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这位独臂老人来到其家中,还没等这位老人开口,邵峰倒抢先一步说道:“这里挺好挺宽敞,今天小子就在这里住了,您老人家可不要嫌弃,赶小子出去啊?”知道邵峰在安慰自己,这位老人笑了笑也没揭穿,自己的家自己知道?他家里除了眼下一张四方桌和几条椅子之外基本在没有其他摆设。眼下这位年轻人不是在安慰自己又是什么?
只要你满意就行。我们村子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进来过生面孔,好不容易来了位客人,可不能把你怠慢。要不然其他乡亲们该骂我老头子了。说着老人指了指邵峰身侧的椅子又接着说道:坐哪歇歇吧,我去给你做饭。说着老人微笑着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见老人出了门,邵峰也跟着走了出去“老伯我帮您吧?您看这要是让我一个人在屋里待着等您做好饭给我吃,我会浑身不自在的。”说完没等老人反对,邵峰已经往厨房奔去。这孩子!听到邵峰所说,老人家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邵峰已经先一步自己走入了厨房。老人无奈地摇头笑了笑!
两个人做出来的饭菜也挺简单,老人清炒了一盘白菜,熬了点大米粥!家里实在拿不出像样的东西来招待邵峰,也只有这些东西将就着吃点吧,老人歉意地说道。不过邵峰倒也没在意。
刚才在熬粥的同时老人把自己做的馒头放在上面热了一下,端上桌的时候老人又把自己亲自腌制的咸菜盛出了一份!围坐在一张四方桌上面,虽然老人是一只手臂为邵峰做出来的这顿饭菜,可是吃到嘴里邵峰感觉味道好极了。两个人边吃边聊着,慢慢地老人就扯到邵峰身上来了!因为刚才再帮自己做饭的时候,老人已经发现了邵峰的异样!虽然眼前这位小伙子的左臂仍在他自己身上长着,但听不听他的使唤就是另外一回事。
闲聊中经过老人的诱导,邵峰磨磨叽叽地说出了自己为什么会残疾的事情。这是自邵峰出事以来第一次谈论这件事,说着说着,邵峰就不自觉地湿润了眼眶!而老人则没有去打扰他,就这么静静地听着。如同一塑雕刻般一动不动地听着!不知道他是在听邵峰讲述,还是当邵峰讲到动情处时勾起了老人的心事。总之老人就这么聆听着,此时他扮演着邵峰最忠实的听众!
“呵呵!谢谢您老伯听小子在这一通白活,影响您心情了吧,真是不好意思。”讲述完毕,邵峰发现老人脸上的笑容已经褪去,随之代替的是一脸的追忆之色。看样子邵峰在讲述自己的时候,已经把老人给带入到了自己年轻时的记忆中去了!
听着邵峰的道歉,老人摆了摆仅有的那一条手臂不碍事不碍事,倒是你小子的故事让老头子想起我年轻时的一些往事来。孩子,作为一个过来人,老头子想给你说叨几句,听完邵峰讲的故事,老人一本正经地说道!
人生在世短短几十载而已,不要因为一些有的没的事情耽误了自己、影响了自己啊!
你现在才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说句不好听的,你现在根本没有资格去自暴自弃作践自己。你身上背负着这么多的责任都没去完成,你有何资格去放弃自己?你是征求了你父母的同意了还是经过部队的批准,别嫌弃老头子说话难听。你看我如今都这个样子了,并且年龄都能做你爷辈,但我照样高高兴兴开开心心地过好属于我的每一天。生命是父母给的,生活给自己留的。你可以不热爱生活,但是你却没有权利去放弃自己。因为咱们都是父母最引以为傲的成就!但是你要是就此放弃,孩子你又对得起谁呢?
做人不能太自私,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你的朋友,他们要是知道你现在的状态是这样,他们该有多么失望。可别忘了,你虽然没结婚,但是你也已经属于上有老下有小的。你说你把领养回来的孩子交给了别人,那可是你应该去兑现的诺言,凭什么强加到别人身上,你想过这些没有?现在你是逃避掉了以前的种种事情,可是别人呢?欠下的这些人情你又拿什么去还呢?孩子,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一生的事情啊!
老人的一番话,说的邵峰哑口无言,是啊?我有什么资格去自暴自弃?听了老人一番讽刺的话语,邵峰只感觉脸上火辣辣地,一个那么浅显易懂的道理,自己竟然还花如此长时间去寻觅,我真是太笨了。这时邵峰的心境随着老人的一番教导已经开始有所变化!而这时看着眼前沉默不语的年轻人,老人知道他的一番话起到了作用,老人满意地点了点,看了一眼邵峰又接着说道:年轻人,既然听了你的故事,那么老头子也不再吝啬,也给你讲个故事吧!
说着老人自顾自地讲述起他这只断臂的事情来。我这条手臂不是天生就没的,我更不是天生的残疾!年轻的时候,我也和其他人一样,怀揣着梦想离开了家乡,靠着自己读过几天书去外面闯荡。那时的我也有一位自己心仪的姑娘,在我临出门的时候,他送我出的村口!
我们那会谈恋爱可不像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那么大胆,走在别处没人的时候我们才敢牵牵小手,更别提像你们现在年轻人做的亲嘴了。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那时因为我有点文化,大家都说我能有出息,所以她家对于我们私下交往的事情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还记得她送我离开的那天早晨,村子里还没什么人?走到村口,临走时我亲了她。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亲一个女孩子。说到这时老人的嘴角不自觉地地呈现出一抹甜蜜的微笑。稍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告诉她让她等我,等混出个样来我一定会回来娶她,说完我就头也没回地走了!我知道她在哭,所以我没回头,因为我不敢去看她,我怕看了她之后我就走不了了。谁知这一次的分别却成为了永别!
后来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一位在工地搞建筑的老板。这个老板没什么文化,当时看我精干又识几个字,就把我留在他身边给他帮忙。帮他念念报写点东西啥的!后来因为我表现出色,老板就把我派到工地做监工!他说要提升我,但因为我没有实际工作经验,所以就先派我去工地历练历练。本以为我的苦日子就要熬到头了,岂不知灾难却比好日子来的更快了些!
一次我去工地检查,一个不小心被上面掉下来的一块木板砸中。那个时候的木板可不像现在这么薄,我当时整个人都被拍在了下面。可能也就该着我如此,当时我被木板拍在底下的时候,正好被一根钢筋戳穿了手臂!我被工友们送到了医院,那时的医疗水平哪能和现在相比。当时医生只顾着救我命,可是却忽略了我这条手臂,最后因为感染严重,不得不选择截肢!就这样,我在医院里一待就是小半年。老板也算仁至义尽给我把所有的医药费全垫付了不说,临走还给我留下了一笔钱。可是这些东西又怎么能够和我的一条手臂相比,从此我可就是别人口中的残疾人了!
等我痊愈了以后,当时也像你一样自暴自弃过一段时间,只是后来想通了也就淡然了!我给远在家乡的她写了封信,从此就再没有回过家!不过后来我听说她嫁给了我们附近村的一位村长的儿子,搬走了!再后开也就失去了她的消息。
说到这时,老人轻叹了口气!扭头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邵峰,老人只是微微笑了笑没再说话,而是再次扭头看向了已经降临的夜空中!仿佛刚才所说的故事与他无关一样。除了提到他的那个她的时候,老人嘴角流露出的笑意,从始至终老人都是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讲述出口的!正如他刚才所说,他是在给邵峰讲一个别人的故事一般,脸上没有呈现出一丝毫的表情。难道真像他故事中提到的一样,他已经淡然了?
小子,知道我没有回家的那些年都去干什么去了吗?感觉邵峰还在沉吟在自己的故事中没有出来,老人故意转移话题微笑着说道!“不知道!这些年您就没有想过她吗?”听到老人的问话,邵峰这才从刚才的故事中醒来一脸好奇地盯着老人回答着又反问道!
呵呵!想,当然想了!她是我这辈子唯一亲过的女人,为什么不想。不过那些都已经过去,眼下倒是有样让你小子受用的东西,说着老人站起身往里屋走去。看样子显然是去拿他说的那样让邵峰受用的东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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