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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府坐落在南阳山脚之下,背靠崇山峻岭,隐于山野,一如府主之淡泊。
林城内去往药王府的山路上,两骑骏马伴着烟尘滚滚而来。
两匹骏马一路驰骋,背后烟尘蔽日。细细看去,二人身后坠着一条约莫二三十人的尾巴。
不消说,先头这二人自然是我们的曾宫主与苏女侠。
“姐姐真是让小弟好生钦佩!自来林城不过三日,每天都有新面孔来追杀姐姐啊!”曾无忧并驾苏女一侧,随手挡开身后飞来的箭矢哈哈大笑。
苏女啐了一口,对这便宜小弟无可奈何。身后追兵来势汹汹,他倒还有心情调笑自己。仔细一想也是憋闷的紧。原以为太湖帮连番找茬就够烦心,不想今日竟又杀出一路追兵!
“无忧,你我相识不过几日,你犯不着随我趟这浑水。你还是快快走罢,他们找的是我。”苏女心中有气,虽不知这追兵是何来路,不过想来必与这金线莲有关。
曾无忧却满不在乎道:“姐姐这话说的生分,这些个臭鱼烂虾让姐姐不悦,小弟帮姐姐清理掉便是。姐姐你先去药王府。”说罢当即拨马回身,向着追兵冲了过去。
苏女惊出一身冷汗,想要阻拦已然为时晚矣,心下暗骂这小弟莽撞。对方这明显的有备而来,你单枪匹马逞强作甚?心里气极动作也不含糊,拔剑便追。
曾无忧座下白马脚程极快,几息间便逼近追兵,目力所及大概二三十人的样子,统统黑袍加身看不清面目。
“哼,扰我清闲,该杀!”曾无忧心中冷哼,手掌轻击马背一跃而起,落在山路挡住追兵去路。
追兵可能也没想到此人就这么大刺刺的横在路当中,也是一惊。
领头的人打个手势,马队纷纷停了下来,与曾无忧十步而立。
“何人阻我去路,报上名来!”为首黑袍人厉声喝问,一听之下竟是个女人声音。
“问阎王去吧!”曾无忧懒得与其废话,话音方落人已电射而出,‘锵’的一声脆响,一抹雪亮刀光便没入人群!
黑袍人一怔,没想到这小子说动手就动手。眼见后边苏女也快马而来,索性也不再追逐。一声唿哨纷纷翻身下马。
曾无忧修习宫中秘法多年,招式套路均是刀刀毙敌狠辣之极。敌人愣神的一瞬便葬送掉了最后一线生机!
只见这俊秀小子身形如魅腾挪躲闪,刀光所及尽是残肢断臂。待所有人翻身下马时,曾无忧刀下已是多了五六个冤魂。
“岂有此理!你们几个去夺药!我去拿这少年的人头!”领头黑袍人解去长袍显露出妙曼身姿,直奔曾无忧而去。
若问女子姓名,花廷丁香便是!
前一日在客栈一叙之后丁香便召集了分舵人马。因之前太湖帮涂堂主的失利,丁香对光头蛟能否夺回灵药深感疑虑。为保万无一失,她以二品寻花使之身份调遣分舵精英花婢三十,埋伏在去往药王府山路之中等候光头蛟信号。
谁知光头蛟没等到,却等来了风驰电掣的曾、苏二人。
“小子你是哪门哪派!报上名来!”丁香飞身而至,一剑荡开弯刀救下一人,挡在曾无忧面前。
“哟!”杀的兴起的曾无忧眼睛一亮:“又是个美人儿啊!”
“登徒子!”丁香被曾无忧的眼神看的火大,抬手便一剑刺了过去。
曾无忧不退反进,弯刀格开剑锋,两指一拈,制住长剑道:“小美人儿,动刀动枪可不好啊。”
丁香不做理会,返身抽剑凌空一脚蹬向曾无忧面门。
曾无忧看的分明,闪开踢脚。弯刀打了个转儿削掉身后偷袭者半个天灵盖,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丁香脚腕扯了过来。
丁香一腿受制急忙剑尖抵地弹起身子,另一只脚裹着风声踢了过来。
曾无忧一手丁香一手弯刀也不落下风,丁香踢哪只脚便抓哪只脚。围攻几人忌惮误伤,攻势也弱了下去。
一边苏女便没曾无忧这般自在了。
七八个黑袍人当空掠过将她逼下白马,不待她喘息便刀剑齐上。
“你这小混蛋,松开!”丁香此刻也是怒火中烧。这俊秀小子武功诡异,弯刀密不透风,但凡接招的过不了三招便被绞的血肉横飞,而自己脚腕却一直被捏在他手中。
“好啊。”曾无忧说罢真的就放了手,以至丁香猝不及防差点摔落在地。
堂堂花廷二品寻花使哪曾受过这般戏弄?
丁香明了手下人都不是这俊秀小子的对手,于是当机立断让其他人围攻苏女,自己提了十成内力再次扑向曾无忧。
曾无忧见状有些着急,他知苏女修为不弱,但以一敌几十多少还是吃力。并且苏女那不愿伤人性命的性子太过危险。想罢弯刀一挺就欲杀将过去。
这边丁香可不给他机会,方才几个回合仓促迎战被几番戏弄。此刻内力全开为的就是取曾无忧性命,哪能让他逃开?
花萼长剑挽出几个剑花儿,裹挟着劲风卷向曾无忧。曾无忧也感觉到了丁香的变化,心中也没了调笑之意。弯刀硬接长剑欺身而上,一掌轰向丁香面门。
这一掌来的凶猛!丁香抽身急退避开掌风,一道肉眼可辨的劲力擦身而过,一边巨石砰然炸裂!
丁香暗自心惊:这掌风都如此力道,若是打实了哪还有命在?
想罢顿觉危险,也不在遮遮掩掩。先前一直未曾使出花廷功夫就怕留下把柄,此刻若再藏头露尾恐怕性命难保!
“蓬!”
丁香挥剑虚晃一招,左手一抖,袖口涌出一股青紫之气直扑曾无忧面门!曾无忧屏息直上,弯刀铁划银钩与花萼长剑搅在一起,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周身气浪鼓舞衣袂翻飞,爆响四起,炸的烟尘滚滚!
曾无忧修习《朔月心经》乃岭南秘法,吸纳天地精华,吞吐阴阳蕴力,二十载下来已然大乘。阴柔内劲配合阳刚刀法,大开大阖之势暗含五行变化。每一刀起势收路都大不相同,花萼长剑虽神出鬼没剑剑游离于命门,但却无法突破弯刀密阵。两两缠斗片刻俱抽身急退,雪白刀芒凌空撞上紫色剑气爆出一团绚丽火光!
曾无忧原地站定弯刀横握,丁香连退数步方稳住身子。两人瞬息间拼斗几十回合,此刻看去依旧是曾无忧稳居上风!
“好生奇怪的路数。”丁香暗自心惊,持剑右手虎口阵阵发麻,显然最后运上内劲的一记硬劈让她吃了闷亏。
曾无忧心思急转,比斗下来大概摸清丁香路数。料想百招内必定胜她,只是奇怪这女子剑气纵横间花香四溢,且紫色剑气肉眼可辨,摆明是内劲外放之势。可方才她袖中青紫之气却并无力道可言,隐隐带股血气,难不成还有怪招?
无忧暗暗运气数转,发觉并无大碍,也打消女子用毒的疑虑。思前想后不甚明白,见丁香没有动作便问道:“美人儿你那青紫气雾是何用处?”
丁香听的一愣,心想这小子是不是傻?谁人会将自家秘法告诉你啊?况且江湖谁人不知这‘月精花潮’乃花廷之人特有标识。
花廷总坛位于蜀地,草木灵秀,花鸟遍野。坛主花娘娘以身证道,深窥阴阳秘法,自创《月精经》,廷中女眷皆修此法。此功最大特异之处便是修习之人所释之气雾。
此气雾非毒非物,而是女儿家独有的月经来潮所化。花娘娘一生独居未曾婚嫁,闭关时偶遇来潮,灵思突发。运以内功将潮血化气雾纳入丹田,配合秘炼花露丹,每运起内劲之时,潮雾自周身毛孔逸出,雾随身走,奇诡美幻。
说白了,‘月精花潮’乃装饰之物,并非杀招。
丁香暗道这小子虽武功奇高,但并无甚见识,区区‘月精花潮’便吓的不敢动弹,想来是山野中的愣头。于是剑身轻抖,一股血气紫雾裹上剑身,疾步而上。
她哪晓得曾无忧只是好奇一问,见她举剑而来,曾无忧收刀入鞘。摸出怀中锦扇挥手间劲风磅礴而出。锦扇扇骨铁质,扇刃锋利,曾无忧身在十丈之外,铁扇脱手而出带着尖啸席卷而至。
丁香见扇影踪迹不定,提剑格挡,不想方一触及便激的火星四溅。不觉心惊这小子力道浑厚。心中虽有惊诧,手上却不敢放松。
曾无忧身形如电接住折返铁扇,屈指连弹射出几道寒光。丁香剑似灵蛇悉数挡掉暗器,却看曾无忧已近在咫尺!
仓促间足尖连点,身子向后飘去,花萼长剑扫出几道剑气阻住曾无忧步伐。哪想曾无忧不闪不避,周身劲气暴涨,铁扇一张便迎面击碎剑气欺身而来!丁香只觉这俊小子好似一座大山压了过来,避无可避挺剑直刺!
曾无忧卷着沙石气浪汹涌而至,电光石火间拈住剑尖,手劲一运一拗,剑身蓬然炸裂碎成无数。丁香瞠目结舌,还保持着前刺之势,想要回身已是有不及,只好立掌为刀迎向铁扇!
血肉之躯岂能硬抗锋利铁刃?
铁扇素手相交,带起一蓬血雾,一只纤纤玉手坠着血流掉落尘埃。
丁香一声惨叫,收回手臂,身前曾无忧又是一扇卷过,左手亦齐腕而断!
曾无忧手呈鹰爪一把扣住丁香脖颈,扇刃贴面扫过!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铁扇自丁香右眼划至左目,俏脸之上一条血箭飙射而出,双目已然尽废!
曾无忧正欲举掌碎其天灵,几声娇叱炸响:“住手!”
曾无忧手悬丁香天灵三尺,循声看去脸色便布上寒霜。
苏女寡不敌众被制,此刻两把长剑交叉于颈,残存十几个黑袍纷纷露出真容,俱是韶华女子。
此刻个个面带惊惧怨愤,看着曾无忧手下已然废人的丁香,咬碎一口银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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