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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张老汉就心想:“反正自己躺在炕上也睡不着,在炕上烙饼还不如趁早出去拾粪呢。”
张老汉想到这里,他就背起粪筐出了家门。
张老汉背着粪筐顺着村外去七树庄镇的马路,一面慢慢地拾着马粪一面向前走,这三里的路程哪能禁得住他走,没过多少时间张老汉就来到七树庄镇附近。张老汉离着老远向土沟里的集市望去,他发现沟里早有了熙熙攘攘赶集的人群。
张老汉看到沟里赶集的人群心想:“今天集市开的怎么这样早,难道并不是我起得早了,而是今天早上是一个薄雾天,我错把雾中的太阳当成月亮啦?这也不对呀!这刚出来的太阳也不会挂在天空的西面呀?”
张老汉越想越心奇,这时他就不知不觉地背着粪筐,手里拎着粪叉已经走进了集市里。
张老汉走进集市后看到,集市里有卖肉的摊铺、卖菜的菜筐、卖粮食的米袋子,还有卖农具的全摆放在两旁。
市场里最显眼的还是那些买衣服和布匹的,商贩们把花枝招展的各种衣服和布匹,有得挂在架子上,有得摆在案板上招揽生意,那些五颜十色的衣服和布匹被风一吹,左右摇晃突突之响,弄得张老汉眼花缭乱的。
张老汉走进集市里看到这些后发现,今天的市场怎么和平常的集市不一样啊?集市里的所有人他都感到陌生,摊位后的商贩们见到他也不吆喝了,赶集的人群见到他也纷纷避让,拿他就像躲瘟神似地。由其是他看到衣服架子上,挂着要卖的衣服全是给死人穿的寿衣,这下他就更感到奇怪了。
这时张老汉正走到一个卖肉的摊位前,他就走过去想问肉案板后掌柜的一声,今天的集市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怪事。可张老汉再一看那肉案板后掌柜的长相,又把张老汉下了一跳。
张老汉一看那掌柜的也穿着一身寿衣,满脸扎里扎撒的胡子茬,脸面上全是横丝肉,手里握着一把砍肉的大刀,正睁着一双环眼瞪着他呢,吓得张老汉赶紧把目光从他身上转过去,可当他把目光投到其他商贩身上时,他看到其商贩身上也全都穿着寿衣。
因为张老汉刚走进集市时,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商贩身上穿的衣服,当他看到这些商贩全都穿着寿衣时可把他闹懵了,所以他心里就想:“今天这些商贩都是怎么啦,怎么大活人都穿上了死人的衣服呢?”
他再一看身边赶集买东西的人群,这些人穿的更是五花八门,可大多数人穿的全是破衣烂衫衣服不整,更多的全是手里端着破碗,踏拉着破鞋的要饭花子。
张老汉就在这看着赶集的人群愣神时,他身旁卖肉的那个肉案子这时却发生了状况。那位卖肉的掌柜的看到张老汉,向他走过来要和他搭话,他戒备地用一双环眼瞪着张老汉过于出神了,所以他就没心思注意其他事情啦。
这时从集市外突然闯进来一条大狼狗,那条大狼狗进了市场后就直奔肉案板而来,那条大狼狗到了肉案旁,照着肉案板上的一大块肉就是一口。
还没等卖肉掌柜的和张老汉缓过神来,那条大狼狗叼起那大块肉,转身就向市场外面跑去。
卖肉的掌柜的看到了那条大狼狗叼走了案板上的一大块肉,等他缓过神来时已经晚了,他就对着那条大狼狗跑去的方向一抖手,嘴里骂道:“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怎么竟跟我过不去,我已经给你留下一块了,你怎么又来抢我的肉呀?”
张老汉本来就是一个热心肠的人,他一看卖肉的掌柜的是因为他想要和人家答话才出了神,所以他心里就感到过意不去,忙拎着手里的粪叉向那条大狼狗追去。
张老汉是想把那条大狼狗追上,夺回那大块被那条大狼狗叼走的肉,回来好还给那个卖肉的掌柜的,来缓解他对那个卖肉的掌柜的亏欠。
张老汉追着那条大狼狗来到市场外,一个离市场很远的野地里的土坡下,由于张老汉追着那条大狼狗,已经从集市里跑出来很长时间了,这时东方的天空上已经出现了鱼肚白,从远处的七树庄镇里也传出了公鸡的报晓声。
那条大狼狗被张老汉追得也跑累了,这时它就把那大块肉丢在了土坡下,回过头来忿怒地瞪了张老汉一眼,然后它才恋恋不舍的愤愤地跑了。
张老汉看到那条大狼狗跑远后,他这才提着粪叉背着粪筐,向那条大狼狗丢在地上的那大块肉走去,他想捡那大块肉回到市场送还给那位卖肉的掌柜的。
张老汉走过去刚想弯腰拾起地上的那大块肉,就在他一弯腰的瞬间才看清楚,那大块被那条大狼狗在肉案板上叼来的肉,却是一个半大死孩子的大腿根。这下可把张老汉吓坏了,吓得他直起腰撒腿就向大路上跑。
张老汉失魂落魄地跑到大路上,这才站住身形用手拍了拍前胸,定了定心神喘了口粗气,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可吓死我啦,那条大狼狗明明是在肉案子上叼来了一大块肉,到了这里怎么变成死孩子的大腿根了呢?”
六九道长因为应衙门里的邀请,今天带着小雾灵要到土垠城的衙门和太爷去传道,所以他就早早地起来带着小雾灵赶路从这里路过。
六九道长正在马路上急急地向前行走,险些被突然从野地里冲出来的,惊慌失措的张老汉撞了个满怀,所以六九道长也被张老汉吓了一跳。
六九道长听到张老汉自言自语的话后,又看了看张老汉面无血色的脸,和惊慌失措的表情,这才向张老汉打辑手说道:“无量天尊!这位老道友,这大清早地你为何惶惶张张地从野地里跑出来呀,难道你是遇到了受惊吓的事啦?”
由于张老汉从野地里跑出来过于惊慌,所以他并没有留意到正在路上行走的六九道长,这时他刚缓过点神来,又突然被六九道长的这一声道号给下了一跳,他定睛看到说话的是位道爷,这才放下心来对六九道长说道:“哎呦!我的道爷呀,您不声不响地站在这里干啥,您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差点没把我给吓出尿来。”
“无量天尊!这位老道友,贫道明明在路上走得好好的,是你突然从野地里跑出来,还差点把贫道撞倒,你怎么还说贫道我不声不响站在这里呢。”六九道长看到张老汉又被他吓了一跳,就心里感到好笑地对张老汉解释道。
“好!好!这位道长是我不对行了吧。咳!今天老汉我真倒霉,怎么竟遇到怪事,刚才被那条大狼狗叼来的死孩子大腿根吓得不轻,这会又遇到了一位难缠的道爷。算了,这位道爷你请走好,我老汉不跟你这位道爷计较便是。”张老汉一看六九道长对他嬉皮笑脸的,心里就没好气地对六九道长说道。
六九道长看到张老汉虽然没跟他计较,但一听张老汉的话里有话,他就又向前和蔼地对张老汉说道:“无量天尊!这位老道友,不是贫道我纠缠与你,而是看到你惊慌地从野地里跑出来,知道你受到了惊吓,我想安慰你一下。但不知老道友,你为何一大早地就跑到这野地里去干啥呀?”
“哦!原来是这样呀,我看道爷你长得慈眉善目的,也不像是一位难缠的老道。你问我刚才为啥跑到这野地里去呀,它是因为……”张老汉一看六九道长对他挺关心的样子,这才定住心神把他今天早晨遇到的怪事,一五一十详细地对六九道长做了介绍。
最后张老汉甭怕六九道长不相信他说的话,就用手指着不远处野地里的那个土坡说道:“这位道长,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你自己到那里去亲自看一下,那条大狼狗从肉案子上叼来的死孩子的大腿根,还在那里扔着呢。”
“无量天尊!原来是这样啊!”六九道长听完张老汉向他做的介绍后,就惊讶地答应了一句。
六九道长然后赶紧在路旁掐指算了一下,就又对张老汉说道:“无量天尊!这位老道友,贫道已经知道你遇到什么事情啦,原来你是无意中闯进了这里的鬼市,所以你才感到这里奇怪呀!”
“什么!这位道长,你刚才说这里的集市是鬼市,可今天确实是七树庄镇的大集呀?这位道长你看,现在路上不是还有人去那里赶集呢吗?”张老汉听了六九道长的话后,就难以置信用手指着过路的行人对六九道长说道。
“无量天尊!这位老道友,贫道从不说谎话,刚才你去的确实是鬼市,你见到的那些人全是鬼魂,而你现在看到的行人,才是真正去赶集的人,现在的集市才刚刚开始。老道友如果你不信贫道的话,那就请你随贫道到集市那看一看,你便知道贫道说的是真是假啦。”六九道长看张老汉不相信自己对他说的是实话,就一把拉住张老汉的一只手,向七树庄镇的集市走去。
张老汉被六九道长拉到集市上一看,这时周围的商贩们才三三两两地向市场赶来,有的商贩到这还正在摆着摊呢,而来买东西的人还寥寥无几。更主要的是他看到,那些商贩们穿在身上的衣服也是正常人穿的衣服,而且每个人的脸上也出现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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