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众人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晓刀打了些清水,众人简单漱口洗脸,吃了些东西,又打马东行。客栈不能住,众人接连几日都住在户外,餐风露宿,还有一夜突然下雨,只好挤进马车熬过长夜。下雨的夜晚,虽然有三位美人共处一车,但是吹一吹与晓刀并没有觉得有多舒服,更没有非分之想。
每到一地,吹一吹和晓刀都结伴去城里或者镇上买些酒菜之类的。日子虽然清苦,但是众人互帮互助,友爱团结,倒也其乐融融。
吕凌渊静静地躺着,无声无息,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反而越来越严重。又过了五日,快要离开桑尼国,午时过后,已能看见象形国境界,吹一吹的兴致很好,情不自禁道:“过了象形国,就到了一吹哥我的故乡了,欢迎伙伴们去一吹哥我的故乡做客。”
常色秋惊奇的道:“哟,吹牛王,以前没听你说过啊,你还有故乡?不错不错,我们一定要去看看。”晓刀很新奇,忙道:“去吹牛王的故乡?好耶,你故乡的人都和你一样,喜欢吹牛吗?”
“哪有你这样问人的,晓刀,你太逗了。”笑季荷扑哧的笑出声来,吹一吹高兴着,幸福满满的道:“我们故乡的人,可好客了,一定会热情的欢迎大家!”冷雪寒默默不语,翻身下马,走了几步,很快又折了回来,众人忙问怎么了,冷雪寒眉头紧皱,冷冷地道:“前面是条河。”
吹一吹十分兴奋,嚷嚷道:“对呀,对呀,前面是条河,这是桑尼国与象形国天然的分界线,这条河可长了,有几百里长呢,河上......”他似乎想起什么,猛地一怕脑袋,大声叫道,“不好!这条河只有一些简易的木桥,骑马可以过去,这马车却是过不去!”
笑季荷、常色秋与晓刀这才明白冷雪寒为何皱眉,这马车过不去,吕凌渊也就过不去。晓刀急道:“那怎么办,绕路行不行?要不马车不要了,我把阁主背过去,过了河再找一辆马车。”
吹一吹叹了口气:“绕路可以,但是要走好几天,我们还是把吕凌渊背过去吧。”晓刀翻身下马,就要去背吕凌渊,冷雪寒拦住他,冷冷的道:“慢着!我们要带着他走到什么时候?”常色秋、笑季荷和晓刀一时没反应过来,都怔住了。
“冷雪寒,这是什么意思?”吹一吹听出了画外音,惊得冷汗淋漓。冷雪寒强忍着心痛,沉声道:“你们自己去看,吕凌渊成什么样子了!”她的声音透着彻骨的寒意,冰冷而又生涩。
吹一吹、晓刀、笑季荷和常色秋赶紧掀开马车的帘子,每个人都看见了吕凌渊,这一看,人人面如土色:吕凌渊那焦黑的身体,有些地方已经浮肿,充满了水泡。很不幸,这明显是要腐烂的迹象,如果再带着吕凌渊,他就会腐烂在马车里。
一个人,不管生前多风光,死了之后都绝不好看,吕凌渊也是人,并不例外。此刻,飞云阁众人紧急要做的,不是带着他,而是要在还没有腐烂之前,把他埋葬,让他在泥土里安息。
冷雪寒不用言语,用现实撕碎了每一个人的心,吹一吹跌坐在地上,痴痴不能言,晓刀抓着马车立刻就哭了,常色秋在那发呆,笑季荷接受不了事实,当场就晕过去了。
冷雪寒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森然道:“你们还要拖着他到什么时候,赶紧让他入土为安。”晓刀嚎哭道:“不,昨日看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就…”
吹一吹觉得有东西往上涌,急忙强忍住,他知道冷雪寒说的没错,再拖下去,那就大事不妙,他拿出一些炸药,要找个地方炸一个坑,晓刀一把拎住他的衣领,声嘶力竭地道:“你敢,你要敢这样做,我宰了你!”为了吕凌渊,晓刀做得出,他与吕凌渊之间的感情,浓得不能再浓。冷雪寒只得狠下心,欺身上前,连剑带鞘拍晕他。
常色秋也要阻拦,冷雪寒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利剑出鞘,抵住她的粉颈。常色秋吓了一跳,正要说话,冷雪寒也拍晕她,对吹一吹喝道:“还不赶紧动手,更待何时!”
吹一吹见她来真的,也只好狠下心,四处寻找墓地,终于寻到了一个风水尚好的地方,便埋下了炸药,点燃了引线,轰然巨响中,地面被炸出了一个大坑。望着眼前的大坑,吹一吹泪流满面,突然有一股跳下去的冲动,好想把自己埋起来,从此睡着了,再也不用想着烦恼事。
他蹲在大坑旁,双目无神,久久地发呆,任凭泪珠滴落。他不知道,冷雪寒并不比他好到哪里去,她的心,早已经伤痕累累,破碎不堪。她一直在苦苦地支撑着,用钢铁的意志和坚强的信念,支撑着。
如今,真的要埋葬吕凌渊,她破碎的心根本无法承受,正在痛苦的滴血。她已经吐出一口鲜血,快要倒下去,然而她不能倒,只要她倒下去,其他的人就会跟着一起倒下去。她用手捂住嘴,强打着心神,努力地压制着内心的悲痛,过了一会,她终于平和了一些,便抹干嘴唇上的鲜血,用最大的毅力,赶着马车来到大坑前。
吹一吹正在悲伤,见马车过来,茫然地站起来,冷雪寒挥剑斩断套在马身上的缰绳,呼喊着吹一吹,与他一起把马车推进坑里,然后撒上土。她撒的那么用心,那么用力,以至于手指都破了。
吹一吹在周围摘了些野花放在坟头,随后跪在地上连磕了九九八十一个响头,磕得额头都了肿起来,头皮也破了,渗出血丝,他哭喊着:“吕凌渊,一吹哥我对不起你了,梦想之地,一吹哥我一定要找到,你等着,一吹哥我一定会来看你的!”
冷雪寒站在一旁,面色阴冷,她的心仿佛已经被掏空,只剩下空荡荡的躯壳,风如果吹得大一点,她一定会被风吹走。吹一吹说完,她忽然冷笑道:“吕凌渊,如今你舒服了,可以偷懒好好地睡大觉了,吹一吹,我们走!”
她没有磕头,吹一吹把常色秋、笑季荷与晓刀绑在马上,再用绳子把三匹马的缰绳连起来。忙完了这些,他在前面拉着绳子,冷雪寒在后面看着,一行人就这样过了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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