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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者,顾名思义,受天道启功之人。自古以来,天启都是一种奇妙的存在。它不同于前面提及的灵体灵根,与其说是一种体质,不如理解为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没错,每一位天启者都是上天的宠儿,他们自打出生就各自拥有一种独特的本领,或是天生神力,或是能辨阴阳,这便是拥有天启的象征。
对于苏安儿,胡青太奶就一直怀疑她是受过天启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五谷绝不是天启之人。
“嘿嘿——”老叟瞧着太奶一脸惊疑的样子,暗自好笑,道:“难道你忘了,这娃娃可是能够驱使太虚图的,太虚图的本事可比那些什么天启者强多了。”
“太虚图是用来封住五谷体内煞气的契机,需要灵力才能催动它,如今五谷根本就办不到。”太奶很是不解:“如此这般根本不行啊?”
“老夫倒有一法,不知愿否一试吗?”老叟嘴角闪过一丝诡笑,有些神秘道。
“哦,什么法子,快快道来。”
老叟抬手指了指五谷的胸口,道:“既然这娃娃没有灵力,那用煞气催动太虚图便是。”
“什么?用煞气,那岂不是魔修所为?”太奶双眉急蹙,甚是狐疑:“你这不是在害他吗?”
老叟摇摇头却不作答,目光闪烁,依旧静静端坐着。不过此时,他的气息似乎发生了变化。他的双眼不再是乌黑,渐渐变得猩红,一缕缕邪异的黑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继而整个屋子竟弥漫着粘稠与阴冷。
“你在干嘛——”见此情景,平日里一向沉稳的太奶都是惊骇不已,连声喝道:“你怎么会有如此浓郁的魔煞之气,难不成——”。
就在太奶惊呼之际,一旁的五谷汗毛猛地炸起,仿佛掉入冰窖中一般,只觉屋子寒气若千刀万剐,直颤灵魂。这种感觉太恐怖了。周围气息越发狂躁,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丹田中的那股煞气居然开始蠢蠢欲动。
老叟回头瞧见了五谷的窘境,抱歉一笑,转而吐出一道纯白的柔光,转瞬将那股邪煞之气驱散。
仅仅眨眼功夫便恢复如初,仿佛方才只是一场幻意。
“呼——”五谷发抖的拳头终是松了下来,他一面扶着胸口,一面大口的喘着粗气,回想起刚才的情景,心有余悸地感受着着屋里的暖意,张张嘴,却半天吐不出话来。
此时,太奶同样是震惊万分,脸上写满了精彩的难以置信,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至阴极煞,这世间居然真的有魔道双修的法门?这不可能,你,你是如何做到的?”
“诶,还不是因为当年那场大战,现在想起来也是追恨不已啊。”
老叟虽平声讲着,但话语中仍掩饰不住莫大的悲意:“一入魔道万劫不复,但年我一时大意让这煞气有机可趁,侵蚀了道心。从此以后我是日夜煎受煞气侵扰,就在我快控制不住眼见就要心性大变时,却碰见一位高人,当时只能央求他了结我性命,莫要日后彻底坠入魔道成为这世间祸害。哪知,这位高人却没有答应,只是留下一卷经书,便转身离去了。”
“哎”讲到此时,老叟悲彻叹息一声:“当时我已是万念俱灰了,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强忍着痛苦捡起经书翻看起来。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我发现这竟一卷操控煞气的修炼法门,也许是我命不该绝,我便照此经法修炼,终是摆脱了煞气的困扰。”
太奶神色变得极为紧张,无不担忧的说着:“赵阁主,我原本以为你道心稳固,没想到你居然踏上魔道。既为魔,便是弊害居多,以老身薄识,此功法绝非善物,你莫要犯了糊涂,回转还来得及啊。”
老叟摇摇头,又是一阵叹惋:“道心有失,魔道始足,永不回头,我现在已经回不去了。老夫自有分寸,你大可安心,便是死我也不会做那伤天害理之事。”
太奶问道多年,早修成一颗玲珑巧心,听老叟这么说,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有些同情道:“赵阁主,可真是苦了你了。明知这功法有弊端,还强行修炼,只怕你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对于老夫来讲,再也没有比心智全失的代价更大了。此功法名为‘九阳七煞决’,与其它法决不同,修炼时需佐以阳寿为引,便可保持浩然正气。”说道此处,老叟明显怔了一怔,神情猛地变得古怪起来,继而竟仰天痴笑道:“哈哈,浩然正气——鬼老天,我是不是很傻啊?哈哈哈——你弃我虐我折寿于我,我依旧待你若初,至死不渝,哈哈,我怎能在么傻啊?为什么啊!”老叟讲到疯癫处,控制不住地狂笑起来,但这笑却似哭一般悲惨,老泪纵横,写尽人生沧华
看着此处,五谷似乎明白了这老头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从只言片语中,他也大概也能猜出这老头经历多少磨难,承受世间多少不公,但他依旧不愿抛弃世人,宁死也以要维护世间正道。
五谷愣愣的发着神,心却是一阵莫名地揪痛。
太奶直直起身,双手合十对着老叟就是一躬,抱憾道:“居士勘破红尘却还甘愿置身苦海,着实令世人佩服,先前倒是老身眼拙了,请居士莫怪。”
好半天老叟才平息过来,悻悻苦笑道:“罢了罢了,咱们且说这娃娃的煞气,对于此功法你们莫要担心,修炼初期其实并无大碍,施展一次损耗甚微,但其功力足以催动太虚图。待到他选入内门弟子破除煞气后,将此功法摒弃便是,只要道心不失,便与魔道无关。言尽于此,愿否一试,全凭己意,老夫不会强求。”
太奶神情犹豫,正要开口继续询问,不想,却让五谷抢了话头:“老爷爷,我愿意。”
太奶转过头去,见五谷一双清明透彻的眼睛忽闪地望着自己,讶然道:“五谷,你可想好了,魔道一途,千危万险,如履薄冰,而那凌云观,更是吉凶未卜,你莫要轻言,这脱弦利箭,岂能回头。”
五谷仰着脑袋,盯着两人,眼神格外的坚定恍若磐石,重重点头:“对,我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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