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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六,碧柳居今天更是热闹非凡,开业一始翁国舅便包下了此处,京城内的各家大少和江湖豪客、社会名流都在邀请之列,碧柳居二楼小厅里摆了十几桌,外面大厅更是摆了几十桌,掌柜的见来人都是社会上呼风唤雨之辈,亲自跑里跑外和来人打招呼,伙计们更是端荼送水忙个不停。
翁国舅坐在正中桌子的正位上,身边坐着已经是高级武王的邱吉、贺祥,后面是初级大武师的四个弟子。见众人坐好,翁国舅端起酒杯,环视一周,见大家都在看着自己,三角眼一眯、大下巴一扬,大声道:“今天所来的都是社会名流,在街面上常走的,把大家叫到一起,就是让大家互相见一下,既然大家都能来,就说明大家都看得起在下,以后有个眼高手底之处,看在我的面子上也相互照顾照顾。今天大家一定尽兴!”众人纷纷举杯,恭贺之声不绝。众达官贵人亦上前敬酒,以示尊敬。
厅外的一个角落,一桌人都在也在举杯,但相比其它桌要安静的多,一桌人都在偷偷地注视着其它人。
“大哥,你说那帮人会不会出现?”
正坐上的一身青衣的汉子端着酒杯,在沉思着什么,“也许会吧!我们只要密切关注就可以了,千万别出了什么意外。”
“有两位教席在,不会出什么事吧!”
“哼,这伙人不知道忠于朝庭,却对死亡已久的苏涛愚忠,真是不知死活。如果让我遇到这群人,我会让他们见识到我的手段!”
这群人正是翁国舅安排的以韩进忠为首的暗探,监视在场的所有人,一旦有人表现出对朝庭、对翁家有私毫不满,这伙人就会给其标志成为大皇子遗党,轻则自己性命不保,重则被灭满门,京城之人是闻其色变,比文字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隔着一桌,背对着他们的一个满期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手一抖,酒撒在桌子上,边上一黄脸偏瘦的汉子连忙道:“大哥何以刚喝这点酒就多了呀。来,我们再干了这杯!”黄脸汉子说完一饮而尽。络腮胡子的手还是止不住的在抖,其惨然一笑:“昨天我们拼酒,让我惨败,今天连酒杯都端不住了,真是比不过月,弟弟的海量呀!”说完也一口喝了杯中之酒,却是连连咳嗽,不住地擦拭着流出的泪水。众人见此都哄然大笑,却转过头自顾着和相识之人、刚刚结识之人对饮起来。
这两人正是乔装而来的苏明、李月二人,二人想探清苏明父亲的情况,分析着翁国舅身边高手如云,太师府更是龙潭虎穴,不是现在自己二人所能接近的,于是二人想到韩进忠,在太师府外边等了一天,才探听到今日国舅请客的信息,两人绑架了受到邀请的两个武师,又易容为两人模样前来赴宴,可苏明听到韩进忠所言,便止不住心中的悲愤,浑身哆嗦起来,李月知道整个大厅内所有人的谈话都逃不过苏明的耳朵,一定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所以抓紧出来为苏明打了个圆场。
这时,楼梯一响,上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中一位年约半百,身着长袍,上面打着补丁,其衣服虽破,洗的却十分干净,他骨瘦如柴,肩上背着蓝布搭子,手里托着三弦。其旁边站着一个丫头,一身蓝色衣裤。伙计一瞧见二人,马上跑下去,截住二人低声说:“快下去,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今天让国舅爷包下了。”老汉满脸带笑,往前一进身说:“他小哥呀!”“什么大哥小哥的,快下去吧!”说完就往楼下推这两人。
“他小哥,你不认识我们了吗,我们是一个村子的呀,我是你张大爷,这是你翠花妹子呀!”老汉大声嚷嚷着。
“谁也不行,快下去吧!”伙计心想,你也不看看这都是什么人,你不是没事找事吗!
“他小哥呀,咱村发大水,我们一起逃慌,是我们父女卖唱才把你们一家人带过来的呀,我知道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可今天不同于往日呀!”
伙计心想:是不同于往日,你们若是往日前来,我可以给你介绍最大方的客人呀,可今天里面坐着的可是个活阎王呀,你这是在送命呀!但又不敢明说,只是一个劲地给张老汉使眼色。“你们明天来吧!”“你小哥呀,我日子过不来了呀!你大娘病重,有点积蓄都看病给花光了,今天再不挣两钱,不但明天的药就没办法拿,就是一口饭也吃不上了呀!因此,孩子和我商量着,今天来个好点的地方或许能遇到好人,就来你这种碰一下运气,,他小哥,就帮我个忙吧!”
“啊……”伙计倒吸口凉气,把手伸入包中,取出一把铜币,“你先拿钱给大娘看病,还是明天再来吧!”伙计还是让他们走。
“哎!我说,小二!”这时就听楼上有人叫到。
小二回头一看,立即惊出一身冷汗。原来是翁国舅一直是不学无术,此种场合应付着也有些不耐烦,大家一轮敬酒下来,业经微醺,想出来走走,恰好撞见此事。
“国舅大人,这就是个卖唱,叫他们走吧!”
“小二呀,你没听人家说家里有病人吗,想在这唱一段挣两钱儿,耐你啥事了?来,把她带进来。”说完又哼着小曲,入厅去了。
伙计一听,心理格噔一下,暗想,这下完了,张老伯父女要倒霉呀,但又不敢再劝其离开,只好放张家父女进入大厅。
众人见国舅回来,后面又跟进两人,不知发生了什么,顿时都放下酒杯,停止了说话,静静的看着一行三人。
父女二人进来先施了一礼。他们还真不认识花花太岁。平时国舅走路都有人开路,簇拥而行,一般人想见他长的什么样很难,爷俩又不常在街面上走,还真不认识他!这次有人为其解难,心中感激,忙上前施礼,“大人,您好,小人给您请安了!”
“免了,她是你什么人呀?”
“我姑娘。”
“多大了?”
“十六岁!”
“找了人家了吗?”
“家里穷,哪有人要呢!”
“好,你给我们唱几个曲子,我会多给你钱的,你这女儿我可以给她保个媒。”
“小老儿谢谢你老人家了!”
“我很老吗?”翁国舅看了一眼众人,哈哈大笑,众人陪笑。“来,给大家来段好听的。”
翠花唱了一段小调,唱得很不错,由于母亲生病,家里又没有了粮食,在饥寒交迫之下,翠花唱得很悲切。听到苏明耳中,又感自己身世之悲凉,有种想大哭的感觉。
“回头给她家点钱,帮她一下吧!”李月在苏明耳边小声说。苏明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花花太岁平日里听关了呢喃之声,靡靡之音,听到如此悲切之声顿觉有趣,便仔细打量起翠花来,看了两眼却越看越好看,瞧了还想瞧,双眼便离不开翠花的脸了。
邱吉见国舅两眼发直,便说:“国舅爷,这妞长得不错嘛!”
“嗯,的确有几分资色。”
张老汉这边三弦一停,花花太岁便拿出一枚金币扔给了老张,“拿去!”
张老汉见到金币,吓了一跳:“大人,这个,小老儿我不敢收呀!”
“怎么?你刚不还吵着要遇到贵人吗?如今有了钱又不敢拿了。拿去吧,这些钱给你老伴看好病,剩下的也够你花个三几年的了,这么大岁数了,还每天为了几张嘴发愁,让这么大个姑娘抛头露面你也不心痛!也算这丫头有福,遇到了我!这就算个身价钱吧!等你用完了,再到府上去要。”
张老汉听得此话就如万丈高楼失脚,扬子江心断缆崩舟,虽然不认识国舅爷,但整个中州乃至全国有几个不知道这个花花太岁呢!心理悔呀,自己怎么就不识好坏人呢?小二是为自己好呀,可自己还用话挤兑人家,我这岁数真是越活越往回活了。两腿一软,跪倒在地说:“大人开恩呀!我们卖的是艺,不是要卖人呀!”
“你别不识好歹,我把你女儿带回去,这她找个王子王孙,让她一生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总比起和你在一起过走街窜巷,衣不裹体饭不果腹的日子强得多吧!”
张老汉还是苦苦哀求。国舅脸一沉,哼了一声。
“来人,这老头就是苏贼同伙,今来打探消息,抓回去审仔细了。”韩进忠一声大喊,上来几名大汉,架起张老汉就走。翠花抱住张老汉大哭。这时小二过来跪在地上求道:“国舅大人,张老伯是我的邻居……”刚说到这,旁边飞过一把流星锤,正砸在小二的头上,只听啪的一声,红的、白的渐了一地,小二死于非命。翠花吓得眼一闭昏了过去,张老汉脚下一滩水向小二的尸体流去。
苏明全身发抖,猛站起身。李月抓起苏明的手,趁着别人不注意,把苏明拉出大厅,转到后院花园的假山后面,苏明两眼血红,又突然脸色发白,蹲下身子大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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