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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胖妇最终被那男子压会了房内，更是顺手合上了窗户。周龙象不再笑，他扔掉了手中的包子，猛地一手抓了出去，姜望只觉得眼前好像出现一龙一象的虚影，燕惊邪出手将姜望拉道一边，一掌迎合了上去，周龙象没动，燕惊邪退了一步。
周龙象晃了晃手，饶有兴致地燕惊邪打量起来，“能挡我九龙九象霸绝，小子不错，当赏。”
那灰色老道士从袖管掏出一锭金子交到燕惊邪手上，出声道：“李玄衣是你什么人？”
燕惊邪莫名其妙地收了一锭黄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散财童子？不过这个童子貌似年纪有点大啊。
“问你话呢。”周龙象不耐烦道。
“正是家师。”燕惊邪作揖答道。
“原来李玄衣是你师父。小王爷，可否买老道一个薄面，今日放过这个小道士。”那灰衣老道士毕恭毕敬地寻问道。
灰衣道士向来不会提周龙象提要求，他跟在周龙象身边已经三年，从未提过一个要求，一直是周龙象说什么他做什么。今天还是周龙象第一次听到这老道主动提出一个请求，他颇有兴趣道：“你跟那李玄衣有交情？”
“交情谈不上，不过受人指点之恩，当还。”老道看着周龙象如是说道。
“老马说什么，便是什么。小道士，身手不错。对了还有你，小捕快，你手上功夫可比你赌博差多了。要不是今日就要离开牧州，我还真想跟你好好玩玩，不过老马都开口了，我就不要你的手脚了，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不要再这么弱，就是随便个娘们都能跟在战上三百回合。”周龙象大笑道，当然他指的是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这床上跟床下的战斗可是太不同了。
姜望没有生气，对着周龙象一笑，反正周龙象说过很讨厌他的笑容，打不过周龙象那就恶心恶心他。
“骗人，女人没有这么这么厉害的。”愣头青燕惊邪认真的说道，“你很厉害，我觉得我未必能赢得了你，出了师尊所说的素天衣，应该没有女人能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哈哈哈哈哈！”周龙象捧腹大笑，整个身子都笑弯了，指着燕惊邪朝名为老马的道士说道：“能指点你的人，就教出这么个徒弟，哈哈哈，笑死我了。”
老道士老脸一红，他心道这小道士真是傻的可以，李玄衣好歹也是天下有名的宗师级人物，怎么就教导出来这样的徒弟，要不是看到燕惊邪之前的身手，他真不相信这居然会是被称为道门百年一遇的奇才李玄衣的徒弟。
姜望也在一旁偷笑，怪不得李玄衣要放他徒弟下山历练红尘，这小道士简直就是个极品，虽然正气凛然，不过智商有限——的很！
周龙象大笑着离去，灰衣老道士也紧紧地跟在了他的后面，临了还回头瞥了一眼燕惊邪，脸色尽是叹息之色。
姜望没心没肺地笑了笑，丝毫不在意先前周龙象对他说的那些话，他倒是也想打周龙象一顿，可是人家是什么身份？小王爷。自己呢？小土匪。身份之差犹如云泥之别。不过刚才那一龙一象的虚影，却是看得真切，就真的有一条金牙青龙跟银耳巨象扑腾而来，先声被夺，他陷入了那恍如之状。九龙九象霸绝，这名字他好像在哪听过，却又想不起来。
小王爷周龙象走了，姜望这些小捕快依旧继续今天的任务，抓鸡鸣狗盗之辈，救野狗野猫之流，帮大妈买菜，提大爷挎篮。他一天下来他觉得自己骨头都要散架了，郑重坐在路边茶铺的长凳上，揉揉自己的大腿，抱怨道：“他奶奶的，这里的捕快就成天干这些事情？”
姜望点头赞同：“我们真的是捕快吗？还有那个大妈买菜居然让我跑了三个菜市场。”
“姜大哥，好像是我跑的吧，你跟郑大哥就在旁边坐着吃西瓜，说给我留一口，结果回来西瓜皮都没有了。”燕惊邪很是委屈的说道。
“这个，那个。”姜望尴尬一笑，顾左右而言它。
就在三人插科打诨的时候，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抱着一个破碗战战兢兢地走到三人的身旁，捡起那一些姜望随手扔掉的肉骨肉渣就往自己嘴里塞了起来。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昨日在凤仙楼看到一众达官显贵豪掷千金地花去百两银子只为一顿肉食，可是路边竟然还着这样拾人餐渣充饥的小女孩，姜望心头无名活起，他冲着那小女孩大叫一声：“停下！”
那小姑女估计是被吓着了，手中破碗都拿不稳，一下丢在了地上，黝黑的小手有些哆嗦不敢去捡那掉落在地的破碗，那紫色的嘴唇有些颤抖：“不要，打我。”
姜望心中一痛，他就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为了活下去，年纪尚小的他什么没有做过？拿了一个包子，被人打的半死；别人嘲笑他没有父母，跑上去跟人拼命又被人打的半死，为了活下去他也曾经跟这个小女孩一样躲到别人的桌底捡食。
姜望站了起来，把手放在小女孩头上，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也不嫌弃小女孩身上肮脏一手抄了起来，拥在怀里，帮擦拭小女孩眼角的泪光，柔声说道：“地上的东西脏，哥哥请你吃馒头。”
小女孩低头不敢说话，直到姜望把一个白白净净地馒头递到了她手中，那黑不拉几的笑脸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笑了起来，拿着馒头狼吞虎咽起来。姜望一直在旁边跟她说慢点慢点，但是小女孩怕一转眼这些白面馒头就没有了，吃的更是急促。三人心里都一阵莫名的难受。
直到小女孩吃完了三个大白馒头，干瘦的小脸上露出一阵满足的神情，姜望才问道：“有名字吗？”
小女孩摇摇头。
“以后就跟着我吧？”
小女孩抬起头，那双水汪汪地眸子直直盯着姜望，半晌她才战战兢兢地说道：“有馒头吃吗？”
姜望笑着刮了一下小女孩的鼻子，一脸认真地保证道：“管饱。”
小女孩笑，笑的简单，干净，纯粹。
姜望要带小女孩去买衣服，小女孩跟她说让姜望在这里等她，她要回去拿一间东西送给姜望，姜望拍了拍她的头，答应自己会在这里等她。
那小女孩对着三人笑了一笑，快速地跑向人群之中。郑重望着那小女孩的背影说道：“看不出你也有这样的一面。”
姜望努努嘴翻了个白眼：“你才知道？我一直都跟你说我是个善良的人，你不信。现在看到了吧。”
郑重不予搭理，顾自跟燕惊邪天南地北地扯起来。
没有多久小女孩就跑回来了，神色紧张气喘吁吁，手上握着一片金叶子，交到了姜望手里，随后姜望就看到人群中冲出几个小厮，叫骂道：“小兔崽子，居然还敢跑！给我站住。”
姜望脸色一沉，把小女孩护在身后，挡在了这几个小厮面前，问道：“几位所谓何事？”
那为首的小厮见姜望穿着捕快服饰，丝毫不以为意，气焰嚣张道：“没你事，给我闪开，这个小东西偷了我们家小姐的东西。”
姜望转身看着小女孩指着自己手里这片金叶子问道：“这是你偷的吗？”
小女孩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姜望满意笑了笑，转过身跟那几个小厮说道：“她说了，她没偷。”
“你算什么东西，她说没偷就没偷，识相的快给我们让开，我们是赵员外府上的人。”一个身材干瘦入柴的小厮说着就往姜望身上推去，姜望抬脚，一记撩阴腿，那小厮就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做呻吟状。
“我乃是本郡的捕快，居然在光天化日下对公门中人当街行凶，你们今天都不用走了，全部跟我回衙门一趟！”姜望呵斥道，一脚又踩在了倒地小厮的头上一阵碾压。
这群小厮乃是赵府门下，平时眼高于顶，赵员外的表舅是州府红人，他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在天阳混的风生水起，就连上任郡守见到他都要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员外好。普通衙役看到他们欺负人都是主动避让，从不过问，所以更加放肆。今天这个年轻捕快是怎么回事？居然敢动手打他们，还说要压他们回衙门。
“我们是赵员外的家丁，你敢压我们？”先前那气焰嚣张地小厮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色厉内荏道。
姜望心底好笑，又是一群仗势欺人的狗。他义正言辞道：“我相信赵员外是个好人，但是他未必清楚他的手下有你们这些蛀虫，我正好帮赵员外打打你们这些苍蝇。”
换做平时他都懒得跟这些人废话，早一刀砍了。只不过他现在身份是公门中人，可不是黑风寨上的二当家随便可以动手杀人。
那几个小厮被骂做蛀虫苍蝇，一时怒火攻心，全都扑了上去。姜望武入六品，对付这些小喽啰自然是不在话下，三圈两脚就将这一众小厮压在了地上，一脚狠狠地踩在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小厮脸上，恶狠狠地说道：“别以为在地上叫两声就不用去衙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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