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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白衣白衫的年轻人,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巨大的侮辱,就好比小娘子被大老爷们强暴了一百零一次那样巨大。什么叫还是山里人实在,抢你也就抢十两。十两银子算少吗?不少了,自己喝酒吃肉都能吃上十天半月了,他是什么意思,嫌弃太少了?这老张自认也是条好汉,还是颇有替天行道那种风范的好汉。什么叫替天行道,你的腰包还是鼓的,只是我象征性地抽取了一点,和谐社会互利共赢!
“看来这位兄弟对我开出的价格不是很满意啊?怎么着,想要练练手吗?”老张拿起手中的砍刀一阵挥舞。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问问,我这么帅,也只收十两,她这么难看也收十两,这样是不是对我有点不公平,要么收她便宜点,要么收我贵一点,不然我心理不平衡。”二当家指指自己又指指银铃儿打趣道。
“我滴乖乖,这么水灵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居然还嫌弃她难看。还有没有天理了?实在是太令人气愤了,一朵鲜花插重牛粪上。”老张身旁一人嘀咕道,这群山野匹夫平日里哪见过什么女人,一见到银铃儿这般美若天仙的女人一个个看的眼睛都直了。
“老大,要不我们进开荤一次,这么漂亮的女人,你难道不想尝尝是什么味道吗?”一个长着三角眼的光头一脸淫邪地提议道。
“对,老大,好久没有尝过女人的味道了。要不今天就让我们兄弟几个好好爽爽?”一个蒙着头巾的干瘦汉子同样淫邪地盯着银铃儿。
“这个?”老张有点为难,他还算是一个比较盗亦有道的盗匪,奸淫妇女这种事情也只是偶尔做做,并不经常。眼下跟着自己的这群兄弟们都纷纷建议,而且银铃儿的姿色确实绝美,他不禁也动心道:“成,今天咱们就开开荤,小子你走吧,钱也不要了,把这女娃留下来就成。”
二当家脸色一寒,他喜欢跟人开玩笑,可他不喜欢别人拿自己的女人开玩笑。自己对银铃儿都不敢有这种淫邪的念头,这帮土匪居然敢用这种眼光看自己的女人,简直该杀。郑重一行人离的并不远,显然也发现了前面的不对劲,率众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
郑重一行人可远非老张这些流匪可比,他们都是二当家精挑细选出来的黑风寨好手,每个人手上都挂着至少十条人命,光是那种杀气已经被老张一伙人吓的连刀兵都拿不稳了。
“各位,我们都是一条道上的,这两人就送给各位爷,我们这就走。”老张一看就知道这群人不好惹,以为也是道上过来掠食的朋友,他当下就放弃了二当家两人,就欲离去。
“站住!说走就走,岂不是显得我太好欺负了?郑重把他们给我围起来,一个人都不许放走。”二当家一声令下,郑重一行人就迅速分散开来,把老张七人围在了中间。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带这么多人出来了吧?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二当家靠在银铃儿耳边轻声说着,又不满意地指了指老张等人,“你看看,这些个人啊,平日里做什么不好,非要打家劫舍的。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大爷,求你放过我们吧,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该死,该死!”老张直接把刀都扔在了一遍,扑的一声跪倒在地,向二当家求饶。他就算再眼拙他也看出来了,这白衣青年才是这群凶神恶煞的首领。老张一跪,其余人等也都学着老张纷纷跪了下来,低头求饶。
“态度不错,不过你们刚才想要强暴的是这位姑娘,跟我求饶没有用,要求就求她。”二当家对老张等人呵斥了一番,又将身子贴在了银铃儿身上,“要杀要留,你决定。”
“姑奶奶,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泰山,求姑奶奶放过我们吧。姑奶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就绕过我们吧!”老张等人听到二当家把生杀大权都交到了银铃儿手里,低头求饶更是激烈了,纷纷叩拜起来,连额头都磕破了一道口子。
“要不就放过他们吧。既然他们已经都知错了。”银铃儿开口道,她虽然对于老张他们先前的言语十分气愤,但是真的要是因为口头上的一些言语而去杀了他们,她真的做不出来。她知道,她只要说杀,那么二当家一定就会杀了这些人。
“知道了,你真的是心底善良的天仙呢。”二当家轻轻地在银铃儿的耳垂上咬了一口,银铃儿脸色绯红,他又朝郑重打了一个眼色,便是先行一步。
老张众人对着二当家的背影磕头拜谢,直到二当家走远,郑重才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杀了。”
身后传来一阵惨叫,银铃儿脸色大变,惊愕道:“你杀了他们?”
二当家嘴角微撇,淡漠说道:“是的。”
“为什么?”
“为什么?难道他们不该死吗?”
“他们毕竟没有真的对我们做什么?”
“你还想等他们对你做出什么之后再杀吗?有些人,注定该死。如果今天你只有一个人,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吗?如果我是个什么都没有的普通人,我就活该被人劫十两银子吗?抢你一百两,你觉得该杀,抢你十两,你就觉得合情理吗?”
银铃儿被二当家的回答弄得一阵语塞,她知道二当家说的这些也都是真的,如果她今天只有一个人,如果二当家只是普通人。可是毕竟那是人命不是猪狗说杀就杀,她的心里依然难以接受:“那毕竟是七条人命,你杀了他们,他们的家人怎么办?也许他们只是为了生活?”
二当家冷笑:“出来混,本就是把头挂在刀口上,不是他杀人就是被人杀,不值得同情。为了生活,谁又不是为了生活,这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你若不强,你只有被人吃的份。你还年轻,不懂。”
银铃儿没有再说下去,虽然她很想反驳二当家最后一句话,她只不过比二当家小了两岁而已,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她知道二当家的过去,那种可以说是惨痛的经历,造就了现在的他,阴狠,狡诈,睚眦必报。
二当家一路上除了老张这伙不长眼的强盗外,再也没有遇上其他插曲。花了十日光景,终于抵达了蒲水郡的清水县。二当家带的人都投宿到了一家客栈之内,这群兄弟杀气太重,二当家还真是不好意思带着他们一起去银铃儿的家里,这群人要是一站在那里,估计银铃儿家里那些人都会被吓的腿软了。于是他只带了郑重一人,同银铃儿往城中走去。
清水街道繁华,一路走来,有各种小商小贩叫卖不停,茶楼酒馆林立,比起舞阳更为热闹。银铃儿也很久没有回来了,她蹦蹦跳跳地来到一个卖小糖人的小贩面前,对着那些栩栩如生的小糖人,一个个地挑选起来,女孩子毕竟是女孩子,挑挑拣拣是最喜欢做的事情了,她还在纠结选择哪个小糖人的时候,一旁的二当家掏出一锭纹银丢给那捏糖人,说道:“全都要了。”
“等等,老板。”银铃儿赶紧把那钉纹银抓在手里,塞到二当家手里,“买那么多干嘛?太浪费了。”
“哈哈哈,现在就开始替我省钱了,你还没过门呢。”二当家把手里的纹银又丢到了捏糖人的手上,不理银铃儿那略带怒意的眼神,一把握住了她的小手说,“你喜欢的,我们就买。你男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那捏糖人听着二当家这番话,心里赞道,这才是泡妞的行家啊,别人来他这里通常都是买一个两个糖人,多的也就买五六个,哪像二当家这样,一买就全部都买了,豪气啊,捏糖人不禁给二当家点了个赞。
银铃儿脸色一阵羞红,拿着两个糖人就先行离开了,二当家又看了那捏糖人一眼,又是丢给他一锭纹银,商量道:“这样吧,今天你也不要做生意了,这两给你,权当路费,帮我把这些糖人都挑着,跟着那位姑娘。”
捏糖人见又是一锭纹银,笑口颜开点头同意,急忙把担子收拾了一番,跟在银铃儿的身后,两锭纹银,足足可是他半年收入,别说是让挑担子了,就是让他去吃屎,他都肯去。
“高手。”不苟言笑的郑重突然开口道。
“啊?”二当家一脸惊讶,感情这家伙还会开玩笑啊。
“装?”郑重眼色一瞥,露出一幅我很懂你的表情。
“呵呵。没有啊,我也不知道,看到她第一眼起,我就喜欢她了。我从小没有朋友,也没有人可以说话,但是我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她。她是我的女人,所以我要保护她,爱护她。她要被欺负了,我就帮她欺负回来,她要是有喜欢的,我就买,买不到,我就抢。”二当家自信满满道。
“果然像你的作风。我觉得跟你,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李虎跟陈良,一个武功极高,一个为人极其聪明,一将三天罡外加三百银甲刀骑,一夜之间就被你所剿灭,这点倒是真的很佩服你。”郑重感叹了一句,三百银甲刀骑,那在紫衣侯的部下里都是属于精锐了,面对黑风寨的时候,却如同稻草一样,弱不禁风。
“有心算无心而已。”二当家说着,突然看到银铃儿被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女子推倒在地,脸色一下黑了起来,离得最近的郑重背后突然感到一阵寒意,那是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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