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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之滨,江南水乡。山不高而俊秀、水不深而清幽,丘陵起伏、郁郁葱葱。灵山大佛背靠秦履峰,唐时由玄奘命名为小灵山。故而世人皆以此地为灵,统称灵山境。
小灵山北峰之巅,灵山剑宗雄踞其上。开山创派百余年,人丁兴旺,香火鼎盛。
身为江湖门派,灵山剑宗在武力上也同样强横。当年横空出世之际,凭借剑宗两院四堂之精锐,一举击溃境内门派无数。这才将旗帜牢牢扎在灵山之巅,笑傲江南。
灵山剑宗主年逾花甲,尊号紫火真人,门下弟子皆称焰上师。座下两大亲传弟子,名唤衣贞贞、张丹青。
衣贞贞执掌古剑院,张丹青分管名剑院。
古剑院专收女眷,名剑院单传男丁。
二人自十年前由师尊紫火真人钦点鸳鸯谱,结为夫妇,多年来相敬如宾,伉俪情深。
女者以剑修身养性,男者仗剑开山掠土。
而苏女千里寻药要救的人,正是古剑院首座,衣贞贞。
三年前紫火真人窥得武道之谛,留下一纸书信飘然远走。偌大灵山剑宗交由爱徒打理。张丹青修剑主杀,戾气过重。因此将代宗主一职让与爱妻,自己隐于幕后辅佐内人。
接掌剑宗后的衣贞贞深感责任重大,加之江湖祸乱又起,为保剑宗安宁,衣贞贞入洞府参死禅,不料参禅易、出禅难,剑心未定,走火入魔。
张丹青听闻巨变如遭雷击,强忍悲痛操持大局。幸有衣贞贞爱徒苏洛陌主动请缨寻药,这才让张丹青大感安慰。一面打理剑宗上下,一面派出人手遍寻名医灵药。
眼看妻子大限之日在即,出山寻药弟子却个个空手而归。张丹青心生绝望,携爱妻隐入剑宗洞府闭门不出,只等苏洛陌这一最后的希望。
而灵山剑宗却陷入另一番危机。
宗主云游已久不见归来,代宗主走火入魔,张丹青又心如死灰。如此一来下设四堂堂主不免打起了小算盘。
灵山剑宗家大业大,四堂堂主在宗主和掌院打理之下倒也安分守己,服服帖帖。无奈树倒猢狲散,没了领头羊,自然就起了些风言风语。
其中以承影堂枯叶和赤霄堂欧文京为首,率先破了灵山剑宗“不官、不商”的戒律。前者有女下嫁知州为妾;后者私通两湖盐帮,做起私贩海盐的勾当。
而湛卢堂南星与泰阿堂福雪碧皆是女流,前者司掌内务,与欧文京屡屡犯冲,二人势同水火;后者专职农植,无甚野心,近年来沉迷肉欲,常与枯叶厮混。
当然,外界并不知晓偌大的灵山剑宗已然一盘散沙。
由太湖帮敖如山牵头,蜀地花廷助力的两派人马正雄赳赳气昂昂的行走在官道之上,剑锋直指灵山剑宗。
与此同时,求得灵药的苏女和曾无忧二人也是披星赶月,风驰电掣。
前文讲过,太湖帮以江湖之名行经商之实多年,积累金银无数是真,高手云集是假。敖如山手下两个堂主因为一株金线莲先后死在卜山清的刀下,如今放眼全帮,竟无可用之人。
若说到经商采办、盘库算账、攀山采药、下海捉鳖,敖如山自信闭眼一抓就能抓来一大把。可换成上阵杀敌、武艺卓绝、刀剑相斗之时,洋洋太湖帮万余众,居然矮子里拔不出一个将军。
敖如山看着厅下分列两排的头目部众,再次摇头叹息。
大厅里气氛有点压抑,一众首领见帮主如此黯然,也是个个心焦的不行。但又对自己三脚猫的功夫拎的明白,谁都不敢主动请缨。
不过好在人多,矮子里虽然拔不出将军,但傻子里总有个灵光的。
一个小头目冷不丁的站了出来,出声道:“帮主不必犯难,属下有一计,必能解帮主之忧!”
敖如山闻言抬头,一看堂下献计之人,气乐了。
此人倒是长得端正,油头粉面的样子不像其余人众五大三粗凶神恶煞。
敖如山也知晓此人名号,这粉面郎君在帮中主管太湖流域花船妓坊生意,江湖人称太湖龟公,其自称怡红公子。在皮肉行业混的风生水起,也是帮内一大财源。
敖如山心想,这堂下上山下海之辈一个个都缩卵了,你一个龟公倒有胆子献计?也罢,起码忠心可鉴。于是摆摆手示意他说下去。
怡红公子眼珠一转,笑言道:“帮主之忧愁无非是此去灵山剑宗手下无甚能人罢?”
敖如山没好气的应道:“废话,有计便说,莫要絮叨。”
怡红公子吃了个瘪,也不敢再拽文,急忙答道:“依属下看,帮主实乃多虑。我太湖帮以经商为本,世人皆知。硬挑能征善战者实在强人所难。蜀地花廷虽俱是女流,但却邪的厉害。既然两家皆有血仇,想必花廷也不会全然依赖我太湖帮。”
怡红公子顿了顿,见敖如山无甚表情,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我太湖帮出人便是。如今江湖若论人马,谁敢在太湖帮门前呲牙?既无能人,只管以数充之。一来免去无高手之尴尬,二来尽显我帮之诚。不知帮主意下如何?”
怡红公子一番言论简直说道众头目的心坎里。对啊!单挑不行,群殴啊!
敖如山大喜,心想这怡红公子的脑瓜果真比那些莽夫要灵光,此人必当重用。想罢起身止住喧哗,当即下令点将,携怡红公子在内头目四人,各自率领麾下渔民药农打手百人。两日内备齐车马干粮,南下出征!
相比太湖帮的乌合之众,花廷质量就高出不止一截。
凌波仙子回山之后领了花娘娘手谕,唤回曼陀仙子和四名寻花使,点了六员花将,只率花婢五十便乘船而去。
人不在多,贵在精。凌波仙子和曼陀仙子同属一品花仙,得花娘娘亲传;寻花使和花将也是个中好手。虽然丁香反复说过她只在曾无忧手下过了不到百招就落得如此下场,但凌波仙子并未放在心上,只当丁香是为开脱办事不利之罪。
三日后,花廷一众美女抵达与太湖帮汇合地点,看到四五百人的太湖帮阵容也是吃了一惊。
同样,几百号糙汉子看到花廷几十名顾盼生姿的美女也是齐齐吞了吞口水。
怡红公子看着领头的凌波仙子和曼陀仙子,心想:这等货色只怕没个千两银子连面都别想见啊!
两拨人马水路一程旱路一程,声势浩荡,过往人皆侧目。
太湖帮的一众莽汉一路上也是神气十足,恨不得把鼻孔安在脑门上。一个个丑态毕出,引得花廷女婢嗤笑连连。
敖如山身为帮主,不便像属下那般痴蠢。但一路上看着一众美眷莺歌燕舞的好生心痒。一日酒后壮着胆子跟凌波仙子套近乎,希望可以得点甜头。
凌波仙子听完来意便臭了一张俏脸,虽说满脸的鄙夷,但还真的点了两命花婢,入夜进了敖如山的马车。
凌波仙子的大方让老敖热泪盈眶,当即钻进马车闭门两日不出。
这两天是敖如山五年来最销魂的一天,也是太湖帮众最难熬的两天。
马车就那么大,也不隔音,两个花婢娇滴滴的淫声浪叫随着车队的行进,钻进了所有人的耳朵。花廷的人哪知敖如山如此这般,碍于情面也无话可说。只好将马车驱至队伍最前列,耳不听,心不烦。
两日后人马抵达小灵山下,敖如山走下马车,红光满面,神清气爽。
牵马驾车的小子偷偷瞄了眼车厢里,只见两具雪白酮体横陈车内,缎被轻纱遮遮掩掩,两女昏昏睡着,口中不时呢喃。
两方头目齐齐立于山下,山脚处一座巨大石碑矗立,上书“灵山剑宗”四个殷红大字。石碑一侧有棚屋两座,内有守山弟子四五。
敖如山宣淫两日不下马车,凌波仙子自然也无法与之交谈。直到此时才面带不善的走了过来,欠身道:“敖帮主,灵山已到,我等一众女流不知如何处置,还请帮主发号施令。”
敖如山爽了两天,心情大好,当即大包大揽道:“仙子放心,区区小事,不足为虑。”说罢手搭凉棚望了望前方守山弟子的位置。
只见两座棚屋之侧,一条石阶铺就的宽阔石道盘旋而上,山中草木丰盛,隐隐能看到剑宗楼阁飞檐。
敖如山大手一挥,颐指气使道:“小子们,拆了那茅屋,上灵山!”
一众莽汉得令,个个棍棒在手一拥而上,都想抢个头筹好回程的路上也得个花婢暖暖身子。
棚屋内打坐修炼的守山弟子闻得远处喧哗,疑惑出门查看。不想刚掀开草帘便是迎头的棍棒如雨下。
可怜六个守山弟子甚至来不及去击鼓示警便被打成了满地血葫芦。
太湖帮众于前方开路,敖如山带着怡红公子等四头目和花廷众人稳步其后,最后边乌泱乌泱跟着几百号壮汉。不留守卫哨卡,就这么涌上小灵山。
盘山石道足有千阶,一众人所过之处沿途石雕景致尽数被毁,与其说是来讨说法,更像是来灭门的。
凌波仙子等人毕竟是蜀地大派,见太湖帮众如此乱来也是心有不妥。
“水仙姐姐,这帮水匪如此乱来,会不会误了大事?”曼陀仙子挽着裙裾凑到凌波仙子身边,她是一品花仙之末,年纪最小却心思缜密。耳畔斜插一朵山茶花,黛眉星目,面若桃花。
水仙乃是凌波仙子的花名,听闻曼陀忧虑,凌波仙子也是一蹙眉,随即释然道:“无碍,这事与我花廷无关。他太湖帮乐得匪徒名声便由他们去好了。”
曼陀仙子点点头,不再多言。
半个时辰之后,太湖帮众与花廷人马便登上小灵山北峰,也就是灵山剑宗山门。
灵山剑宗开山立派百年之久,从来未曾遭受过此等无妄之灾。加之宗主远游,两位掌院遁入洞府,四位堂主又貌合神离,山中竟连像样的岗哨防卫都没有。
直到太湖帮和花廷的人步入山门进了外门弟子演武场,这才惊动了躲在武场后墙偷懒的几名值日弟子。
顿时整个山门一片大乱,鸣镝示警之声四起,后堂弟子忽听鸣镝也慌了手脚,击鼓的击鼓,敲钟的敲钟。惊的山中飞禽走兽也四散而起。
两院四堂练功听书的弟子也一个个慌了神,抽出佩剑一股脑的冲进外门校场。
今日负责掌事的正是承影堂枯叶,山门闲来无事。他正在房内福雪碧颠鸾倒凤行苟且之事,眼看渐入佳境之时前厅后院的钟鼓响箭四起!惊的他一跟头跌出幔帐,胯下那话儿也当即萎了下去。
躺在床榻之上的福雪碧正放肆的娇喘连连,忽的身下一凉,再看情郎却跌落在地。福雪碧有些懊恼的探出纱帐,不满道:“师兄你搞什么啊。”
坦白说福雪碧有张魅惑众生的容颜,年近三十却看不出任何岁月的痕迹。以其年纪执掌山门一堂也并非庸碌之辈。可惜几年前被枯叶夺了元阴之后便沉沦肉欲,再也不思进取。
枯叶也顾不得温香软玉,草草套上褂子,道:“快快穿衣,方才箭镝大作钟鼓齐鸣,莫不是宗主回来了!”
福雪碧闻言面色一凛,也是急忙抓起抹胸肚兜穿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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