上写着“扰乱社会治安”。
等宋立波交了500元的罚款后，尚武和宋立波一起走出了派出所，宋立波说：“兄弟，我们也算是共过患难了，走，哥哥请你喝酒。以后有哥哥罩着你，你就放心跟哥哥混吧！”
尚武看着宋立波，说道：“谢谢，我真的不能跟你混，我爹不让我干违法的事情！”
“靠！你小子是不是刚进城，还没有体验到在城里生存的艰难？我们这算什么违法的事，杀人放火偷东西才是他妈.的违法的事呢！
“就凭你，要学历没有学历，要技术没有技术，什么都没干过，连身份证都没有，你混个屁啊！除了进建筑工地当民工搬砖和泥，你还能干什么？真是不知好歹。这样吧，我给你留个我的电话，你先自己混试试看，等你明白了在城市生存的艰难，你再来找我。”
说完，宋立波把手伸进自己穿的八分裤的里面，像是在内裤里摸索了一会儿后，取出一张办假证的小广告递给了尚武，然后冲他摆摆手，便摇摇晃晃的走了。
尚武看了看手里的办假证小广告，心道：你凭什么说我只能当民工？我偏要找一个体面的工作让你看看。
想着，尚武又开始漫无目的的走了起来，他将宋立波给他的小广告攥成了一个小纸球，扔进了路边的垃圾箱里。
夜色降临，都市里霓虹闪烁，依旧有不少人在街道上匆匆走过。进入都市的第一天，尚武被罚了200块，身上只有25元了，他的肚子还在咕咕的叫着。
走着，走着，尚武走到了一个麦当劳餐厅前，他心想：以前只是在电视上看到麦当劳的广告，今天终于见到真正的麦当劳餐厅了。在这里吃顿饱饭，找个地方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开始正式找工作，我一定会在这里混出个模样的。
想到这里后，尚武推开餐厅的大门进入到了餐厅内。
一个巨无霸汉堡，一只鸡腿，一杯可乐的套餐，就花光了尚武的所有财产——25元钱。
吃完这些，尚武走出了餐厅，喃喃说道：“还巨无霸呢，原来只够塞牙缝的。还是面条实惠，25块钱的面条，绝对可以吃得撑的走不动路。”
再次变得身无分文的尚武漫步都市街头，在一个广场旁欣赏了一会儿来来往往走过的美女们后，找了个街边公园，在一个隐蔽角落绿地的花丛中盘膝打坐、五心向天的修炼起如意真功的静功来。
尚武双目微闭，呼吸均匀，很快就与花草树木融为了一体，仿佛他也化身成为了花草。
……
“讨厌！拿出你的手来，别摸我！这是在公园呢，小心被人看到。”
“不行，谁让你这么迷人呢！我太喜欢你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的行为。我们在这里这么隐蔽，没人看得见的。就让我摸一下，我只是摸摸，保证不干别的。”
“嗯！啊！干嘛啊！呜！——”
尚武从打坐中渐渐醒来，却是发现自己面前，花丛后一对小情侣正在卿卿我我。此时，男的已经把女的推倒在地，手伸进了她的上衣内，嘴也堵上了她的嘴，令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女的一开始还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后来就变成两人“嗯嗯呀呀”哼哼声和喘息声了。
尚武心里非常纠结，觉得自己在这里偷窥人家小情侣亲热不太好，但又怕自己一动惊吓到人家，让人家以为自己是故意过来偷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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