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巽为风,坎为????”青石之上是一筐刚刚从山里采回来的药材,一个约莫十四五岁,身着深蓝色薄衫,看上去有些瘦弱的少年,斜倚竹筐之旁,捧着一本有些泛黄的羊皮书正认真的读着,旁边一个十岁左右的哑女,坐在少年旁边,认真的听着。
女孩眼睛灵动异常,胖嘟嘟的脸嫩嫩的,原本可爱的女孩,脖颈处却是一块紫红色的胎记加上支支吾吾不能言语,完全抹去了她怜人可爱的样子,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流浪在村子里,因此常常受到别人的侮辱欺负,唯一的朋友,便是这个采药的少年。
“快看,那家伙又在那唧唧歪歪的读那些看不懂的破玩意。还有那个哑吧女孩,丑八怪,丑八怪。”
见旁边有同村的几个孩子走来,一边扮着鬼脸一边嘲讽着哑女,少年收起手中的书,将女孩拉在身后,笑着跟他们抬手打招呼,女孩害怕的躲在他的身后,紧紧地扯住少年的衣服,几个孩子见状瞥了一眼,大喊无趣,便吵吵嚷嚷的到别处去玩。
村里的孩子都知道这个少年常常一个人看些不知所云的怪书,整天做着自己的修行大梦,还偏偏喜欢和村子里的这个哑女在一起,所以没有人愿意跟他在一起玩耍,久而久之,大家也就冷漠了他。
不过少年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见孩子们离去,淡淡的笑容挂在嘴角,将书塞入怀中,打着手势示意少女不要担心,然后从箩筐里拿出一块包好的干粮,递给了女孩告诉他明天见,背起箩筐便兴奋地朝着山下走去,女孩捧着干粮,目送着少年远远地离去,眼眸之中满是感激。
夕阳西下,和煦的微风拂过山下飘起的炊烟,这里,正是塔雅大陆新月国,曾闻名于天下的石峰村,村子里,三十几户人家,与旁边的六七个村子形成一个小镇,小镇之人,靠山吃山,在山上开荒或是采药,来维持生计。
少年背着竹筐已从山中下来,一脸的尘土却盖不住面如冠玉的脸颊,一双灵动的眼睛,欢喜的望着远处的家门,像是得了什么宝贝。
一推门,顺手把背上的竹筐往院子里一放,大步流星来到屋子里,拿起水舀子就开始“咕咚咕咚”的喝水。
“风儿,你慢点喝”。少年的母亲走了过来,一边端着饭菜放在院内的桌子上,一边十分关切的说道。
少年名叫沈风,十年前的发生那场异象之时,他只有三岁,出具记忆的他,对那次的异象,也只是稍有印象。
他是家里的老二,父亲和母亲都到了三十多岁了,才有了这第二个儿子,虽然家里生活十分贫苦,却是对沈风十分疼爱,有点什么好吃的都会留给他。
沈风有个哥哥,叫沈星,比他大九岁,十年前,曾感受过那次天降的异象,从此动了修道之心,发誓要成为仙人。
沈星却年龄尚小,又是家中长子,父母都拒绝他外出修道的想法,一气之下,沈星离家出走,常年在外修行,很少回家,自从哥哥离家出走以后,沈风也只不过就见过哥哥两次。
第一次是沈风才刚刚记事,哥哥给他带来了许多好吃的好玩的,还给他买了好多书,教给他识字学习,让沈风以后没事了就多读读书,多认识字,沈风刚才念起的那本羊皮书,正是哥哥第一次回来时,送给他的,虽然破旧,他却一直当作是宝贝。
还有一次回来大约三年前,那次回来,沈星头发散乱,衣衫有些褴褛,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不论家中父亲问起什么,都只字不提为何,只说是回家住几天,便不再言语对于沈风则不一样,沈星每天晚上都会拦着弟弟入睡,对沈风讲一些修行的趣事,这些事足以调动一个十岁小孩所有的好奇心,就这样,一颗修行的心慢慢在沈风心中发芽了。
只是沈星临走之时,不知跟沈风的父亲沈明泉说了些什么,沈明泉大怒,没收了沈风手中所有关于修行的书籍,从此家中便没有人敢再提起修行之事。沈星从那以后,也从来没有再回来过。
沈风一家人靠着从山上采一些草药,晒干了卖给药铺,赚些小钱,维持家里的生计,从小就跟着父母在山里识别草药的他,经常自己到山里独自采药,这会儿正是刚刚从山里采药刚回来。
沈风用袖子擦着嘴角漏出来的水,兴奋的跑到院子里开始翻找竹筐。
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从屋顶收好晒完的草药,背着竹筐,腰间别着一杆烟袋,从屋顶顺着梯子爬了下来,这正是沈风的父亲沈明泉,看了看正在翻找竹筐的儿子,说道:“风儿,来吃饭了,等会在收拾那些草药”说着,坐到了桌子前,示意沈风过来吃饭。
沈风在竹筐里翻了半天,轻咳了两声,想要引起父亲的注意,然后兴奋的举起一颗草药。
草药十分奇特,不算太大,一圈轮生的叶子之中冒出一朵花,花的形状又像极了它的叶子,看起来十分奇异,也十分好看。
“哈哈,臭小子,这不是七叶一枝花吗,从哪采到的,是不是又跑去深山了”沈明泉惊奇又关切的说道。
这七叶一枝花,是解蛇毒的奇药,在这山里本来是并不少见,但是因为经常有人要去山里砍柴采药,所以经常遇到有人被蛇咬了,这时间一长,被咬的人多了,采这药的人自然而然的也就多了,所以这七叶一枝花就越来越少,虽然深山里还有许多,但那里经常有许多猛兽出现,所以很少有人敢去采,现在这药能在药铺卖个不错的价钱,够家里维持半年的生计。
“哈哈,爹,就是在山上偶然碰到的,你拿去卖个好价钱。”沈风说着跑到桌前,把草药放在桌子上,却不想,那本羊皮书却从怀中脱落。
沈明泉的笑容一下凝固,一把抓起书卷,严厉的说道“不是不让你看这些吗,难道你也想学你哥?”
沈风偷偷看了一眼父亲,又赶忙低下头,小声的说道“爹,我???我都十五岁了,想去天罗道观。”
沈风的母亲在一旁感觉不对劲,急忙过来从后面拉过了沈风。
沈明泉眉头紧锁,再次问道“你是说想像你哥一样,外出修行,丢下这个家?你可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沈风死死的低着头,吓得欲言又止,往母亲身边靠了靠。
沈明泉一手将书扔在地上,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没有再说话,而是拿着烟袋,朝屋内走去。
捡起地上的书,沈风低着头,默默的朝着门外走去。
沈风的母亲见此状况,叹了口气,进屋坐在沈明泉旁边说道“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了,从星儿第一次回来以后,他就想去???”
沈明泉深深地吸了口烟,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说老大是独自外出闯荡,才会发生那样的事,你是想让老二去天罗道观,天罗道观名声赫赫,是个正派的道观,所以不会像老大那样吃苦受累。”
说道老大沈星时,沈明泉额头上的皱纹紧紧锁在一起,岁月留下的伤痕,似乎始终无法在他心里抹去,纵使沈星在外闯了大祸,可是可以看出,沈明泉依然十分想念自己的孩子。
放下手中的烟袋,看了看同样沉痛的妻子,沈明泉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只是,你知道若是老二也去修行,外人会怎么看我们吗?”
沈风的母亲默默地点了点头,她心里清楚,若是家中无一子留在身边,是他们最大的忌讳,会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沈明泉起身,将妻子发梢的头发带到耳后,踱步走到门口,“天凉了,你把他找回来,我有话想跟他说。”
出门后的沈风一路狂奔,跑到村头的大石头上,坐在村头的石头上望着天空的星星,神情有些呆滞,内心里说不出的矛盾与纠结。一心想着修行的他,每天除了采药,便偷偷的看哥哥送给自己的书,这一本是他废了好大的劲,才悄悄的偷出来的,虽然书中内容枯涩难懂,可是心中就修行的想法确实一点都没有减弱过。
“风儿,风儿…..快点回家了….”沈风的母亲这时在村子里焦急的喊道。
被一声声的呼唤惊醒,沈风一个轱辘爬了起来朝着母亲的声音跑去。
沈风的母亲见沈风跑来关切的说道。“天凉了,跟我回去,你爹有话想跟你说。”
沈风一愣,在这个情况下,父亲突然要找他说话,心中顿时犹如乱撞的小鹿,彭彭直跳,不安的情绪油然而生,生怕父亲一开口便断了自己的所有想法。
沈风机械性的一路跟在母亲身后,脑子里确实思绪万千,猜测着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额头上渐渐地渗出了汗水。
“爹???你???你找我”回到家,沈风见父亲正在满脸犹豫的抽着他的烟袋,战战兢兢地的来到沈明泉身旁,结结巴巴的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去了天罗道观,常给家里来封信,有空回来多看看你娘,他想你”说完,沈明泉便起身朝着屋外走去,留下沈风和母亲在屋里。
话一说出来,沈风一下愣在了原地,头猛然抬起,看着开始往外走的父亲,眼泪哗的流了下来,做梦都没想到,父亲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同意了自己的想法,转身一下扑到同样吃惊的母亲怀里,又哭又笑的不知是在庆祝,还是在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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