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都市言情 > 诱惑人生 > 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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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时发胖的少女听了他的这个问之后,反应并不积极,只是朝旁边努了努嘴意识他放茶壶的所在地。这时他才意识到刚才的问没有必要,因为他稍作观察,便会发现茶壶在柜台上一溜排开就放在那些盆儿、笼的东侧,而且早换上新的茶叶只要将暖壶里的开水灌上就行,暖壶就放在茶壶下面柜台前面东脚处的地面上。

  这里早晨有喝茶的习惯,而且是很浓的砖茶,不像他们老家渴了只有凉白水就行。当然他不甚知道这里的风俗习惯,可也得随乡入俗,很蹩脚的照办了。可提着灌好的茶壶刚要离去,便被发胖的少女一声叫住。“喂!你的包子。”“我那碗杂碎面呢?”“马上!”发胖少女依然面无表情地回答。看到这样,他只好一手提壶一手端着放在盘里的两个包子小心翼翼地朝自己的位子走去。这个过程一直被一个人注视着,当他坐好,去注意那个人时,那人竟不知躲避什么似地扭过头去。

  他心里一震,却只是在心里一晃,因为他内心深处又活泛起了冲破那个堵塞和桎拮的一种冲动,他想发泄,急需一个发泄地儿,这里有吗?他暗问自己的同时,心间骤然起一层热浪。这热浪浮上他马一般的长脸,霎然像喝了一口白酒一样熏熏然然地热燥起来。

  赵苛晨不敢深想,急匆匆地吃完发胖女子端上来的那碗杂碎面,和盘里的两个包子,便站起身要走了出去,他自怕被熟人‘看透’他现在的内心。“不对吧?应该这里是没有熟人。”这样一想,他又下意识地朝那三人桌上的那个眼熟的人望了一眼。眼熟的人依然扭着头,好像在躲避什么似地一直不敢看他。

  “他是谁?我倒底在哪儿见过他呢?”他这样暗忖着走上东西的丰州街。街上稀稀落落走着一些农民打扮的人,有步行的,有骑自行车的,有开着农用三轮车的,偶尔还有一两个骑着摩托。看来他们也都是起了大早,或背或用运输工具带着农副产品、羊皮、活羊、羊骨碌,像赶某个‘场’子。

  看见羊皮,赵苛晨便有些心动,他多年收羊皮,对羊皮有种独有情钟的感情。所以又一个骑着自行车带着两张皮子大汉路径他的身边的时候,便被他一把拦住。“对了,你自行车上的这两张皮子卖多少钱?”他朝骑自行车的大汉问道。“五十一张!”“那,能让我看看你这两张皮子值吗?”“你是?”“我是河北来的皮毛贩子。”说完,他便有些后悔,因为他没必要向这个陌生的大高干表白得如此清楚,他只是说是皮毛贩子便可,没必要提河北来的,这样一提他的身份便暴露无遗,既然是河北来的,那么本地皮毛贩子虚报出来的皮子的价格比平时便要高出好几个点了。

  但这会他的顾虑却是多余,因为高干大汉是中旗农村地道的老实农民,对中旗街上皮毛市场上的皮毛行情却一无所知,他那五十一张只是冒说而已,在高干大汉的心目中只要不赔本给钱就卖,因为他第一次倒腾羊皮,还没真正入这个门的行道呢!

  老实农民的大高干两腿叉地,稳住那辆黑色的加重自行车,扭着身将后依架上的拴绳解开,探着手取下那两张皮子扔在地上让赵苛晨‘检查’。赵苛晨只是翻了翻便立即发现了问题。这是两样皮,一张是土种,一张是土传儿(在本地也叫改良板)。土种皮板的纹道是纵纹也叫顺纹可以作革之用;而另一种的土传儿也叫改良板的皮子的另一个别称叫老虎板,顾名思议,由于这种皮板儿的纹道像老虎身上的斑纹,纵横交错,累累地有横纹存在,所以不能做革只能作裘。因为作革时都要上机器,刮板时有横纹的一刮便是一个窟窿。可是土传儿也有土传儿的优点,毛道要比土种好的多,是制作裘皮大衣的最好皮选。

  赵苛晨老家里那个全国闻名的皮毛市场,按皮子的走向,把羊皮分为南路皮和西路皮。能作革的是要下江南的,属于南路皮;而能作裘的则沿河西走廊过陕西,经甘肃至宁夏,是西路皮。赵苛晨收的是南路皮,自然对土种独有情衷,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便是土传儿的毛道尤为丰盈,尺寸上过丈,俗称的丈皮。现在老实农民的大高干甩给赵苛晨的这张土传儿虽算不上丈皮,但毛道却是相当地丰腴,也能算上土传儿里面的上品,所以赵苛晨只是翻了翻便有心将两张皮子都买下了。

  但在买之前,总要薄扁薄扁,薄扁才是买家吗!更何况如此如此还能打压一下卖主的气焰,或许还能让卖主的要价降几个‘百分’点!所以他这样想了,便又重新提溜起那张土传儿扔到一旁。“这是张老虎板不值钱的,多少钱儿我们都不要,至于那张吗……”说着他伸出手指头指了指那张土种,故意拖延了几分钟才把话说完,“你说五十就五十!”

  听了赵苛晨这段故意的拖延,大高干的老实农民着实傻眼了。他收皮子是按皮子的尺寸大小收的,尺寸大的皮子自然是掏了大价格。而这张土传儿比那张土种大出好几尺,自然收时的价格也高出了好多好多,他本想用平均一下的方法来均衡一下这里面的差价,也不至于第一次便要他赔本,他只是收了两张来试探一下这个行道里的‘水深水浅’,却不想第一次便遇到皮行里的真正行家——赵苛晨,至于什么是老虎板,他第一次听说,更不知道这里面的所以然,所以只好目呆呆注视着赵苛晨,听赵苛晨继续讲下去。

  赵苛晨将那张土种也抛过去,与那张土传儿紧挨而且都是皮板朝上,毛道朝下。“看见了吧!知道这两张皮子的皮板有什么区别?”,目呆呆瞅着赵苛晨的大高干的老实农民摇一摇头,“这两张皮子的皮板的区别在于它们的纹道。一张是横纹,一张是竖纹。横纹的就是所谓的老虎板,这种皮子的纹道类似老虎身上斑纹,因此得名。改良板多半儿都是这样的皮板,也有竖纹但极其少见。土种就不同了,大多数都是竖纹。横纹作不了革,因为作革时要上机器,一撞便是窟窿,所以像老虎板儿这样的皮子我们一般不收,收回去也是赔钱。不过你就这两张皮子,我稍带着也就收了,但那张老虎板,价格上就不能给你五十只能给你二十了。”

  听了赵苛晨的这番薄扁,大高干的老实农民呻吟半‘晌’,似乎在心里合计了半天,一蹙眉最后好像舍痛割爱般作了决定。“行,就按你的,七十卖给你!”

  赵苛晨背过身去从裤裆里抽出一百,递给大高干的老实农民。老实农民掏出三十找给赵苛晨之后,突然心间活泛起了一种念头,他想向赵苛晨学徒,听了刚才赵苛晨关于老虎板的一番叙述,他才感觉羊皮这个行档并非他起初想像的那么简单,看来里面的说道多了。因此他看和他年龄像仿带有异乡‘口语’的赵苛晨时眼睛里便放射出了一种敬佩的目光。“怎么吧,你没骑车,我帮你把这两张皮子送到你的住处吧!”“那倒不必,你把这两张皮子帮我驮到皮毛市场就妥!”“行!小事一桩,恰巧我也要去市场买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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